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养不熟的金丝雀

    弹幕都在十分热烈地讨论着

    我草哈哈哈哈, 笑死我了,卫小狗果然是卫小狗,对谁都这么狗。

    笑死, 替身文学然后认不出正主。

    哈哈哈哈哈,不能说一模一样, 只能说毫不相干。

    这就是大名鼎鼎的问枫哥哥吗哈哈哈哈哈帅是帅的,铁血将军范儿, 和折春也不沾边啊。

    我要笑死, 会不会是卫小狗根本就是喜欢折春, 然后把人买回来故意说是替身哈哈哈哈。

    卫司雪并没有看弹幕, 但是她很快看到了一个士兵来到戎问枫的身边,说道“戎副将, 核验完身份的士兵现在可以进城了吧”

    戎问枫表情有些沉, 视线从卫司雪的身上挪开,对着身边的士兵说“可以了, 分批进去,避免拥堵。武器卸下来,告诉他们,三日后还要去兵部复核身份, 带着家人。”

    “是”士兵很显然非常兴奋, 毕竟无论是谁,离家三年再回来, 都很难不高兴。

    卫司雪听了那个士兵叫戎副将,立刻意识到这个人就是戎问枫。

    她从马上下来,拍了一下冰花的脖子让它自己去玩,然后瞪着两个眼睛,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地盯着戎问枫看了好久, 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面前的男人和记忆中的翩翩公子,实在是无法重合到一块儿,卫司雪在他脸上寻不出一丁点的熟悉感。

    “问问枫哥哥”卫司雪难以置信地问了一声。

    戎问枫将手里的名牌都扔在核验身份的桌上,“哐当”一声,他转过头看向卫司雪。

    想跟她生气,可是戎问枫看着她这张脸,何尝不是陌生感满满。

    她真是越长越像卫司赫,戎问枫对上卫司雪这张脸,都想下意识来一句“是,将军。”

    多年没见的小情侣,面面相觑彼此心里全都是陌生和难以置信。

    不过还是戎问枫最先把卫司雪和曾经那个撵着他身后,说要跟他好的小丫头重合在一起。

    然后满含感叹地说“你长大了。”

    “你换头了吗”卫司雪几乎和他同时开口。

    戎问枫被她逗笑了,那双薄唇一勾,满是痞坏味道。

    他抬手像以前一样,去敲卫司雪脑门,但是被卫司雪躲过了。

    戎问枫的笑意收敛了下,说道“过分了郡主,我这张脸,可是你曾经说过就按照你梦中情人的样子长的。”

    卫司雪闻言也笑起来,不过她的笑是因为太荒谬。

    她竟然完全想不起来戎问枫之前长什么样子了,一别三年,他们分别的时候戎问枫十七岁,卫司雪十六。

    少年在战场上,在暗无天日的山洞之中,磨砺到完全褪去了青涩的轮廓,还有那一点点卫司雪春闺梦里的矜贵。彻底狂野生长成了卫司雪完全不知道如何适应的模样。

    “郡主是专门来接我的”戎问枫视线一直看着卫司雪,他后知后觉地心潮澎湃起来。

    面对这个昔日的小情人,他曾许诺活着回来就会娶的姑娘,他不知道有多少个难熬的日日夜夜,是靠着思念她撑过来的。

    哪怕面前人和他的记忆中有所偏差,却在和昔年的旧影重合之后,让戎问枫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

    他不知道多少夜晚,梦见的都是他临行前的那一夜,卫司雪缠着他一定要彻底拥有他,才肯放他离开。

    她亲吻自己的额头,说盖章免得被人抢去。

    戎问枫的视线逐渐火热,他凑近卫司雪,抬手去碰她的脸颊。

    结果卫司雪习惯性地抬手,“啪”地把他手打开了。

    “你在外这么多年,就学会了动手动脚”卫司雪损人的话都不需要过脑子,就能够朝外蹦。

    戎问枫却因为她这样,更加找回了从前的感觉,他勾唇轻笑,挑起眉说“我要是没记错,郡主说过,我回来就嫁我。”

    戎问枫向前走了两步,居高临下对上卫司雪依旧带着疑惑的视线,抬手按在了卫司雪的脑袋上,说“我碰我自己的女人,不行吗”

    卫司雪下意识地想要反驳,谁是你的女人

    但是她克制住了,她就算认不出戎问枫现在的样子,也记得自己曾经说的话。

    因子卫司雪又仰头看向戎问枫,或许是因为两个人距离的太近,在这个角度,卫司雪终于看出一点戎问枫和折春相似的地方。

    就是这个下巴的弧度。

    卫司雪顿时狠狠松了一口气,她甚至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是在戎问枫的身上找折春的影子,这已经从根本上就本末倒置了。

    “你的女人那得娶了我才能算,”卫司雪因为戎问枫下巴有一点像折春,松了一口气之后也热情起来。

    抬手抱住了戎问枫,自下而上在戎问枫的下巴上亲了一下。

    这种举动引得周围正在核验身份的士兵们疯狂起哄。

    文海国虽然挺开放的,男女之间虽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自由恋爱的也有很多,并且和离再婚也非常的自由。

    只不过这种当着这么多人就主动亲吻人的女子,到底还是少数。

    戎问枫眉梢高高地挑起来,垂下头看着卫司雪,彻底找回了他曾经那个像小疯狗一样的小情人。

    当年戎问枫虽然出生在将军府中,被父亲逼着骑马射箭,可更喜欢的是读书。

    所以身上的书卷气比较浓,还是有一股翩翩公子的矜贵味道。而且读的书多了,戎问枫当时更喜欢的是那种闺秀,喜欢性情柔情似水的女子。

    最开始被卫司雪缠上的时候,戎问枫是真的非常慌张,卫司雪太直来直去,但也像一把火,把戎问枫满脑子诗书礼教,全都给烧空了。

    他才任凭自己肆意燃烧,跟卫司雪混到一块儿,结果就被兵部点名出征。

    戎问枫现在已经完全摆脱了那种书卷气。人不知道比那时候糙了多少倍,他现在倒是更觉得卫司雪这样的才来劲。

    因此戎问枫听着属下们起哄,也并不制止,甚至低头在卫司雪的额头亲了一口。

    起哄声更大了,卫司雪却并不觉得害臊,而是笑起来,心里的陌生感暂时被压下去。

    戎问枫将核验士兵们身份的任务,交给他身边的士兵,然后拉着卫司雪到了人少的地方,两个人站在那聊天。

    “一会要进宫吧你家里没有人来接你吗”

    卫司雪抬手摸着自己的冰花,侧头看着戎问枫说“问枫哥哥,要是没有人给你接风洗尘的话,今晚不如来我家”

    戎问枫抱着手臂看着卫司雪笑“你上次就是这么骗我的。”

    上次卫司雪就是用饯行骗他,把他给骗到了端亲王府,然后非要跟他先做夫妻。

    卫司雪早都把这件事给忘了,愣了一下之后想起来了,她本来应该羞涩的。

    可是回想起那件事,卫司雪竟然没有任何羞涩的感觉。她甚至对于那遥远的记忆,那一次初尝禁果,都已经变得模糊。

    甚至没有折春那天非要抱着她睡觉来得真切。

    她摇了摇手说“我不至于那么饥渴,你要不然不也应该跟我哥哥见一面,交代一下军中的事情”

    戎问枫笑着点头“确实是。不过今天晚上我不能去,总要跟家里聚一聚的,已经好多年没有回来了。”

    戎问枫看着卫司雪,表情全都是期待,故意说“你如果很想我我在家里吃过晚宴之后,可以出来跟你见面。”

    “没必要。”卫司雪拒绝道“还是和家人团聚最重要。”

    弹幕听到这里一个个都笑得没形了。

    他们本来还觉得卫司雪对折春实在是过分,可是看了卫司雪对戎问枫,就觉得卫司雪对折春还挺好的。

    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全靠同行衬托。

    戎问枫的表情险些没绷住,人都说小别胜新婚,他们之间一别这么多年他叹了一口气。

    还是需要慢慢地熟悉起来吧。

    “哦对了,你知道戎瑾玉吧”卫司雪说“嗯就是你妹妹,嫁给我哥哥的那个。”

    “知道。”戎问枫说“怎么了”

    他对于自己父亲小妾的孩子,并没有什么热情和好奇。

    卫司雪说“问枫哥哥晚上如果方便的话,跟你父亲提一提,戎瑾玉一直想回家去看她的母亲,但是你们家欺负人欺负得厉害,根本不让她回家。”

    卫司雪抱着手臂,在太阳下面眯着眼睛,眼角眉梢都透着坏。

    “我那个嫂子实在是窝囊得很,但我看不下去,”

    她侧头斜了戎问枫一眼,阳光之下她眼神烧着两把火似的,眼尾细细的收成线,像一把钩子,把戎问枫给勾得有一些神思不属。

    卫司雪说“我嫂子有母亲却见不到,实在不行我就教她把将军府一把火烧了算了。”

    戎问枫闻言扑哧的笑出声“你不是最瞧不上她吗,这些年跟她相处得很好吗”

    “可别烧将军府,我今晚会跟我父亲提起的。”

    卫司雪点了点头,哥俩好一样拍了拍戎问枫的肩膀“那我就替我嫂子谢过问枫哥哥。”

    说完之后两个人又站了一会。不过大概是分开的时间太久了,能够说起的话,除了卫司赫,就已经没有其他的。

    卫司雪站了会儿实在无聊,说道“你还要核验到很晚吧,你先忙吧我就先走了。”

    她说完之后翻身上了冰花,回头对着戎问枫极其敷衍地挥了一下手,然后一夹马腹,直接朝着城内飞驰而去,一次头都没有回,十分无情。

    戎问枫则是站在原地,一直看到卫司雪跑没影了,这才轻叹了一口气。

    还真的是跟从前不一样,性子似乎更难相处也没有再像以前那样整天缠着他抱着他,眼睛一直盯着他看了。

    是因为羞涩吗

    戎问枫搓了搓手指,又搓了搓自己的额头。

    他想起卫司雪开口第一句话就是问他为什么长成了这样。

    戎问枫走到自己的马匹旁边,对着一块铁制的马鞍照自己现在的样子。

    戎问枫身为男子,这些年混在军中是很糙的,基本上没有关注自己长成什么样。

    可是这并不妨碍有很多人夸赞他,他还是第一次对自己的模样产生了怀疑。

    真的跟三年前差很多吗他个子确实是长了不少可是模样并没有差很多吧

    “真的差得太多了”

    卫司雪回到了端亲王府,坐在自己的屋子里面喝茶,这是第四次对杨秀说“问枫哥哥他怎么就长成那样了”

    脑中的弹幕都在哈哈哈,杨秀也第四次回答她。

    “郡主,戎问枫他一直都长那样。之前个子比现在小一点,轮廓比现在稍微柔和一点,但没有很大的区别啊。”

    “我和冬藏都是一眼就认出来了。”杨秀表情有一些一言难尽。

    看着卫司雪,一句话就戳破了她的心思“郡主是觉得他变丑了,还是嫌弃他跟折春并不像”

    “丑倒是没丑但确实是跟折春不像啊。”

    卫司雪说完之后弹幕笑得更厉害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笑不活了

    哎呀我真是这到底是什么牌的人渣呀。

    我听戎问枫那个意思还是卫司雪之前猛追人家。

    太惨了。为问枫哥哥点蜡,你看卫小狗骑马走的时候多么冰冷无情

    哈哈哈哈哈哈哈

    怎么能这样呢这不是白月光吗

    白月光照天涯的两端,那么亮却那么冰凉。

    所以说白月光这个东西他死了就死了,不要死了之后再回来,再回来也顶多就是个白馒头。

    哈哈哈哈哈,楼上太精辟了。

    为了白月光找了个替身。现在白月光回来了然后从白月光的身上找替身的影子,卫小狗你可以的。

    小狗不愧是小狗。

    杨秀也表示很无语,月容似乎早就意识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对着杨秀耸了耸肩。

    卫司雪还是有一些无法接受,她就不明白了,戎问枫怎么能跟折春长得不一样了呢

    不过卫司雪也并没有琢磨多长时间,她很快就开始又去逼迫系统,让系统给她截取折春现在的影像。

    “让我看一眼就看一眼,我真的不放心”卫司雪说“你就跟我说说他到底在哪儿嘛,我保证不去找他不就得了。”

    “再说我就算去找他不是也很正常嘛,不是让我补偿他吗”

    “系统绑定这都快半个月了,我的恨意值毫无波动,我着急啊关乎小命呢”

    系统心说你急个屁。

    改造期限八个月,要不是卫司雪非要抵抗,也不至于荒废前面的十天了。

    只不过系统最后还是没有经得住卫司雪的威胁。

    改造守则里面明令禁止改造对象威胁补偿对象,可是卫司雪她专门威胁系统。

    主系统对于系统并没有设定什么人权,毕竟系统也不是人。所以它无论是被骂了还是被威胁了,都是没有办法去惩罚改造对象的。

    卫司雪还是用那一招“你如果不让我看看折春,我现在就去把戎瑾玉给切了。”

    系统尝试着还嘴说“她是你嫂子,是你哥哥的女主角,你哥哥不会让的。里面男主角都是这样。我的女人我可以伤害但是别人伤害我就跟他玩命。”

    卫司雪“嗤,我哥哥肯定不会管的。”

    卫司雪说“你大概对于我哥哥宠溺我的程度没有一个正确的认知。我现在就是变成一个杀人魔,我哥哥也会撵着我的身后给我擦屁股。”

    卫司雪抱着手臂靠在床上,冷着脸跟系统说“我是他养大的,他把我当成他女儿一样。”

    系统又说“你不会杀她的,你中午的时候不是还让戎问枫帮忙,想让你嫂子回去看她的母亲吗。”

    卫司雪拿了一块布,把自己的长刀抽出来开始擦。

    一边擦一边阴恻恻地说“让她见一见她母亲,算是完成她的遗愿吧。”

    弹幕现在对于系统和卫司雪对峙,都是帮助卫司雪的。因为他们也想看折春现在在干什么。

    于是系统“众叛亲离”,最后实在是没办法开了远程直播。

    画面当中折春正站窗边上,他一身单薄的月白色长袍,正顺着打开的窗户朝外看。

    可是外面根本什么都没有,他从这个窗户的缝隙只能看到一片白茫茫的雪。

    而且系统耍了心机,为了防止卫司雪从这间房间的建筑看出折春现在所在的地方。

    它把窗户上的雕花和折春身上的刺绣,全都马赛克了。

    这是卫司雪生平第一次看到马赛克,她看到折春身边和折春的身上都糊成一团,指着问系统“胸前这两团是什么意思”

    “就是模糊一下。”系统说。

    弹幕笑得差点从屏幕飞出去,折春就只是站在窗边看雪而已,马赛克一打画面顿时不健康了。

    好在卫司雪并没有看过那些小片片,就没有从这一幅高糊的画面上,看出什么不健康的感觉。

    折春的脸没有马赛克,卫司雪盯着他的脸看了好一会儿。

    系统把远程直播关了,卫司雪这才叹口气。

    “还是折春看着顺眼我问枫哥哥他怎么就能长成一个兵痞子呢”

    卫司雪说“你们不知道,我问枫哥哥当年真的非常好看,他就不是现在这样子的”

    弹幕都在嗯嗯啊啊地回应卫司雪,只不过都回应得十分敷衍。

    卫司雪还是闹心。

    她一闹心就开始磨系统“你说折春现在很好,可是他穿得那么少还在吹冷风,也没有人替他披一件衣服。”

    卫司雪说“他的脸色明显就是又病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好好吃药,你帮我给他披一件衣服吧,提醒他不要吹冷风。”

    系统无语片刻,说到“宿主你对我应该也有一个正确的认识,我只是一个寄生于你头脑当中的未来科技。”

    “我并没有实体,除了跟你之外也不能跟这个世界其他人说话。”

    “那你还真是没用啊。”卫司雪看了看弹幕之后,直接学着弹幕说“是个人工智障啊。”

    系统直接死机去了。

    不管怎么样,看了折春,卫司雪的心情总算是平静了一点,系统不肯告诉她什么时候才能跟折春见面,卫司雪除了等着也没其他办法。

    只不过如果再让她见到折春卫司雪绝对不会让他跑了

    她一边擦着自己的长刀,一边在床上坐着把如果再见到折春,把他给逮住之后带回来,关在哪里都想好了。

    卫司雪其实还是生气的,不明白折春为什么要跑。

    “你跑出来是正确的,”太子在折春的身后,手端着茶盏,喝了一口对折春说“否则你会死在卫司赫的刀下。”

    “我其实不太明白,你怎么会跟卫司雪扯到一块。”

    太子看着折春,满脸的不解“你那么聪明,没有人能关得住你,就连我姐姐都死在你的算计之下。”

    “你别紧张啊我当然没有讨伐你的意思,”太子说“她本来就是罪有应得,她如果不死,不知道要害死多少人。”

    提起长公主。太子的表情也变得晦涩起来。

    只不过很快太子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说“你这么聪明的一个人,难道看不穿那卫司雪,就算喜欢你也只是把你当成一个玩意养着罢了。”

    “我记得你从前最厌恶别人那么对你,”太子说“你竟然被她不声不响关在端亲王府三年之久”

    “你难道对她动了真情”

    “你曾说我姐姐绝不是良配,你曾说昔年名动皇城,对你求之不得的千金贵女,也同样不是良配。”

    “难道卫司雪会是什么良配她就是个桀骜不驯的小崽子罢了。”

    折春始终对着窗户,盯着外面一片雪白,像是根本没有听到太子说的话。

    他对太子这么无礼,甚至是无视,太子竟然还有一点乐在其中。

    毕竟长到太子这把年纪,到如今这种地位,满朝文武举国上下。就连老皇帝跟太子说话,也不会这么随性。

    更何况折春算是他的故交,也算是见识过他最年轻最狼狈时候的模样。

    而且折春不光是对他一个人这样,这么多年任何的权贵在折春的面前,都无法得到什么优越感。

    他倚仗的根本不是什么傲骨,而是他不怕折辱,更不怕死。

    “不是让我猜中了吧就卫司雪你不会是喜欢她小吧”

    太子自己又重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得唇色泛红,猜的满脸兴奋。

    “可是那也不对就凭你的手段,当初我姐姐没死在你身上,那是你不愿意。”

    “你搞不定一个小姑娘”

    折春依旧没有回答,只是慢慢把窗户关上,回头神色淡淡地看向太子,说到“殿下,吃醉了吗,难不成这屋子里的茶,和烈酒有同样效果吗”

    折春走到门边把门打开,对太子说“已经很晚了,太子妃夜夜亲自为殿下掌灯,此刻定然在等着殿下呢。”

    太子轻笑一声,放下茶杯从桌边站起来。

    “我其实不明白,就你这么无趣的人,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你”

    “果然人都是犯贱吧”

    太子叹息着出去,被外面的冷风给激了一下,转身又回来。

    “我昨天让人给你送来的斗篷呢,借我披一下吧,我要是这样回去,太子妃怕是要念我念到明天早上。”

    折春走到床边上,将旁边的箱子打开拿出了斗篷,走到太子的身边,亲手把斗篷给太子系上。

    太子打开门出去之前,折春才说道“据我所知,太子妃出身低微,最开始只是太子宫中一个洒扫的宫女,太子一路将她晋升为妃,肯定是千难万难。”

    折春问太子说“太子是因为什么选择了太子妃,拒绝了那么多朝臣贵女”

    太子的表情沉下来,他回头看向折春,神色是从没有过的严肃。

    “折春,你是个聪明人,你应该清楚,赌徒之所以获胜,是因为他们会出千,也不会将自己的命押进去。”

    折春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太子,太子也没再说什么很快转身走了。

    一直守在门口的太子身边的侍从,跟着太子的身后,脚步声咯咯吱吱地远去。

    折春将房门关上,轻声说“不一样的”

    因为折春从押上一切的那一天开始,就从没想过赌赢。

    折春坐到刚才太子坐的那个地方,重新拿了一个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不知道是不是这一壶茶真的有烈酒的效果,折春一直坐到了深夜,也没有去睡觉。

    而这样的夜里,不睡觉的何止他一个人

    卫司雪也没睡,她又在房梁上练刀,大半夜跟冬藏过刀,把冬藏从房顶上打下去一次又一次,练得大汗淋漓。

    “再来”卫司雪双手抓着刀柄,在空中刷刷两下,向后撤步摆好了攻击的姿势。

    冬藏再度跃上房顶,站在房梁之上,却把手里抓着的刀垂下来了。

    “郡主,冬藏已经抓不住刀了。”冬藏抓着刀柄的手在抖,他实在是打不动了。

    他又不是想谁想得睡不着觉精力过剩无处消耗,冬藏现在就想睡觉。

    卫司雪满脸扫兴“那叫杨秀和月容上来”

    “杨秀和月容已经休息了,郡主,不如让侍卫们”

    “他们连我一刀都接不住,”卫司雪皱着眉“你就这点能耐再来一局”

    冬藏双手抓住刀柄,稳住呼吸,摆开了架势。片刻之后两个人同时在房梁上飞跃,然后在即将错身的时候,长刀狠狠地撞在一块

    然后冬藏手里的刀直接被撞飞了

    卫司雪连忙把刀锋扬起,她的刀刃险险从冬藏的头顶砍过,冬藏束发的发带,直接被卫司雪给挑开了。

    片刻之后冬藏披头散发,狼狈地半跪在房梁之上,他的长刀咣当当顺着房梁掉在地上。

    卫司雪额头上全都是汗,见冬藏的刀掉在了地上,十分扫兴地收刀。说道“行了,睡觉去吧。”

    弹幕这个时间睡觉的不多,都在观看卫司雪练刀。来自未来的看直播的观众,肯定都是熬夜小能手。

    他们看得非常地紧张,卫司雪这种功夫,很扎实,对战起来有一种拳拳到肉的畅快感觉。

    这种刀术是纯拼体力和刀法,没有任何额外的加持。

    卫司雪跟人过招之时不要命一样地猛冲,却实际上防守也非常地严密。

    提刀格挡密不透风,杨秀月容还有冬藏,跟她打了这么久,没有一个人的刀尖逼近过她的脖子。

    而且他们打的弹幕看着都害怕,都是实打实的。刚才卫司雪如果不将刀身及时上挑,那挥刀的力度会直接把冬藏的脑袋给砍下来。

    这会儿冬藏也能看出是真的没体力了,如果他在外的对手是卫司雪的话,那他现在只有一种结局,便是引颈受戮。

    冬藏从房梁上跃下来,把他的刀捡起来连忙走了,生怕卫司雪喊住他再来一局。

    卫司雪站在房梁之上,松开了刀柄,把手心的潮湿擦在自己的身上,四外看了看。

    清涛苑当中站岗的侍卫们,没有一个人脸对着她的方向。全都不看她,生怕被她给抓了壮丁,被她的刀法给虐到爬不起来。

    卫司雪悻悻地从房顶上下来,抬起手用袖口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整个人精神抖擞毫无睡意。

    她也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因为折春离开,就又睡不着觉。

    只是脑子里总晃着那么一个影子,心里抓心挠肝地难受。不消耗干净体力,她在床上根本就躺不住。

    卫司雪甚至有把她哥哥给叫起来跟她过刀的冲动。

    只不过这个时间了,已经过了子时,卫司雪又不好过去,万一撞见她哥哥跟戎瑾玉干什么事儿还不够尴尬的。

    卫司雪回到自己屋子里面,简单清洗一下想睡觉,结果躺在床上还是睡不着。

    脑子里瞎琢磨,琢磨不透折春为什么要走,难道对她的安排不满意

    好像那个地方确实是简陋了一点没有端亲王府这么奢华,折春被她给养得真是一点苦也吃不了了。

    卫司雪觉得就是这么回事儿,叹了一口气,跑到偏房把已经睡着的杨秀给拽起来。

    对她说“明天去城中寻一处宅子,找那种比较隐蔽然后装饰非常好的,贵一点也没有关系,最好是大一点。”

    “啊啊”杨秀迷迷糊糊,脑子根本就不清醒,听卫司雪这么说,十分敷衍嗯嗯啊啊地答应。

    卫司雪把她扔回床上,杨秀的脑袋在枕头上磕得哐当一声。

    但是她翻个身继续睡,很显然糙得跟卫司雪不相上下。

    卫司雪像个精力旺盛的野狗,把自己院子里面的人全都折腾了一遍,还是睡不着。

    城中敲响丑时更鼓,卫司雪穿上狐裘,把冰花从马棚拉出来,骑着冰花从端亲王府的侧门出了端亲王府,直奔将军府。

    “会情郎”去了。

    卫司雪跟戎问枫并没有什么约定,她这样冒冒失失地前来,当然是不能走大门的。

    她过了三年,虽然连戎问枫的样子都认不出来,却还记得曾经跟戎问枫私会的时候,将军府有哪处后墙只有一个守卫。

    于是四更天,堂堂郡主打昏了将军府后门守卫,跃上了墙头。

    跳进将军府之后,站在原地回忆了一会儿,就轻车熟路地找到了戎问枫的住处。

    也幸好戎问枫才刚刚回来,还没有搬动住处,依旧住在曾经的那间屋子。

    卫司雪用长刀把戎问枫的窗户给挑开的时候,戎问枫从床上翻身下地,抓住床边长刀越到窗口,和卫司雪的刀撞在一块全程只有一息的工夫。

    卫司雪跟他还没等人打照面,刀已经接连撞在一起三四回。

    等到两个人打了照面,戎问枫凶狠挥出的长刀顿时一滞。

    “你怎么来”戎问枫一句话没等问出口,卫司雪一连串的攻击已经过来了。

    她从窗口跳进来,手中挥舞着长刀,眼睛亮得像一匹狼似的,把戎问枫后面的话全给砍没了。

    窗户开着,外面的雪色和月色照进屋子里面,视物毫无障碍。卫司雪攻击十分密集,戎问枫一开始因为对方是卫司雪,有一点顾及她,都是在防守在躲避。

    可是两个人砍着砍着,就都来劲儿了。然后整个屋子里面的东西就都遭了殃,桌子被劈成了两半,灯台被砍成了几截儿,连戎问枫的靴子也没能幸免,被卫司雪给削掉了一块。

    戎问枫将卫司雪的长刀压在碎裂的桌子上方,空出手勾了一下她的下巴,笑起来又痞又坏,却是真心称赞道“有点意思,这些年在家里没闲着吧”

    戎问枫之前再怎么不喜欢习武,也是出生在将军府内,刀法自然不必说。

    而且战场上磨砺这么多年,就算卫司雪的刀法再莽,臂力和腰力也及不上戎问枫。

    戎问枫摸清了卫司雪的路数之后,就开始各种反制,一次次将卫司雪的刀挑飞,卫司雪反倒更兴奋。

    她头上的汗都在往下流,抬脚直接把刀挑起来,抓住了刀柄之后,单手把自己的狐裘给解开,十分利落地朝着床边一甩。

    戎问枫眼看着卫司雪的狐裘落在了他的床上,也是挑眉一笑。

    卫司雪却利落的脚步后撤,刀锋对准戎问枫,拍了拍刀身说道“再来”

    刀兵相接之声不绝于耳,屋子里面的东西被砍得七七八八。戎问枫虽然武力上能够压制卫司雪,但也无法掉以轻心,因为卫司雪比他灵活。

    直到把将军府的侍卫都给惊动了,戎问枫这才关上了窗户,把长刀放回原处暂且休战。

    卫司雪也一身是汗的停下,抹了抹自己头上的汗水,看着戎问枫在地上残破的烛台之上,揪下来一截蜡烛,点着了。

    两个人这才在烛光之中相视而笑。

    没有睡觉的弹幕看到了这一幕,都感觉其实这两个人也挺般配的。

    如果不是戎问枫,换了别人,卫司雪这样半夜三更一言不发就开始砍,谁也扛不住啊。

    “怎么这么晚过来”戎问枫拿着蜡烛,走到卫司雪的身边,抬手给她理顺了一下头发。

    卫司雪跟他打了一场,酣畅淋漓,关系一下便拉近了,没有躲避他。而是笑意盈盈地看着他,“睡不着觉,就想来找你。”

    这话说得实在是太引人误会,弹幕看了都觉得折春要危险了。

    这两人明显更来电。

    结果卫司雪下面说的话,就让弹幕再次爆笑出声。

    卫司雪一点也不避讳地坐在了戎问枫的床边,拍了拍身边,十分哥俩好地跟他说“坐过来我有个问题要问你。”

    戎问枫把蜡烛放在床边的小桌子上,笑着坐到卫司雪的身边,伸手正要再给她别一下头发,卫司雪直接抓住他的手腕。

    “别乱摸,你手越来越欠了。”

    戎问枫笑出声,他是真的很开心卫司雪这个时候来找他。

    “你问吧,什么问题”戎问枫在烛光当中看着卫司雪,眼睛里面的火光跳动得丝毫不比这烛光暗。

    卫司雪松开他的手腕,却有一些苦恼地挠了挠头,说“如果你养了一个”

    卫司雪想了想,说“养了一个金丝雀。养了好几年,可是却怎么也养不熟,整天想着跑飞。”

    卫司雪侧头看着戎问枫,问“你会怎么办”

    “你这种性子养狼我倒是信,养鸟呵。”

    卫司雪表情一点也不像开玩笑,而且她显得非常地苦恼。

    戎问枫顿了顿说道“还真的养了它不听话就换一只呗。”

    “不想换。”卫司雪说,“他长得特别漂亮,跟你有点像跟你以前有点像。”

    戎问枫听了卫司雪这么说,不得不说有一点甜蜜。

    养一只鸟雀都找跟他相像的

    因此戎问枫回答得格外温柔“既然这么喜欢就把它抓回来,放进笼子里,拴上镣铐,它就不会再飞了。”

    卫司雪立刻拍了一下戎问枫的肩膀“你说得对,我就是这么想的我们俩想得都一样”

    戎问枫也笑起来,他一错不错地看着卫司雪,气氛渐渐有一点暧昧。

    卫司雪这个时候又问“如果我跟问枫哥哥成婚了,那我还能再养金丝雀吗”

    弹幕听到这里,简直被卫司雪的无耻给震惊了。

    根本不知道金丝雀代表什么的戎问枫,几乎是立刻就回答道“当然可以,你想养什么都行”

    作者有话要说  三合一普拉斯,下午没有。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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