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爷亲奶和亲爹都执意了要给和和补办周岁宴,林谷雨除了同意还能说什么再拒绝就显得自己跟后娘似的了,她又不是不疼孩子
但心里总归还是有点不太畅快,“我就是不太喜欢搞,你能理解吧”
能能能
“鞋合不合适只有脚知道,日子过的舒不舒服自己个儿心里舒坦就行了,有钱应该自己偷着乐树大招风,你说对吧”
对对对
老婆说的全都对,“既然这边有这样的习俗,咱们也只能入乡随俗,你说是不是听说这边小孩子满了12周岁,家里头也要给办一场圆锁宴呢,眼看着大灿没两年就12周岁了,咱们总不能回回都跟老人掰扯吧”
还有这个规定呢为啥林谷雨一脸震惊的望着柳东睿。
“好像是说小孩子到12周岁才算是把五魂七魄长齐全之类的,具体我也不懂,前段时间我有一个同事就给家里的孩子办了,听着有点像成人礼之类的。”
林谷雨只好望了望天空,说服自己要心甘情愿的主动接受,要不三个孩子的圆锁宴办下来她非得抑郁了不可。
但涉及到具体怎么办林谷雨还有说法“抓周什么的就省了吧,和和大了,看见喜欢的就往嘴里塞,再说咱俩也不信这个”
又说“我娘家那边就别不通知了,二姐那边也一样,就叫上老大和东方两家子人过来,意思意思算了。”
按理说,外孙女侄女周岁宴,是要去请姥姥家和嬢嬢家那边的人过来观礼的,可现在不是情况特殊嘛,大路小路上巡查的还天天在,出趟公社地界儿不知道多难呢,这边派人去通知和那边派人过来都要折腾一大圈,太过麻烦了,林谷雨可不愿意给别人找事儿。
一切从简。
权当是做一桌好菜招待公爹大伯子小叔子,感谢他们前段时间的帮忙了。
这一点上柳东睿点头同意了,“咱们也不去招外人的眼,也别摆几桌了,就挤一桌,一家人热闹热闹凑够八个碗总行了吧。”
林谷雨表示完全没问题
这时节别东西的不多,但菜园子里的菜还是相当丰富的,就算有的
自家没有种,跟别的社员换一点也不是什么难事儿,别说八个碗,就是十二个踮踮脚林谷雨就能给拼凑出来。
可光是素菜也不行啊,一点油水都没有不像个样子,“你抽空去门市部看看有没有肉卖”
这个柳东睿就有些捉急了。
不是他不想买,也不是怕花钱,而是现在市面上根本就没有卖肉的了,前段时间上梁那肉还是他费了大力气从镇上黑市买回来的。
是的,自从从公社去县城要求开各种介绍信之后,西阳镇上慢慢的也出现了黑市,不过这个黑市的规模非常的小,而且还不是固定每天都有的,属于十天里有五六天能开市就算不错的那种。
这个黑市有点像以前的集贸市场转移到了地下,里面做买卖的大部分都是附近几个大队的社员,他们也没什么供货渠道,只是偷偷倒卖点家里的东西,类似于自家院子里种的菜、房前屋后偷偷种的豆子、棉花之类的,品种非常的单一,量也很少,关键是基本上就没有卖肉的。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农村社员自家院子里种点菜什么的,无声无息的,稍微遮挡一下,等闲生产队里也不会发现,可在家里养鸡羊猪就不太可能了,先不说没有粮食喂养的问题,光是不让它们咕咕咕哼哼哼就不可能,动静太大,很难不被发现。”
柳东睿表示只能去碰碰运气,“不过你别抱太大希望,镇上有的是人比我消息灵通,上回一听说黑市有卖猪肉的我就跑过去了,到了黑市就剩下不到五斤了,后面来的人拿着钱都买不到。”
知道了这些林谷雨基本上不抱什么希望了。
她现在有点束手无策。
这段时间她热衷于给孩子们补身体,鸡汤、鸭汤的隔几天就熬上一回,把库存的肉类消耗了不老少,现在空间里剩的多半是孩子们不爱吃不敢吃的鸡头鸭头鸡爪鸭爪还有点内脏之类的。
柳东睿舌头顶着牙花子,“不行的话,我明天骑车下乡转悠转悠,那些个偏僻的地方没准儿管的没那么严,兴许就有社员敢养呢,也不是所有社员都那么听话的。”
可平原地区再偏僻的地方能偏僻到哪儿去又不像是那些有山有水有林子的地方,道
路崎岖或者干脆就没有大道儿,外头管的严了,往里头一钻,该养鸡养鸡该养鱼养鱼。平原地区别的没有,就是路顺,平平坦坦的,下乡检查最容易不过,放眼全国,平原地区的家庭副业禁的最厉害。
林谷雨一拍桌子,两个大活人总不能被两斤肉给难为死,没有那两斤猪肉她还就不信这个生日宴就办不成了
“你甭管了,明天该上班上班去吧,我来想办法。”
柳东睿开完会回来就真的是忙起来了以前上班除了夏收和秋收之后的十来天比较忙,其它时间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也耽误不了事儿,大队里有什么事儿去打个卡找个理由就能回来,现在可就不行了,市里那边让他帮着改良农机具,还是有时限的那种秋收之前必须要能看得见效果。
也不怪上面催的急,随着跟苏联关系由亲密转向紧张,国家逐渐的意识到靠山山会倒,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太过依靠别人,所以,现在对工业这一块抓的越来越严。
而实际情况也的确不容乐观,这三年来越来越多的公社买了拖拉机,但跟拖拉机配套的农机具的改良并没有及时跟得上,现在市面上只有一种铁犁是完全配套的,但铁犁也有局限,用它犁完了地那种大土块还得靠人工,需要社员们跟在拖拉机后面拿着锄头一个一个的给敲碎,因为这个原因,拖拉机的速度优势发挥得并不明显,跟苏联那边的生产效率比差了不是一点两点。
柳东睿最近正琢磨着把能耙地的,旋地的,播种的以及脱粒的给琢磨出来,虽说以前各种农机具的实物他都见过,可改造农机具并不是他的老本行,失之毫厘差以千里,一个小数据不对可能制造出来的工具就不好用甚至不能用,他一点都不敢托大,这次回来从市图书馆借了几本农业机械的书,他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把那几本书给看完吃透,每天窝在办公室里啃书呢。
这要是成了,整个国家的农业机械化说不定都能提前好些年,林谷雨绝对举双手赞成。
柳东睿也就真的放手不管了,过了两天就是星期六,他休息,林谷雨就让他去老屋和两个兄弟家叫人来吃中午饭。
虎皮青椒、蒜蓉茄子、凉拌
黄瓜、西红柿鸡蛋、油爆花生米、蒜苔炒豆干、酱炖小杂鱼的边上还摆了一圈贴好的玉米饼子,再把卤好放凉的头啊爪啊肠啊盛了一盆端了上去,满满当当的摆了一桌子。
林谷雨没折腾,就地取材,家里有啥做啥,只有几条小杂鱼是从一队鱼塘里捞的,素菜多,肉菜少,“现在啥东西都紧缺,掏钱也买不到,全是从地里捉摸出来的,大家伙凑合着吃吧。”
黄英站在旁边看直了眼,唏嘘说道“三嫂,你这还叫凑合,那我们家天天吃的就是草了。”这八大碗是名副其实的八大碗,一点水分都没掺,炖的鱼还有卤的肉是装在半大的盆子里,其它素菜之类的是用大海碗盛着,堆的都快冒尖了。
林谷雨笑着撇了她一眼,“平常谁舍得这么吃这不是你们过来了,不准备几个下酒菜我怕你们回去背地里骂我,也没什么好东西,不过肯定管饱。”
黄英哈哈的笑,“那你可嘀咕了我的饭量了,今儿早上从我三哥去家里打招呼开始,我一口水都没喝,就等着来你家大吃大喝一顿呢,说不定你一会儿还得去再贴几个饼子,你听,我这肚子里开始咕噜咕噜叫了。”
柳东方家里那几只鸡鸭几乎全进黄英肚子里了,孕期她也没算少吃肉,就这还馋的不行,更别说其它人了孩子们围着桌子尖叫起来,欢快地喊着“我要吃肉”“我想吃花生米”
家里的四方桌不大,一边坐两个大人,就没孩子们什么空间了,家里也没那么多椅子凳子,大灿几个孩子就凑在大人身边,热闹是热闹了,但总归不太方便,而且大人们还打算喝酒,林谷雨就干脆每样菜给扒拉出来一点,搁到炕桌上让孩子们自己吃去了,一边听收音机里的一边吃饭,大人和孩子们都能吃的自在一点。
林谷雨本想抱着和和在堂屋里吃,可小丫头不愿意,哼唧着要去找哥哥,林谷雨往她手里塞了个抽掉骨头的鸡翅,又嘱咐大灿“瞧着点妹妹,辣椒太辣,鱼刺多,都别喂她吃”
大灿飞快的打断她,“娘,我知道啦,就给她吃黄瓜、鸡蛋和豆干,你快去那边吃吧,我这么大了能照顾好和和。”好像巴不得她赶
快走似的。
林谷雨轻轻拍了下他的脑袋,“好好吃饭,一会儿再出去玩。”然后才起身出去。
柳婆子出门上了个厕所,回来菜就全上齐了,她瞧着满桌的菜心疼的直抽抽,这是啥年景儿就敢这么铺张老三媳妇儿这辈子估摸着都学不会啥叫“合适”
林谷雨一出来就看见了自己婆婆脸上那肉疼的表情,她权当没看见,老年人抠索惯了,跟年轻人对于“合适”二字的标准不一样,这不是说几句话就能讲得通的。再说,坚持补办周岁宴是你们老两口要求的,其它两家可是送了东西的,总不能叫人家来还啃红薯吃菜叶子吧她可干不出那样的事儿来。
柳东明端着酒盅,乐呵呵的说了一句“弟妹能干。”连一向寡言少语的柳东方都说“三嫂破费了。”
能不能干的先不说,这一桌子菜是真没多破费,小杂鱼是用工分跟队里换的,菜是菜园里种的,卤的那盆肉菜是自家养的,也就是炸花生米多耗费了点油。
林谷雨以茶代酒举起了杯子“都是自家人,说什么破费呀,前段时间盖房子爹带着大哥和东方忙前忙后没少操心,我特意多做了几道下酒菜,今天让大林子陪着你们多喝两杯。”
男人们把酒言欢,不时爆发出阵阵哈哈笑声,女人们低声说着些这家那家的“新鲜故事”,隔壁的屋子里传来孩子们清脆的跟唱声,“日落西山红霞飞”稚嫩又响亮,跟收音机里雄浑嘹亮的歌声相得益彰,穿过透明的玻璃窗,翻过高高的青砖墙,飘向了远方。
作者有话要说妈呀,终于发上来了
,那个,蠢蠢的我,上章犯了个错误,把小闺女的生辰搞错了,柳和和事58年生人,现已2岁了。
强自挽尊了一下,昨天的章节小修了,改成去年春荒没办,今年补办周岁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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