当太宰治出现在侦探社里的时候, 整个房间的气氛陡然一滞, 所有人都放下了手下的工作, 不约而同的闭上了嘴巴,整个房间都安静了下来, 仿佛连空气都瞬间凝固了。
尽管知道药效还有两天,此刻的太宰估计还是疯的,但是众人还是不由的一怵——实在是太宰平时作恶太多, 留下的心理阴影太过于厚重, 要是他清醒过来发现他们这样整他, 还不知道要怎么报复呢。
侦探社里没几个人, 与谢也去和尾崎红叶交易新资料了, 谷崎兄妹出外勤了, 中岛敦和镜花围在一起研究功课, 春野在整理资料,国木田在快乐的敲键盘, 音响里传来太宰铿锵有力的声音。因为剪辑需要反复拖动视频条的缘故, 一段段声音不断的重复播放显得十分鬼畜,至少国木田是一边剪一边笑的。
太宰挂在嘴角的笑容微微一僵。
他推门进来的时候,整个侦探社骤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抬起了头盯着他看,面对十几只眼睛直勾勾的注视,耳边还回荡着自己失智期间充满了社会主义小学生气息魔鬼般的苏维埃发言,禁不住让人直想一边喊着乌拉一边点进视频看看到底是哪个精神病从精神医院逃出来了。
然而太宰巍然不动,尽管刚进门的时候被鬼畜视频骤然冲击到露了丁点破绽但是很快的就恢复过来, 甚至还悠悠然的伸手向大家打招呼:
“各位早上好啊!今天有没有比昨天更加热爱生命一点点呢?”
侦探社里紧绷的气氛陡然一松,敲击键盘的声音再次响起,国木田扶扶眼镜继续低头剪视频,一边剪一边打发太宰治:“你在港黑的传教结束了?不准备再去传一次?”
中岛敦哀嚎道:“国木田先生您悠着点吧,我可不想再去一次港黑了。”
太宰笑嘻嘻的走过来,步履轻盈的往桌上探头探脑,国木田忙着剪视频没管他,倒是泉镜花自太宰一进门就紧紧的盯着他看,这会儿更是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目光。
太宰注意到泉镜花的目光,笑眯眯的冲她轻飘飘的看了一眼。
这一眼没什么内容,被顺带扫过的中岛敦更是连半点味道都没品出来,他正莫名其妙着,泉镜花却“唰”的一声站起来,拖着中岛敦就往外走。
国木田喊了一声:“你们要去哪里?”
泉镜花随手从桌子上抽了一叠文件,目光快速的从太宰身上一扫而过,低声道:“我和敦去出外勤了。”
说着也不等国木田答话就拉着中岛敦迅速夺门而逃,留着国木田一个人待在侦探社里满脸莫名其妙:
“怎么回事?一个两个的。”
“还有谁去出外勤了吗?”
太宰治的声音传过来,尾音带着他降智兴奋期间特有的上扬颤音,国木田见他正翻着一叠文件也没在意,随口道:“乱步先生也出外勤了,还去的东京。”
“哦~乱步先生呀,那就没办法了。”太宰把那叠文件放下来,双手插在口袋里哼着歌就跑出去了。
国木田只觉得他大概又是跑到街上拽人讲述生命的美好了所以也不怎么在意,直到他的大脑突然捕捉到什么不对劲的违和来,那缕跑调的音符顺着风传进侦探社,在国木田的耳朵里轻轻的回响:
“一个人……是无法殉情的哦……”
……
地铁站牌前,卖药郎一行三人呆呆的站着,用同一款姿势仰着头傻乎乎的看站牌,路过的好几个人都回头看他们,隐隐约约还有疑惑的声音传过来:
“那几个人仰着头看什么呢,看站牌吗?”
“应该是吧,站牌有什么好看的,难道是在找站点?”
“那也不应该找这么久吧,最起码看了十分钟了哎。”
“是哦,总不可能是不会坐地铁吧,这年头难道还会有不会做地铁的人吗?”
“也说不准啦,你看那两个高个子的男人,穿的那种复古的和服……说不定是哪个深山老林里出来的呢。”
“害,就算他俩不会,那个戴帽子的总会吧?”
“什么啊,一副cosplay的样子,总觉得像中二少年呢。”
说话的声音渐渐远去,三个人对视一眼,六只眼睛的目光交汇到一起,不约而同的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了一下。
然后小金眼疾手快的抱住突然暴起的乱步。
“什么啊!竟然说我是中二少年!你这个被出轨的碎嘴大妈就你长了一张小嘴整天叭叭叭!”
小金抱着张牙舞爪的乱步不松手,以小金的臂力轻而易举的把乱步压制住了,乱步被小金抱着腰,两条腿两只胳膊胡乱挥舞,像只被翻过来的小乌龟。
“啊呀呀呀呀!你这个家伙快放下我啦!”
“不要生气啦。”卖药郎纵容的安慰他,“你看我和小金被说成从深山老林里出来的都没有生气啦。”
乱步不晃了,被小金抱着腰,四肢垂在半空中,撅着嘴巴道:“哼,你们难道不是刚刚从深山老林里出来吗?”
“……”想起他俩确实刚刚从深山老林里出来没几天,卖药郎沉默了一会儿选择跳开这个话题:“好了我们来研究一下怎么坐地铁吧。”
卖药郎拍拍小金的胳膊,示意他把乱步放下来。
“你们是不会坐地铁吗?”
正在三个人重归于好陷入地铁怪圈的时候,一道轻柔的声音突然从后面传来,乱步一听这声音就突然睁开眼,猛的回过头看去。
“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
乱步念出长长的一串拗口的名字,目光沉沉的注视着对面的人。
“你怎么在这里?”
卖药郎慢了一拍看过去,发现对面站着的正是那个昨天晚上和小金在街头看到的那个扶老奶奶过马路的好心的俄罗斯人,昨天擦肩而过没怎么注意,如今凑近了细心看看,这个年轻男人长了一头柔软的黑发,还生了一张俊秀的面容。此刻微微笑着的模样更是让人心生亲近之意。
然而乱步却是一副警惕的模样,看来大约是从前有什么过节。
想到善种寄生在这个青年身上,卖药郎也觉得他们有过节并不意外了。
费奥多尔摊了摊手,一副无辜的模样:“我在这儿的原因,你这个世界第一的名侦探能不知道吗?”
江户川乱步露出了一副“可恶被讨厌的人讨好了”的复杂表情,绿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对方看了一会儿,然后浑身紧绷的情绪缓缓放开了。
“原来是这样。”乱步插着腰若有所思,然后露出一个幸灾乐祸的表情:“哈哈哈,你也有今天?”
费奥多尔无奈道:“我也没办法呀。”
这话似乎让乱步更高兴了,小青年一副仿佛听了一百个连续笑话的样子捧着肚子就开始笑,一边笑一边蹲下来,笑到眼角开始渗出生理性的泪水。
卖药郎有点无奈的把乱步拉起来,乱步笑的趴进卖药郎的怀里,被酸溜溜的小金拽出来按到自己的手臂上。
“又见面了。”费奥多尔看向卖药郎,礼貌的向他打招呼:“昨天晚上在横滨街头碰到了一面,还记得吗?”
卖药郎下意识的冲他点点头:“当然记得,您让人印象深刻。”
这会儿乱步刚好笑完,抹着眼泪捂着肚子转过来,盯着卖药郎看了三秒钟,然后倒下去继续笑。
这回他甚至比之前笑得更厉害了:“哈哈哈哈哈……还扶老奶奶过马路……哈哈哈哈哈哈!”
卖药郎看看费奥多尔,后者露出更加无奈的表情,又看看笑成一团小猫咪的乱步,弯着腰有点不知所措的拍拍乱步的脑袋,接着解释道:“你在笑什么呀,人家可是被老奶奶夸奖是个好心的俄罗斯人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卖药郎站起身,更加困惑,不知道为什么,乱步笑得更大声了?
……
最后三个人还是在费奥多尔的帮助下才买好了票,乱步趴在地铁靠窗的位置往外看,一边冲费奥多尔挥手一边大笑:“谢谢你啦——好心的俄罗斯人——”
费奥多尔无奈摊手的动作消失在视线里,卖药郎和小金像一对宠爱孩子不知道该怎么做的新手夫妇一样无奈的对视,最后还是卖药郎又去拍拍乱步的帽子:
“别看啦——有那么好笑吗?”
乱步心满意足的收回早就看不到的视线,摆摆手不在意道:“卖药郎先生你不懂!我回去一定要说给社长听,社长听完了说不定还会夸夸我呢!”
卖药郎哄他:“是么,现在我们能看看那份你说很适合我的委托吗?”
乱步轻易的就被转移了注意力,兴致勃勃的将文件从挎包里掏出来,放进卖药郎手里。
“我知道你和小金一直在找那些东西哦,这份委托就是有关于你们一直在找的那些东西,名侦探已经看到啦!”
卖药郎的神色严肃起来,翻开文件第一页,一眼便看到了委托人的名字:
产屋敷光一。
作者有话要说:团灭之刃来辣——
最近真滴太忙了我都没怎么码字都是啃存稿……今天是最后一章存稿了,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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