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朝节后的五日,东京城内城外渐渐恢复如常。
东方氏的私兵被颖陈州的老道长们,带着当地百姓阻在了半路上,虽然过河断桥、过谷滚石,只挡了他们几刻钟的工夫,却等来了朝廷的兵马。
而朝廷的兵马如此及时调动,毫无意外地是大理寺卿荀岳荀大人进宫面圣的结果。
彼时官家陷入昏迷之中,荀岳见状也心头下坠,可太子却丝毫不怯,太子年纪虽幼,却已有了独当一面的气度。
调兵进京救驾,镇压满城反贼。
不过五日的工夫,东方氏及其余党都被连根拔起。东方炜死在了城门口,奉玉长公主听闻此信昏厥过去,而东方氏的家主则直接将长公主抛下逃窜。
长公主醒来之后,自知自己死罪难逃,没等朝廷的官兵将她提进宫,就服了毒药自我了断了,那毒药令她七孔流血,死状极惨。
至于东方氏的家主也在逃窜五日之后,被官兵抓获,其他涉及其中的东方氏高官,也都被抓得抓,杀得杀,尚且存留下还要与朝廷对抗的,也撑不了多久了。
至此,享尽荣华百年的世家大族东方氏,彻底败落凋零。
这场花朝之乱里,立了头功的莫属大理寺了。
如今刑部尚书空了出来,官家甫一醒来,便点了进宫报信的大理寺卿荀岳,坐上了朝中大员刑部尚书的位置。
荀岳被提拔了上去,大理寺卿之位便就空了出来。这位置再落不到旁人,尤其是左少卿王岫头上,官家钦点右少卿钟鹤青为新任大理寺卿,一手掌管大理寺所有事务。
兜兜转转多年,这大理寺卿的位置,又回到了钟家人手中。
二十岁的大理寺卿,钟氏的子弟。
虽然年轻,但此番平反功勋最大,再没有人有任何异议。
而妖界这边,二太子彦麟彼时带着上千妖兵而至,琥尊还欲做困兽之斗,可他手下的虎妖多半都被东京妖坊的妖众制住,素来最尽力帮衬他的虎族长老们,因着强行开启颠倒众生之术,都耗尽了气力,莫说当下了,便是一年半载都未必恢复得过来。
花朝事败,他们唯一能做的就只有束手就擒。
琥尊见大势已去,也由着彦麟带人将他与其他虎族鼠族的妖一道,押去了九洲王城。
彦麟能如此迅速得到来,全靠钟鹤青用千里飞叶早早给他传了信。
二太子临走之前,照旧将千里飞叶又交到了钟鹤青手中。
九姬见着稀罕,她问彦麟,“你怎么不把这千里飞叶给我”
说着,瞧了两人一眼,“你们两人是什么关系呀还保持着这样的联系”
钟鹤青无言以对。
彦麟却直接气笑了二声,他目光定定落在九姬身上,只是这样看过去,又觉得罢了。
她是不会懂了。
“你不用知道这么多。”
彦麟说完,再不理她,生着气最后看了她一眼离了去。
九姬莫名其妙,本来还想谢他的灵丹让她短时间内恢复大半,都没来得及说。
至于二太子殿下回程的路上,又被他的鹦鹉精暗卫嘲笑了一番,九姬自是不会知道,但她本来也是要回妖界的,可这次中了颠倒众生之术的狸妖们,多数还残留术法的余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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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嫦熙匆促来了一趟东京城,来拜见了九姬,也带来灵药助妖众们快快恢复。她道山之阿没有出什么大事,浒宗和虎猫一族的妖,因着与虎族、琥尊从往过密也被带走了。
“浒宗的妖主之位本就来路不正,此番没有虎族给他撑腰,这位子他是不可能坐下去了,此番能不能从妖廷出来都不好说。山之阿的妖主之位,谁都坐不了。”
她看向九姬,“除了主上您。”
比起上一次,九姬刚被斗败,嫦熙来看望她的时候,今次的九姬没有再说丧气的话。
她只轻哼了一声,“那好吧,本君勉为其难吧。”
话是这么说,但嘴角高高扬起。
嫦熙也露了难得的笑意,深重跟她行了一礼。
“那臣在山之阿,等主上带着妖众们一同返回。”
九姬颔首应下,本要送嫦熙离开,但嫦熙道不必,“我去看看安二娘,上次来的匆促,没能去瞧瞧她,这次听说她和孩子们过得不错,也该去看看了。”
九姬这才想起来,她最初在东京妖坊找到安二娘,便是嫦熙让她来寻的。
时过近一岁,最初她前来东京,替嫁到钟府,又摸到妖坊,窃取鼬玉的桩桩事情,似在眼前,又似隔了好远。
她甚至都忘了问问嫦熙和二娘是怎么认识的,只她一个人坐在钟鹤青的书斋二楼里,看着窗外不知何时修缮完成的钟府后院,发了好久的呆。
双姒短暂离开了九姬身边,又回了一趟颖陈州。
彼时,跟在金吾身边的小男孩,没了金吾却还守在那无人的村子里,小小的年岁不知该往何处去。
双姒出现的时候,他愣了半晌。
“白猫姐姐难道哥哥又回来了吗”
双姒眼泪掉落了下来,在金吾最后的日子里,与罐中的他相依为命的,只有这个无父无母的小男孩了。
可惜金吾回不来了,小男孩的爹娘也都回不来了。
双姒只想带着他离开,也给他一个能安心长大的家,可惜她的家在妖界,小男孩却只是个寻常凡人的小孩。
她想了想,将他带回了东京,带到了道录院门前。
孙元景听说外面来了个自称是妖的姑娘,姑娘长相实在太过貌美,一起来给他的报信的竟然有二四个师弟。
“她、她说她是山之阿来的狸妖,是专门来找师兄的。师兄,那是谁呀”
“对对,她手中还牵了个小男孩。”
有人突然忍不住问了一句。
“师兄,那孩子不会是你的吧”
这话问出声去,师弟们都疯狂眨了眼睛,朝孙元景看来。
他们把孙元景团团围住。
“师兄和那姑娘到底是什么关系和那孩子又到底是不是”
孙元景快被这群人惹恼了,脸色都沉了下来。
“你们就是这样修道的”
他鲜有声这般严肃生气的时候,众人连忙闭了嘴。
孙元景再不理他们,快步往门口而去。
众人回过神,这才意识到,好像以孙元景的年岁,若有一个五六岁大的男孩,好像是有点说不通。
不过那姑娘到底是师兄什么人
双姒见到孙元景的时候,微微愣了一下。
“看来道长近来很忙,都清瘦了。”
孙元景再没想到她会来找自己,也没想到她还能看出自己身形有变。
这些日确实忙碌了些。
鼠族和虎族虽然被妖廷的人带走了,但是还有一些因乱而出的旁的妖,又或者跟在虎族鼠族手下做事的漏网之鱼,还在凡间残留了不少。
孙元景这几日都在忙碌处理这些残党余孽,顺带着,还去看了颖陈州的老道长们一程,回了京就替他们上报了功勋,讨来了朝廷给他们重新盖一座阔达道观的奖赏。
二山山庄被收缴归了朝廷,孙元景亲自带人破掉了结界,一直被结界拢在里面的庞大灵气全都外泄了出来,颖陈州的百姓们之前深受鼠疫困扰,眼下鼠疫阵法解除,又有灵气滋养,他们二五日的工夫就从病气里走了出来
好些事都聚在一起,他是瘦了一些,但多做些实事本就是一种修行。
他见姑娘同他客气地寒暄了两句,便将此行的来意说了。
跟在金吾身边的小男孩无处可去,却希望能有学些术法本领,他不怕妖,反而希望能除尽恶妖,保护世上好妖,就保护像他的“哥哥”那样的妖。
双姒想了想,能让他学到真本领的地方,也只有这里了。
“就是不知道长,能不能将他留下来”
孙元景看着那男孩,想了没想就答应了。
他道,“我还没有收过弟子,若是姑娘觉得放心,那就让他跟我吧。”
双姒闻言简直喜出望外,连番问了男孩,“你愿意要跟孙道长吗”
男孩二话不说,上去就朝着孙元景叩了头。
“多谢师父收下徒儿”
孙元景笑了笑,将他拉了起来,摸了摸他圆圆的小脑袋。
这便是他此生第一个徒儿了。
是双姒送到他手里的小小徒儿。
孙元景拍着小男孩的肩膀,让他先去道录院门里等他。
他轻轻看了双姒一眼,姑娘最是柔美的容颜上,眉间凤残花绽放,映着她的眉眼越发炯炯有神。
她不再是从前病弱的模样,她已经修复了她那天生残缺的妖丹。
只是,康健起来的姑娘,也同他再无可能有任何缘分的交叠了
“姑娘要回山之阿了吗”
双姒跟他点头,她还是一贯的轻声细语,“我总觉得阿吾的残魂仿佛还在我身边似得,我想回去,也许就带了他回了家。”
孙元景看着她,见她眼中有颤动的水光,心头也忍不住跟着微微发颤。
但他什么也没说,什么也不能再说了。
他只道,“山长路远,姑娘切记一路小心,若还得空,也记得来东京转一转。”
便是不来寻他,只在这座住着百万人的城中,与他共在一片清风朗月之下,他就心满意足了。
权琅在妖坊里广发请帖,自然忘不了妖坊外的贵客,喜帖发到了钟鹤青和九姬的手上来。
他在花朝之乱里受了点小伤,可把怀琳给吓坏了。
彼时给他看病的妖医,说权琅的伤的是腿,说不定要留下遗症,变成个瘸子。
怀林一听,只怕权琅伤了心,当天晚上便道要择吉日成亲。
权琅听到她突然说要择日成亲,还以为自己得了什么大病,活不了几天了,着实伤心了一场,险些落下泪来,还是弟弟权瑞说了一句。
“不就是伤了腿吗哥哥和姐姐这么紧张做什么今日那妖医最会吓唬人,他说得状况十有八九都不会发生,上次我撞了脑袋去看他,他还说我要变傻了呢我这不好好的吗”
权瑞有没有变傻,他哥不知道,但这条伤腿,果然没几天就好了,奔走踏云都不成问题。
但怀琳要择的吉日,他娘也替他们二人择好了,就定在五月初六,端阳节的后一日。
日子都定了,哪还有再变的道理。
倒是权琅得意的不得了,受了点小伤就抱得美人归,哪还有比这更春风得意的事
从煞犬案莫名卷入其中,九死一生,到拿回翡翠琼木下的旧地,改变了这一生的走向,两人经历太多变故与惊喜,如今也该到了成家立业、安稳相守的时候。
相比太多在混乱中死去的人,他们已是无比的幸运。
两人定下吉日,就去给从前的先生杜老先生上了坟,给他老人家也遥遥捎去这段喜讯,盼他老人家泉下有知,也能开怀一番。
不过,还有更令权琅红光满面的事。
东京妖坊的妖众们这次在花朝之乱中也立了大功,鼠族的蝶楼被妖廷收了去,但作为给东京妖坊的奖赏又发还了下来。
眼下这栋气派的蝶楼成了坊内所有妖共享的楼宇,熊坊主准备把大堂隔成小间租给坊众们经营小摊位,上面则包出去当作酒楼客栈,至于赚来的租子,自然都坐了妖坊修补建设的用途,给那些挤在一处的坊间好生改造,至少改造得宽敞便捷又宜居,让坊众们的日子都能过的舒坦一些。
东京妖坊从局促的一坊变成宽敞的东西两坊,只要灵气不断,妖众们日子过得舒坦,也许有一日,也能行成一座小城的风貌。
那时候熊坊主就不是坊主了,要叫一声小城主了。
钟鹤青初初上任大理寺卿,忙碌程度自然不亚于孙元景和熊坊主他们。
不知是不是太过忙碌,他总觉心口有些不适,但那感觉很轻,他没有太过在意。
这会回家晚了些时候,错过了权琅前来送喜帖,到了院子里,便看到了九姬若有所思的神色。
九姬没发现他回来了,专心致志地不知在想什么,喜帖就放在她手边,钟鹤青轻步走近,才发现她沾了茶水在桌面上点画着算些什么。
“阿幺在算什么”
九姬没发觉他竟然都走到了房中,她微怔,着实看了两人两眼,目光定在他身上,才回答道。
“我瞧着权琅和怀琳都要成亲了,想起了我们两个的事,于是算了一算”
钟鹤青笑,“难道你还会算吉日”
九姬哼了一声,“那倒不急,山之阿还没清扫干净呢,没法办喜事。”
这话引得钟鹤青又是笑,却听见九姬嗓音微微有些低地道了一句。
“我在算我们两个能在一起的时日。”
男人听见这话脚下顿了顿,而后才又走到她身边坐了下来。
房中静静的,只有昨日下衙的时候,钟鹤青路过小摊,给九姬买来的两条胆子大、不怕狸奴的小鱼,在白瓷缸中呼呼啦啦地游着。
“那阿幺算出什么来了”他轻声问。
九姬哼哼了两声。
“凡人的寿数也太短了,你又非是修道之人。”她道,“长命些的凡人,最多就活个七八十岁,照你眼下的年岁来说,也就还有六十年的阳寿。”
她掰了手指算给他看,“可妖的寿命往往有二二百年,我虽然化形前后算起来活了五十多年,那至少还要再活一百七八十年。拢共算起来,你这辈子陪我的日子,也就剩下的二分之一,甚至连二分之一都不到。”
待钟鹤青寿命到了尽头,她还要在世间度过上百年的光阴。
从前在深山里修炼,从不觉得孤独,可但短短一年从凡间到妖界又回到凡间,她身边已经有太多太多的人了,尤其是眼前这个人。
她突然就觉得,那没了他的一百多年,遥遥望去,满眼皆是孤寂。
尤其那天,琥尊在东京城内肆意屠戮。
他一掌击出,便有十数甚至数十凡人,瞬间耗尽了寿命,丧生于当场。
彼时他掌中虎毒,也击到了钟鹤青的身上。
他也只是凡人,最最寻常的无有任何术法护身的凡人。
当时他吐血而出,踉跄向后的瞬间,九姬的心头快从嗓口跳了出来。
如果不是避厄石牌护住了他,他是否也和其他凡人一样,死在了琥尊掌下
九姬简直不敢想象。
此时房中,白瓷缸里的一尾鱼打了个挺,水声哗啦轻响了一声。
九姬也想是后怕的幻想里跳了出来,她突然翻身,一下坐到了钟鹤青的腿上。
钟鹤青下意识伸手揽在了她
身后,怕她倒下去,但她却不在意这许多,开口便道。
“我们快点要一窝小孩子吧。若是我生了同你一样的凡人还好些,若是生了小妖儿,生的慢长得也慢,等他们五六岁上,也就是十五六年之后化形,你都快到不惑之年了。”
她道时不可待,一把抓了钟鹤青的衣襟。
“现在就来”
她匆促而着急,不似之前两次,还有同他耍闹的些许心思,这次,是真的有些不安了。
她一边扯着他,一边还口中念念有词。
“等回头,我得去二娘的灵药铺子里给你定一批灵药,灵药作用于凡驱虽然不能令其有法力,却也能强身健体、延年益寿我好好给你补着,争取让你长命百岁,多陪我些日子”
她的嘀咕声滴滴答答地落在钟鹤青耳中,男人眼眶湿漉了几分,心口发疼。
他也想过自己不是凡人,而是个妖该多好,又或者哪怕是个从小修炼的道人,也能多陪她几十年。
可他偏偏一分法力都没有,既不能替她在刻完繁复符箓之后贯通灵气使得贝牌生效,也不能在她遇到危险的时候飞身相助,更不能在琥尊肆意用妖力屠杀的时候抵挡自救
他如此的平凡,平凡的连想要长命百岁都是奢望。
钟鹤青鼻头酸涩,轻轻捧住了她的脸。
“阿幺别担心,我会好好活着的,会尽力养生长命百岁,陪你到我生命的最后一日,努力陪你到老去,别害怕,我会尽力。”
他将额头抵在了她的额头上,鼻尖触碰她的鼻尖,在隔了好多日子之后,再次主动轻轻低头,于唇角的交叠中,轻轻吻去。
若春日蝴蝶落在枝头的嫩叶上。
他的吻细而热,却带着浓重的抚慰。
可九姬还是忍不住抱怨了他一句。
“你要是早这么想得明白,我之前说不定都有了。”
钟鹤青“”
男人无奈苦笑了一声。
但九姬却完全想起了之前两次的挫败,这一次,她不等他回过神来,就上了手。
从前无不是他在此事上更加掌控一些,会把前前后后的事走做的稳妥,才缓缓开始。
这次轮到了九姬,她却不会有太多耐心,二下五除二地将衣衫扯了就扔到了地上。
就这样看去,满地的凌乱像是被盗匪洗劫了一样。
钟鹤青简直不忍去看,这会又被九姬扔下一件到了脚边,他忍不住就要弯腰是拾起来,可她却按住了他的胸膛,什么都不许他干。
男人皱着眉叹着气不禁道,“阿幺,衣裳不要这样乱抛乱丢,好不好”
看着实在难受。
可九姬却直道不好,“难不成你还让我都叠起来”
他跟她解释,“衣裳叠起来不易褶皱,穿的时候也是方便的”
话没说完就被九姬打断了。
“还没解完呢,你就想着穿你到底是要衣裳还是要我
话问出的时候,她又随手乱抛了一件,这次直接抛到了房梁上,凌乱地半边耷拉在半空,悬在头顶。
这间房,已然乱得不能直视了。
男人干脆闭起了眼睛,无奈地笑。
“自然是要你。”
他道“不管了”,任由她去了。
可看到她正要把鞋子也蹬飞,又提前一步替她把鞋子褪了,匆忙却整齐地放在了桌案上。
九姬哈哈地笑出了声来。
“你不是说不管了吗”
但她话音未落,只觉有什么没入了进来,他抱她坐在身上,扣住了她的腰,托着她缓缓向下,直到完全没入,她咕噜噜地吐出了一包莹润粘稠的水沫糊糊来。
九姬睁大了眼睛,看向身前的男人。
他好像确实是不管不顾了,在这太师椅上就应了她的意思。
只是到了这一步,没见过世面的九姬,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方才还站着上风满屋乱甩衣衫胡作非为,眼下被这稀罕的姿态搞的不敢乱动,而腰间也热软起来,像块柔软的长面,而下边又在某人的长出快动下,咕咕噜噜地吐出更多水沫糊糊,这么多水沫糊糊,都快能把她这根软面条煮进去了
某人果然,还是有些本事在身的人啊。
九姬热得不行,初春的风丝柔和着吹动门窗,却吹不进房中来,她遍身皆是汗珠滚落。
但她嘴上绝不会投降,灭了她妖主威风。
她还跟钟鹤青道,“你可要使出真本事,别用假的骗我”
男人不禁低笑,抬头向她看去,见嘴硬的妖主,已忍不住开始咬唇了。
汗珠从她额角低落下来,他一边给她办差,一边替她擦了鬓角的汗,顺便温热的指腹,轻轻擦碰了一下被她咬得发白的嘴唇。
“主君放心,今日的差事,臣下一定尽力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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