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笨刚发完, 顿觉得不对,就立马撤回,改为重新编辑“老板, 要不要我去暗杀他”。
晚了,消息根本发送不出去,他被拉黑了。
江樱虚虚地扶住面前男人递过来的手, 才勉强站稳没摔倒,她抱歉地道了声谢,低头看着自己的长靴。
也不知道今天忽然选了这双。
她抬头, 见面前男人依旧站定没动, 身侧其余人也对他们注目着,画展外前来拍照的媒体,粉丝也将镜头对准了他们。
小群体里隐约有人在尖叫着“安安真帅”。
江樱缓和着, 重新打量起面容温润的男人, 浅棕色的头发, 留着文艺气息的到肩短发,桃花眼温柔地眯着,灰色的西装上, 口袋处放进一块墨绿色的手帕。
她的脸立刻红到耳根处“你就是安和”
安和松了口气“我还以为江小姐根本不认识我。”
“怎么会, ”她忙道“应该是你不认识我才对吧”
“这有点难, ”安和蹩眉“江氏最近是我的新投资商, 连集团的大小姐都不认识, 那不是罪过”
原来有这层关系在。
也就怪不得她刚到场,就得到他亲自出来迎接。
实打实的江梨手笔, 任何场面都要风风光光。
江樱收回手, 看向围拢的人群, 不太好意思道“我们还是进去先吧。”
安和让出一个位置, 对着展厅门口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安和这次的巡展的主题是“日月山河”,和他一贯喜欢画的风格相符,展厅承包了整个会展中心,三层都是他往年的作品以及还未发表的新作。
展厅正式开始面向大众,粉丝们压抑着欢呼声进入。
江樱走在最前面,第一步踏进这里,看到四周摆放的作品,才有了熟悉的崇拜感。
安和领着将樱停在一扇门前,领着她进去,是一个很舒服的休息区,沙发前是一个电子屏,在轮流播放着展览区的作品。
“江小姐,”他客气道“你可以坐在这里欣赏画作,如果看到感兴趣的可以按下服务键,可以让工作人员取上来给你近距离细看,免得你一层层地看下来。”
江樱愣住,这么大的殊荣和便利,还是传闻里神秘到不行的画家吗
怎么有种体贴的违和。
“没关系的。”
她刚要拒绝,安和抬手打断了她“江小姐,你先在这坐会,我下楼致辞一下,失陪。”
江樱点点头。
看着他从容不迫地走出去,接过助手递过来的演讲稿,面容带笑地上了台。
这个场景,是她以前都想象不到的画面,喜欢的插画师就在眼前,还是可以随时交流的状态。
比想象中的更好接触,稳重温润。
一点大画家的架子都没有。
不像某个人,初次见面时开始冒犯她,一些看似温柔的举动,都是伪装出来的。
江樱不自觉地拿出手机,看着静悄悄的微信页面,唇角扯了扯。
有些泄气。
她拍拍脸,让自己镇定下来地去观赏安和的画,他的画风总是带点日系的阴郁感,色调却是温暖的,反差很大不像林彻,看着骚包,但实际上看过他穿的衣服颜色,绝对不会超过黑白灰三种。
“安先生本人真的好温柔”
“长的也超帅的好吧”
“呜呜呜呜好像日本男明星。”
“”
没关上的门口,还能听到路过的人在围绕着主角轻声议论。
好看吗。
她无心地将目光从玻璃窗外转回到手机上。
兴许是从小看到大的太高,有江嘉树在,的确有很少男生能入她的眼。
抛开私心的话。
他的眼睛真好看。
鼻梁到下巴的距离也刚刚好。
金发和黑发都很适合。
痞帅又冷峻。
电子屏上的画作一幅幅地滑过,浮于她的眼前,完全没法像以前一样仔细地观赏。
她逃避地挪开眼,拿起边上的一本画集,随手翻着。
倏然顿住。
这一本合集,似乎是没有发表过的作品,风格也有别于安和以往的阴郁。
藏在深林中的小房子,沿着山路下的一大片民俗村,悬崖边上能窥见得大海一角。透明的海面上,西瓜和汽水被放置在石块上,被冲击到沙面上的贝壳。
每一处,都很宁静自然。
她翻到尾,分明是初次看到的作品,却有种隐隐的熟悉感。甚至闭上眼,都没将每一幅画合在一块,像拼图似地搭建成一个地图。
就好像真的存在这么一个地方。
江樱顺着画稿描绘的山路用手指轻轻勾勒一遍,总算想起来了画稿的熟悉之处。
那一年的暑假,她眼睛看不见,所以才会更加用心地记着走过的每一处山路。
这不是临川吗。
她曾经在心里面复习过很多遍的地方。
“打扰一下。”
安和礼貌地敲敲门,拿来一瓶苏打水,低声问道“是看中了那一幅吗我可以让人”
视线落在那本黑白的封面上,他了然一笑“是因为这一个”
江樱合上“我只是觉得有点熟悉。”
“是吗,”他道“江小姐可是去过临川”
“我爷爷就是那里的人,”她了然“原来真的是,你也去过那吗”
安和沉眉“在我刚成年的时候,高考完随意选的一个度假村。”
江樱在心里算了下两人的年龄差,有些惊喜“那说不定我们见过”
也不对,她当时是个瞎子。
“这种情况应该很小吧,”安和道“我当时只顾着在半山腰的民宿附近画画,很少出门,见到的人不超过五个。”
“半山腰的民宿吗”江樱眨眨眼“那不就住在我附近那是我爷爷开的,而且”
通往海边的秘密通道,也是不会有第五个人知道。
安和仔细回想了一下“也许我们真的见过。”
他看了眼腕表“快到午餐时间了,我预约了附近的餐厅,一起边吃边聊”
江樱看了眼门口的工作人员“会方便吗”
“当然,”他整理着西装“顺便可以聊聊后期的赞助不知道江小姐能不能开个后门给我”
到了车上,江樱还在脑海里重新梳理着那段看不见光的回忆。
她那段时间心理状态并不是很好,临走前也没有任何心思拍照纪念,一两年再回去看爷爷时,也早就物是人非。
村长一家搬走了,也没有见到陈荟。
如果两个人的记忆是吻合的,唯一能同安和对号入座的,也就只有那个毫无顾忌喊她“小瞎子”的人。
除了放肆地抱起她跳进海里,那个少年还做过很多匪夷所思的事。
会在晚上,她口渴时,摸索着走到客厅时,被他叫住,非常严肃地让她别动,骗她有蟑螂和蜈蚣在她身边。
她什么都看不见,腿都被吓软了,本能地听话,几分钟过去后,也没见他继续下指令,才疑惑地出声。
最后喊来了爷爷,扶着她回房,那个人则早就恶作剧结束,回房睡觉了。
在大家一起吃果盘时,会偷偷把她喜欢的水果调换顺序,让她永远都吃不到西瓜。
最过分的一次是,听闻民俗村有举行放烟花舞龙的活动,爷爷早早的要睡觉,便让他骑车带她去感受下热闹。
他满口应好,结果等到她摸索着坐上后座时,才发现根本不是小绵羊也不是自行车。
引擎都在咆哮,她整个人被困在位置上,怕极了,通往山脚的道路坡长又陡,她是知道的,稚嫩的她已然时无法再承受任何意外了。
哭着要下去,脑袋却一沉,他给她戴上头盔,没有给她后退余地地直接发动,伴随着烟花阵阵落幕的声响里,一骑绝尘。
耳边都是轰轰的,她害怕到血液都凉了,在好几道的拐弯处时,江樱都觉得自己要被甩飞,抛进万丈悬崖中。
来不及尖叫,又驰进安全的主路。
风声里,都能闻到少年身上淡淡的柠檬沐浴露的香味。
她侧过头,想到安和进退有度的样子,还是觉得难以想象。
人每个阶段的变化都会这么大吗
下午还是画展时间,安和的工作人员预订的是会展中心最近的一家私房菜馆,性强。
江樱跟在后边,脑子还很复杂的在做假设,如果安和真的是那个人,她要做什么反应才不失礼
他还会记得自己之前做过的恶作剧吗,如果不记得了,她还要提醒吗
好像是一个会很尴尬的局面。
迎面走过来几个同样寻找包间位置的人,江樱躲避了一下,听到几个高大的男生在互相吐槽。
“山海居在哪妈的,包间直接12345不就好了,搞得像风水宝地一样,我是不是要拿出指南针判断一下”
“你说老大为什么要请我们在这里吃饭他是不是嫌我们素质不高”
“快走吧,等等迟到又要被罚喝酒。”
“哈哈那肯定是我们联合起来灌他啊。”
江樱不禁向后看了眼。
非常年轻,穿着从头拉到底的黑色长款羽绒服,背着单肩包,干净清爽得像学生。
如果不是其中一个左耳上戴着一枚黑色的耳钉,她几乎认不出他们。
似乎都是酒吧里的常客,其中两个还在林彻身边见过。
他们口中的“老大”,那应该就是林彻吧。
他也在吗。
“怎么了”安和回头停住脚步。
江樱摇摇头,加快几步跟上他,一同进包间入座。
安和给她递了一本餐单,示意她先点。
她坐的位置刚好正对着窗户,目光从图案精美的食物图上交汇到窗外,看到几个服务员抱着一箱的啤酒经过。
“”
江樱盯了几秒,想到方才男生们说过的话。
喝酒,灌醉。
她捏着页角的手微微用力。
男人醉酒耍赖要求她手洗西装外套,无辜又霸道的语气和眼神历历在目。
大白天的喝什么酒。
又不会喝。
听那群人的语气,估计也还不清楚林彻的底细。
毕竟堂堂一个酒吧老板,也不可能到处宣扬自己不会喝酒。
可是又和她有什么关系。
江樱犹豫着,收回视线。
“和我吃饭,需要这么紧张吗”安和笑着接过她的餐单,看着她揪着纸巾的手。
江樱松开,看着被自己抓得皱巴巴一团的纸,重新铺展开,而后又无法容忍似地塞进外套口袋里,站起身来“不好意思,我去下洗手间。”
兴许是那晚上,醉酒的林彻比往常都要可爱,更能让人鬼迷心窍,她一回想,就根本坐不住。
不想被任何人看到,得藏起来才行。
像那件被妥善保存着的外套。
“我的锅,”阿笨为早上将真心话一不小心发出去的言论道歉,满上了玻璃杯,他年纪小,第一个站起来“我先喝老大,对不住”
他不提还好,一说林彻心口都在抽痛。
其他人立马七嘴八舌地问“啥啥啥对不住什么你背叛我们,去泡了隔壁夜总会的小姐了吗”
“不是,”阿笨力保自己的清白之身“我还是个学生呢”
喝起酒的样子倒是一点都不像。
“放屁吧,”有人拍拍他的脑袋“重新上学,五天逃了三天,你们主任都来酒吧找家长,铭哥被迫当爹,被骂了半天,你都不叫他声爸爸”
段铭“嘻嘻,儿子”
“你们是来认族谱的”林彻将打火机啪的一声放在桌上,在一片欢声笑语中显得非常不随和“要不要把我也带上”
“别,”段铭眼力价满分“您就是我们祖宗。”
“话说回来,”张曦打开啤酒“怎么想到要在这吃去你家那四合院里打边炉不行吗吃完还能打机。”
季川“什么四合院,悠着点啊,老大现在走的是无家可归的剧本,别翻车了。”
张曦给自己倒酒“我自罚。”
阿笨心想,在坐或许只有他清楚自家老板的用意,离这五分钟路程就是会展中心,根本就不是想请他们吃饭。
简直是老板之心,阿笨皆知。
他还是觉得有必要告知一下,苏可馨昨晚打得一手好牌,免得林彻被罚黄牌下场,还不知道触犯了哪条规。
但又不能当着其他人的面说出来。
老大的面子最重要。
微信被拉黑,他一翻通讯录才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存过林彻的号码,于是猛地咳嗽了一下,装作无意地偷走段铭口袋里的一包烟,朝林彻点头道“老板,我们去抽根烟”
段铭打了他一下“抽个屁,你不是才答应你们班主任戒烟吗”
阿笨;“”
他小脑瓜飞快运转,换了个思路“那老板,一起去上个厕所”
林彻“。”
“你今天怎么gay里gay气的,”季川无言以对“你找谁也不能找他和你一起去比大小啊,嫂子都有了。”
阿笨“”
“别吵了,”张曦干脆拿酒瓶堵住他的嘴“小狗腿。”
一屋子的大男孩,都是平日里经常打照面的,没有什么顾忌,也习惯了林彻的冷,自己喝自己的也不会尴尬。
等江樱找到他们的包间时,服务员小姐还站在一旁,抱着餐牌,根本插不进一句话,最后才小心地问向林彻。
他侧头点了几样,交还餐单时扫了眼服务员小姐,竟将人给看得脸红。
她想到孟暖之前在酒吧里喋喋不休地夸赞林彻有多好看时,说过的一段形容“他这张脸长得就是冷傲型,性格也痞,但眼睛又生得很多情,粗粗看人一眼,心脏都会跟着碰撞,特会勾人心魄。”
其实也不是没有感受到过。
像被苹果砸到脑袋一样,晕乎乎的。
手机震动一下,江樱摘下手套从口袋里摸出来。
苏可馨刚醒,还躺在床上回复她昨晚的一连串问号昨晚喝多,忘了给你补下结局。
目测那避孕套没送出去。
江樱“”
里面,搞气氛小能手张曦已经看不下林彻一人独美,将酒瓶转到他面前“别装逼了哥,不吹完一打都不像你了。”
林彻“不喝,我开车了。”
“说得好像没有代驾这个选项,”张曦不屑“你这理由找的还不如敷衍我们说,你一夜醒来忽然丧失了喝酒的技能。”
他们可是有目共睹过林彻酒量的人,每次的目标都是想办法打败他的记录,灌醉他。
林彻被他们缠得烦,脑子里还都是江樱去面见画家的事,索性应付性地想拿起酒瓶,就被人制止住了。
“大白天的,”她盯着道“你喝什么酒。”
整个包间的说话声都静了下来,男生们皆愣着,除了见过江樱的段铭和阿笨以外,其他人都不自在地用眼神互相试探。
怎么就天降了一个大美女
这嫂子知道吗
阿笨很痛苦,望着江樱夺酒的气势,心约想越凉,迎面而来的抓奸苗头,下一步该不会是将酒往老大脸上泼吧。
“真是要完蛋了”
林彻眼尾稍挑“你管我。”
江樱软着语气“你又不会喝。”
林彻“有什么关系吗”
季川眯起眼,刚想要纠正江樱的说法,桌底下就被段铭踩了一脚,抢在他话头前道“嫂子,幸亏你来了,我还在想怎么劝”
一语惊醒全桌人,纷纷收起戏谑的眼神,脑内交流的关键词瞬间从“仙女”“萌妹”过渡到“老大的未婚妻”“江家的小公主”“据说,家庭背景里个个都是狠角”。
于是,心照不宣地将散乱的酒瓶放到地上,端正坐好,神色正直,齐声地道“嫂子好。”
放在以前,被一群男生围在中间打量着,江樱早就眼神不知道往哪里放好了,此刻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去和他小声商量“那你回去再喝。”
林彻“回哪里喝”
江樱“家里。”
林彻淡淡的,依旧对早上看到照片有芥蒂“家里没人,我要在这。”
其他人祖宗,别作了,别作了。
江樱被他的冷淡给弄得不知所措,又不能硬拉走,最后骨子里那点大小姐的任性给引了出来,一手握紧满杯的酒水,拿起来一口喝掉。
林彻脸色暗了暗。
阿笨和段铭已经在开始思考,等等这二位打起来,到底是要保哪位。
江樱“那我帮你喝掉。”
她声音软,没有半点赌气的味道在里面,伸向第二杯的手自然得像在喝凉白开。
林彻站起来,抬手挡住了她要仰头灌下去的举动,一把揽住她的肩,黑着脸将她整个人带离出包间。
他们一走,包间里的人才如释重负。
阿笨不能喝,打了个酒嗝以后就开始上头了,呜呜呜呜地开始哭起来“老大完蛋了嫂子一定是误会了”
“误会什么”
“误会老大出轨了,太可怜了”阿笨敲敲桌子“二十多岁的人好不容易要谈个恋爱,最后还要被搅黄老天爷,你怎么这么狠心”
江樱被半抱得拉出来,外头有凉风让她稍微透气了些,她看出了林彻的不高兴,喃喃地道“我不是故意的,昨晚。”
“我是在气头上,以为你和那女的就嗯,对不起。”
林彻站定,顿了顿道“就因为这事,你差点要我滚”
所以,不是因为生理期。
江樱点点头,不是很敢看他。
他们站在一片竹林边上,位于各个包间的中心位置,身后的白墙上还挂着一幅画,后面有人影动了动。
安和走出来,好不容易看到江樱,启唇微笑着刚要出声,视线又和她对面的男人相对。
林彻眼睑垂下,朝江樱走近几步,影子彻底压住她的,接着将她整个人给圈进了怀里。
瞬间被凉凉的烟草味给席卷。
江樱耳边能听到他隔着衣服下的心跳,懵了一会,微微起身,将脸挪过了点。
另一侧入门的通道里,有女声还在和电话那头交流“怎么,你们聚会我就来不得了开场那天的歌手还是我找来的行了,我人都到了,直接发给我。”
她挂断电话,人也出现在了拐角处。
张扬的脏辫。
仅仅一眼,江樱就认出她就是视频里,大胆奔放的酒吧女人。
危机感一点点浮出水面。
无论如何,这女人的确是倾心于身边的男人,是一个完全相反的人,积极主动,热情没有一丁点害怕。
换句话说,他们真的很相似。
能拒绝第一次,那以后上班天天见呢又是在晚上这么暧昧横生的氛围里。
江樱恐慌地揪紧他的衣角。
林彻一无所知,轻微地俯身,凑在她耳边,仔细地提醒“这种事,其实下一次,我建议你自己动手检查一下”
怎么办。
她根本不会各种花花肠子和技巧。
如果可以在他身上做个标记就好了。
江樱忽的踮起脚,在占有欲的作祟下,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脖子,完全陷进他的怀里,两人的身体紧贴着,亲密无间。
她快速地找到他嘴唇的位置,贴近。
落下的那一刻,她全身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紧张得发着抖,才慢慢地靠上了那层冰凉的柔软,驱散掉苦涩的酒水味道。
林彻“”
明明只是发生了一秒,却好像被击中了。
无法动弹。
脏辫女孩一走,江樱才松开了触碰,身子微往后仰地避开,还退不到半寸,就被林彻用掌心抵住了后颈。
鼻尖相抵,男人炽热缠绵的气息裹挟着她,拨开她垂在脸侧的发丝,鹿眼温顺,眼底的水光荡漾,黑眸里带着可爱的慌乱。
他含住她饱满的唇珠,比她的靠近更加的热烈,偶尔从喉咙里发出的粗喘,像壁炉里燃开的热火,又洒了一把亮晶晶的跳跳糖。
升温,跳跃,融化。
最后被烘烤成一碗糖水。
周遭早就没有了外人,他的世界里只剩下她。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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