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阳看了眼阮秋平,表情有些奇怪“阮秋平,你外套穿反了。”
阮秋平“”
阮秋平至少在心里把郁桓骂了一百零八遍,才缓缓开口说“我故意的,现在外套反穿是流行。”
等手上的手环被取下来后,阮秋平就慌忙往一旁的树后走。
“你去哪里啊”景阳竟然也跟了上来。
就在阮秋平想着该怎么把景阳打发走的时候,辰海忽然过来把景阳缠上了。
阮秋平松了一口气,躲到树后面用法术将郁桓留在自己身上的痕迹清理好了,并顺便把衣服也给换了过来。
阮秋平从树后面走出来的时候,虽然内里仍虚耗不堪,但至少表面已经神清气爽了起来。
他低头整理衣袖的那一刻,忽然又看见了自己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
阮秋平轻轻转动了一下这枚戒指,犹豫了一下,但并没有把它摘下来。
“秋平,你今天气色怎么这么不好啊”阮盛丰皱了皱眉,拿出一个灵力果丢给他,“赶紧吃个灵力果,补充一力。”
阮秋平接过灵力果,笑道“好,谢谢爸。”
夏芙水正坐在一旁给阮咚咚织毛衣,瞥了一眼阮秋平,手上的动作却顿住了“你手上怎么带了个戒指”
阮秋平看了眼手中的戒指,说“没什么,就是带着玩的。”
夏芙水垂下头继续织毛衣,语气淡淡的“你现在是有婚约的人了,戒指不能乱戴,摘下来吧。”
阮秋平心想,他何止乱戴了个戒指,他还乱结了个婚。
可想归想,他还是垂下头乖乖说了一个好,把戒指摘了下来,放进了乾坤袋。
“爸,妈,我去练功了,今天可能会晚点儿回来,你们不用等我。”
“好好好好快去快去,好好练功,照我儿子现在这进度,也离封神不远啦”阮盛丰乐呵呵地说。
阮秋平眼睛都笑地弯了起来“承您吉言。”
阮秋平走出院子,一眼就看见阮咚咚正蹲在门口那棵大树下捡落叶。
阮秋平笑着喊道“咚咚”
阮咚咚猛地转过身子,看见阮秋平,她立刻就开心地笑了起来,抱着怀里那堆落叶,兴高采烈地跑了过来。
阮咚咚跑到他面前,低下头认真地从怀里挑选出一片最漂亮的红叶子,递给阮秋平,奶生奶气地说“哥哥送给你”
阮秋平心都快化了,开心地将那片红叶子接了过来,然后把刚刚阮盛丰给他的那个灵力果递给阮咚咚“咚咚,吃果子。”
阮咚咚伸手就要过来抓,阮秋平心中一紧,又后退了几步,使用法术将灵力果递给了阮咚咚。
看着阮咚咚开心地啃着灵力果的样子,阮秋平心中一阵后怕。
他抿紧嘴唇,有些懊恼地握紧了拳头。
他和郁桓相处得多了,接触得多了,与人交流时都变得大意了些许甚至差一点都忘了,他是万万不能接触到别人的。
刚刚接那片叶子的时候也是,他竟然没有使用法术,径直接了过来,若是递接东西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咚咚后果不堪设想。
“哥哥去哪里呀”阮咚咚歪着头问他。
“哥哥去后山练功。”
练功是不可能练功的,甚至他都没去后山,而是跑到了日落潭。
忆情汤的原料一共有十种,但其中有七种都是比较常见,甚至是可以直接在交易林里买到的东西,剩下三种比较罕见的则需要亲自去找。
这三种分别是茫翊雪山的千年莲,日落潭底的思苦珠和断擎山的情人果。
千年莲一旦被摘下来之后,只能存活一天一夜,所以阮秋平准备先去找思苦珠和情人果。
日落潭离阮秋平家很近,但是要在更西边一点。
日落潭日落潭,日落时出潭。
日落潭潭面上常年漂浮着一种叫蓝缠藤的植物,这种植物浮在水面上的时候,会将整个日落潭紧紧困住,若人进去了便出不来,若人在外面则进不去。
但这个难缠的蓝缠藤会在每天下午太阳西沉的时候缓缓散去,等太阳完全落下了,它们又会重新缠绕过来。
阮秋平今天过来得正好,太阳偏西,蓝缠藤已散开大半,阮秋平脱了外套便直接扎入了水里。
其实在水里,最好用的法术是避水咒,但这个咒语尤其费灵力,阮秋平用得不好,便用屏息咒先凑活着了。
使用屏息咒虽然不会让人觉得呼吸困难,可冰凉的潭水却是实打实地压在了身上。
阮秋平今天本就被郁桓折腾得体虚,在水里找了一个小时,便有些疲累了。
眼见着湖面上的蓝缠藤已经要重新开始聚集,阮秋平思苦蚌的碎片都没找到一个。
他叹了口气,不得不先从湖里出来了。
落日潭每天能进出的时间也就短短的一个多小时,时间着实是有些紧迫。
虽然阮秋平本来就没指望着自己一下子就能找到思苦珠,可他下水一个多小时却毫无收获,也难免有些沮丧。
阮秋平从潭里爬出来,用法术抖落身上的水,重新穿上外套,他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振作起来,决定趁着天色还没完全黑下来赶紧去断擎山上摘情人果。
一天结束,阮秋平从断擎山上摔下来两次,一无所获。
阮秋平有些沮丧地回到家里,一下子就扑倒在床上。
把他刚躺下没多久,就闻到一股被烧焦的气息,顺着这气息看上去,才发现是他腿上的血不小心蹭在床上,把床单烧得一片焦黑。
阮秋平看着被烧焦的床单,连连叹气。
他想用法术治疗一下腿上的伤,可今天实在是耗费了太多的法力,治疗效果也不太如意,堪堪止住了血。
阮秋平又累又困,本想直接躺倒睡,可作业还没写完。
自从他重新上实践课之后,他们小组的记录任务基本上就又落在了他头上。
阮秋平写完作业,又开始写今日的好事记录。
写着写着,他又从乾坤袋里拿出来了那枚戒指,戴到了手上。
一想到凡间的郁桓手中带着和他一模一样的对戒,他就觉得这枚戒指竟然悄悄泛出一股暖意来。
不知不觉,今天的好事记录也写到了翻页。
除了最后一条是妹妹送了他漂亮的落叶,其余的全与郁桓有关。
阮秋平合上好事记录本,犹豫了一下,又翻开了。
他在最后一行又添了一条。
第九个好事今天去了日落潭和断擎山,虽然思苦珠有些难寻,但感觉马上就要找到情人果了
事实证明,霉神的预感总是不准的。
比如说现在,在他找思苦珠和情人果找了连续八天之后,断擎山上的情人果他连树叶子都没见着,可日落潭的思苦蚌却亮得要闪瞎他的眼。
他看着水底一个一个忽然冒出来的思苦蚌,震惊地揉了揉眼。
阮秋平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原本只是估摸着时间,觉得该走了,就浮上去准备离开,只是刚碰到水面,就不小心碰到了蓝缠藤,手指立刻被蓝缠藤上的尖刺刺破了。
他原本对这件小伤一点儿都不在意,可随即,湖底就散发出了一阵白光。
他下意识地看向光源,顿时便发现他原来掘地三尺都没能找到的思苦蚌竟然一个接着一个地破土而出,莹莹润润地发着光。
阮秋平立刻就激动地重新游了下去,伸手便准备去掰蚌取珠,可这思苦蚌紧紧地合着,无论怎么用力也掰不开。
阮秋平抬头看了眼湖面,蓝缠藤聚集的速度越来越快,眼见着最后的出口就要堵住了,阮秋平心中一紧,慌忙就要抱着这思苦蚌往湖面游,可这思苦蚌太过庞大,直径有半米多长,抱起来更是重如石块,阮秋平连试了两次才堪堪把这个蚌抱起来,可抱起来之后,这蚌竟然像是长腿的活物一般,沉甸甸地带着阮秋平要往水下跑,等阮秋平终于抱着这蚌浮上去的时候,湖里已经变得一片漆黑蓝缠藤彻底封闭了水面。
阮秋平的心渐渐沉了下来。
阮秋平试着用法术去击破这些蓝缠藤,可随着一遍又一遍的尝试,除了他的法术一点一点流失之外,这些蓝缠藤毫发无损,丝毫不动。
刚刚使用的法术耗费了阮秋平过多的精力,让他现在使用起屏息咒来都有些吃力了,阮秋平抱着怀里的思苦蚌缓缓沉落在水底,感觉浑身都散了力气。
阮秋平落在潭底的淤泥中,怀里的思苦蚌却悄悄张开了一个狭窄的缝,柔软的蚌肉触碰到了阮秋平的指尖。
阮秋平忽然觉得眼前一阵朦胧,一阵嘈杂的声音似乎从远处传来,然后一寸寸接近。
那是女人的呐喊,儿童的啼哭,男人的怒吼,动物的悲鸣。
这些声音嘈杂的挤入他的耳朵,入侵他的脑海,让他的神色愈发涣散了下来。
紧接着,眼前的景色也一寸寸暗下来,在漆黑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里,一声声辱骂传来,一声声叹息传来。
他看见他伸出双手,想让母亲抱他,母亲却哭着转过了头。
他看见父亲笑着拿玩具逗他,笑着笑着,却又叹了口气,换上一片愁容。
他看见同龄的孩子拿木棍抵着他的胸口,将他推倒,骂他说就是因为你这个晦气鬼,我们家才不得不搬家。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孩子们围着他转,一遍一遍地喊他晦气鬼,倒霉星。
他看见母亲将那些欺负他的孩子们赶走,愤怒地向那些孩子们泼水,让他们滚,然后默默地去清理被扔满泥巴的大门。
他看见病床上的母亲哭着扑到父亲怀里,浑身颤抖着说我们不要他了吧,我受不了了,我太痛苦了,我要疯了
他看见母亲转过头发现了他,面容忽然变得惊慌失措秋平,秋平,你不要听妈妈胡说,妈妈脑子不清醒了,妈妈不会丢下你的,妈妈对不起你对不起对不起
他看见自己说妈妈,你们把我扔了吧。
他看见自己的母亲忽然捂住脸,歇斯底里地痛哭了起来。
“睡吧。”一个柔软的声音忽然传来,声音温柔地像水,也像云,“好好睡下去就不会难过了。”
他浑身都被水包围着,可这冰冷入骨的水也在顷刻间变得温暖了起来,像是一张柔软的床铺,温温柔柔地托举着他的身体。
像是被蛊惑了一般,他的眼睛也慢慢阖上了。
确实是一个美梦。
阮秋平记不清是什么内容,但总觉得是湛蓝的天,干净的云,云层环绕着他,像是一个温暖的拥抱。
夜晚并不漫长,太阳升了起来,似乎有一道阳光透过蓝缠藤的缝隙洒在了湖里,将阮秋平睡梦里微微弯起的唇角也映照得明亮了起来。
柔软的梦仍在继续着,像是永远都不会停歇一样。
拥抱着他的云朵,变成了拥抱着他的家人。
咚咚抱住他的腿,甜甜地喊他哥哥。
父亲爽朗地笑着揽住他的肩,说要手把手教他法术。
母亲一步一步走了过来,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轻声喊他的名字,并将他牢牢抱在怀里。
云朵里,他所有的家人都是笑着的。
阳光明媚,野花绚烂。
阮秋平沉浸在母亲温暖的怀抱里,抬起头,却发现角落里还有一个男人,那个男人没有拥抱他,也没有笑。
男人穿着一身深灰色的西装,手中拄着一根黑色的拐杖,他个子很高,站得也很挺拔,背影却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落寞与孤寂。
那人手中的拐杖动了一下,缓缓转过身子来。
他盯着阮秋平的眼睛,问
阮阮,我等了你好久,你怎么还不来
“郁桓”
阮秋平猛地睁开了眼。
阳光被蓝缠藤分割成碎片,洒落在湖水里,几乎要刺痛他的眼睛。
阮秋平忽然发现他原来怎么都打不开的思苦蚌此刻正大开着嘴,一颗幽蓝色的珠子躺在蚌中柔柔地闪着光。
思苦珠
阮秋平忽然就明白了过来,原来之前他做的梦全都是这个珠子和蚌搞的鬼
这蚌似乎也感受到了危险,当即就准备合上自己,阮秋平眼疾手快地将着珠子扣了下来,牢牢地握住。
这思苦珠质地冰凉,攥在手心里,竟平白让人产生了一种悲悸之感,一些不好的记忆全部窜到了脑海。
阮秋平慌忙把乾坤袋打开,将这个珠子扔了进去,这才觉得稍好了一些。
可是
阮秋平透过蓝缠藤的缝隙看向外面的天空,不禁皱紧了眉。
其实他若在这里等到下午,蓝缠藤自然会散开。
可他等不起。
阮秋平平日里上学的时间都是早上八点,有时遇到浮华门日常维修,老师便会提前告知他们,稍微推迟一下上课的时间。
而且司命会时不时地在下凡前对他们讲话,有时话讲得长一点,他们九点多才能下去,可当司命不讲话时,他们八点半就能依次进入浮华门。
可看外面的天色,现在似乎已经八点多了。
阮秋平顿时便慌了起来,若是错过了下凡怎么办
郁桓岂不是要白等一年
可这蓝缠藤难开,昨日他也用法术试过,根本无济于事。
阮秋平趁着光线好,一处一处地察看这片蓝缠藤,看有没有什么地方有较大的缝隙。
缝隙没找到,却找到一处焦黑。
阮秋平皱了皱眉,低头看了眼自己受伤的手。
他昨天晚上就是碰到了这处,受了些伤,鲜血落在湖里,才引出了那些思苦蚌。
可没想到这么无坚不摧的蓝缠藤,也会被他鲜血所腐蚀。
阮秋平想了一下,然后直接握上了面前的蓝缠藤。
蓝缠藤上的荆棘刺入他的手心里,鲜血很快就漫了出来。
疼痛让他的手心都有些发颤,可阮秋平却像什么也感受不住似的,他握住布满荆棘的藤蔓,狠狠地咬了咬牙,迅速地将这根藤蔓从前到后捋了一下
手心火辣辣地疼,鲜血如泉水般冒了出来,被鲜血划过的那一处蓝缠藤也变得一片焦黑。
很快,便断开了。
阮秋平松了一口气,他如法炮制地接连弄断了几根藤蔓,才整出来了一个缺口,然后赶紧跳到了水面上。
阮秋平看了一眼被烧焦的藤蔓,心中想的却是
若他那日在凡间也有百分之百的霉运,那他定能用鲜血烧开禁锢他力量的手环,那样的话,郁桓的腿就不会断了。
失血过多让阮秋平的脸色都变得有些苍白。但他没时间,也没精力治疗自己,只是他害怕自己的鲜血误伤到别人,便草草用法术止了血,然后用仅剩的法力做了一次瞬间移动。
转瞬之间,他便出现在浮华门前。
同学们正有说有笑地从浮华门往外走。
“阮秋平,你今天怎么没来啊等等你怎么受伤了”景阳一脸担忧地问道。
阮秋平面色苍白“结束了吗”
“结束了,所有同学都已经回来了,观尘门都关”
景阳话没说完,就见阮秋平匆匆跑进浮华门。
观尘门的工作人员正准备关门,看见阮秋平,愣了一下,然后说“出去吧,要关门了。”
“我是我是这里的学生,我迟到了,还能让我再下去吗”
“不能了,到关门的时间了。”
阮秋平往前走了两步,却吓得那工作人员往后逃了十步“你你你你想干什么,你是霉神你还敢离我这么近,你是不是准备报复我啊”
阮秋平脚步顿住“我只是想下去。”
“可是到规定时间”
“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嘛。”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看见来人,阮秋平愣了一下,竟然是辰海。
只见辰海说“你也知道这个讨人厌的人是霉神了,你怎么还敢这么对他。”
工作人员有些不解地问道“这又是什么说法”
辰海凑近工作人员,用一种看似是悄悄话实则每一个人都能听见的声音说“这可是霉神啊,你为难他,他要是想报复你,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而且,你不让他下去,他就一直在这赖着你,他在这待得时间越久,你就越倒霉,还不如赶紧打发他下去得了。”
工作人员吓得又后退了一步,他面色纠结地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拿出一个手环,对阮秋平说“要不要不你下去吧,我晚下班几分钟也行。”
阮秋平狐疑地看了眼辰海,实在不明白辰海为什么忽然转了性子帮他。
辰海挠了挠头,语气有些不情愿“你赶紧下去吧,早下去早回来,你回来后我有点儿事情想问你。”
阮秋平点了点头,戴着手环走进了观尘门。
连着下水下了八天终于找到了思苦珠,被传说中最难缠的蓝缠藤困住了却只受了点儿小伤就出来了,明明迟到了却还是在辰海的帮助下如愿下了凡。
今天看似曲折不断,可是件件都峰回路转。
阮秋平觉得今天会是绝好的一天。
虽然他此刻身上湿淋淋灰扑扑地宛如一个流浪汉,可他的心情却是无比地欢快。
阮秋平一边悄悄地在心里哼着歌,一边四处张望,寻找着郁桓的踪迹。
他现在出现的地方可不太好,竟然直接出现在了郁桓的公司。
阮秋平从那日落潭里出来,也没来得及收拾,身上湿淋淋的,若是直接现身,难免会惹人注目,于是阮秋平还是暂且先隐身了。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大门忽然打开了。
看着人群中最中间的那个男人。
阮秋平的眼睛立刻就弯了起来。
找到了。
一堆穿着西装的男人从会议室里走了出来,有年轻的也有年迈的,有个子高的,也有个子矮的。可阮秋平却觉得,唯独郁桓最好看。
郁桓今年已经四十二岁了,他面色有些许的苍白,可却依旧十分英俊,岁月十分优待于他,并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什么沧桑的痕迹,反而将他身上那股成熟的气质沉淀地更加稳重优雅。
他走起路来有些缓慢,可拐杖一声一声的敲击在地上,却给人一种难言的压迫感来。
活泼的新进职员路过这个走廊,本想开心地向他问好,却被他沉静威严的气质吓退了些,脸上的笑容也不由自主地敛了起来,低下头小声地说了声郁总好,就转身跑开了。
阮秋平走向郁桓的步子都变得轻快了些。
可走到郁桓面前时,他又跟着郁桓的步伐一步步后退,郁桓走一步,他退一步,像是感觉这样的游戏十分有趣似的。
可有两步他后退地不太及时,脚尖磕上了郁桓的脚尖,郁桓似乎察觉到了不对劲,脚步顿了一下。
他身后的下属也纷纷停了步子,不知道郁总要做什么。
阮秋平悄悄伸出手,牵上了郁桓。
下一刻,郁桓便低下头笑了。
不少人看着他突然出现的笑容,愣愣地站在了原地。
郁桓缓缓地握紧了阮秋平的手,转头看向身旁的助理,语气都不由自主的染上了些温柔来“这两天的行程全部取消。”
助理几乎都要被他的笑容和语气惊到了,愣了好久才慌慌张张点了点头“好好的郁总,我知道了。”
郁桓拉着众人都看不见的阮秋平,步子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些,连拐杖落在地上的声音都变得急促了起来。
他就这样快速地走到走廊尽头的办公室,然后啪地一下关上了门。
到了郁桓办公室,阮秋平按下手环上的按钮,取消隐身模式“郁”
可他的话还没说的出口,便全都消失在一个温柔而强势的吻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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