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比大小(二合一)

    f4之一, 四个世家之一继承人的承诺,就算有个力所能及的条件,那也是无比诱人。

    但免费的才是最贵的。

    范白并不觉得这么一件事, 就能让牧柏替他做件事。

    但送他回家,这么一件小事, 牧柏应该动动指头就能完成吧。

    心中的天平左右摇晃。

    各种因素都必须纳入打工人退休路的考量。

    范白想好了“我现在可以说吗”

    牧柏一侧手臂轻轻搭在木椅的扶手上“当然可以。”

    “不过,你只有一次机会,你可以再多考虑一段时间。”

    范白笃定“我已经想好了。”

    牧柏指尖动了动“那便说吧。”

    “我想问一个问题, 关于你们四个人。”

    能跟牧柏的名字并列,哪四个人当然不言而喻。

    牧柏还没说话, 他身后,隔了段距离一直静静聆听的刘管家终于坐不住了

    “少爷,这种事情您怎么可以随意许诺,万一他问的事情跟家族机密有关, 亦或是要您做些有损家族脸面的事情”

    范白觉得刘管家这人表现真奇怪。

    明明从小就待在牧柏身边看着他长大, 遇到事情, 张口闭口都是“家族”“利益”“脸面”, 而不是他的问题和要求是否会对牧柏本人造成什么影响和伤害。

    二五仔太明显, 聊爆了已经。

    建议直接自爆, 不要卖队友了。

    牧家的那些人居然放心把这人当做眼睛和传话筒,监视和观察牧柏的动向、约束他的行为。

    范白出声,看看刘管家, 又扭头看看牧柏, 脸上是无辜纯然的疑惑“他是谁”

    牧柏微怔了下,虽然疑惑, 还是为少年解答了这个问题“他是我的管家, 姓刘, 从小待在我身边。”

    听到牧柏的介绍,中年人的鼻子都快翘到天上去了,很是自豪的模样。

    居然还懂不起,能不能自觉一点,别让他打脸打得这么没有成就感。

    会感觉自己在欺负快提前老年痴呆的中年人。

    范白木这脸,偏偏从语气又能听出这小傻子学到了新知识般的恍然大悟“原来管家比少爷还大一层”

    刘管家明白了他的意思,嗤笑,一边想着傻子不愧是傻子,一边出声解释“这怎么可能,管家的职能就是为主人服务”

    说着这话,刘管家语速越来越慢,脸色慢慢也不好看了起来。

    范白挠头,又是恍然大悟得甚至欠揍的语气“啊,原来管家是用来服务的。”

    少年琉璃一般干净明澈的眼珠子看着面色涨红、额顶冒汗、脸上似有心虚的刘管家,继续

    “我还以为管家是用来管着少爷的。”

    “我、我”

    刘管家紧张地瞧这自家少爷的脸色,嘴唇哆嗦这说不出话,“我只是”

    说到底,他只是一个管家,拿着牧家的工资。就算能从那些虎视眈眈的牧家长辈那得点好处,一旦被牧少厌弃,那些人不会保他,而是会毫不犹豫地放弃他,寻找新可用的人。

    他只是一枚随时可以放弃的棋子。

    怎么敢自视甚高,随意越界指摘少爷。

    要是真在封建时代,范白觉着这人已经扑通一下跪下去了。

    牧柏的脸色看不出什么,还是一如往常的清冷平静,清致得不食人间烟火,似乎并未察觉到刘管家的异状。

    不咸不淡地看了中年人一眼,牧柏轻启薄唇,算是给了他一个台阶下“刘管家从小照顾我,瞧父亲母亲不在我身边,偶尔过分着急了些,可以理解。”

    刘管家脸色又是一白,连连称是自己没注意分寸。

    等这次小风波过去,刘管家再抬头,看着范白的目光惊疑不定,甚至隐隐有些惊骇。

    难道范白也是什么人埋下的钉子

    会是谁

    牧柏眼底也升起些探究,对范白的问题也兴起些兴趣“我说过,在我能力范围之内的事,问问题亦是可以。我会回答我知道的问题。”

    不愧是牧柏,说话比那个管家有水平多了。

    不回答的问题,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那还不本人一张嘴说了算。

    面对两人各异,但总少不了探究和犹疑的视线,范白不慌不忙。

    “那我问了”

    范白郑重其事的模样,不由让牧柏也正了正身子,眉间多了些认真。

    刘管家伸长脖子,恨不得把耳朵放到中间。

    范白清了清嗓子“f4为什么”

    牧柏鼓励他继续,中年人只恨自己没有顺风耳不能再听得清楚些。

    范白震声“f4为什么会有排名,为什么你是老幺”

    少年已经纠结这个事情好久了

    每次在心里叫他憨憨大老板尉迟君那个呆x为f1,范白都替f1这个称号不值。

    “”

    “”

    牧柏眉宇有无奈,隐有提醒“你的问题就这一个吗”

    范白觉得f4说得还是太温柔了,你看刘管家那人的表情,明明白白写着“不愧是个傻子,连这种傻x问题都问得出口”。

    中年人脸上刚才的忌惮和试探消失得无影无踪,回到了刚进来时的高人一等。

    范白正色“这个问题它值得。”

    这事关文字的尊严。

    范白甚至觉得它应该被上升到民族高度。

    因为称呼是外语,这甚至可以是个外交问题

    牧柏道“排名是根据大小来的。”

    范白“”

    什么,比大小

    没想到你们是这样的f4,但四个人聚在一起的时候不还是小孩子吗,长大了还根据这个排名来,是不是太忽视成长空间了。

    牧柏继续“我的年纪最小,自然便排在第四位。虽然如此说,我们之间年岁差距最大的,也不过几月。”

    啊,原来是年龄大小啊。

    当然是年纪大小,除了这个还能有什么大小。

    他一开始就想的是年龄大小

    范白小脸通黄jg

    “这样便好了吗”牧柏一双眼眸静静盯着范白。

    范白与他对视,丝毫不受那片静谧的影响“不是一个要求吗”

    再来几个问题都是一样的结果。

    结论如此。

    青年不再多说,优雅起身,整理下坐姿形成的短暂褶皱“的确如此。”

    “学校方面我已经差人去沟通过,这几日你先好好休息。”

    范白“”

    这是什么菩萨下凡

    “那我便不打扰你休息了。”

    刘管家刚一只脚迈出医务室,身后传来平板无波的声音“负责服务的管家爷爷再见。”

    中年人脚步一顿,差点就这么脸着地。

    这傻子,临到离开怎么还无意又给他上了次眼药。

    看清楚了少爷的态度,顶着青年冷清的视线,他强撑笑容“我年纪不大,您直接叫我刘管家就好。”

    可怜的社畜,原来是未老先衰了。

    社畜又何必为难社畜,从今天起,他要做个大度的人。

    “好的管家爷爷,再见管家爷爷。”

    管家爷爷肉眼可见又老了几岁。

    两人离开。

    范白板着少年脸,人小鬼大地叹气。

    他已经尽力啦,希望汤姆苏别是个傻白甜。

    就当还了那几台送货机器的人情,两清。

    范白并不觉得自己运气好到能抽到什么券,又恰好撞上在原文里掀起一阵腥风血雨的技术拿出来试验。

    不管是同情或是什么,应该是牧柏的手笔。

    离开医务室,再也没办法在少爷若有所思的视线中停留,刘管家强撑住笑容,借口离开。

    刘管家离开了一段时间后,阿远不知何时悄悄进了书房。

    男人低头汇报“有通讯信号,刘管家应该是去汇报情况了。”

    “既然这次有了理由,已经暴露,要不要顺势把他”

    牧柏在临帖,离开精致的楷书碑帖,一笔字铁画银钩,锋芒毕露,整体架构却又整齐工整。

    “没了一个刘管家,也会有李管家、王管家,不如留下一个知根知底的。”

    阿远一怔“是我考虑不周到,那如果刘管家因为这件事不愿意再为那边递话”

    交谈间,牧柏信手行笔,字迹也无比顺畅,笔走龙蛇“山河易改,禀性难移。”

    习惯各种好处下的奢华,朝夕让刘管家和家人重新回到一个管家该有的待遇,这如何可能

    至少刘管家没有如此坚持。

    张远想明白了关节。

    刘管家身上的行头,有时比学校里有些少爷小姐的行头置办都还好。

    每次担心,事后复盘,都会发现他的担心压根不必要。

    似乎一切都在少爷计划的框架当中。

    精密准确得如同一盘已经确定结局的棋局。

    张远看着桌上那种纸,上面的墨宝拿出去,又是这个年纪写出来,大概是连书法家都会赞叹的程度。

    “既然无事,便离开。”

    牧柏不喜习字被人打扰,或是有人观看。

    今日张远能进来汇报的事是个破例。

    虽然揣摩不透,但少爷今晚的心情该是不错,比起去医务室前,好了不止一星半点。

    男人看了一会,还是忍不住问出了那个问题

    “那范白呢少爷承诺为他做一件力所能及的事,又是走的哪一步”

    莹润如玉的手指微收,昂贵的手工毛笔跟着微顿。

    有价无市的纸上,洇出一团墨渍。

    阿远压根不敢再抬头看少爷写书法,自然也错过了那点可以察觉的动静。

    同为跟班,阿远说出了一句要是范白在场听见,一定会泪汪汪地握着他手叫知己的话。

    “虽然跟他见面很少,但我能感觉到,他好像不太喜欢待在圣安。”

    说来滑稽,世界闻名,无数人挤破头想进来的圣安学校。

    这么一个平平无奇的小傻子却想要离开。

    该说这是直觉还是其它什么使然。

    这是一座规矩森严的围城。

    身处其中,才能体会到在内的疲惫。

    但就算如此,也有无数在外或在内的人看不透。

    牧柏看着宣纸上的墨点,垂眸,浓密的睫羽微颤,听不出喜怒的声音“继续。”

    阿远只好硬着头皮“我只是觉得,如果范白要求离开圣安,按照目前那三位最近的行事,您若是送他回去,是否会与他们产生不必要的冲突”

    就算一开始给了牧柏这个面子,放人回去,按照某些人嚣张霸道亦或是阳奉阴违的作风,很可能再把人又给“请”回来。

    牧柏把笔放回笔架,把手放入精致的盆中净手,冷淡“但最后的结果并不是这样。”

    现实只有一个,范白没有做出这个决定。

    即使这是牧柏原本的打算。

    把人送回去。

    张远闻言,以为少爷早已预料到如此结果范白不会选择回家。

    低头,敬佩的同时不敢再多言。

    牧柏把手擦干净。

    若真要说他的位置。

    “大概是个误入棋局的小捣蛋鬼。”

    毕竟他可不讲究什么观棋不语真君子。

    一声轻叹,轻得下一秒便消失在空中。

    “总会做出,令人束手无策的事。”

    “阿嚏”

    打喷嚏时,范白及时用纸巾捂住口鼻。

    咸鱼警惕jg

    是不是又有人在给他找活干。

    尉迟君听到动静,“当”地一声把搅拌盆放在流里台上。

    “你要是病还没好就回去休息,我还不至于要用一个病号。”

    呵。

    范白死鱼眼看着桌上一堆面粉、鸡蛋、奶油。

    他倒是也想休息,但有本事你别做蛋糕。

    范白毫不怀疑尉迟君黑暗料理的威力,要是就这么放任他做了就给牧柏送过去

    他还这么年轻,虽然喜欢躺着,但不代表想在局子里躺着。

    “我没事。”

    范白身残志坚。

    尉迟君烦躁“席苍那个家伙,做事越来越没分寸。”

    虽然四个世家一直交好,但也不是铁板一块。

    彼此之间也有个亲疏远近,甚至隐约会有竞争,攀比也是难免的事情。

    一来二去,甚至会擦出些味。

    尉迟家和舒家发展的主要产业,恰好处在上下游,彼此之间合作很多,两家又都是老牌世家。

    关系体现在年轻一代,则是尉迟君和舒霖,在四人组中,走得最近,也最真挚。

    牧家虽然同为老牌世家,底蕴深厚,但前些年隐隐有后退的趋势。

    一是因为这代掌权人,也就是牧柏上一辈父母,能力有限、艰难把持牧家这艘如此庞大的航空母舰。

    二则是自从老家主去世后,牧家因为不服彼此,隐约存在内乱,硝烟味极重。

    不知是不是因为愈发熟练,牧家最近内部争斗平息不少,各方面的指标重回世家该有的标准。

    至于席家

    顾忌着面前是个小呆子,尉迟君只说了一半

    “席家的情况很复杂,反正你见着他们家的人走远点就好。”

    如果是一般人,被尉迟君这么吊着胃口,肯定就忍不住扒着他的手臂询问了。

    但范白不一样,他可是手拿着剧本的咸鱼。

    严格意义上来说,席家算不上是累世底蕴家族。

    席家一开始发家,有点不干不净的底子,就算到上几代洗白走了正经路子,财富和社会地位都上来了,但某些习惯仍然被其它世家“诟病”。

    比如不拘私生子上位,又比如鼓励继承人互相争斗,选出最强的一位。

    可能这也是席家对外作风极其强硬和凌厉的原因。

    因为每一位继承人都是在十足残酷的环境下成长起来。

    没有走到最高的位置,“空难”“海难”“车祸”这些“意外”随时可能带走他们的生命。

    而席苍,是历代坐得最稳的一个继承人。

    另外三家隐隐对这位年轻气盛的新世家有隔阂,大概又是什么“血液里流淌着蓝色”的阿凡达传人。

    尉迟君“我之前也没想到会有人无聊到去讨论这些,席苍那小子大概是不服气我这次压了他一头。”

    范白听着他的话,明白过味来了。

    反正除了罪魁祸首,其它人都觉得过意不去。

    金发青年怎么站怎么不对劲,别扭“喂,你有没有想要的,就当作是补偿你。”

    嗯

    他想要假期,想不加班,想回家可以吗。

    退一步越想越亏,咸鱼都恨不得蹦起来来个咸鱼突刺。

    但凡这几个男主正常一点,他就让牧柏把他送回去了。

    现在的情况,范白一旦回去,本就担心后悔的范父和范母一定不会再把孩子放出去。

    一旦有哪个抽风想把他带回去,两边起了冲突,那最后是谁吃亏,结局一眼能望到底。

    范白不会赌这种可能。

    在学校咸鱼到男主们用腻他这个工具人,才是最好的离开时机。

    往好了想,被奇形怪状的男主们看上的也不是他,一个龙套只需要嗑着瓜子笑看修罗场就好。

    反正需要忧愁的万人迷也不是他。

    现场追更、看戏不交门票,现在还能免费在这里吃无敌杰克苏大少爷做出的菜。

    以后把这段经历给别人一说,那岂不是装杯无敌

    多划算。

    咸鱼白那我就随便笑一个吧jg

    尉迟君沉吟了一会,昂着下巴,忸忸怩怩

    “喂,这样吧,为了补偿你,我做出来的第一个蛋糕就赏给你了。”

    “”

    不划算,一点也不划算。

    你怕不是想毒死我然后继承我的开心农场。

    人家看戏要钱,他看戏要命。

    “老板,我不配。”

    低情商我不想。

    高情商我不配。

    尉迟君眉眼沉下来,像是好心叼着猎物去投喂,还被小菜鸡给拒绝的大猫。

    恼怒又带着点无措“我说你配你就配。”

    咸鱼开展自救运动“做好的第一份蛋糕,应该给最想给的人,这样才有诚意。”

    所以去祸害,不是,去感动汤姆苏吧

    老板的好意他心领了。

    青年修长的手指微屈,嘴唇微动,定定看了咸鱼一会儿,不知道想了些什么。

    最后尉迟君什么都没说,转身继续在一旁专业甜点师的指导下做蛋糕。

    范白看着走回正途的f1,十分欣慰。

    在无数人或忐忑,或期待,或紧张的心情中,牧柏的生日会来了。

    范白中途是想跑的,只要一时找不到他,谁也不会为他这么一条消失的小鱼浪费时间。

    但是被恰好经过的李百荣捞了起来。

    李百荣便指使人给范白换一身行头,边奇怪

    “大家都忙着做造型准备礼物,怎么就你在角落里窝着。”

    咸鱼隐身计划被破坏的范白“”

    幽幽“我在试图跟我的外星伙伴沟通。”

    他扭头,死鱼眼瞪造型师,后者正给他做造型、努力把他后脑那撮倔强呆毛压下去。

    “请不要破坏我灵感的天线。”

    年轻的造型师笑了声。

    不论性格还是硬件,少年都是让他最有手感和想法的一个。

    造型师笑完,无情地镇压了那撮呆毛。

    因为仪表不符合标准,被赶出会场计划x

    范白枯萎了。

    李百荣憋笑“人家都巴不得打扮得光鲜亮丽地去会场,生怕没人注意自己,就你一个给你找造型师还不乐意。”

    失去了梦想,小鱼干躺平任嘲。

    等范白两个游戏的日常都肝完了,造型师终于心满意足地收手。

    周遭的人看见少年打扮好的样子,过路都不由顿了顿脚步。

    造型师也很惊艳出来的效果“不错吧”

    李百荣点头,欣慰“看起来精神多了。”

    平日范白嫌麻烦,总是放任刘海软趴趴地趴在额头上,自己打游戏都嫌太长了挡眼睛就随便扎个小揪揪。

    邻家弟弟风格,可爱清秀有余,惊艳差了些。

    造型师修剪完,略微做了造型,多余的头发被固定住,零星碎发垂在额头上,少年发际线又优越,精神的同时又不显得秃。

    饱满的额头和精致的五官显露出来,一颦一笑居然也颇动人心神。

    范白看着镜子里精神奕奕,神采焕发的少年,差点认不出来。

    两人长得那么相像,大概也是他穿书的原因之一。

    自从辞职后,范白也很久没看见过这样正式的自己了。

    “小白”看到范白出神的眼睛,李百荣男妈妈欣慰的表情一顿,“不喜欢这个造型”

    李百荣也说不出来,但刚刚少年的表情,很不“范白”。

    范白回神,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优越的发际线。

    他死鱼眼,镜子里的少年也跟着死鱼眼。

    黑黝黝的眼珠子呆滞地动了动

    “我在想,为什么我这里跟你们不一样。”

    可恶,怎么有人连死鱼眼都这么可爱。

    两只过度操心劳累导致发际线堪忧的社畜先是心脏中了一箭,接着同时捂住额头,脸色沉痛。

    成功完成记仇小本本任务,报了“天线之仇”的范白又可以了。

    不管怎样,重来一次就好好生活。

    没有遗憾地走过一遭。

    啊,在此之前,范白要想想怎么度过今晚的生日宴。

    四个f4同时到场,怎么想也是一场大戏。

    神仙打架,会不会咸鱼遭殃。

    想起全部进了自己肚子的礼物们,鱼鳍心虚地搓了搓。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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