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姨娘是妾室, 按风俗规矩, 在没有跟姜企合葬的资格, 要不然姜维不至于难成那般, 不过, 小王氏到是有话说“终归她是生殉将军,占了个‘义’字,有情有份的, 合葬不碍的什么,我都答应了, 还有谁能说什么?至于牌位,便放在将军右侧,日后子孙祭嗣,共享香火。”
这番话说完,姜维对她是感恩戴德,忙不迭的合葬了姜企和媚姨娘,又抽空修了姜家祠堂, 把他俩的牌位恭恭敬敬的摆上,当然,为示尊重,媚姨娘的牌位到底还是比姜企的低半格,那意思很明显是不敢跟小王氏比肩。
毕竟, 日后小王氏‘没’了, 她的牌位同样要摆在姜家祠堂里。
一个是妻, 一个是妾, 万不能同日而语。
姜维这般表态,小王氏便没推辞,待他到亲近了些,姜维对嫡母本就很恭敬,没有面对亲爹的‘姜怼怼’风范……没了姜企和媚姨娘,他俩看着竟然还挺‘母慈子孝’的……
不过,姜企死了,按制姜家人,包括小王氏在内都要守孝,只是如今充州局势初稳,没的闲功夫,姚千枝不提,小王氏就含糊过去了,将家里三个顶事儿的男人——姜维、姜通、姜熙全指派出去,她独自留下,照顾府里。
深感她大义慈爱,姜维自觉无法报答,满腔的热情全给了姜熙,他了解‘三弟’性情温吞,其实不大适合掌军,便越发对他严格仔细,那专注程度,一时间竟超过了对同胞弟弟姜通的爱护……
而小王氏,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她退一步,全了媚姨娘的遗愿,姜维知情识趣,自然会投桃报李。
把家中男人打发出门‘保家为国’了,庸城里的‘姜府’,小王氏同样不要了,她最是能审时度事的,如今的加庸关已归姚氏,在不姓‘姜’,她们这群姜家人,最好还是别不知趣儿,赖着不走了。
拿出银子,她在岗城买了个小三进的宅子,带着一众家人搬了进去,开始守孝生涯。
早说过,姜企生平贪花好色,府里的妾室——有名有姓的就二十来个,通房丫头更是不计其数,小王氏不算霸道,早便逐一问过,愿意在嫁的,她不强留,还白送副嫁妆。
她这么大方,自有不愿意守的,怯答答应允。
小王氏便自做娘家,把她们一一发嫁。
桃红柳绿尽数散了,如今姜府剩下的,俱都是生育过孩儿,或是年迈无处可依的,到是清静不少。
“她们全走了,我到觉得府里空旷不少。”这一日,把最后一个愿意在嫁的通房丫鬟送出门,小王氏坐在回廊里,悠悠叹了口气,“往日吵吵闹闹觉得烦燥,恨不得把人全轰走,现今幽静了,到觉得有些寂寞,这人啊,还真是得陇思蜀,在没个满足的时候。”
“夫人莫要急,有些热闹的时候呢。日后少爷成亲,给您生个三、五成群的孙少爷、孙小姐,围您身边儿讨糖吃,您怕就在没时间说甚寂寞不寂寞的了。”一旁,相柳放下手中活计,抬头柔声劝道。
“若得此景,到是余愿已足。”小王氏不由便笑,复又叹道“唉,熙儿还要守三年孝期,我想要孙儿绕膝,怕是有的等。”
“好饭不怕晚,良缘不怕迟,咱们少爷相貌人品在那摆儿着,您还怕没有好儿媳吗?三年一过,您且等着佳妇进门便是了。”相柳就道,见小王氏眉眼舒展,一派欣然的模样,便犹豫了一下,终归还是问了,“夫人,姜媚恶心了您这么多年,大少爷既未开口,您何苦先提出来,那时候……您、将军和她……三人葬一块儿……”
不是讨厌的很?
自家夫人跟姜企合葬就够恶心的了,旁边在摆一个媚姨娘,黄泉底下,三人一被窝儿……
想想就膈应的慌!!
“嗤,你这人真是……死了死了,一了百了,活着那会儿,我都不觉得怎样,难不成还顾忌她个死了的?”小王氏横了相柳一眼,捂唇轻笑,展了展眉头,她垂下眼眸,徐徐吐出口气,“姜维那孩子,我到没想到他有这般韧性,此一回守城,他是立了大功的,边军都服他,日后北地两州……不拘如何,自有他一席之地,熙儿是他兄弟,他俩能守望相助,我退一步,算得什么呢?”
她一派从容,见相柳依然替她不甘,便劝道“我都没说什么了,你也莫要给姜维脸色看,媚姨娘,人家是姓姜的,那坟地,那祠堂……说的难听点,本就是她家的!”
姜企是姜家义子,自来没爹没娘,这个‘姜’姓,是人家姜大户给他的,要不是他发达闪了姜大户一道,求娶王家女……他本该是入赘姜家,是媚姨娘的小女婿的。
如今,姜家那祖地里,埋的是人家姜大户祖辈全家,那祠堂里,摆的是亦是姜大户祖宗八辈儿。姜媚——做为姜大户实际上唯一的血缘亲脉,不让人家进祠堂祖地,就连小王氏,都觉得不大对劲儿。
凭什么啊?
姜门全家,除了媚姨娘之外,谁能拍着胸脯,半点不心虚的说自个儿姓‘姜’?
谁都不能!!
连姜企都不行!
“当初,我跟他订亲过礼后,其实,娘是打听着他充州还有个‘未婚妻’的,只是那会儿三书六礼都走过了,在反悔,我怕是此生都嫁不出去,得老死闺中,便就当做未闻,略过去了……”小王氏喃喃着,“对姜媚,我这心里啊,真是说不出的滋味儿……”
“她瞎了眼中意姜企,愿意跟他同生共死,连性命孩子全都抛下,我自认没那么伟大博爱,这点‘输’了她,就给她她想要的,不妨的什么。”
“那日后……”黄泉下头,真的三人一被窝儿啊!!
相柳抽搐着嘴角,一脸难耐。
“谁说我要跟他们葬一块儿,我不能自找消停,寻个没苍蝇的地方吗?非跟他们挤一起?”小王氏伸手点指相柳额头,笑骂道“姜企人家是英雄,已经安卧地下,我个妇道人家哪好惊动?不合葬碍的什么?我不是没儿子没娘家的人,还怕谁强压不成?”
“有熙儿,有城哥儿绣姐儿,我的好日子长着呢,何苦计较这些?”她说着,眉眼都展开了,嘴角挂着的笑,简直甜透了腔儿。
“……”相柳一怔,随即便道“是啊,谁能想到,霍少爷和霍小姐还在呢。”
“那是福报,是老天爷怜惜姐姐,保了她一双儿女。”小王氏笑眯了眼睛。
昔日,御旨下令,霍言被诛三族,王家受了连累,转眼烟消云散。消息传到充州,小王氏一夜白了头,病卧塌间月余时光,几乎老了二十岁。
初时,她是挺恨霍家的,若不是霍言太倔强,非跟韩载道硬顶,还没顶过……王家哪会遭此大难,几被灭族。然而,随着时间慢慢流逝,小王氏的怒火日渐平复,经历了诸多风波,如今得知姐姐的一双儿女俱都还在,她已经没什么旁的可求了。
“……能平平安安的就成了。”弯弯嘴角,她感慨出声。
相柳无言立着,半晌,“唉!”轻轻叹了口气。
——
等小王氏把姜府一众安排完,送嫁了最后一个通房丫鬟,时间,就已经来到了五月初夏,朝廷那边儿来了御旨,到是没追究姜家‘责任’,反到给了姜企个享配‘英武殿’的待遇,算是全了他殉国的忠义,至于充州牧……
碍于敬郡王全家都死没影儿了,留下的还都是不懂事的庶孙,且,最重要的是,他们家势力太薄弱,朝廷里没有帮他家说话儿的。宗室合计了合计——没人愿意驻扎那么危险的地方——便直接收回了他家爵位。
在充州扎根了两百余年的敬郡王府,自此烟消云散。
到是谦郡王府,因世子妃乔氏深明大义,誓死坚守,到得了御旨嘉奖,不过那是名义上的,未有何实惠可言……
真正得到实物儿的,就得算姚千枝和姚千蔓两姐妹!!
姚千枝——生擒胡主,功标青史,得封充、泽两州总督,另准协理芬州和路阳州。
北方四州,名义上,几握她手。
姚千蔓——坚守墙池,劳苦功高,得封充州总兵,朝廷里挂了印的。
余者,但凡此战中露了脸儿的,皆都有赏。万岁爷跟官爵不要银子一样,那是一批一批的给啊!!
接的姚千枝两眼发懵,当初在燕京那会儿,她想求个泽州总兵的位置,耗了多大的心力,差点没x尽人亡了!怎么这会儿给的这么痛快?
她心里慌啊!
皎月公子主公不要慌,当初是我还没站稳!这会儿不就好了咩!!
太后可喜欢我啦!!
万圣长公主还有本宫,儿子给了你,宗室妥妥的!
甚至,就连远在灵州的黄升都给了‘助攻’,他跟冠军候君谭又打了一架,往燕京‘挺进’了一段距离,朝廷方面顾及南方不稳,在不能让北方生乱,就干脆舍给了姚千枝!
反正人家已经起来了,想控制住千难万难,何苦在卡着官位?有什么价值?不过让人家记仇罢了。
几番考量,韩载道最终还是没强硬起来,老老实实妥协了。
于是,姚家军这边,收获了一大堆胜利果实。
不过可惜的是,朝廷方面多少有点小气,只给官位,没给粮草……此一番胡人进关,充州损失几县,还有可救,然而,被姚千枝协理的芬州和路阳州,尤其是路阳州,绝对的百废待兴,想要彻底治理起来,绝对不容易。
银两、物资、人丁……都是排在首位的。
尤其,姚千枝还不想放弃她打下来的关外草原,准备围着加庸关外建个城池,先将附近的胡人百姓们内迁进来,在慢慢蚕食开来,听她所言早晚有一天,草原会尽归‘姚’姓。
对她这想法,姚千蔓细数内库,银两是不大足了,然而终归还是咬牙支撑,拔了人手物资,在茫茫草原大兴土木。
是为‘商城’。
并未遭受战火洗礼,姚家军拥完好泽州做中心,势力逐渐扩张,随着银子流水般的倾泄出去,渐渐的,姚千枝的势力,开始扩散辅满整个北地四州。
这其中,崇明学堂那三年一批的学生们真是帮了大忙。
若说大晋顶尖谋士武将,她们肯定是排不上的,然而,崇明学堂最重时务细节,到一县一镇之地做个小小排官,她们到还够格。
哪怕崇明学堂男女比例三、七开,姚家官放出大量的基层女官,看起来确实花红柳绿,娇娇艳艳,若在如徐州那等风俗保守,女四书横行的地方,怕早被叱‘大逆不道’,被打成了‘妖邪’……
然而,想想看,充州、泽州这两地,临近边关不说,姚家军还经营多年,不拘是百姓还是商户,早便习惯了女子当政,姚千枝那四十米的大刀还摆着呢,寒光四射的,面对这个,谁敢说出个‘不’字来儿?
横着大刀劈头啊!!
余者两州,芬州一惯的穷掉腔,州内布满山脉,土地少的可怜,接镶着西边武宁州,那密林里全是土人,时不时就打几仗……百姓们活着都艰难,谁还关心头顶上的‘老父母’是男是女?
只要不加税,不强收,不抓壮丁,那就是绝世好官,万民伞都送的。
至于路阳州嘛,呃……姚千枝进燕京时早便见过流民惨状,但凡肯施粥,肯给他们条活路,别说是女子当官了,就算是活狗当官,他们都没意见!
姚千枝……
管理这两州,姚家军基本没遇见什么特别大的阻碍,无非就是玩命撒银子,然而,就这份‘撒劲儿’,时间一长,姚千蔓就有点受不了了!
本来嘛,御胡、安排军属、关外建城、重整充州……就这几样,就快把姚家军的老底儿掏光了,在加上路阳州和芬州,几年积攒全都散尽不说,她把私房钱都填进去了,连个水花儿都没见!!
这一日,把最后一箱银锭贴好封条,发往路阳州振灾,姚千蔓转头堵住姚千枝,拎着她脖领子狂喊,“没银子了!都花光啦!那么些……好几百万!”
心疼死她啦,怎么办啊?
她的银子全没了,她没法活啦!
姚千蔓满面悲愤!
她攒了那么长时间,一点一点抠出来的呀!!
嘤嘤嘤!
“大姐姐,你好歹充州总兵,二品大员,冷静,冷静点儿。”姚千枝被拎的两脚离地,双手高举做投降状,一脸无辜。
心里还挺欣慰她大姐姐……看来伤确实养好了,这臂力,都能把她拎起来了。
“我不要二品大员,有个屁用?一年的俸禄几百两,都不够我施一天粥的!我要银子,我就要银子!”姚千蔓声嘶力竭,眼晴都是红的。
“有有有,有银子!婆娜弯的珍珠,还有海盐……咱们有银子啊!”姚千枝忙不迭说,脖子扭了扭,感觉有点喘不过气来了!
不过,不太敢动啊!
“珍珠才殖下一年,现在挖出来难道不损失吗?大手大脚,你会不会过日子!!至于海盐,呵呵,没有海盐买卖,你午膳能用四个菜?早就吃土了!”地盘扩的太快了,瞬间多了三倍有余,库存跟不上很正常,到怪不得姚千蔓发火。
“那……啧,嗯~~”姚千枝拧起眉头,“还能从哪儿弄来银子呢?”她轻声低语,目光悠远,瑶望天际,“说来,咱们这边仗都打完了,她们……该有消息了吧?”
——
海岛,扶桑国。
一座靠近岛边,名做‘仓谦’的小县城,是如今南寅和幕三两的根据地。
此处,是被他们打下来的。
自出得海来,他们已然飘泊了有将近一年的时光,远至三洋,近到朝国,以大晋使臣的名义,他们游走了数十个国家,有享受过礼遇,亦遭遇过艰难,最危险的那次,他们被一个叫‘依诺’的小国国王下令砍头……
那国王非说幕三两是女巫。
理由是她的脚太小了,肯定是日常总用飞的,要不然,不会生出那么小的脚!
幕三两……
怎么解释都解释不通。人家国王就是要绞死她和她的‘随从们’。气的幕三两哭笑不得,最后,万般无奈之下,她和南寅商量了商量,把依诺小国给灭了~~
到不是她们多厉害,实在是,三洋国内小国实在太多了,明明是比大晋还要小一点儿的国土面积,小国数竟有三、四百个……
那依诺小国——说是国,其实百姓不过数千人,面积还不如大晋一个县城大呢!
商船里,组织起人手,南寅直接冲进了依诺国都。
灭了一个小国,抢了人家所有的库存,南寅和幕三两开始各国流转,因三洋势力复杂,宗国林立,他们到还挺混得开,用一众奢侈物开道儿,不过月余功夫,‘东方女贵族’的名声就响亮三洋贵族圈儿了。
毕竟,幕三两最是长袖善舞,能言善辩,应对这般场面,她善长的很呢。
在三洋诸国周旋几月,不止把商船里的各色奢侈品倾销一空,幕三两还做主,采买了不少本地的新鲜玩意,此等‘洋货儿’,不仅大晋官员们喜欢,像朝国、扶桑等地,同样能买卖出去。
反正怎么都不会亏本就是!
小算盘打的精明,幕三两利用自己‘东方女贵族’的身份周旋着,仔细查找挑选着自家主公千叮万嘱,要她带回的诸多资料人才……
最先入她眼的,自然是各类书籍,‘东方女贵族’是个爱书之人,什么都不挑,但凡有字儿的都想瞧瞧,看中了不论价格直接就买的爱好,早早深入三洋贵族的心了。
其中,什么剪头发的、郁郁不得志的、研究矿石的、铁匠、木匠……甚至还赎买了一个偷盗尸体的贼儿,将他收入麾下,足足二、三十人,没一个体面,能拿得出手的,偏偏女贵族三餐供奉,爱如珍宝,到让人摸不着头脑。
旁的便罢了,那个偷盗尸体的……
呃!
早听说东方贵族‘口味独特’,到没成想能‘独特’到这份儿上,真是长见识啊长见识!
幕三两……
你们懂什么?主公早便说过,我亦仔细调查过,人家偷盗尸体是为了研究,似乎是怎么开膛破肚,把人腔子里坏了的东西缝起来,叫个什么外科医学……
打开腔子,把里头碎烂的内脏缝起来……
幕三两……
主公,这怎么听怎么不像好人啊!!
心里有些提着胆儿,她终归还是选择听从姚千枝的吩咐,将那个红头发绿眼睛,自称叫‘特郎姆’的洋人请进了船里,跟着她们一水儿走了!
在三洋混了几个月,秋高气爽的时节,南寅和幕三两决定打道回府,本准备在冬至前归来,谁知天不从人愿,遇到了海上暴风,被迫停在扶桑国,这一停,就是整个冬天的时光……
觉得长日无聊,幕三两就顺便把扶桑国混的很熟了。
还将船上搭载的三洋货物卖了大半。
换成了黄澄澄的金子和亮闪闪的宝石。
银子她都不要,太占地方,船里没空地儿放啦!
离开三洋,‘东方女贵族’依然温柔典雅,游走在扶桑国各地,本就是靠近大晋的岛国,幕三两抱着了解了解‘近邻’的想法,拜见了扶桑的天皇和大将军,几番周旋下来,就成了他们的坐上宾,算是相谈甚欢,甚至,还在某一位大贵族的邀请下,来到他的驻地,暂时度过寒冬……
那大贵族的驻地,自然便是仓谦。
一个县城!
呃,扶桑是个岛国,面积不大,县城的主人被称做大贵族,在天皇面前有一席之地,是很正常的事情。人家村子里发生个百人规模的械斗,就类似当日小河村争水那种的……都能写进历史,被称做xx之战呢!
跟着那位大贵族回驻地,幕三两觉得仓谦县有点住不开,毕竟,她们好几千的船员呢,就跟南寅商量着,两人轮换在船中和县里,南寅自没不答应的道理,便踏了陆地,谁知道,一步迈进仓谦县,见了那大贵族的脸儿……
就出事了!!
那大贵族看中了南寅,想要跟他‘嘿休嘿休嘿休’……
幕三两你瞎吗?我这么大美人你看不见??
大贵族认准了南寅,南寅肯定不能跟他,面对这等尴尬场景,幕三两前舍不下同伴,后劝不听大贵族,偏偏天寒地冻,大雪纷飞,他们还不能启航,干脆点一走了之……
局势就此卡住了,大贵族不依不饶,眼见越来越过份,幕三两思量了在思量,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带人把大贵族给杀了!
还把仓谦县给占了!
独自进了扶桑国都,面见天皇和大将军,谁都不知他们三个说了什么,反正,幕三两出来的时候,已经受封仓谦女候,成了扶桑‘大贵族’了。
南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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