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鱼权

    范白到厨房的时候,里面多了一个连背影都能看出几分风流倜傥的男人。

    嗯

    难道是新的小白鼠。

    范白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对干饭提不起兴趣。

    尉迟君的手艺,怎么说,他不是好吃不好吃的问题,他真的是那种很少见的那种

    怎么会有人完完全全照着菜谱,还能做出味道这么离谱的菜

    菜谱都要哭了

    走到门口,进一步看清倚在流理台边的青年,听到两人的谈话,范白停住了脚步。

    原来来的不是同僚小白鼠,是吃人的资本家。

    两人好像并没有发现他。

    咸鱼已经能心安理得地站在门口听墙脚。

    舒霖漂亮的桃花眼微眯,唇角含笑,对好友道“怎么突然想自己做饭。”

    尉迟君不耐烦地摔锅“怎么,我做事还得给你报备。”

    舒霖依旧是笑“只是朋友问问而已。”

    尉迟君“啧,我迟早把那些嘴碎的给找出来。”

    两人性格不同。

    从小面对镜头的舒霖很习惯众人的关注和追捧,好似天生就该站在聚光灯下接受众人或仰慕或追寻的目光。

    然后多情又薄情地转身离去。

    尉迟君则很讨厌别人对他的过度关注。

    他的存在无须由他人的态度肯定。

    一头张扬金发的青年动作愈发熟练,将鸡蛋打好,放进透明碗中。

    舒霖眸光闪动,心情微妙。

    像是看到了一只喷火龙围着围裙做菜。

    舒霖忍笑“我开始怀疑你被人掉包了。”

    尉迟君忍耐着放轻动作,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一声响“你最近很闲是吗”

    舒霖做了个投降的手势,余光不经意扫过门口的位置

    “作为朋友,我想我有这个权利和义务了解,最近我的好伙伴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尉迟君脸色放缓,轻咳一声,别过头去“就是想找点事情做。”

    “那就好,”舒霖轻笑,眼底却情绪轻浅,“听说最近你身边多了一个很受宠的小跟班。”

    被cue到咸鱼立起耳朵,支棱起鱼鳍。

    干什么,咸鱼雷达有不好的预示。

    “他似乎是这么久来离你最近的一个,对他有意思”

    “喂喂,别用你那套肮脏的心思想我啊。”

    “我只是”尉迟君拧起眉头,把额前的碎发撩上去,烦躁,“他跟其他人不一样。”

    舒霖耸肩“这么特别,我还以为你喜欢上他了。”

    “收了个小跟班也值得你们大动干戈,”尉迟君嘲讽,“需要我帮你去挂个脑科吗”

    舒霖早就习惯了好友的呛声,笑眯眯地把上一页揭过去

    “尉迟阿姨这么诚恳地拜托我照顾你,我当然要尽心尽力。让这么一位优雅强大的女士伤心,实在不妥。”

    尉迟君抿了一口玻璃盏中的清澈液体,嘲讽“她可不只是想要你照顾我。”

    两人接下来又开始聊别的话题。

    范白盘腿坐在干净得能够无水游泳的地面上。

    亲耳听到尉迟君的“跟班言论”,少年十分心伤

    个星球大西瓜。

    打量一个也见不着的保镖和半开的门,范白托腮沉思。

    为什么刚才发生的那一幕让他如此有既视感。

    半晌

    大师,他悟了

    一个人站在门口,另一个人在房间内跟好兄弟说话,这不就是经典的男女主火葬场套路吗

    因为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心意,更或者一开始就是因为某种目的接近女主,男主在嘴强王者时,恰好被有事过来的女主听见。

    “只是玩玩而已。”

    “本就是打赌追的她。”

    “为了复仇,她只是工具人。”

    令人血压拉满的理由有千万个,女主的反应范白已经很熟悉了。

    咸鱼凝重地回忆,希望从中得到参考模式。

    第一,黯然神伤,默默远走。

    n年后,天才宝贝横空出世,回国时,在卫生间遇到一个跟自己长得极像的男人,为了宝贝妈咪

    啊,打扰了,硬件配置好像不太够。

    第二,排闼而入,冲进去大声质问。

    然后不等解释,“你冷酷你无情你无理取闹”,我不听我不听,又如同百米运动员一般向外冲刺,里面一个大男人愣是追不上。

    此时应该有以景写情,乌云蔽日、瓢泼大雨,破碎的心、破碎的情,如同一个破布娃娃一般倒在雨中等着男二捡回去。

    再不济也要来个以乐景衬哀情,别人甜甜蜜蜜,他黯然神伤。

    还有时髦点的,清冷倔强的主角心如死灰,在沉默中爆发,渣攻准备火葬场追妻。

    但是,范白他一个龙套,怎么想这些剧情也跟他搭不上边。

    摩多摩多。

    有没有梦想是退休养老、职业是咸鱼跟班的龙套出镜让他参考一下。

    莫非范白忘得七七八八的原书有这个桥段,这还能提前搞个彩排

    咸鱼痛苦地思考,觉得自己已经跟不上这些男主的节奏。

    脑容量不足。

    咸鱼干脆放弃了思考。

    因为打工人的本能。

    该打卡上班了。

    纤长的手指屈起,敲门。

    里面的谈话声戛然而止。

    尉迟君开了门,发现门没关,脸色不太好看。

    范白把原因归结为刚才两个大少爷谈到了尉迟君的母亲。

    “什么时候来的。”尉迟君薄唇微动,扶在门上的手微微收紧,带着自己都没注意到的烦躁,最终只硬邦邦地问了一句话。

    舒霖挑眉。

    范白想了想,深沉“在你打鸡蛋把鸡蛋壳一起打进去的时候。”

    尉迟君和舒霖对视一眼,眼中俱是凝重。

    身边竟然有没被排查到的监控设备

    尉迟君问出困惑“你怎么知道”

    范白比他还震惊“原来是真的吗”

    昨天谋杀了几十个鸡蛋,尉迟君都能拿到鸡蛋杀手的称号了,怎么还能把蛋壳给弄进去。

    尉迟君额头青筋直跳,居然不意外这个答复。

    无厘头的对话,倒是让他没了之前刚才莫名的焦躁。

    范白应该是听见了刚才他跟舒霖的对话。

    青年下意识想说点什么,习以为常的骄傲和傲慢又堵住他的嘴。

    这的确也没什么好解释的。

    范白不觉得尉迟君的回答有什么奇怪,但他不希望憨憨老板乱想。

    万一自己脑补出什么更奇怪的东西那他就不活辣。

    让这件事,止步在背后说人被发现的尴尬。

    真相也本就是如此。

    舒霖看着两人的互动、好友的神色变化,抱着手臂,笑得像只得道的狐狸“这小跟班其实也不怎么傻,对吧尉迟”

    范白死鱼眼看他。

    是你吧臭狐狸。

    大少爷去哪里不是黑压压的一堆,再不济门口也得守着几个保镖。

    怎么他恰好来就空无一人,还房间门大开了。

    汤姆苏世界,就算没有逻辑也不会出现在他这么一个龙套身上。

    所以真相只有一个舒霖刻意让他听到了他自己和尉迟君的谈话。

    目的,范白猜测,上次被他忽悠回去,舒霖脑子里不知道多了点还是少了点。

    也许还是怀疑他“傻”的真实性和身份,以及待在好友尉迟君身边是否会对他不利。

    以舒霖的个性,在没探明白他的“身份”和“目的”时,不会轻举妄动。

    范白一清二白,只要老老实实当一段时间的跟班,等舒霖查明白没兴趣后,自然就不会再关注他。

    理清楚了这些,但咸鱼把鱼鳍给搓痛了还是没想明白,这只臭狐狸怎么设了这一个局。

    觉得借尉迟君之口把他贬为跟班,就能激怒他让他露出破绽

    总不会真信了他上次的演技,觉得他会对憨老板有什么超越劳动合同的关系吧

    哈哈。

    不管舒霖的脑回路怎么样,这厮比范白想象中还更难缠、也更恶劣些。

    尉迟君皱眉头“他叫范白。”

    “你眼睛瞎了吧,哪能看出这小呆子不傻。”

    他已经感受到范白的“傻”跟大众意义上的“傻”不一样,但尉迟君莫名不想从舒霖口中听到。

    舒霖“身边人都太聪明也无趣,我倒是想感受一下有这么一个与众不同的小跟班是什么滋味,把人借我几天,你总不会不乐意吧”

    尉迟君今天眉头就没松开过。

    他想拒绝,开口却突然发现找不到理由。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四人组里关系也最亲近,别说是随时可换的跟班,就是再重要些的人事物,交换和赠送的事情也屡见不鲜。

    但拒绝了他,他刚回答的话不就

    舒霖敏锐地察觉到好友隐隐的抗拒和犹豫,心底更深了一层意趣和忌惮。

    竖起指头煞有介事地保证“之前我问你要的什么没还回来你放心,我一向有借有还。范白也一样,会完好无损地还回来。”

    范白“”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有借有还,再借不难

    尉迟君该松口了,但从小灵验、野兽般的直觉让他再三难以开口。

    总觉得人要是借出去了,有难以预料的结果。

    其中的原因,却连他自己都不愿意深究。

    舒霖极会和稀泥,以他的性格,这么坚持的原因又是什么

    该不会真花花到他跟班身上了吧。

    尉迟君绷着脸。

    面临被借调的咸鱼“”

    鱼权啊,鱼权。

    当事鱼的意见你们考虑过了吗他会闹的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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