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王爷的落跑甜心”乌柳茫然地重复了一遍, 霸道王爷她尚且知道是什么意思,可是这落跑甜心又是何意
这般想着,她也就没忍住问了出来。
“呃”常慧沉思片刻, 回道:“你可以理解为, 是指心悦之人。”
乌柳顿悟般地点点头, 端着托盘出去, 摇头晃脑地小声嘀咕着:“甜心,这个称呼可真是怪异。”
常慧怜悯地目送她背影远去, 古人宅居日子过得可真是无趣,不仅没有空调手机, 也不能靠着沙发边吃瓜边追狗血偶像剧。
悲剧的是,她现在也处于这无趣之中,也只能在心底默默想念有空调和手机的日子。
唉
虽然忙着画小人图, 但常慧还是谨记养生之道,到点就强迫自己放下纸笔睡觉。
倒头就睡, 这可是她花费几年修炼出来的技能。
那小人图画了约莫二十来页, 常慧睡醒后头一件事, 便是拿着册子让乌柳先观摩一番,点评点评。
乌柳是个实诚人,主子让她点评,她便挑着自己不动的地方提问, “主子,为什么王妃嫁给王爷半年,还没有同王爷见过面”
常慧答道:“因为一开始王爷不是自愿娶妻。”
乌柳:“可这王妃徒手翻墙逃跑, 难道府中没有下人巡视吗”
常慧:“嗯,这个嘛”
乌柳又问:“王妃救下陌生男子还带回住处,万一此人是恶人怎么办”
常慧解释道:“这叫主角光环, 爽文中女主角外出,捡到的人不是大佬就是男主。”
“哦。”乌柳点点头又摇摇头,老老实实地道:“主子,奴婢还是不太明白。”
“你这不行。”常慧叹息着拿回册子,这看她自创聚集无脑古早套路甜爽一体的文,怎么还能带脑子呢。
乌柳摸摸鼻尖道:“奴婢不爱看这些,主子若是实在觉得闷得慌,可以召戏班子来给您唱戏本子听。”
常慧把册子随手放在书桌上,说:“改日回了宫再说,在这园子里实在是懒得折腾。”
说完她走到前殿之中,瞥了眼桌上摆放好的菜,问道:“纯禧和四阿哥可起了”
乌柳:“已经起了。”
昨天夜里,皇上就命人将四阿哥日常用的东西,和平日里常使唤的太监嬷嬷一并送了过来。
提及这事,常慧便想到昨儿康熙怒气冲冲地去了仙月馆,便顺嘴问了句。
乌柳端来清水伺候她净手,应道:“奴婢正要向主子禀报此事呢,皇上昨儿去了僖嫔宫里,待了不到两个时辰便走了,递到各宫的消息说是僖嫔御前失仪,被皇上褫夺封号禁了足。”
“褫夺封号禁足”常慧有些难以置信,处罚这般轻,完全不像是康熙的风格,难不成是她想岔了,其实佟佳贵妃中毒一事与僖嫔并无干系,而是另有隐情
乌柳细细回想了下,继续道:“奴婢听刘保说,似乎僖嫔跟前的贴身侍女也受了罚,被皇上下旨逐出宫去了。”
将贴身侍女逐出宫去,事态扑朔迷离,常慧也彻底读不懂其中用意了。
僖嫔被褫夺封号禁足后,常慧出去散步都能听见宫人私底下嘲讽,都是笑僖嫔好不容易盼到圣驾,结果自己不争气,赔了夫人又折兵,惹得他人看笑话。
“依我瞧着啊,那和贵妃娘娘也同僖嫔娘娘差不多,皇上都在凝春堂留了晚膳,还能叫人将宠爱分薄了出去。”
说这话的是负责花园的洒扫宫女,早间花园没多少人,两名宫女便蹲在一隅闲聊八卦。
常慧立在拐角处的月门之后,树枝垂下遮挡住她大半身形,她刚过来时就听见那两名宫女在闲聊,谁知道这把大火还能烧到自己头上。
原本打算装作路过,不过这会儿提到她,倒是想继续听听了。
乌柳立在她身侧,若不是没得主子的令,估计就要撸起袖子上前去同那两名宫女理论了。
“这话可随口说不得,”另外一名宫女满脸不赞同道:“若是叫旁人知晓,你我这脑袋都保不住。”
那宫女面面色讪讪道:“应当不会如此严重吧,我听说和贵妃娘娘性子挺温和的。”
“这宫里的娘娘瞧着性子都温和,你进园中时日尚短,自然是不曾知晓,和贵妃娘娘当年为妃时,可是轻轻松松便惩治了昔日的敬嫔。”
“昔日那现在敬嫔如何了”
“那敬嫔惹恼了和贵妃娘娘,可是被皇上下令贬为废妃,迁入了冷宫之中。”
“和贵妃娘娘竟如此凶悍吗”
“自然,和贵妃身份贵重,连佟贵妃遇见她都得绕着路走,日后这些话,你可万万再说不得。”
“”
常慧嘴角不由自主地抽动,原来她在宫里人眼中,竟有这么凶残吗
纯禧牵着奶糕姗姗来迟,见到月墙边的身影,下意识扬声喊道:“额吉”
她这声惊动了另一侧的两位宫女,这背后议论主子本就是大忌,她们原本也是躲在这偏僻无人处,见四周无人才敢嘴碎的。
常慧回头冲小跑上前的纯禧点点头,“慢些走,不着急。”
那两名宫女这才瞧见她,顿时脸吓得煞白,也不知和贵妃听得了多少,两腿发颤,僵硬地跪下去,趴伏着身子不敢动弹。
“奴、奴婢见过和贵妃娘娘,给和贵妃娘娘请安”
常慧未搭理二人,立在原地等纯禧跟上来,伸手接过奶糕的绳子并肩而行。
她们几人从两位宫女面前越过,悠悠地走远几步后,常慧头也不回地撂下一句:“都起来吧。”
两名宫女得了令,即使膝盖有些发疼也不敢立马站起身,只小心翼翼地抬起头,见一行人越行越远,望着笔直的背影,两名宫女惨白着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竟不知她们方才的交谈声和贵妃究竟听没听见。
常慧没打算两二人如何,就算这皇宫里的宫女太监都聋哑了,估摸着她们也能用其他的方法交流,八卦是人的天性。
那二人也不曾辱骂她,传她凶煞便传,毕竟在这宫里,要的不是人人喜爱于你,而是人人都惧怕于你。
此事倒是把乌柳气得不行,扶着她手忿忿不平,“主子,您就这般轻飘飘地放过她们了,这两个嘴碎的奴才,当真是没个奴才样”
常慧轻拍了拍她手,笑着说:“行了行了,这逛着园子呢,若是心浮气躁,又哪里欣赏得了周遭美景。”
乌柳努努嘴道:“您就是心善。”
常慧听完摇头莞尔一笑,不以为然道:“若事事都要计较,不仅费时费力,最后难受的还是自己。”
纯禧绷着小脸听得认真,四阿哥因着要温习书,就不曾跟着出来。
佟佳贵妃一事由康熙下令封锁消息,后宫之中,众人都只当是佟佳贵妃这胎不好,不得已才将四阿哥送了出去。
常慧以为僖嫔这事就这么过去了,直到几日后,僖嫔居住的仙月馆请了太医去,诊出僖嫔夜里着凉偶感风寒,太医开药诊治,僖嫔身子骨却愈发弱,病来如山倒,竟就这般倒下了。
至此康熙都未曾去过仙月馆,离开畅春园时,僖嫔因为患病未能随众人回宫,至此,常慧也明白过来,僖嫔应当再也不会有机会回紫禁城了。
回宫后康熙准许四阿哥去见了佟佳贵妃一面,在这些时日的诊治下,她身上毒性去除不少。但有些东西难以修补,不论是于四阿哥言,还是于她自己而言,始终是一根刺扎在心口。
解铃还须系铃人,常慧也不逞强去当什么心理导师,只做好自己跟前之事,让四阿哥不至于在她宫里住得煎熬拘束。
善意是最好的言语,她善待四阿哥一分,四阿哥便会回敬她一分敬重,再加上纯禧那跟谁都能混熟的性子,以至于四阿哥挪去乾东五所居住时,还恋恋不舍地同她们告别。
不过常慧觉得,他应该是最舍不得奶糕才对,四阿哥偏生就喜欢狗,连纯禧都不及他对奶糕的耐心。
四阿哥来或是走,于常慧而言都没多大影响,日子还是照常过。那本被乌柳吐槽的画本子,她险些无事就接着慢慢画下去了。
康熙没闲着,宫里的妃嫔一个接着一个怀孕,这若是放在后世,早就可以组建足球队了。
年关前,佟佳贵妃这胎也临近产期,康熙的态度倒是异常沉默,连着来咸福宫好几回,都是神色恍惚,只握着酒杯痛饮。
这年春节前日,佟佳贵妃半夜发动,拼死拼活产下一名女婴,这女婴生来面色乌青,不足半日便夭折了。
康熙对此并无太大反应,似乎是早有预料。
与此同时,更令佟佳贵妃绝望的是,宫中太医断定,她日后再也不能怀有身孕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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