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少一个竞争“上岸”的对手,在场其他人心里巴不得这样的蠢货多来几个,哪会有人出面替他说话啊,再者说雍璐山的长老都发话了,哪怕此人硬留下来,怕是也做不得雍璐山弟子。
蠢货挑衅雍璐山规矩的插曲很快过去,他灰溜溜地离开后,赵长老开始走山考的流程,当然他本人人狠话不多,所以这个流程过得很快。
“第一,本次山考为团队作战,要求每个小队必须满三人,但不能超过五人,若只有两人,要么退赛,要么加入别的队伍。”
“第二,山考区域内,一共放置了十五样有雍璐山标记的初阶法器,一个昼夜内,每个小队必须拿到一样抵达终点,且必须是队伍内所有人都抵达后,才可以算作山考结束,若没有拿到法器,则没有考试成绩。”
“第三,此次山考禁止使用高阶法器,禁止杀人,但允许使用炼气期内的符箓、丹药、法器,若发现违规,则直接取消山考资格。”
“还有最后一点,此次山考全程会有影壁使用,所以不要挑衅雍璐山的规矩。”
很好,这位长老又强调了一遍雍璐山的规矩。
卞春舟看了一眼蒙着眼睛的闻叙叙,心想找队友这个重担,看来是要落在他的肩上了。不过没关系,交朋友他最在行了
喵喵喵你们分组要不要分得这么快啊都不用任何交流的吗就这么直接分好了卞春舟忍不住左右四顾,好吧,除了他们两个,还有一个面色阴郁的家伙被留了下来。
但这家伙看着得有三十了吧,没有三十应该也有二十九了吧,阴郁又年纪大,被剩下来的原因显而易见。
卞春舟心想,这些人是不是早就提前知道了山考要分组的消息,所以早早找好了队友,他举目望去,三个人的、四个人的、五个人都有,但五个人的少,还是四个人的小队最多。
“我来加入你们。”
卞春舟没想到对方这么主动,毕竟如果这人加入其他小队,他和闻叙叙就得被迫分开,或者那些小队不同意他们的加入,按照刚才公布的规则,他们没参加山考就自动淘汰了。
这法子听上去损得很,但却在规则之内。
“欢迎你的加入,不过你为什么会选择我们”难道是热爱扶贫说起来,他和闻叙叙一个炼气二层,一个炼气三层,身上那点的符箓还是薅羊毛薅来的,在山考中确实没什么组队竞争力。
“我叫陈最,最好的最,我要加入的小队,当然是最好的小队,你是初试第一,没错吧”
闻叙点头“陈兄说得是,但我修为低微,只有炼气二层。”
“够用了,你看着也不像是很能打的样子。”陈最留着一个非常野性的胡子,事实上他脸上的毛发非常旺盛,头发、眉毛、胡子都非常地野蛮生长,整个人看上去沧桑感十足,加上破烂风的穿搭,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犀利哥转生到修仙界了。
卞春舟忍不住举手“我也只有炼气三层,我叫卞春舟。”
陈最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对于多了两个拖油瓶没有任何的为难“这就更好了,你们俩弱得我一拳就能干倒,若能带着你俩拿到法器、抵达重点,岂不是证明了我的本事比其他人都要强”
卞春舟合着你口中最好的小队,是最好衬托你厉害的小队啊。
但有人加入总比没有小队来得强,卞春舟相对乐观地想,万一这次一进去就白捡法器了呢,对吧,人活着总得有些痴心妄想吧。
“走吧,我们也该进去了,你俩只要不太拖我后退,我保准带你们去终点。”陈最非常可靠地拍了拍胸脯,“我是炼气六层,此次山考,只有两人同我修为一样。”
好嘛,他们两个人加起来都抵不上人家,人家拿他们当拖油瓶,倒也挑不出任何的毛病。
此话刚落下,卞春舟还没发表抱大腿小演讲呢,闻叙反倒率先开口“陈兄为人仗义,在下佩服,但若有用得上我们的地方,也尽管开口。”
“好说好说,你的眼睛当真看不见”陈最性子直,自然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再者说了,治眼睛又不是多困难的事情,保不准就是有人不喜欢用眼睛看东西呢,他还见过腿能走路却硬要说自己腿折了的人呢。
尊重他人的癖好,是陈最出门前,阿娘千叮咛万嘱咐告诫他的话。
“嗯,不过并不妨碍走路,还请陈兄放心。”
陈最摆了摆手,根本不在意“你都炼气了,如果还妨碍走路,那不跟傻子没区别,叫我陈最就行了,陈兄听着像是在叫别人。”
闻叙比卞春舟还要直白的人,出现了。
“不过你看不见的话,是不是就不能找法器了”
闻叙却摇了摇头“不,法器肯定很好找。”毕竟初试就是找灵植,没道理山考还是考一样的东西,只是好找并不代表着好拿到,有其他小队竞争是一方面,另一方面雍璐山肯定也设置了障碍。
卞春舟四处望了望“怎么说”
“方才那位长老公布规则时,言及一共有十五样印有雍璐山标记的法器,为什么是法器而不是其他的死物呢此次参与山考的考生修为有我和春舟一般炼气二三层的,也有如你这般炼气五六层的,若只是分组抢宝对抗,那考的就是单纯的修为和拥有的符箓法器了,但只是如此的话,修为高的抱团即可,如此焉能有低修为考生的出头”
陈最挠了挠头“所以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这十五样低阶法器,或许可以为考生使用,如此修为的高低也能稍微抹平,雍璐山此次山考,考的应当是考生的团队协作和灵活机变。”
闻叙是个很会考试的人,换句话说,破题是他刻进了血液里的本能,规则落入他耳中时,他就已经逐字逐句地在心中细细解读过,而既然敢说出口,心中必然早已笃定。
“并且规则并没有明说,一个小队只能拿一样法器。”如此可见,雍璐山想要收的门人弟子,并不是只懂闷头修炼的二愣子,它想要会动脑子又有行动能力、且还有几分机缘的弟子。
该说不说,不愧是天下五宗之一,弟子的入门要求这么高。
但它要求这么高,却将灵根天赋放置到了最末,听上去像是在跟修仙界的灵根至上论沉默对抗。
闻叙沉默地想着,自己本来是上京赶考,现在却变成了上山考试,虽然中途稍微走岔了,但也算是殊途同归了。
“对哦他只说一定要拿到一样,却没说拿到多样会如何”卞春舟一拍大腿,“保不准就有些损人不利己的家伙,会多抢法器,好叫别人没有成绩”
陈最,好吧他脸上的沧桑太密,根本看不清表情“那还等什么,走,咱们去抢法器抢它十个八个”
卞春舟很好,这种家伙竟在我身边
陈最带着两个拖油瓶兴致冲冲地在山里转悠了小半天,但别说是法器了,就是人都没遇上几个,主打的就是一个地广人稀、非酋灾难。
再这样下去,估计不用别人算计,他们自己就能把自己淘汰了。
卞春舟甚至有种梦回初试、遍地丹香草的无力感。
“等等。”闻叙停下了脚步,顺势还拉住了卞春舟,至于陈最,这人力气大得很,根本拉不住,“我觉得,法器很有可能就在附近。”
“你确定”
闻叙摇头“我并不确定,但自从我们进入这里,风停了。”自从通了气海之后,他一直能够或强或弱地通过风得知很多外界的信息,包括刚刚进来的时候,他也能够感知到风,但现在,他一丝一毫都感受不到了。
他虽初涉修仙界,但万事反常即为妖,既是不正常,要么是法器影响,要么就是有人布下了陷阱,他们走了这么多遍都没遇到危险,可见还是前者的可能性高一些。
风
陈最伸手感知了一下,确实没有,但这又能说明什么呢再说只能停住风的法器,又能是什么呢
三个人刚好没有一个对法器有研究的,或者说除了陈最,另外两个连法器都没怎么见过,天可怜见,卞春舟身上最值钱的家当,就是那把便宜爹留下来的基础灵剑,它甚至连一个像样的名字都没有。
但好在,陈最靠谱了起来“这个简单,若真是法器,我来试试它”
说罢,他便将负在身后的大刀挥舞了起来,这把刀明显不是什么法器,它就是一柄非常普通的凡铁,但在陈最手中,它灵光湛湛,顷刻间便以陈最为中心刮起了一阵小型飓风。
“好厉害”难怪说一拳两个呢,“陈大哥你天生神力啊”
一个能让周遭没有风的法器,当小型飓风出现时,它能忍得住吗当然忍不住。
陈最到底是炼气六层,见自己刮起的刀风却瞬间吞没,手下立刻加大了力度“再来啊我怕你不成”
卞春舟怎么说呢,有点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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