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被始乱终弃的Omega(16)

    醋是最后浇上锅里那些土豆丝的, 楚软几乎是洒一点就往苏明绣那边看一眼,担心自己掌控不好份量。

    直到aha笑着说了声“差不多”,她就立即关了火, 将土豆丝盛起来装盘。

    厨房里的气氛再和谐不过, 最后一道蒸丸子、醋溜土豆丝、并一碟番茄炒蛋,即便土豆丝因初时的火有些糊, 丸子的馅儿捏不好太奇形怪状,番茄炒蛋的番茄好像还有点生

    但这确实是楚软的超水平发挥了。

    在餐桌上摆开之前,她趁着苏明绣转身没注意,迅速每样夹了一筷子, 确定味道都在能接受的范围内,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转身将旁边纸筒拿过来的人看了眼对面的oga, 忽而笑道

    “你刚刚,是在偷吃”

    楚软眼睛睁大,立即将脑袋摇成拨浪鼓,谁知唇角被按上一张纸, 等她反应过来,见到纸巾上沾的那点油渍, 立即红着脸将纸巾夺过,攥成一团,“我不是”不是在偷吃。

    但坐在对面的人笑眯眯地应, “嗯,吃吧。”

    被当作馋嘴的小猫无处辩驳, 只好执起筷子, 愤愤地戳了一块炒蛋。

    苏明绣看着她手指上那几个连透出的血迹都斑驳干涸的创可贴,在吃完饭之后,主动提出一句“我来洗碗。”

    “不用”

    楚软吃饭的速度比她还快, 毕竟习惯了有各种各样的工作打断自己的用餐,所以她已经养成了用餐时速战速决的习惯。

    待苏明绣放下筷子,她就习惯地来收碗,却被对方不容置疑地按住手腕,语气仍旧温和“辛苦楚老师去把药箱拿出来,先换掉手上的创可贴,让我看看严不严重。”

    其实oga还想再据理力争一下。

    譬如不能让上门做客的人做家务什么的。

    但苏明绣这话一入耳,她就不自觉地想听从,默不作声从桌边离开,下意识地去找家里临时备的那些药品。

    苏明绣解开西装袖扣,将桌上这几个碗碟收到厨房,先往客厅那边走,将掌心的手套褪去,随手放进衣兜里。

    走到楚软的身前时,她朝对方摊开手心,骨头匀亭的手掌,还有那如玉竹般分明的指尖映入楚软眼中,让她看了许久,才意识到对方的意思,将自己拆开创可贴之后的手很轻地搭了上去。

    比起对方完美无瑕的手指,楚软觉得自己的就太难看了些,手指也不长、还有发红的烫伤伤口,她几乎是立即将自己的目光转开,不想再看这过于明显的对比。

    甚至还将自己的右手往回缩了缩。

    正好被苏明绣握住,“别动。”

    半蹲下来的人侧头去看药箱里的烫伤膏,所幸差强人意,便抬眸朝沙发上的人看去,“还好你处理得及时,不过烫出来的小水泡在擦完药之后应该尽量避免触碰,现在压破了,你不疼吗”

    当然疼。

    楚软想到自己一个上午讲课都在尽量避免板书,但工作量就在这里,再怎么注意都没用,便用左手揉了揉鼻子,低声回答

    “我自己来吧,我会注意的。”

    像极了那些敷衍医生的病人。

    苏明绣确实松开了她,只不过在拿医用棉签取药膏的时候,不紧不慢地落下一句“水泡破了的伤口处理不好,留疤的可能性极大。”

    “”

    楚软默默地又把手递了过来,讷讷地冒出三个字,就这么两个来回间,又是脸红到耳朵都要冒蒸汽的地步,“麻烦了。”

    但aha只是将挤好药膏的棉签递给她,要笑不笑地说,“刚才楚老师不是觉得自己来就行”

    若是从前,楚软肯定毫不犹豫地夺过棉签,也不管以后,总之现在肯定不能落了下乘。

    可在分开的这些年里,她已经知道了不懂自己能力上限时逞强的后果,即便窘迫地恨不能挖条地缝钻进去,楚软还是强撑着将话接下去

    “刚才是我说错了。”

    “拜托苏医生”

    脸比番茄还红,声音比蚊鸣更低,尤其是那拜托二字,嗓子里只发出很轻的调子,比起听她说话,倒是求人的时候嘟起的唇更可爱一些。

    软而粉,像是玫瑰味的果冻。

    苏明绣倒也没将人逼得太狠,发觉oga有了些进步,倒也见好就收,捉住楚软的手,动作很轻很慢地给她处理伤口。

    熟悉的画面,让楚软一下子想到几年前自己跟赵椿儿逛街时跟抢包的人对峙的事情,那会儿她进了医院,不肯配合明绣,被双氧水狠狠教训了一次

    彼时她被强按着头认了错。

    可只要她是诚实的回答,苏明绣就会收起那些恶劣和戏弄,很轻柔地对待她。

    “好了。”

    苏明绣撕开新的创可贴,给她小心地避开伤口贴好之后,起身将包装丢进垃圾篓里,转身往厨房的方向走。

    楚软回过神来,看见自己指尖上的创可贴整整齐齐,依稀觉得刚才对方处理伤势时,竟没让她感到一点不适。于是又拉长目光,望着厨房里在洗碗的人身影,颇有些失神地想

    她是对所有人都这样,还是只对自己这样呢

    “感谢楚老师招待。”

    下午一点半。

    苏明绣在吃完饭后的水果之后,注意到楚软要出门,便也跟着一起出门,分别时笑着说了一句,又道,“下回等你有空,我请你来家里,你可以提前预定菜肴。”

    楚软怔怔地看她,知道自己这时候应该客套地拒绝,毕竟她没给苏明绣帮过什么忙,反而是对方帮她更多,但是

    她怕自己一拒绝,就没有机会再跟这人见面了。

    抿了抿唇,她很快也跟着露出笑容,像是路边白色的太阳花,干净又可爱,“好。”

    苏明绣在她远送的目光里,走向自己来时开的车,没等解锁开车门,就接到了一个电话,“喂”

    站定在日光中,苏明绣认真倾听完来电者的请求,思索片刻,很干脆地应下

    “好。”

    “没问题,下周六是吗”

    “应该的,协助警署将这些犯罪分子一网打尽,是联邦公民应尽的义务。”

    “喂”

    这周五,正在班级里看晚修的楚软看见来电,在教室里安静得只剩下空调扇叶翻动的声音里,拿起手机走到外面走廊。

    是赵椿儿给她打的电话。

    “楚老师明晚有空吗”赵椿儿的声音格外兴奋,似乎心情很是不错。

    楚软却顺着她的问题认真思考,片刻后应道,“明天上午要去市里参加一次学术论坛,晚上暂时是空出来的,你是有什么安排吗”

    电话那头的人颇有些不满地哼哼两声,又想到她自进入金桂中学天天加班,周末也难得休息的样子,泄气地说了声,“算了,就知道你不记得。明天我生日,晚上在朋友新开的酒吧庆祝,楚软,你要是敢迟到或者放我鸽子,你就完了”

    楚软登时一惊,还没挂电话就打开手机的日历,见到上面确实备过的行程,不由敲了下脑袋,再拿起手机赔笑。

    “没忘呢,这不是还没到点吗”

    她狡辩完,又低声保证“我会去的,现在我在看学生晚修,明天见面再跟你说,有什么想要的礼物吗”

    “没有”赵椿儿在那边道“你把自己人带来就行了。”

    因为这通电话,楚软晚上回去后难得花了些时间,打开衣柜看看自己明天去参加好友的生日聚会该穿什么衣服。

    总不能像是现在每天去学校一样。

    翻了半天,楚软才找出一条刚毕业的时候参加柳叶大学毕业晚会的裙子,米色的布料并不平整,像是一朵朵白玫瑰花瓣拼凑出来的,偶有金线穿就,将裙面点亮。

    长裙收腰及膝,不规则的翻领露出半边的肩膀,是集可爱与性感与一身的设计。

    到了周六这天。

    楚软开完会直接去逛附近的商城,给赵椿儿挑了一款新出的信息素香水,回到家换好衣服、化了妆,就往赵椿儿提前发的定位去。

    那是一家很热闹的酒吧,即便天才刚黑下来,就已经满座,dj的打碟声音配合重金属,让平日在职场压抑了个性的人们在舞池尽情释放压力。

    楚软低着头,在手机上打字问赵椿儿具体的位置。

    但没走几步,面前就横来一杯鸡尾酒,一道身形格外高挑的aha对她挑眉,“有这个荣幸请你喝一杯酒吗”

    他看着楚软的目光里满是暗示,视线格外露骨地扫过楚软精致的锁骨、圆润的肩头,但他知道,这不是oga最美的模样。

    方才从后面惊鸿一瞥,见到那朵黑莲花在这白皙的肌肤上摇曳盛开,才是最吸引他的样子,但现在见了正面,他只觉得惊喜。

    有这么性感背影的人,竟然还长着这么清纯的脸蛋,像是天使与魔鬼一体,在一个人的身上将清纯和妖冶都集齐

    他的运气怎么会这样好,遇上这么个极品oga

    “抱歉,”楚软甚至没有正眼看他,绕开挡路的酒杯,礼貌道“我在找我的朋友,暂时没有喝酒的兴趣。”

    “怎么样可以成为你的朋友呢”

    对方紧跟不舍。

    同时,有更多的人注意到楚软,行走在彩色灯光下的oga像是误入狼群的羊,瞬间让许多的捕猎者为之心动。

    楚软只觉厌恶,并且在其中几个人互相针对的时候,找到机会溜得飞快,往附近的洗手间而去,决定让朋友们过来接应一下。

    与此同时。

    某个包间内。

    几个beta和oga都颇有些痴迷地看向卡座最中央的女人,那张不施粉黛、颜色也足够艳丽的面庞,像是造物主最完美的作品,尤其是此刻她穿着的黑色连身短裙,都让看客们觉得这就是自己见过的设计最好的作品。

    并非这衣物有多么特别

    只是因为要装点的人足够卓越,所以即便是几根布条,在她身上也是美的。

    他们交头接耳,却因没有得到指令,不敢随便上前,只互相用眼神交流,直到耳机里传来明确的声音。

    下一瞬。

    几人争先恐后地抵达这个aha面前,有人斟酒,有人问她想不想要陪玩,沦落到最后的人左右看看,竟胆大地往她腿上坐,试探着伸手去抱她的脖颈,发觉没有得到呵斥,便大着胆子露出甜美的笑容,凑近赞美道

    “您真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客人。”

    “哦”苏明绣不动声色地看她,仿佛见不到他们的谄媚,只漫不经心地敷衍一声。

    “真的,”坐在她腿上的女人柔若无骨地往她身上挨,“尤其是这颗痣,太性感了。”

    说着,女人喉咙略动,像是想凑近在这张漂亮的脸上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

    但这一次,她才刚有动作,下颌就被掐住,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瞥来,即便映出她的模样,却让oga觉得格外冰冷,直到那天籁般的嗓音响起“别动。”

    苏明绣唇角缓缓扬起,凝视对方的双眼,“我没有给你冒犯我的权利”

    坐在她怀里的人起初为这份对视感到兴奋,但很快,就浑身僵硬、仿佛在她的双眼里看到什么恐怖的画面,没过几秒,就尖叫一声,从她的怀里跌出去。

    但幻境并没消失。

    即便跌下卡座,缩到墙角角落,她也没有从这癫狂的状态里解除,将同伴们都吓了一跳。

    就连即将被她占便宜的aha也恰到好处地露出一个惊诧的表情,同周围人目光对上,礼貌地询问

    “你们这位朋友,是有什么疾病吗”

    很快,包厢外就进来了人,将角落里那个受到极大惊吓的人拉出去。

    一个beta代替了对方的位置,却有些忌惮苏明绣刚才的警告,于是只虚虚撑着女人身侧,手里还端着刚倒好的酒,陪着笑意、讨好地说道

    “让您受惊了,可能是她今天没休息好,精神状态不佳。”

    “我替她自罚一杯,您消消气。”

    包厢门开合间

    有走廊上的人无意间朝这里投来目光。

    苏明绣漫不经心地看去,只停顿了半秒不到,又若无其事地收回了目光,抬手抚上已经凑到近前的这张脸,唇畔重新浮起很浅的笑意。

    “软软想什么呢”

    将楚软带回卡座的赵椿儿发现她还在走神,不禁提醒了她一声,将刚倒好的那杯牛奶递过去,笑着说,“知道你当老师,以身作则,喏,你都不知道刚才那酒保看见我要牛奶的时候是什么表情,像是马上要找保安来查我究竟是不是成年人。”

    配合地露出笑容,楚软努力把刚才那副画面从自己脑海中驱除,努力告诉自己,和苏明绣的婚约本就名存实亡,对方能够不把目光放在自己身上是好事,应该高兴才对。

    可她的笑格外愁苦。

    让赵椿儿不得不问,“软软,你这幅刚发现心上人出轨,却还得强颜欢笑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

    楚软“没有”

    她赶紧摇了摇头,拎过来时提的礼品袋递去,“先祝你生日快乐别瞎说那些话”

    见问不出什么,赵椿儿便将这事按下,高兴的收下礼物,又介绍其他前来的朋友们互相认识,众人热热闹闹地喝过酒,又切蛋糕,兴致来了就去舞池里嗨。

    楚软在角落里端着蛋糕,叉子无意识地戳一颗草莓,但将那颗草莓胡乱堵得在纯白的奶油堆里打滑,也没截到目标。

    神情越发恍惚。

    她时不时地往刚才经过的那间包间去看,思绪胡乱漂浮,半晌,她一股作气将面前的蛋糕扒完,放下碟子,想跟朋友打声招呼,却没找到赵椿儿的人影,只好气势汹汹地独自往那边走。

    她想好了。

    虽然不久后就要解除婚约,但是苏明绣也应该顾及一些,起码不要在她面前这样跟别人勾勾搭搭。

    她也要面子的啊

    气鼓鼓的oga走过去,都想好自己敲门后破门而入要说的话了,谁知竟然见到一道被拉起来的警戒线,走廊上有警员对她笑道,“附近在执行公务,请勿靠近哦。”

    “不好意思。”

    楚软转身就走,走没两步才想到,既然这里发生了事情,那苏明绣去哪里了她不会有事吧

    等下大厅那边也要被清场啊

    好不容易捋清的思绪又被打乱,然后她胡乱地撞上了一道身影。

    “抱歉”

    楚软站直身子,正想闷头继续往前走,腰间的搭扣被一股力道勾住,熟悉的好听嗓音落入耳中,似中提琴一般优雅,“楚老师去哪儿”

    oga立即回过神来,抬起圆圆的鹿眸瞪她,注意到她的指尖卡在自己的裙子上,毫不犹豫地抬手,将对方的动作拍开。

    “别碰。”

    刚才她可看到了,这人不知道戴着这手套摸过多少人的脸呢。

    脏

    苏明绣收回手,扬了扬眉头,仿佛不知怎么又惹了她。

    见楚软应该没看到多余的画面,苏明绣打过招呼就想离开,谁知刚转过身,裙摆就被拉住。

    她只好淡淡回头,却听见方才还嫌弃她的oga憋出一句“你上次不是说要请我吃饭吗现在我正好有空。”

    纯黑的眼眸深深看了她一眼,桃花眼中流转着几分笑意。

    苏明绣轻笑一声,顺着她的力道回身,凝视对方片刻,又道“只想吃饭吗”

    “”

    楚软咬紧了腮帮子,没吭声。

    而站在跟前的aha骤然将手套都取下来,丢到附近的垃圾篓里,白皙的指尖在这酒吧的环境里散发着微光,像是最上等的白玉。

    酒吧里吵闹的音乐不知何时停了。

    此刻,那白玉般的手指轻轻扣上楚软的下颌,将她的脑袋抬起来,注视这张倔强的脸,苏明绣缓缓凑近,那蛊惑般的嗓音落在楚软耳畔

    “软软,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好好想一想,你到底想要什么”

    楚软不自觉地咬上下唇。

    近距离看苏明绣这张迤逦面庞,她的心跳又开始失序,瞳孔都在不断缩小又放大,很恍惚间,她突然想起来,这是苏明绣第二次这样亲昵地叫她。

    第一次,是在她们初见那晚的主卧床上。

    过往无数的暧昧画面纷沓而至,楚软唇瓣微动,好像连自己都被那些纷乱的情绪淹没,过了许久,也只能鹦鹉学舌那般,笨拙地重复对方的话

    “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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