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一只只有一面之缘的白狐,祁温良决定去龙溪。
这实在是太冒险了!
因为想见一个不一定会出现的角色,就拿自己的命去赌,这是太子殿下这二十年来玩过最刺激的游戏。
他心中有一种隐秘的欢喜与兴奋,让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开始这一场冒险,越快越好。
他按下脑子里的迫不及待,吩咐墨柏,让他去敬查司偷看镇龙府的人员名单和资料,然先一步找出被皇辞附身且离开的亲卫。
然后代替他。
混进镇龙府。
今天早上,大理寺卿来告诉祁温良尸体不全。
敬查司的司长说他要去拿名单时,祁温良就做好了计划。
他和敬查司只打过为数不多的几次交道,但他可以确定,有拖延症的司长此时一定还没去核对人员,最多拿到了名单。
他也确定,这事情交给墨柏,墨柏不会让他失望。
“混进镇龙府后,你不用做多余的事,只需要安心做一个亲卫,往上爬。这次去龙溪的随行人员你不用操心,父皇一定会安插人手,我另有安排。”
墨柏领命后即刻去办了。
祁温良又让红柳安排车夫,说他要去献王府一趟。
离京这么大的事,不能不向祁子安交待。
献王府离东宫不远,他在马车上颠了一小会儿就到了王府。
王府的人看见是他来了,赶忙进去通传,同时也直接开门请他进去。
毕竟大家都知道他们兄弟二人感情深厚,所以献王府没人敢怠慢他。
祁温良进府之后,突然想起惨遭抛弃的小娥,便问了问管家,王府是不是新得了一批需要人打理的花苗。
献王府倒是没有什么花苗,但管家知道新来了一个给花苗浇水的婢女。
这婢女不受献王待见,被安排到了西边的厢房,整日里照顾那些不重要的花花草草,也没什么人理会她。
管家想了想,不知道要怎么说这莫须有的花苗,便决定推到婢女身上。
他对祁温良说:“王府里的花苗都由一个新来的婢女的伺候,不如我将她叫来,殿下问问情况。”
祁温良点头答应下来,管家就一边差人去找小娥,一边叫人通知祁子安,然后亲自领着祁温良去西边花园的一个小亭子。
祁温良其实没打算从小娥那里得到什么消息,只是想要看看她在这里过得怎么样。
毕竟祁子安冲她放过狠话,说要把她没用的手捐给别人。
若她现在还没有缺胳膊少腿,那说明祁子安也并不是个狠人,不用太过提防。
祁温良在园子里慢慢走着,发现王府的花都长势极好,虽已到了秋天,却还有不少植物花红叶绿地活得十分娇艳。
他甚至看到了一株鬼兰,攀附在一棵比人腰还粗的大树上,开着浅白的花。
它身形如同幽灵,一晃一晃地,像是在冲祁温良招手。
淡淡的香也充满了蛊惑人心的力量。
这花十分稀有,祁温良只在书上看见过,可书上说它只在夏季开花,且生长于沼泽地。
怎么这个时候在这里还开得这般好?
“殿下!殿下您可算是来了!”
突然,一个声音打断了祁温良飘飞的思绪。
原来是小娥。
她被叫到亭子里,左等右等也不见祁温良来,就寻到了这里。
她哭着对祁温良说:“殿下带奴婢走吧,奴婢不想呆在这个地方了!奴婢好害怕!”
听他这么说,祁温良不禁打量起她来。
她确实还是个全乎人,身上也没有伤痕,但脸色发白神色恍惚,还有重重的黑眼圈。
那一句“害怕”不像是假话。
难道祁子安对她用了什么隐秘又残忍的手段?
还没问,小娥又说话了:“这个地方有妖怪啊!一只狐狸精,我亲眼看见的!”
这话要是早一天说,祁温良铁定不信,甚至会以为她说的狐狸精是一个形容词。
但现在他满心都是一只大大的狐狸精,便急切地问道:“是谁?”
拿了些零食提了壶酒的祁子安走过来,刚好听见这一句,吓得手一软,酒壶“哐当”掉一声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小娥看见他,露出一个惊恐的表情。
她明明记得那天在书房外偷听到了什么,现在脑子却一片空白,只留下一只白狐的身影。
那白狐似乎是故意让自己记得它的。
它似乎还留下了一个名字。
它能出现在献王的书房,那必定和献王脱不了干系。
小娥有预感,自己想说的话根本不可能说出口,便连忙跪着往前爬动了几步,一把拉住祁温良的手。
这还了得?
祁子安眼里都生出了火,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她面前,一把将她推开,然后对祁温良说:“皇兄别听她胡言乱语,王府里好好的,哪有什么妖怪!”
“许是在这里没有熟识的人陪她说话,自己胡思乱想疯魔了。”祁温良附和道。
刚刚小娥在他手心了写了两个字。
稍加思量,他已经知道是什么了。
看了看满脸都是“带我走吧”的小娥,祁温良再一次卸磨杀驴,微笑着陪祁子安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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