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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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疗养院没有什么过年的气氛,祁奚也失去了对年夜的期待,半山的温度比城里低,他洗完澡趴在窗户上,发现外面下起了毛毛细雪,被暖色的灯光映成了金色。

    傅檐川突然到了他身后,从后抱住他在他耳边说“怎么不上床手都冷了。”

    祁奚仰头往后一靠,从下往上看傅檐川的脸还是那么完美,他欣赏着说“檐哥,这里也下雪了。”

    傅檐川往窗外瞟了一眼,回了一声“嗯”,忽然抱起祁奚到了床上。

    这里能给他们睡的只有一个房间,房间只有一张床,还没有之前他们一起睡的那么大。

    祁奚立即滚进了被子里,傅檐川跟进来手越过腰迹搂住他,脸从后贴过在他耳边,要碰到又没碰到地叫他的名字。

    “祁奚。”

    他一直很喜欢傅檐川的声音,特别叫他名字的时候,他总感觉傅檐川叫得特别认真,不自觉会心跳加速。他手掌覆上了傅檐川在他腰上的手,微微回头轻回了一声。

    “檐哥”

    傅檐川烫人的呼吸喷出来打在祁奚耳朵上,接着终于咬过去,牙齿轻磨着祁奚的耳骨,另一只手从脖子下穿过去,推着祁奚的脸过来与他接吻。

    叮咚

    祁奚的手机突兀又响亮地响了一声,祁奚立即要去拿手机。

    傅檐川蓦地把人按住,祁奚不满瞪他,“我要去拿手机,一定是谢洄。”

    他一下翻身过去,把祁奚严严实实压在了身下,禁锢着祁奚的四肢,眼睛全是不许去。

    “檐哥”

    祁奚撒娇的声音带着鼻音,像只猫爪子挠在他胸口。

    “我要手机。”

    最终他还是放了手,但没让祁奚去拿手机,将人好好掩在被子里,自己下床去在椅子上找到了祁奚的手机,拿回到递到了祁奚手里。

    “嘿嘿,谢谢檐哥”

    祁奚的谢说得不太走心,爬起来靠着枕头看手机。傅檐川沉起眉头坐到旁边,把人捞过来光明正大地偷看。

    果然就是谢洄,祁奚下午到现在一直没看手机,谢洄给他发了很多条消息。

    你真的要跟他去他家你知道这意味什么

    你去了没怎么样有没有人为难你

    祁奚,你在干什么不回我消息

    你不会被人拐卖了吧

    你晚上吃啥了满汉全席吗

    祁奚,你还活着吗给老子回消息

    是不是姓傅的控制你,把你关起来了

    傅檐川刚和祁奚一起看完谢洄的消息,谢洄就发过来视频请求。

    祁奚要接,他倏地抓住了祁奚的手,祁奚抬起头来看他,他趁机吻过去,故意将人的唇吮发红透亮,还带出水渍用舌尖从唇角抹到了脖子上,才对祁奚说“你想让他看什么”

    祁奚瞬间脸

    红起来,因为傅檐川在被子里的手挑起他睡裤的松紧,往里面爬了进去。

    他蓦地挂了谢洄的视频,回了一条语音,“我要和檐哥睡觉了,明天再跟你说。还有新年快乐帮我告诉叔叔阿姨,也祝他们新年快乐”

    谢洄听完,脑子里有那一句“我要和檐哥睡觉”,他气得捶起了沙发,他妈在旁边不解地问“你发什么疯”

    他紧咬着牙回答“你孙子被人拐走了”

    他爸立即举起巴掌,“什么玩意谢洄你是不是在国外乱搞了”

    祁奚不知道谢洄接受了什么审判,他扔开手机就仰头往上蹭去,贴到傅檐川的唇说“檐哥,你也新年快乐。”

    傅檐川用鼻音“嗯”了一声,翻过去把人拖下去躺好,覆身叠到上面,用指腹抹过刚被他弄上的水渍再一次吻下去。

    祁奚不知道是不是房间的暖气太热,他头有点犯晕,傅檐川吻完他的唇沿着他的脸颊到了耳朵,再到脖子。睡衣的扣子不知什么时候被解开了,傅檐川的手摩挲过来,他不由地一缩。

    傅檐川抬起头看着祁奚可爱的反应,不由笑起来,故意地用掌心反复在那里,然后问“有感觉吗”

    祁奚双眼一周都红了,忍耐地眯起来,“你不要问,我不说”

    傅檐川又笑了,觉得祁奚可爱极了,终于把手移开,贴到他唇边轻吻着说“不舒服告诉我。”

    祁奚以为傅檐川终于放过那里,乖乖地点了点头,结果傅檐川的吻翻过他的下巴滑下去,才知道傅檐川没有打算放过,还换了另一种碰法,他忍耐地抓到了傅檐川的头发喊了声,“檐哥”

    “不舒服吗”

    傅檐川抬眼向他望来,他抿着唇半天才说“不是”

    “别怕。”

    傅檐川安慰地贴了贴祁奚再一次下去,另一只在被子里的手抓到了祁奚,看着祁奚完全沉陷在他的掌控里,身体中的野兽克制不住地咆哮起来。

    “檐哥”

    祁奚声音不稳地叫着傅檐川,隔了两秒傅檐川又抬起头向他望来,他脱口而出,“我要接吻。”

    这瞬间傅檐川心脏仿佛少跳了一次,他侧身躺下去,把祁奚捞过来背对着他紧密贴在一起,手再往前面越过去,一边握着祁奚,一边将祁奚的脸扭过来和他接吻。

    祁奚倏然明白了傅檐川这个动作的意图,脑子里又想起上回看见的,不自觉紧张起来。傅檐川从他口腔里出来,吮在他唇上说“奚奚,别紧张,让我贴一下,我不动好不好”

    他脑子根本什么也想不清楚,本能地点头,却克制不住感官系统往那里集中。傅檐川像是发现了他在在意什么,两只手在同时在之前的位置让他分心过去,另外还来吻他。

    最后他完全软在傅檐川怀里,傅檐川贴在他耳边说“我去拿毛巾。”

    被子刚掀起一个角,他抓住了傅檐川。

    傅檐川对上他什么也没说,过了半晌俯下来捉住了他那只手,

    像在故意哄他一样说“我可不想再把奚奚吓哭。”

    “那你快点回来。”

    祁奚的眼眶还染着桃花一样的红,他大概一点也不知道自己哭起来倒底是什么模样。

    傅檐川看着他,有一瞬间不想克制了,他就是想看祁奚哭,哭得只能抱着他,求他,因为他变得意识离乱,什么也不再清楚,只知道他有多想彻彻底底地占有他。

    可他还是只轻吻了祁奚唇角,放开手去浴室里拧了热毛巾,给祁奚擦干净后,他在浴室半个小时才出来。

    祁奚已经睡着了,他默默上床将人搂在了怀里。

    天亮起来终于有了点过年的气氛,山里不知什么地方有人放鞭炮,一直响个不停。

    祁奚被吵醒,从傅檐川怀里伸出脑袋望了望窗外,然后转向了傅檐川,发现傅檐川正盯着他,他立即笑起来。

    “檐哥,新年快乐,祝你今年想开心就开心,不开心我逗你开心。”

    傅檐川第一次在初一这天睁开眼就有人给他拜年,他望祁奚许入慎重地回答“祁奚,新年快乐。”

    “我们去给阿姨也拜年”

    祁奚一下把被子掀开,虽然屋里有暖气,还是有些冷,他从床上弹起来,却被傅檐川捞回来,被禁锢在傅檐川身下。

    他毫不犹豫地四肢伸上去圈住了傅檐川,笑着问“檐哥,你要对我做什么”

    傅檐川注视着他半天,终于说“我想多看看你。”

    “那你抱我去刷牙,我刷牙给你看。”

    祁奚随口胡说,傅檐川却真的把他抱到卫生间,让他坐在洗漱台上,拿了牙刷和水给他,然后看他刷牙。

    他两只脚伸到傅檐川腰上勾了勾,含着一口泡沫说“檐哥,你好变态”

    傅檐川轻“嗯”了一声,承认了。

    不过被吵醒得太早,他们在卫生间七搞八搞半天,换了衣服出去也才七点多。

    因为林娴婧平时常坐轮椅,会客厅和餐厅中间有一块什么也没有的空间,铺着厚厚的地毯。

    这会儿林娴婧没在轮椅上,而是穿着一身红色的裙子在那里跳舞。

    祁奚看到的瞬间呆住了,他除了学校的文艺晚会,没看过别的舞蹈表演,林娴婧跳得和他以为的舞蹈完全不一样,有种说不出来的美,优雅灵动,像跃在水面上的精灵。

    可是林娴婧发现他们,立即不跳了,他刚刚准备鼓掌,却见林娴婧满眼惊恐,看向了傅檐川。

    下一刻,林娴婧跑过来跪在了傅檐川面前,拉着傅檐川的裤脚乞求,“我错了,我再也不跳了,振荣,你不要生气原谅我这一次好吗”

    祁奚不明白怎么回事,蹲下去想要扶林娴婧起来,“阿姨,你认错人了。”

    林娴婧却像完全不认识他,惊恐地跪移到了傅檐川另外一边,又向傅檐川认错,“我不认识他,振荣,你相信我。”

    傅檐川面无表情地把林娴婧拉起来,语气平常地说“我相信你,去吃药

    ,休息。

    林娴婧终于看起来不那么害怕了,对傅檐川点了点头。

    祁奚看着傅檐川把林娴婧带回了她的房间,他愣在原地,此刻真正感受到林娴婧疯了。

    过了十多分钟,傅檐川终于出来,远远伫下脚步看了看他祁奚才走过来,和他说“回去再吃早餐,好吗”

    祁奚点头,握住了傅檐川的手。

    他们收拾好东西出去,上车后傅檐川却没有开车,在储物箱里找出来一颗糖,刚刚要剥开,祁奚突然从副驾越过来抱住了他。

    “檐哥,你不要难过。”

    傅檐川手里的糖掉下去,他把祁奚从副驾直接抱过来,祁奚横跌在他怀里,他用力把人搂近,脸埋进祁奚颈间过了很久才说“祁奚,是我的错,她是因为我才一直留在那个对她来说像地狱的地方,所以她一直等到了我成年,等到我离开,可是我那时候却什么都不知道。”

    祁奚不清楚傅檐川说的是什么事,但他感受到了傅檐川的悲伤,他像林娴婧摸他的头那样,轻拍着傅檐川的头说“妈妈就是这样的,我妈妈生病的时候我也什么都不知道,后来她住院再也没能回家,我才知道她生了好久的病,她不只身体生病,心里也生病了。我爸他也很坏,他觉得我不聪明就和出轨和别人生聪明的孩子,还把他们带回家欺负我”

    祁奚说着哭起来,傅檐川连忙抬起头,看着安慰他却把自己说哭的人,又心疼又有些无奈,他擦着祁奚掉个不停的眼泪哄道“我吓到你了吗以后没人欺负你了,有我在。”

    祁奚吸了吸鼻子,冷不防地破涕为笑,“檐哥,我们这样算不算是天生一对”

    傅檐川终于被他逗开心,回答他,“算。”

    “可惜”

    祁奚忽然叹起气,“你要是女的,我一定要跟你结婚。”

    傅檐川心跳一陡,收紧了手定定地盯着他问“祁奚,你知道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吗”

    “什么意思”

    祁奚满眼单纯,傅檐川盯着他半晌,把他放回了副驾,给他扣好安全带才说“没什么,回家。”

    回家。

    祁奚已经很久没有回家的感觉了,自从他妈妈和外公去世后,他就没有家了。

    他望向傅檐川,猛不迭地笑起来,非常用力回了一声,“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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