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脸皮都皱了, 体面什么体面”陶氏嘴上嫌弃,却是笑的呲牙裂嘴,道“咱儿子, 要是真能中秀才,那我这一辈子, 嫁与你真是值了”
这话说的,埋汰他呢。张恒哼道“儿子还没影呢, 的, 娘们就知道做梦”
陶氏气的不成,便来掐他。掐的张恒直笑, 直哼哼。然后仰头躺在榻上,笑嘻嘻的道“以后我管着掌柜,啧啧,这样的事情没经过啊,我这心里还有点怯怯的哎,不能怂, 是男人就得加油干。总不能连表叔也比不上的。哎, 你说说,这表叔以前就是个小可怜,现在咋就这么精明呢, 这脑袋瓜是沾了姑奶奶的光了,姑奶奶是教的真好啊我跟你说,以后抱着孩子多往姑奶奶身边凑凑,姑奶奶教一点半点的, 比什么都强,够孩子受用不尽的”
陶氏不理他的嘀咕,只道“知道了”
“你这娘们看着聪明, 怎么就是差点呢,教孩子也不行,生孩子也不行哎哟”
“张恒你要找打”
只说小妮大妮和王安平很快就在城门口汇合了,然后就先挑着水到了衙门前去卖,卖的不太理想,这里离家近,百姓们自家有水喝,哪舍得一碗三文的甜汤
因此一行人先在城内卖一卖,然后就跟着衙门的脚步走。小妮是不漏过一个八卦。
得知马上衙门就要押着王婆子要走,便道“走走,姐夫,赶紧的,我们到码头上去候着。今天这事不得这么容易完,我们得卖上很久呢”
季大牛乐呵呵的,半点不嫌累,马上调头就走。
大妮有点迟疑,道“真走了,就上了船了,去了码头上万一没人去看热闹,这不就更卖不掉了吗”
“姐,你再心疼姐夫,也得动脑子呀,”小妮埋汰道“不信你问问表叔怎么说。”
大妮看向王安平,王安平淡定的挎着篮子,道“王婆子未必走得成。那两家这么闹,王婆子若走了,衙门也怕他们两家发疯会报复王婆子的亲戚,肯定要给个出泄口的。”
大妮将信将疑,道“都已经判了的案子,还能有变吗”
“判案不会改变,但结果可能会改,”王安平道“律法左右不了人意啊。”
“表叔最近在看律法吗”小妮吃惊道“姑奶奶都带你认读这些了”
“嗯。”王安平有点不自在,道“娘说就随便读一读,也不需太认真,知道些律法,以便以后约束自身,不触律法,行事也周全些。”
王安平现在是不知道张融融的打算的,因此也没想多,只是娘怎么说,他就听,就跟着读一读呗,他做事向来认真,让熟读,也就真的一点一点的从生涩啃下来,不懂的地方就问张融融。慢慢的也就有了自己的思考和判断力。眼界和思想各个方面都有了质的提升。
若说读书对人的影响,可以说是日新月异的。
“表叔真厉害。”小妮道,“姐夫你也要学一学算帐啊,不然做生意,人家付钱,你都整不明白。”
季大牛乐呵呵的,道“有表叔和你姐姐在,我不会也没关系,我脑子笨,学的不好,找错钱怎么办”
小妮叹了一口气,表情很是一言难尽。偏她姐也没有狠劝。哎,算了算了,不是那块料,再学也没用,学的不好,到最后还得闹笑话。季家那对精明的老头老太生了这么一个奇葩,小妮真觉得不可思议。
一行人说说笑笑,到了码头上等了一会儿,果然,先看到有苦主家属来了,只是来的不多,一家只来两个,一共四个人来。
王安平马上带着大牛去打听了,衙门里的衙差认得季大牛,客气笑道“还不是闹的无法,县太爷只好松了口,叫苦主一家只出两个人来看王婆子被送走,不许闹事。叫我们来看押着呢。哎,这事也不知道今天顺不顺利,希望这段恩怨随着这王婆子服役,就了结吧。”
衙门里的差役也是苦不堪言,看着季大牛道“一会子若有哪里不对,还要劳季兄弟动一动。若不然,我们也吃不消。”
季大牛道“我听我表叔的。”
衙差打量着王安平,笑道“原来是表叔,只是面嫩,年岁又小,倒是斯斯文文的。是真一表人材呀,读书认字吗”
季大牛道“认字的,表叔会的可多了,会写会算,还会律法。表叔年纪小,可是辈份大。我听我表叔的。”
衙差笑道“那就劳表叔看不对支应一二了,以后定有谢。”
“叫我安平吧。我哪敢被称表叔仗着脸面。都是本县人,哪里说谢不谢的,公爷太客气了。”王安平道,“一定”
二人说完了这才回来。
小妮道“果然吧,我就说这个事哪那么容易完”
果然那边王婆子还没来,听说了这事的城里人涌了不少出来看热闹。
古时代又没有电动车,也没有自行车,更没有摩托车,因此那两条腿就是飞毛腿,现代人可能很难想象的健步如飞,他们就是健步如飞,只是甩开了膀子飞一般的来了。
又是人山人海,这东西就好卖了。
今天也是巧了,其它人都没料着,因此卖点心的就只他们四人。
很多人看到王安平和季大牛,笑道“啧啧,你们张家人可真敏锐,哪哪都少不了啊,这生意做的。”
王安平谦虚的笑,道“只是赶了巧,本来是想卖给码头上的行商们的。”
众人也没多想,跑去看热闹了。
押着王婆子的衙差来了,左右各一个,王婆子戴着手链,没上枷板,主要是怕她受了伤,再受这二十斤重的东西,人会死在路上。
那四个苦主开始哭起来了。
两边守着的衙差很是紧张,劝道“看一眼就行了,她马上就被押走了,去了服役,也许这一辈子都回不来了,死罪虽没,可是活罪也难逃啊,你们就都放下吧”
那四个苦主家属哭的不行,道“放不下,放不下”
有一家还带了纸钱来,当下就点着了,就在那烧起来。
另两人再想不到还有这操作的,一时一怔。
衙差也没多想,只以为是烧给家里冤死的人的,哪知道,这两个苦主开始边烧边嚎,“王婆子,我给你烧纸了,送你上路,你就是该死的鬼,可怜律法要留你受活罪,等你死了到了地下,还有拔舌的地狱等着你呢,我们全家死后,也要找你算帐,你活着,我们咒你死,你死了,我们也不饶你你走吧,走吧,我们送你走,等你走了,我们是找不着你,可你的亲人,我们也不饶三条人命呐,怎么看开,怎么算了”
那一家也反应过来,虽然没有烧纸,但也开始咒骂道“王婆子,我们给你送行了,早死早超生啊,你为什么还不死啊,怎么还不死呐你活着是害人精,害的我们家破人亡,害的你亲人也遭活罪,你死了,你就是野鬼,你们家里人都不要你的都恨你,都恨你”
众百姓都惊呆了,以为会闹呢,但再料不到竟是这样的场面,一时都面面相觑,愣在那。
便是王安平和季大牛,还有大妮小妮也都惊呆了。
这算闹吧,但也不算闹,至少跟劫狱是两回事了。
可是这不算闹吗这是杀人诛心呐。
衙差们也很紧张,一个个的全都傻了眼,本来以为今天还得动粗,没料到今天来文骂。
这,这怎么整也不能堵住别人的嘴啊。
王婆子面色如纸一样惨白,噗的吐出一口血来
她突然歇斯底里起来,嘶吼道“不就是要我死吗,我死还不行吗我死还不行吗你们别找我亲人,他们是无辜的呀他们是无辜的呀”
百姓们听的这话,心里其实都有点心酸。
一个人的过失,三家人都落得这般的下场,岂不令人唏嘘。
就在众人交首接耳的功夫议论着的时候,王婆子突然拔腿如飞般往河里冲。
衙差都愣了一下,一时没反应过来。想拉她时,已经晚了。
王婆子受了伤,根本就没人料到她会突然这样。
所以根本就没有预警。
“我死给你们看我偿命,我偿命行不行,饶了我的亲人们吧,他们也是无辜的啊”王婆子头也不回,哭嚎着,悲壮的不行,让人不忍卒听。然后扑嗵一声就一头扎进了河里。
“她要跳河,拦住她呀”衙差和百姓们都反应过来了,话音还没落,人已经进了河里了。
这里是运河的一道分支,主要是用于停驻用的,但因为不是大船停驻的地方,仅供小船通过什么的,因此,这码头上小船不少,一见此,有好多人已经扎进了河里去往那边游去找人了。
但河水湍急,今天又起风了,那刻舟求剑哪里容易找到人,早被水流给卷了。若是内湖或是塘还好,一般不起大风的话,人进去了也几乎是在原地,但是河水不同,它是有上游和下游的,水是流动的,而且表面不急,但是内里其实水流很卷动。
很多人没找着,当下就往下游去找,而哪里能找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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