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我家弟弟天下第一可爱(二)

    系统也诚实地吐槽, 有这飞机接送的时间, 都足够喝上一桶牛奶了。

    别说喝牛奶,连从头开始喂奶牛都快够了好吗

    寇秋在心中默默给它点了个大大的赞。

    季白为他掖了掖被角, 声音轻柔“安安。”

    就仿佛这两个字是什么无价瑰宝。

    “没有喜欢的么”男人抬起手, 梳理了下他额上软软垂下来的散发, 若有所思,“还是说,安安想喝羊奶”

    “”寇秋没脾气了, 为防止男人一会儿再拿着一群咩咩叫的羊让他从中选一头,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不用了, 不用了。”

    普通牛奶就好, 超市里两三块钱一袋的,谢谢了。

    季白转身去吩咐下人,寇秋盯着他英俊无比的后脑勺,忍不住心想, 这要是自己要星星要月亮怎么办

    系统怂恿他你问问呗。

    寇老干部说,真问

    实践出真知,系统说的相当有理有据, 不问一下,你怎么能够得到正确的答案

    有道理。

    于是寇秋清清喉咙, 认真地开口了“哥。”

    季白回过头来, 含着笑意望他, “嗯”

    “要是我想要天上的月亮怎么办”

    本以为这样一个荒谬的问题抛出来, 起码会让对方愣一愣。可出乎意料的是,季白连想也未想,只是手顺了顺弟弟软乎乎的头毛,语气怜爱,“安安看中月球上的哪一块了”

    寇秋“”

    “趁着现在已发现的月球土地拍卖还未完全结束,”季白说,“喜欢的话,哥哥就现在给你买一块吧。想要多大”

    说的仿佛是去菜市场上挑颗大白菜。走在路上说哦,安安想吃白菜那哥哥去给你买一颗吧。要多少斤

    可这是月球啊

    月球

    铺天盖地的资本主义宠弟气息把寇老干部拍打的一塌涂地,还要挣扎着再确认,“那星星”

    季白顿了顿,拉长了尾音,轻轻笑了两声。

    “我们安安,”他慢慢倾下身来,拧了拧寇秋的鼻子,“怎么忽然对天文学这么感兴趣了”

    这个反应总算正常了点,寇老干部松了一口气,忙道“只是一时兴起,哥不用当真。”

    之后便再也没有提起。

    到此为止,寇秋几乎以为这件事便已经是过去时了。可就在第二日,季白带着他外出吃饭,吃的他肚子浑圆,宛如个快要成熟的西瓜,一回到家,才发现他的房间里已经多了架天文望远镜。倍数已经调好了,在无云的晴朗夜空,他能穿过繁华的霓虹,看见银河里头一颗璀璨耀眼的星星。

    “那是送给你的,”第二天的早餐桌上,季白极其淡然地解释,“名字就叫做安安。”

    独一无二的,闪在宇宙里的你。

    寇秋上网查了查报价,震惊的不行。

    “可”

    可好贵啊,一点都不值

    季白自喉咙中吐出一声轻轻的笑,声音中透出了几分纵容,道“能哄我们安安开心,怎么会不值”

    他顿了顿,还很遗憾,“可惜之前那颗大点的已经被人拍了。”

    不然一定要买个大的。

    最好买个恒星

    买太阳

    寇秋咽了口口水,成功被这个哥哥的闭眼宠彻底吓怔了。

    我天。

    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力。

    你们有钱人家,原来都是这么哄孩子的吗

    季白是个好哥哥。他自己手头上的事务也不算少,房间中的灯常常亮到半夜三更,寇秋问过后,才知道他在国外寻找到了自己的亲生父母,并已将家族遗传下来的巨大财产牢牢握在了手中。如今坐镇公司,已与杭家不相上下,甚至隐隐有了超越杭家、成为鳌头的架势。

    再走出去,人人都得喊一声季少,声音里头都得带上几分崇敬。

    可即便是这么忙,他也从没忽略过杭安和。别墅里的食材都是新鲜的,鱼虾是一大早刚刚从海里捞上来的,做饭的厨子也严格按照杭安和的口味,寇秋俨然就是这里的第二个主人。每晚,季白还会亲手给他端过来一杯温牛奶,哄着他喝完了,再替他盖好被子,这才关灯起身离去。

    寇秋喝过牛奶,往往一夜好眠,连个梦也未曾做过。

    几天过去了,他简直要沉浸在这样纸醉金迷的生活中,眼看着宿主渐渐有了向猪发展的趋势,系统很忧虑,阿爸,任务呢任务不完成了吗

    寇秋说,是哦。

    还有渣攻。

    系统表示完全习以为常,瞧见宿主把渣攻忘得一干二净,它心里头甚至连点起伏都没有,只默默吐槽上个世界,你还信誓旦旦说十岁要让爸夫过百斤,二十岁让爸夫过两百斤。一天四顿饭,晚上还有加餐可现在,你自己就快被人喂得超过二百斤了。

    寇老干部捏了捏自己胳膊上的肉,软绵绵的。好在杭安和体态偏瘦,并非是容易吃胖的体质,哪怕是这些日子被养的太好,也只是两颊略略鼓了一些,皮肤也愈发莹润,手腕不再像刚刚来时那般细的可怜,看起来再不是先前那种小可怜的样子了。

    可照这个样子下去

    他于是握了握拳,下定决心。

    今晚牛奶不喝了。

    系统崽子没吱声。

    寇老干部说到做到,这一晚的牛奶果然就没有再喝,而是将其放在了冰箱里。这一天,季白也有会议要开,因此没能在睡前来看他,直到寇秋都休息了,他才带着一身的寒气悄悄开了房间门,与保姆低声确认,“安安睡了”

    保姆连连点头,“安少爷已经睡下了。”

    季白的手微微转动门把,悄无声息将门推开了。他没有开灯,只借着走廊上一点昏暗的光线,看到了被中人安稳地睡过去的轮廓,看了一会儿,这才悄无声息地从房间中走出,将门严严实实带上。

    “牛奶呢”他淡淡道。

    保姆不知寇秋又把牛奶放了回去,因而道“已经喝了。”

    “好。”

    季白微微颔首,没有再多说。保姆打过招呼后,便早早退去,宅中渐渐没了别人,除了他,便只剩下了沉睡中的寇秋。

    季白把房间里的灯都关了,又牢牢地将房门反锁住。

    月亮上来了,高高地悬在空中。

    午夜已过。

    他喉咙中慢慢溢出了一声低沉的呼噜,漆黑如子夜的眸子牢牢地盯着外面,忽然闪过了一道幽绿的光。

    “嗷呜”

    低低的嚎叫声骤然响起时,寇秋猛地从睡梦中惊醒。他望向窗外,月上中天,小区中静默一片,只有花木投下的一团团黑乎乎的影子,并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声响。

    可那道声音

    呜咽声响的更加清晰了,像是什么幼年的猛兽受了伤,只能无措地一下下磨蹭着伤口,被逼的在草叶上来回盘旋,将它们踩得沙沙作响。寇秋自己上辈子便是兽类中的一员,对这种声响仍有些敏感,立刻支棱起了两只耳朵,问阿崽,你听见没

    系统的声音极弱,像是在怂唧唧地缩成一团,听、听见了

    这时候,怎么会在城市中有这样的声音

    寇秋听了半晌,慢慢坐直了身。

    声响愈发明显,有什么在不安地反复迈动着步子。寇秋犹豫了会儿,掀开被子便要下床,把系统崽子吓了个够呛。

    阿爸,你不要冲动啊阿爸它连声嚷嚷,这声音听起来不太像小猫小狗,万一是鬼魂什么的

    然而仗着有马克思站在身后的寇老干部于这方面异常胆大,听了它的嘤,一下子就把门打开了。没了门的阻挡,整条走廊中都回旋着这样的低低的咆哮声。

    没事,他把手机的手电筒打开,随口安慰系统,我就看看。

    这和你上辈子的我就闻闻一样,完全不可信啊喂

    系统崽子嘴一瘪,差点哭出来。此时此地,它忽然无比想念马赛克。

    声音是从楼下传来的,离得越近,听的便越发清晰。像是有什么在窗外的小花园中,磨动着自己尖锐的獠牙。

    寇秋将窗推开一条细缝,外面的动静登时偃旗息鼓,四周忽的一下寂静下来,有夜风顺着缝隙倒灌而入,如同有什么东西也睁着一双窥探的眼,透过那条缝隙,幽幽地打量着寇秋。

    系统嘤的一声,牙齿都开始打颤了。

    阿,阿阿阿阿爸

    寇秋正直地说实践出真知,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潜意思就是,我,社会主义接班人,一定要亲眼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系统崽子听起来非常虚弱,快要哭了。

    窗户被推得更开。寇秋从里面探身出去,终于看清了底下卧着的,是一个黑乎乎的身影。

    看体型,像是只大狗。

    可狗的喉咙中,溢出的都是低低的呻吟。寇秋犹豫了下,缓缓开了门出去,他知道这些小动物的防备心,也没有离得太近,只在花丛外面唤了两声,试图将狗唤出来。

    “狗,狗”

    “”

    那动物没有丝毫的反应,仍旧于缝隙中警惕地望着他。

    系统发觉可能是狗,方才的害怕登时去了十之七八,胆子也壮了壮,借着这一会儿不怂的时间幽幽道你这么喊它学名,它会过来才怪。

    一点都不亲切。

    寇老干部想了想,问那怎么喊

    系统教育你起码喊得可爱点。

    寇秋于是换了种喊法,“小狗狗,小狗狗”

    里面的动物骤然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叫声,像是极为不满。

    寇秋从厨房中搜寻出了还未做的肉,又倒了清水,放置在了路上。他并没离得太近,只远远地看着,等了半晌后,花丛中终于有了动静。有什么身影缓缓穿梭过枝叶,垂着尾巴慢慢靠近了些,先警惕地四周望了一圈,这才把头垂下了。

    它的嘴唇碰到了水,随即啪嗒啪嗒用细长的舌头卷起水来喝。

    寇秋站在阴影里看它,这一看,便看出了点不对。

    它的后腿,是不是受伤了

    右后腿以一种极其不自然的状态在地上耷拉着,挨着土壤,像是极难抬起来。它略喝了两口水,便又费力地扭过头去咬自己的后腿,在地上翻来滚去,发出一声声的呻吟。

    还是个小狗崽子。

    寇秋的脚略微动了动,犹豫了下,还是慢慢靠近了。

    他一抬起步子,那狗崽子立刻便意识到了,马上支棱起两只耳朵,扭转过头,幽幽地注视着他。寇秋立刻止住了脚步,没有再动。

    狗崽子看了他半晌,像是确认他没有恶意,这才慢慢把头又转开了。

    寇秋于是又悄悄地挪动两步。

    他慢慢移动的近了,小狗冲着他反复吸了吸鼻子,闻到他身上的气息后,犹豫了下,终于缓缓动着四爪,朝他靠近了些。

    “嗷呜”

    有点奶声奶气的呼唤。

    寇秋心砰砰跳,蹲下身来,这只长得有点像是哈士奇的狗崽子便抖着自己浑身蓬松的毛,拉着步子,靠近了两步,委屈屈又叫了声。

    “嗷,嗷呜”

    它伸出自己细长的舌头,飞快地在寇秋的手背上撩了下,又抬起幽绿的眼睛来看他。

    寇秋蹲着,轻声说“介意给我看看你的伤吗”

    小狗不吭声,就望着他的眼,呼吸都是热的。

    寇秋又耐心地问了一遍,等了许久,这才等到它慢腾腾抬起了自己的一只爪子,朝他面前亮了亮。

    有一截十分尖锐的花梗深深扎了进去,只在爪子外头露出一个短短的头,已然扎的血肉模糊。

    寇秋这才知道问题所在,瞧着那处的伤,再瞧它像是忍不住总要不耐烦地下嘴去咬,立刻便止住了,“别咬”

    狗不动了,只从喉咙中溢出两声哼哼,像是极委屈。

    “别咬”

    寇秋哄着它,从房中拿来了镊子和针,还有酒精和纱布,小心翼翼地给它做手术,“你先不要动,我帮你弄出来,好不好”

    系统难以理解,阿爸,你现在是在和狗说话吗

    确定它听得懂吗

    可那狗呜咽了两声,竟然真的卧倒了,软软地垂着一条腿,任寇秋细致地拿布将上面的泥土擦干净了,开始用针一点点去挑。

    系统觉得,这个世界一定是疯了。

    针尖在打火机上烤过了,这才缓慢地扎进去。扎了半日,花茎露出了更多的头,寇秋低声说“忍一下,啊”

    为了临时充当麻醉,他扔给了狗崽子一块大骨头,意思是叫它咬着。可狗只是嫌恶地看了骨头一眼,便又把头转了过来,牢牢地盯着寇秋不放。

    寇秋拿着镊子,心中默默数了一二三,猛地一用力

    血糊糊的花茎一下子被连根拔起,露出其锋利如刀的一端。寇秋松了一口气,忙用酒精擦了擦,拿纱布严严实实把它的爪子包住了。

    “下次不能再这么往花丛中跳,记住了”

    他嘱咐过,又看了眼院子里的墙,神奇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

    狗崽子自然没有吭声,只是殷红的舌头又探出来,卷了卷。

    还挺可爱。

    寇秋的手在它头上停留了下,终于忍不住稳稳落了下去,揉了揉它的毛。

    这一身皮毛光洁发亮,抖开时,就如同一团蓄着雷霆的乌云。

    狗崽子默不作声,只是在他的手落下来时,身子僵了僵,鼻头动了动,却又缓缓放松了,任由他摸。

    “我把东西放进去,再来给你开门,放你出去,”寇秋认真地和狗说,试图与它交流,“好不好”

    可等他将这些放置回去,再回来时,却已经看不见了狗的身影。

    寇秋有点奇怪地在院子里绕了一圈,也没看见狗洞。别墅的围墙很高,有两米多,他站在墙下,思索了半晌,也没想出这狗是怎么进来的。

    难不成是飞进来的吗

    还是花丛里长出了条狗

    系统简直要给他的脑洞跪下了。

    可是,它再回忆起那狗的形态,怎么想怎么觉得哪里不对,它看起来好像有点怪啊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

    寇秋说啊不是哈士奇吗

    由于夜间天色黑,又无灯,借着手电筒那点灯光,其实并不能看清。系统想了又想,也觉得有几分像哈士奇,不由得幽幽道二哈可是会拆家的。

    是吗,寇秋说,可是看起来很乖啊

    的确是乖。

    系统无话可说,只能将喉头的疑惑乖乖咽了回去。

    寇老干部做了件好事,觉得人生都骤然明亮起来了,借此机会深深地教育了系统“勿以善小而不为”的道理,并深刻地和自己的崽探讨了“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伟大话题。听的系统一个劲儿地打哈欠,最后实话实说讲真的,阿爸,我不操心可持续发展,甚至你现在不虐渣都没关系。我就想知道,你到底什么时候能找到爸夫

    寇秋奇怪,你怎么这么着急

    他这么一问,系统崽子就不作声了。再问,系统才扭扭捏捏地回答人家也想约会啊

    寇老干部道我是开明的家长。

    不阻止你谈恋爱啊

    系统捂着脸,干脆说实话了,一口气捅破了这层薄薄的窗户纸,可你不和爸夫做点不和谐的事,我怎么能见到马赛克

    为了你的崽的终身幸福着想,也请你立刻去和爸夫甜甜蜜蜜好吗

    最好每天都能做点合体运动,一做就是一天一夜什么的,我真是一点都不期待,嘻嘻。

    寇老干部有点震惊。他指责,崽,你原来不是这样的。

    什么时候变成了为了男票出卖老父亲的人

    系统说呵。

    你一个为了谈恋爱都忘记任务的,有什么脸说我

    寇秋说你以前想当我唯一的小可爱的。

    系统相当铁血无情,可我现在是我媳妇的小可爱了。

    寇老父亲觉得自己的心中了一箭,心痛的他都快不能呼吸。

    这就是孩子成家立业的感觉吗

    啧,真酸楚。

    像是自家的烂白菜被猪拱了。

    第二天吃早餐时,寇秋惊讶地发现,季白的右脚上竟然缠了厚厚的纱布。一问才知,原来是昨夜回来时,不小心被辆摩托车撞倒了。

    “没事吧”

    寇秋担忧地问,又反复看了那纱布好几眼,想要拆开看看,“哥,用不用换药”

    “没事。”

    季白拍了拍他的肩,在对面的座位上坐下,犹豫了下,这才道“安安”

    寇秋“嗯”

    季白像是想要说什么,却又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只轻轻笑了笑,将弟弟面前的面包片上涂满了蓝莓果酱,重新递给他。

    “昨晚睡得好吗”

    寇秋说“很好啊。”

    的确是好,做完好事后身心都畅轻了,一夜无梦。

    “那便好。”季白眼中飞快地闪过了一道看不清道不明的光,沉默片刻,又道,“我昨晚听到了点动静。安安,以后晚上,就不要再出去了。”

    寇秋以为打扰了他的睡眠,不由得蹙了蹙眉。

    “打扰哥了”

    声音中明显含了愧疚。

    护弟狂魔季白立刻否认三连。

    “没有,不会,怎么会安安怎么会打扰我呢”

    他纵容地叹了口气,伸出手,顺了顺弟弟软软的头毛。

    “只是觉得夜间不安全。”他低低道,轻轻笑了声,之后便为寇秋装了杯热牛奶,再未提起这个话题。

    直到用完早饭,他才道,“安安,今天要不要去见一下杭伯父”

    杭安和的母亲早早离世,唯一的一个父亲把他当做继承人培养,满心期望他能成为挑起杭家的顶梁柱。可杭安和为了殷寒,不仅一口回绝了商业联姻,甚至还倔头倔脑拒绝了结婚,说是要和殷寒厮守终生。

    两个男人,杭父根本无法接受,立刻便勃然大怒,将杭安和赶了出去,毫不留情逐出家门。所有的卡全部冻结,便当是自己从来没有过这个儿子。他甚至已经收养了个孩子,是杭家旁支的子弟,跟杭安和的年纪差不多少,如今已经进入了公司。

    这也是杭安和在外这么多日,吃了无数的苦头,却始终也没想过回去的缘故。

    甚至在口袋中只剩下几十元钱时,他也没想过回家求援。

    他并不想为自己未做错的事情低头。

    “要见吗”季白轻声问,“如果安安不想见,那就不见了。”

    “”

    寇秋沉默片刻,还是道“见见吧。”

    有些事,早晚也是要面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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