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磊磊与瑜瑜

    见着自家先生,都有些怒发冲冠了,王妈妈怕他会有冲动之举,便拿手拍了一下他,让他冷静些。

    “郭先生您的事儿,我也是略略听过的。说起来,在这谈及您的私事,很是不妥。可是事关我家闺女,便请您多多谅解吧!”

    说道此处,王妈妈脸色也有些冷意,“郭先生,虽现在您还未有任何建树,但我家,也并非那等肤浅人家,我和小慧爸爸不在意男方家是否大富大贵,只要有个温饱即可。”

    “我们所在意的事儿,则是您此时已是离异之人,且家中尚有一幼子。不说,我家闺女是在天津城有名的小角儿,即使是普通人家的女儿,我想她家父母,也不会同意这桩婚事的。”

    郭先生听着王家父母的话儿,未有任何反驳直言,只是恭敬地听着,待到两位长辈说完之后,才开口。

    “伯父、伯母我也知自己的弊处,本不该厚着脸上门求娶这般良缘,可情之所动,为了能与小慧相守,便厚着脸皮上门了。”

    “我也不知,未来前景如何?但是,我会保证,我对小慧的这一番心意,是永不改变的。”

    “我知小慧有心疾的隐患,以后我会细细看顾她,会在家中各处放上药,甚至手边的包中也会存着,以防她出现意外。”

    “我不知未来自己,能赚得多少黄白之物,但无论是多是少,我都会交于她保管,绝无一句怨言。”

    “我会待她像女儿一般宠爱的,即使吃饭这样的小事儿,我也会在她之后的。”

    ……

    “所以,伯父伯母,请你们将小慧放心的交于我吧!”

    王妈妈听郭先生的一席话儿,说的如此真诚,便知,他是真心想要求娶自家闺女的,又听着女儿有心疾这等隐晦之事,他都能察觉,注意到,便知他的用心,心下已是有些软了。

    但是,宠女儿的王爸爸,此时却不这样想,此时的他,对着眼前这个“侃侃而谈”的男人,止不住的怒火,一番真心竟是一句也没有听进去。

    “郭先生请不用说了,也请你体谅一下,我们做父母的一番苦心。请您离开吧!”王爸爸冷声冷气的对郭先生下逐客令。

    郭先生见王爸爸已是满脸通红了,便知,自己不能在待下去了。他是知道王家有遗传性的心疾的,若是,在中秋佳节,将长辈惹得出什么意外,他这个小辈,便是万死也不能辞的。

    因而郭先生便对着两位老人,很是恭敬的鞠了一躬。然后,隔着两位老人,有些依依不舍地看来一眼,慧姐的房间,最后转身离开了,手中还拿着被王爸爸辞退的礼物。

    但是,王爸爸即使已见着郭先生走了,可还是抑制不住,对那位要抢自家爱女的“强盗”的气愤。

    可此时的王爸爸,却不知,就是这个第一次登门就让他火冒三丈的“强盗”,在他意外去世之后,承担了整个家庭的重担。

    不仅如他承诺的那般,将慧姐当做女儿一般宠着,还孝顺自家的夫人,犹如赡养亲生母亲一般,更是将自家的小儿子视若亲子。使小鱼儿的人生中,即使有父亲缺席,可该享受的父爱却分毫不少,较与普通人更甚。

    在年幼的小鱼儿的记忆中,不知那日发生了何事。只记得,那个男人在自己家没待太久,就离开了。自己也没有吃到,慧姐给他买的兔子糖。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慧姐姐脸上都未有笑意。小小的孩子,只是感觉,姐姐没有以前那么爱笑了。

    可又过了一段时间后,慧姐又变得爱笑了,笑的比以前更甚。

    慧姐有时,会开着王爸爸给她买的夏利车,带着小鱼儿去到一个小院里,见那个笑眯眯的男人,期间小鱼儿还认识了一个叫大林的很爱害羞的男孩子。

    再后来夏利车没有了,慧姐就打车,带着俩小孩去见男人。在此期间,特别爱逗小鱼儿的磊磊哥,也去了那个小院了,说是去学艺的。

    小鱼儿不懂什么叫学艺,但是,小鱼儿却知道自家哥哥跟着郭先生,该是很好的。

    小鱼儿很喜欢那个,每次说话都与自家平视,笑起来像小兔子一样可爱的男人。

    小鱼儿时常跟着慧姐,一起去那个当时,还没有很多哥哥的小院里。去看一看,经常“欺负”他的磊磊。

    在这个小院里,发生过好多趣事。

    有一次,慧姐原想着要带着小鱼儿,来一次,北京几日游的。顺便看看张小辫儿。

    但是有因慧姐临时有事,没办法,只得将小鱼儿,托付给郭先生,照看两天。

    而郭先生心中,也是愿意照看,这个与他很亲近的孩子的。

    但是,谁也未曾想到?小鱼儿的这一次“旅行”,倒是,把张小辫儿的一个秘密暴露出来了。

    张小辫儿在郭先生处学艺,即使,他在唱这一门有着常人无法企及的天赋。可再好的天赋,也需要后天的努力加持。

    因而,张小辫儿每天都需要早起,喊嗓子,练基本功。而相反,小鱼儿留下的那两天,都可以睡到自然醒,直到饭点,郭先生才会叫他起床。

    这让张小辫儿,有些生气,因而,每次他起床之际,都会故意地用脚,踢一下,尚在睡梦中,睡得香甜的小鱼儿。

    而被踢醒的小鱼儿,则是会迷迷糊糊地问他磊磊哥。

    “干什么,磊磊?”

    这么多年来,张小辫儿老是喜欢逗小孩,有时比小孩儿还幼稚些,这就导致,小孩一直不愿意喊他哥哥。但是,凡是也有列外,若是小鱼儿有事,求他的时候,便会嘴巴甜甜地喊哥哥。

    “没事儿,你睡吧!”看着用小胖手,去揉眼睛的小孩,十分的娇憨可爱。这让张小辫儿,也忍不住,用手去使劲,乱揉小孩儿的呆毛,待到,小孩不高兴地哼哼了,才算作罢。

    等到饭点之时,这三人才聚到一块。

    郭先生喝着他喜欢的豆汁,两小孩喝着清淡的米粥,三个人美美地吃完早餐,这一天才算正式开始。

    张小辫儿会拿着御子,在院子里继续练曲儿。郭先生会拿着笔和本子,在屋里写段子。而小鱼儿,则会乖乖地,拿着画本和蜡笔,与郭先生共用一桌,在郭先生的对面“创作”。

    郭先生的耳朵极灵,虽手没有一刻停歇,可这耳朵也未闲着,只要是张小辫儿唱错一个字,郭先生便会立即发现,随后就会发话,让张小辫儿再加唱一遍。

    看着平时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的磊磊,此时,在郭先生的面前,竟不敢多说一句。小孩儿只觉得很神奇,且用一种崇拜的眼光,望着郭先生。

    小孩儿顺手就从口袋里拿出一颗糖,双手递到郭先生的面前,用崇拜的语气,对郭先生说:“叔儿,你吃糖。”

    郭先生被小鱼儿“谄媚”的小样,给逗笑了,眉眼弯弯地对他说:“叔儿不爱吃糖,小鱼儿自己吃吧!”

    小鱼儿虽是真心,想把糖给郭先生的,但是,亦是很高兴,自己心爱的糖,又回到自己手里。于是,连忙撕开糖衣,将糖塞到嘴里,仿佛很怕郭先生反悔。

    这猴急的小样子,成功地把郭先生,逗得笑出了声。

    突然,郭先生像是想起什么一样,佯装不经意一般,对小鱼儿说:“这糖是谁给你的?”

    “磊磊,给我的,可甜了。”小鱼儿高兴地说道。

    “小辫儿给的啊!够吃吗?”郭先生貌似很关心的问。

    “够吃的,磊磊和我说的,每天早上三哥都会给他的。”小鱼儿麻溜的接了一句。

    “那就好,若再想吃的话,就和我说,叔儿给你买。”

    “嗯,谢谢叔儿”

    “小鱼儿很高兴,自己可以有很多糖了。还盘算着,如果有三颗的话,就分磊磊一颗。

    殊不知,就是这短短的几句对话,小鱼儿就把自己的磊磊哥,给卖个干干净净。

    第二天清晨,磊磊像往常一样,把小鱼儿弄醒,将他摸毛糙之后,才出的门。

    在昏睡之间,小鱼儿迷迷糊糊之间,仿佛感觉,有谁在抚摸自己的额头,于是,便慢慢的睁开眼,随后就发现是叔儿。

    “叔儿”小鱼儿用软糯的声音,喊着郭先生。

    “睡吧!小鱼儿。”郭先生边温声地与小鱼儿说话,边细心地给小鱼儿掖了掖被角儿。

    “小鱼儿,叔儿去抓兔子去了,不要害怕,叔儿一会儿就回来。”郭先生对小鱼儿说道。

    “兔子?好小鱼儿很喜欢兔子......”小鱼儿很开心的答道,只是,话还没说完,就又睡过去了。

    郭先生很是慈爱地看着小鱼儿,轻声地走出了屋,细心地将大门锁好,然后就去逮兔子去了。

    那天的磊磊,没有给小鱼儿带糖。但是,郭先生却给了他一大把奶糖,还是小鱼儿最喜欢的大白兔的。

    小鱼儿很高兴,还好心的分给了,张小辫儿几个。但是张小辫儿,不仅不领情,还喊了小鱼儿好久没有听过的“瑜瑜”。

    小鱼儿听过之后,瞬间就像一只炸毛的猫一样,且一定要让,张小辫儿改口。可张小辫儿也是个孩子心性,像是故意的一般,硬是反着来,喊了很多遍的“瑜瑜、瑜瑜、瑜瑜......”。

    张小辫儿“嚣张”的行为让小鱼儿很生气,可是又拿他没有办法。但是,随后郭先生就给小鱼儿报了仇。

    今天的郭先生异常严厉,张小辫儿练习的时候,被郭先生逼在墙角。

    且让他唱太平歌词,若是唱错了一句,就打一个嘴巴。

    刚开始的时候,小鱼儿还是高兴的,但是,看见张小辫儿的脸都红了,小鱼儿便开始心疼了。

    可小小的孩子,心中见着这样的郭先生,也是十分害怕的,不敢上前去拉郭先生,只能倚着门干着急。先是急红了眼眶,最后无法,便扯着嗓子,哭了起来。

    这一哭,倒是引起了郭先生的注意,郭先生连忙跑过来,扶住了小鱼儿,着急地问他,“怎么了,磕着了吗?”

    “不要打磊磊,不要...”小鱼儿抽泣的哭着回答,哭得比挨打的张小辫儿还要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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