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培风似乎没料到她会这么做, 在跟着她一起倒向沙发时眼里分明闪过一丝怒意。
宋拾一以为他会直接倒在她的身上,但贺培风反应很快,在压在她身上前, 他双手撑住了沙发, 让两人之间呈现出一个“沙发咚”的姿势,而且情急之下为了维持平衡, 他的膝盖不得不暧昧地撑在她两腿之间的沙发上。
“你是故意的。”他冷声说。
宋拾一看出他似乎有点生气了, 但她并不在乎。
“都说了是要勾引你, 不是故意的算什么勾引”她无所谓地说。
他没理会她的挑衅, 想要起身, 这才意识到他的领带还被她攥在手中。
他低头想把领带抽出来,但一不小心却瞥见了她胸前的风光。
她今天本就穿了件低胸款式的上衣, 稍有不慎, 胸前风光就一览无余,更何况她刚才和他拉扯时衣服领口被扯得更大, 而她此时是仰躺的姿势,内衣都若隐若现, 再加上她皮肤雪白, 与黑色蕾丝内衣相得益彰,视觉冲击可想而知。
他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 命令道“松开。”
她扬起脸毫不畏惧地回了句“我不。”
他试图掰开她的手指, 而她怎么会乖乖就范
在两人你来我往的无声较量中,宋拾一发现他的视线好像一直在回避某个方向,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跟她折腾这半天的缘故, 她发现他的脖子到耳根都有点泛红。
她越来越觉得他神情不对, 朝他刻意回避的方向扫了一眼后, 她这才了然他在怕什么。
看来有人也不是真的不会动心, 只是在极力克制。
这不是他们任何人的第一次,也不是他们的第一次,那么既然第一次可以,为什么现在不可以
难道就因为她曾经是盛铭的女朋友所以他要为了所谓的兄弟义气压抑浴望拒绝她
凭什么
想到这里,宋拾一忽然笑了笑,趁着贺培风没防备,狠狠拽了一下手里的领带,与此同时她故意挺了挺胸,让两人的身体彻底严丝合缝地贴在了一起。
与她的柔软相比,隔着薄薄的衣料,她能感受到了来自他的截然不同的强石更。
贺培风的眼神忽然变得很危险“你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吗”
他声音依旧清冷,但谁让她对他太熟悉,仔细听,那清冷中似乎还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暗哑。
小计谋得逞,她微微一笑却又眼神无辜地说“不是自卫吗哦,我是说自救。人在摔倒时肯定会下意识地想去抓住什么东西,所以”
说话间,她抖了抖手里的领带“所以我就只能连累你了。”
贺培风神色不变,吐字很轻,却也是一字一句地说“你这叫职、场、性、骚、扰。”
难得他煞费苦心替她想出这么个罪名。
宋拾一不以为然,但也配合着他故意压低声音说“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在投领导所好”
他看着她,那目光如有实质,像是带着温度。她也看着他,看着他酝酿着烈火的漆黑瞳仁中自己的影子。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发酵,宋拾一觉得这房间的空气似乎都变得暧昧起来了,而就在这时,她忽然感到身下有什么东西在动,伴随而来的还有嗡嗡的声响。
她想直接忽略,但那东西响个没完,再看贺培风明显也听见了。
她有点扫兴地皱着眉,伸手在身下摸了摸,结果就摸出一只正在不断振动着的手机来。
这不是她的手机,那么就只能是贺培风的了。
不过是谁这么不懂事这么晚打电话来也太不是时候了
正要把手机给他时,她扫了一眼来电,竟然是盛铭,她当即就改变了主意。
很明显贺培风也看到了来电人的名字,他立刻就伸手去拿手机,但宋拾一比他反应还快,轻巧躲开了他的手,同时接通了电话。
那一刻,他看她的眼神又危险起来,那是一种风雨欲来的前兆。
她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怕她闹得过分,让他们兄弟之间生了罅隙。
电话接通,宋拾一顺便按了免提,熟悉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忙什么呢”盛铭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
贺培风看向宋拾一,她只是朝他无辜地笑了笑。
贺培风缓了口气才说“没忙什么,在南京出差。”
“哦,什么项目啊”听得出盛铭有点没话找话的意思。
“调研一个半导体企业。”贺培风说。
“什么时候回来好些天没见你了,出来坐坐。”
“明天吧,回去联系你。”
要是正常情况,盛铭听到这话大概就要结束通话了,但他在这个时间打来电话,很明显不只是为了约贺培风吃个饭那么简单。
果然他没有立刻挂断电话,沉默了片刻,他再度开口“之前一直没跟你说,不过大概你也都看出来了,我和拾一之间出了点问题。”
话题忽然转到了自己身上,宋拾一并不觉得意外,不过让她意外的是在这之前盛铭竟然什么都没有跟贺培风说过。
或许与女生不同,男人之间哪怕关系再好也有不能提及的话题禁区,比如自己的女人。
难怪贺培风之前对她的示好那么排斥,原来他对她和盛铭之间的事情并不知情,或许在他看来,他们只是闹了别扭,她拉他下水也只是为了让盛铭吃醋,早晚她还是会回到盛铭身边的。
贺培风似乎也觉得当着她的面和另一个男人讨论她有点奇怪,他眼神中闪过一丝尴尬的神色,但宋拾一只是朝他无所谓地笑笑,示意他随意。
沉默了片刻,贺培风直截了当地问“需要我做什么吗”
电话那边盛铭似乎无奈地笑了笑“也没什么大事,我就是想问问,她最近怎么样没给你添麻烦吧”
要不是因为他们现在在南京,宋拾一几乎都要怀疑盛铭是不是正躲在哪个角落里偷窥了。
就眼下这情形看,她好像是给他添了点麻烦。
贺培风似乎跟她想到了一起,他扫了一眼被她扯在手里的领带和被她拿着的手机,语气颇有点勉强地说“没有。”
宋拾一忍着笑,等着盛铭的下文。
盛铭顿了顿说“你不用给我面子,她什么德行我还不清楚吗肯定没少给你添麻烦吧。但她其实就是有点小孩子脾气,人挺聪明的,有时候还有股韧劲,可能就是需要好好引导一下,毕竟她年纪小也没经历过什么波折害,我都怀疑我最近上年纪了,下面人也说我总唠叨。我就是想说,甭管我俩以后怎么样吧,一码归一码,她在公司里,你还是能照顾就照顾着她点,就当我欠你个人情了。”
听到这里,宋拾一再也笑不出来了。
原来他打这通电话过来只是担心她把感情的事情牵扯到工作里去,担心因为他们分手,她会把工作也搞砸。
搞不定一个女人,却还在为她着想,这么在乎却又无能为力这种事对花名在外的小盛总而言应该是很没面子的吧
但他还是这么做了,可宋拾一此刻的心里除了怅然再无其他,他们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呢
“培风,在听吗”
她回过神来,抬起眼看向贺培风,发现他也正神色复杂地看着她。
听到盛铭的追问,他才说“我这信号有点不好,不过你说这话就生分了。”
但或许也是觉得这种情形下和盛铭讨论这种话题多少有点尴尬,他边说边又要伸手过来拿手机。
可宋拾一怎么肯给他
两人无声地较劲了片刻,贺培风像是终于失去了耐心,抓着她的手腕不轻不重地在沙发扶手上一磕,宋拾一没拿稳,手机立刻脱手,掉在了酒店房间的地毯上。
电话另一端的盛铭似乎没察觉到有什么不对,自顾自地说着“我知道这事让你为难,她那脾气也倔得很”
宋拾一被磕麻的左手背还没彻底缓过来,就感到右手手心也传来火辣辣的痛贺培风轻松从她手中抽出领带,顺势将其摘下来团了团,在她发出声音之前直接塞进了她的嘴里。
宋拾一震惊于他竟然可以这么快“脱困”,所以刚才只是在陪她闹着玩吗然而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她就直接被男人抱起,毫不怜香惜玉地扔在了对面的床上。
床很软,但从那么远被扔上来还是撞的她屁月殳和肩膀生疼,以至于她不由得闷哼了一声。
人生第一次,她感受到了男女力量的差距。
电话另一端的盛铭似乎也听到了这边的声音,再开口时,语气就带上了点暧昧“身边有人啊你也不早说,让人家姑娘不高兴了”
后面的话,宋拾一没听见,因为贺培风已经捡起了手机关掉了免提。
宋拾一坐起来,没好气地扯掉嘴里的领带,连“呸”了好几声。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粗鲁的对待
宋拾一气死了她恨不得现在就对盛铭隔空喊话他说那“姑娘”就是她
但对上贺培风冷冷的视线,她不自觉就打了退堂鼓。
贺培风和盛铭又简短聊了两句,但贺培风对盛铭刚才的打趣却只字未提,既没澄清也没否认。
见他挂上电话,她故意问他“怎么不跟他说清楚呀是不是心里有鬼啊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咱俩确实算不上多清白。”
贺培风看着坐在床上的她,神色难得的严肃“你到底想干什么”
宋拾一直接躺在他的床上,媚眼如丝地看着他“这一晚上你都问了多少遍了不都说了吗勾、引、你。”
贺培风走过去坐在床边,回头看着她“动真格的吗”
怎么他这是终于被她撩动了吗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觉得意外,但还是点了点头“我像是闹着玩的吗”
谁知贺培风见状却略带惋惜地说“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上次只是个意外,你不该因此就对我的审美有什么误解,我和你是不可能的。”
宋拾一愣了愣,如果没记错,这已经是他第二次说她长得不行了想她宋拾一长这么大,除了他好像还没人说过她长得不行
不过他要是忽然就从了她她反而要心里犯嘀咕,这样的反应才是她认识的那个贺培风嘛。
想到这里,她重新爬了起来,大着胆子从身后环住他的脖子,朝他眨眨眼说“话别说太早,你没发现吗所有走心的爱情都是从走肾开始的。”
两人对视了片刻,他视线落回手中的手机上。
宋拾一这才注意到,他好像在与什么人视频连线,目前正处于等待对方接通的状态。
她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他无所谓地说“和另外一个项目组约了视频会议,你要是想留下来旁听我也不介意。”
神经病吗都这个时间了还开视频会议
宋拾一连忙躲得老远,躲到摄像头照不到的地方整理好衣服和头发。
贺培风似乎是有点意外地看向她“怎么了”
宋拾一瞪了他一眼不情不愿地说“既然手镯已经找到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贺培风点点头“好走不送。”
听到关门的声音,他才不自觉地松了口气。
片刻后,手机铃声再度响起,他看了一眼来电,接通电话“不好意思,误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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