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秀被江雪不择手段脱单的决心给震惊了。
她看了看面前手机上那个表情包, 又看了看自己的好友, 最后非常牵强地扯了扯自己的唇角,对江雪说道
“嗯你们这恩爱方式,很有创意啊。”
江雪把好友面上表露出的每一分勉强统统无视, 只愿意看她唇角牵起的弧度, 闻言顿时欣然点头
“哎,没办法,她脾气有点暴,但谁让我喜欢呢”
她竭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轻描淡写些。
却没发现好友的眼中已经出现了惊恐,除了凌乱的点头再无其他反应, 直到江雪秀到心满意足继续低头回复内容时, 林婉秀才脚底抹油溜到旁边, 拿起手机对自己的男朋友说道
“宝宝我跟你说江雪疯了为了不看我秀恩爱, 她居然丧心病狂到随便找个斗图的朋友硬说成是自己的对象,还想我祝福他们99”
她男朋友也被江雪的操作震惊到了, 半天才回了一句
“现在的单身狗,为了脱单,简直无所不用其极啊”
林婉秀猛点头,抱着自己的手机缩在角落里小声发么么哒, 不敢再凑到江雪的面前天女散花一样地倒狗粮,毕竟她好友现在看上去有些失智。
花白禾还不知道自己那张图造成了多么大的杀伤力, 她想了想, 问系统
“对商业合作伙伴的私人关系, 是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比较好”
不然这个流萤撩她不成, 万一恼羞成怒,以后再也不买她家的东西,她岂不是会损失一个大客户
系统觉得她这番言论有理有据,赞同道“是这么个道理,还是别说她这个问题了。”
花白禾点了点头,深以为然。
紧接着,她就看到了对话框上面显示了一句对方正在输入,许久之后,跳出来了长长的一句
“我真的没有对象,之前默认只是因为跟你不熟,你知道的,我手头这本畅销之后,每天都有无数的读者想加我,其中也有一些想跟我发展超过作者与读者关系的人,我烦不胜烦,所以才对外默认我有对象。”
江雪这句话发出去之后,忐忑的心情还没来得及酝酿,就听到对面极快地回了过来
“我知道,我都懂,你不用解释。”
说完,还附赠了她一个系统自带的标准微笑表情。
江雪总觉得这句话有轻微的嘲讽意思,又担心自己意会错,确认似的又发了一句
“真的吗”
花白禾啧了一声。
自欺欺人有意思吗
她在内心中对这个作者的人品失望透顶,所幸隔着个网络,对方无法看到她的表情,于是她神情复杂地回了一句
“真的,你说没有,就没有吧。”
你是作者大大,你说啥都对。
看到回复的江雪“”
不是,什么叫做她说没有就没有
她是真的没有对象啊
江雪拿着手机站在那里,周围的空气都是一片低气压。
角落里的林婉秀偷偷看了她一眼,察觉到她周围弥漫的那股我不开心,我很不开心的气息,拿起手机又是一通无声地啪啪打字
“我天哪江雪真的好会装,刚才装出一副有对象的样子,现在居然立刻就变成了被心上人气到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的状态,太会演了”
就在花白禾跟流萤聊天的这当口,网上关于流萤被抄袭的事情已经闹的风风雨雨了,因为如今华国对出版文学的限制不多,言论极其自由,在事关文字创作方面,先不管这作者写了多么俗不可耐的东西,但对于尊重创作者版权方面,大家都达成了共识。
流萤人虽然不出名,但手头那本薛苓的幸福生活,经过无聊人士做的市场调查显示,这几乎是刚成年的朋友们必看的科普读物,地位已然近似于当代春宫科普这样的存在
尤其是现在许多要求香艳网文推荐的帖子下,书单第一条都是这本书。
故而现在的抄袭事件闹出来之后,多方人士都在对这个事件进行同步关注,有的清高文人对这种低俗题材不屑一顾,但更看不起连这种文都抄的风月无边,有些作家不对文章内容进行抨击,仅仅批评这种令文人不齿的抄袭事件。
甚至就连风月无边本身签约网站的论坛上,有一些关注了这事件的人立刻同步搬运流萤的博文内容,大肆嘲讽这年头有的人为了能红,真是什么不要脸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一时间,不论是网上转发的还是评论的,包括许多路人群众,都开始关注这个事情。
听说风月无边连夜在自己的读者群里,放出来了自己的文章大纲,只说了一句
“当初我已经给编辑看过大纲,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跟流萤大大的文章撞梗,但是这真的只是非常巧合的撞梗,我发誓我从来不做抄袭这种事情,请大家相信我。”
她的言论刚发出去,就有理性的读者跳了出来
“可是,大大您除了文之外,好像有连续几章的作者有话说,都跟对方一毛一样诶。”
这评论刚发出去,所有打开了对话框的成员同时在页面上看到两条系统提示
成员一笑解千愁已被管理员请出该群。
管理员撤回一条消息。
于是,接下来再在群里蹦跶的,就只剩下这位作者的忠实闭眼玩家了
“月月放心你现在把当初想好的大纲放上去,我们这就在底下为你正名我们月月绝不是那种抄袭的人”
“是啊,我每次看着你的文笔在一点点进步,而且你经常码字码到半夜三点,这些人凭什么无视你的努力,就污蔑你抄袭啊”
“月月别怕我们跟你站在一起”
“是啊,公道自在人心”
这件事连续发酵了好几天,以至于流萤和风月无边双方的读者每天都操着键盘战斗到深夜,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打开围脖和论坛,致力于为人民教师分忧,教会敌对阵营的小伙伴们正确的做人准则。
这天中午。
薛继鸣跟赵荷各自交完论文初稿,约好了一块儿吃午餐,这天寒地冻地懒得往校门外走,便临时选在学校食堂凑合一顿。
京城大学占地辽阔,校园内的山水布局在布局之初又是经过了名家的设计,不仅很有些韵味,有些小地方的设计上还模仿了五行八卦阵的布局,稍稍走错一条小路,等到七拐八绕出去,已经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了。
校园大到足以让每年来上学的新生乐此不疲地探索一学期。
所幸薛继鸣和赵荷的校区只隔了一条窄窄的人行小道儿,赵荷的宿舍又在校区边缘,穿过那条道儿就到了薛继鸣那个一校区的文学大院,所以两人直接挑了距离文院最近的一食堂用餐。
去的路上,赵荷带着一副露手指的厚手套,低头在手机键盘上飞快打字,直到见着路灯下站着的男友。
长身玉立,光风霁月,就连背景里灰蒙蒙的天都好像要被他给点亮。
赵荷对上他那双含笑的眼眸时,双颊就不自觉地有些发热,直到走到薛继鸣跟前,听见他问上一句
“天冷,怎么不戴厚一点的手套你看看你这指头都冻成紫葡萄了。”
赵荷出门的时候也没想那么多,拿手套的时候也光顾着要拿那种不妨碍自己玩手机的,这会儿被他一提醒,确实发现自己的指尖已经冻得指甲里的颜色发暗,又有些刺痛,像是被人用冰针扎进了手指的骨头缝里。
她下意识地将跟人吵架到一半的手机页面锁了屏,放进了衣兜里,冲薛继鸣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而后,赵荷拢起双手想搓一搓,却冷不防看见薛继鸣将自己的手套取下,塞进衣兜,而后温热的手就握上了她的。
不仅拢着她的双手,还将她的手往上捧了捧,朝她的手哈了口气,细细的白雾从指缝里漏出,从他专注认真的眉眼前徐徐飘过。
赵荷被他这样仔细的呵护所打动,到嘴边的那句不用怎么也说不出口,也许是天实在太冷了,她就这样贪恋于对方的温暖。
薛继鸣将她的手搓的微微发红,而后从自己的口袋里摸出了自己刚摘下的那副手套,因为恰好比某赵姓同学的要宽松稍许,于是十分顺当地就再给她套了一层。
突然戴了两层手套的赵荷“”
她哭笑不得地看了看自己这会儿略显臃肿的手指,满脑子只剩下两个字
直男。
薛继鸣却不觉得有任何不妥,一手揣进自己的衣兜里,另一手环住她瘦弱的肩膀,带着她往食堂的方向走“走吧,这会儿去食堂正好人少。”
于是,赵荷顺理成章地忘却了自己刚还在跟对家的读者骂架的事实,被男友的魅力裹挟着,脚下发飘地跟着走到了一食堂。
直到
薛继鸣去窗口点餐,赵荷在座位上无所事事,拿好了勺子跟筷子,再次摸出了自己的手机。
刚才她说到一半就离开的行为,显然让对手以为她词穷了,隔着网线乘胜追击了好几条,言语间全是没话说了吧,我就知道你们这些碰瓷的人心虚,你直接承认污蔑了我们家风大就是了的意味。
赵荷霎时间气不打一出来,脱下自己的手套就又是一番啪啪啪,直到薛继鸣端着两人的饭菜过来,她也依然是那副恨不能将头埋进手机里的样子。
薛继鸣看她专注,一边把手里的米饭放到她的跟前,又把菜都挪到距离她比较近的地方,才开口笑问了一句
“跟人吵架呢脸上的表情这么凶”
彼时赵荷正在搜肠刮肚想着如何反驳对方,全力运转下的大脑只有闲暇对薛继鸣的话作出反应,但编谎这样高难度的事情显然超出了能力范围。
于是她嘴快一句“有个作者抄袭了我喜欢的作者文章,我正在跟那个作者的读者讲道理。”
薛继鸣顿时失笑,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勺子,和面前的那碗清蒸蛋羹,再看看对面双手都很忙碌的对象。
这会儿周围根本没几个人用餐,大部分学生要么上课,要么宅在宿舍等外卖,根本没人注意他们俩。
薛继鸣放下心来,拿起勺子舀了一勺赵荷最喜欢的蛋羹,送到她的唇边
“行,我们吃饱之后再跟对面讲道理,啊。”
赵荷也没想这么多,下意识地就把蛋羹吃进去了,也没尝出什么味道就往下咽,直到薛继鸣又连续给她喂了好几口,她看见对面在自己甩过去的实锤调色盘当中低头,才心满意足地放下手机,抬起头来。
“有些作者真的可恶,剽窃了别人的劳动成果,不承认就算了,还要煽动手头的读者摇旗呐喊。”
“那些读者也是,证据都甩到脸上了,居然还不承认。”
听到她义愤填膺的话,薛继鸣笑了笑,竟然真的顺着那话语思考了很久“比起古代,现代人写文章,尤其是网络,获利十分丰厚,有资本就有市场,出现抄袭这种事情其实也很正常但不得不说,这种行为事实上就和偷盗没有区别。”
“至于读者们许多人只愿意相信自己相信的,试想一下,如果你非常喜欢的作者,有一天也陷入了这种风波当中,你是会帮她说话呢,还是会毅然脱粉呢”
赵荷脱口而出“嘤嘤才不是这样的作者她不可能抄袭的”
因为流萤的尾字与嘤差不多,所以喜欢她的读者都给她起了个嘤嘤的绰号。
作者本人曾对这个嘤嘤怪爱称多次抗议,但显然没有取得成效。
薛继鸣对她的反应不置可否,只顺口多问了一句“嘤嘤是谁”
“流萤啊你这”都不知道吗
赵荷的话秃噜到一半,赶紧抬手捂嘴。
整个人都睁大了眼睛看对面的薛继鸣。
糟、糟糕qaq
还是暴露了
怎么办,现在转移话题来得及吗
他一个正人君子,不可能知道流萤是谁的,对吧
赵荷内心闪过许多的念头,与此同时,她发现了薛继鸣动作顿了顿,夹着豆角的筷子停在了那盘菜的上方没动,唯有脸色十分复杂,变了又变。
赵荷“”
等等难道自家男友也知道流萤大大
这对情侣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汇,然后互相看懂了对方眼底的意思。
薛继鸣倒是不想知道这个作者,奈何他的记忆力向来优秀,何况当初跟赵荷相遇的时候,就是因为撞倒了对方的书,那本书的书名角色还跟他姐姐一模一样。
多方巧合之下,前段时间他上网搜了搜这个作者
结果搜出来的东西很不得了。
弄的他在电脑面前面红耳赤了半天,关掉页面之后,发誓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去读对方的文章。
那时他选择性忽略了自己的女朋友爱好有些难以启齿的事实,如今又被提起,饭桌上顿时就是一阵沉默。
薛继鸣本来打算低头吃饭,自然等这阵尴尬过去,但看小女友脸色慢慢尴尬到发白,又有些看不下去,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聊
“我只听过她的名字,没看过书,所以可能不是很懂,但最近围脖上全是关于抄袭的话题,就是被她带起来的”
赵荷也只能假装自己在聊个正经作者,在他说话的过程中,慢慢调整好了自己的脸色,点了点头道
“是,这个事情闹的挺大的。”
薛继鸣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又劝了她一句“现在隔着网线聊天,又不是实名制,自然有人不肯承认是自己看错了人,站在抄袭者那边也很正常。”
不知为什么,他说完之后,又莫名其妙地多加了一点“何况,要是那个作者的家人看到了,知道写能赚这么多钱,说不定也会站在他那边。”
现实就是这样,很多时候,不是所有人都站在正义这一方的。
总会有人,出于各种目的或利益,为那些恶人发声。
赵荷想了想,竟然觉得他的话讲的也是事实。
然而她终究有些气不过,愤愤地低头说道“如果我有这样的家人,我一定觉得丢脸极了。”
薛继鸣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笑语吟吟地说了句“先吃饭吧,说着事情呢,怎么忽然就扯到自己的身上去了”
赵荷对他点了点头,低头拿起了筷子,却越发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从这一刻起,她决定树立正确的价值观。
如果有一天,她最喜欢的作者真的做了这种事情,她可能会失望、会不可置信,但唯独不会再像今天一样,为对方冲锋陷阵。
薛继鸣看到她这幅决心已定的样子,只觉得挺可爱,将筷子间快凉掉的豆角放到了碗里,就着温热的米饭一并送入口中。
也许是最近跟舍友在聊商业电影,导致他对这个题材的兴趣大增,等导师批改论文的闲暇里,薛继鸣好奇心盛,去翻看了电影的发展史,同时也对比了国外电影的发展历程。
他发现自己对这一行产生了浓烈的兴趣,不论是国内文风至上的正统文艺片,还是以盈利为目的的快餐商业片,都在慢慢引导着他思考,甚至让他心中时常涌现出想写点什么的冲动。
恰好如今网上又翻天覆地跳出那些关于创作被剽窃的事情来。
薛继鸣想,如果有一天,他心中的这部作品真能拍出来,却被人临门一脚夺走。
不论那作品本身如何,作为创造者的他,应该都会十分愤怒吧。
不知是不是代入的情感太深,薛继鸣发现自己心底竟然真的因为冒出的这个假设,而变得格外不舒服。
愤怒、窝火、不甘。
那负面情绪是如此得强烈,以至于他一时间都感觉到自己心头蹿起的那股邪火。
所幸他这人平时修身养性,遇到事情不轻易动怒,对自己的情感调节也很有一套,只是片刻,他又重新拾回了理智。
接着,薛继鸣抬眼看了看对面的那个因为坚持正版版权在跟剽窃者粉丝持之以恒隔空对话的小女友,见到她脸上的认真,心下不由有些欣慰。
就算自己真的那么倒霉遇上了那天,只要这人站在自己的身边,能够像今天一样,为他发声,这也够了。
薛继鸣忽然有些羡慕起那个叫流萤的作者了。
哪怕她写的东西,不足以让她在文学界获得什么地位,但最起码的,如今人们心中都有是非对错的一杆秤,明白什么东西才是最重要的。
午餐过后。
赵荷愉快地执行了对风月无边座下舔狗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打一双的行动原则,因为手中证据确凿,让找上门的人统统灰溜溜地离开了,故而此刻的她颇有些扬眉吐气的感觉。
她本想将手套还给薛继鸣,奈何对方怎么都不接过去,赵荷也不想让他的手挨冻,想了半天终于想到个办法。
她把左手手套戴上,然后把另一只给薛继鸣的右手套上。
而后转了回来,用自己没戴手套的手,轻轻扣进对方的五指中,牵起他宽大的手掌,塞进了他身侧暖融的上衣口袋里。
女生扬起脑袋,眼睛里都是食堂顶灯落进去的微光,对他笑着说道
“看,这样的话我们就都不会挨冻了。”
薛继鸣感觉到掌心那只柔软微凉的手,心跳有些不争气地乱了,但不可否认,心底升起的温度,顺着血液流遍四肢百骸。
现在他不仅不觉得冷,反而觉得有点热。
赵荷察觉到两人相握的手心中又薄薄的汗,却故作不知,只拉着他往外走。
有冰凉轻轻地落到了鼻尖、脸畔,赵荷下意识朝天上看去,抬眼时见到空中飘着的细丝,小声道
“下雪了。”
灰蒙蒙的天空沉沉地往这座城市压来,橙黄色的路灯圈出的天地内,能看到牛毛般的细丝被风斜斜吹来。
花白禾坐着轮椅在窗前看了看,初时还以为下的是雨,等拿过手机看到桌面的天气预报时,才发现下的是雪。
她待在有暖气的室内,最近因为尽量在降低和流萤的聊天频率,导致她的生活又重归无所事事当中。
这会儿,她动了动指头,对系统严肃认真地说道
“统儿,我掐指一算,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系统“”
花白禾继续保持住自己正经的口吻“都说女为悦己者容,我在这个世界大概等不到悦己者了,所以”
系统有个不太好的预感“所以”
花白禾从容不迫地接道“所以我要学会自己取悦自己。”
系统声音崩溃“女为悦己者容的重点是悦吗是悦吗”
这句话的意思明明是女人会为了能够欣赏自己美丽的人而装扮,花白禾这到底是什么魔鬼文言水平
花白禾单方面表示听不见,
前些日子从人间的秘密送到家的快递,都被她放在床底了,这会儿她一边说,一边操作轮椅到大床边,扶着椅子扶手,然后俯身将那个箱子打开,之前已经有女仆贴心地用小刀划开了上面的封口,但是并不知道这里面放的是什么。
而今,只见花白禾轻松弯腰从面上拿出了几样东西,认真了产品使用说明之后,塞进了自己的小被窝里。
随即,她按下了自己随身携带的小遥控器,对进门的保姆开口指挥,说现在感觉天气有点凉,所以想去床上午休一下。
听她满嘴鬼话的系统“”
但是保姆却不疑有它,本来现在就是冬天,室内的暖气烘的她们都没什么精神,这个薛大小姐体质本来就差,犯困是正常的。
将对方从轮椅上抱到床上之后,她随手拉过旁边的被子,盖到花白禾身上,也没去看被窝里藏了什么,给她掖好被角之后就离开了。
临出门前,花白禾又补了一句
“晚饭前不要让人进来打扰我。”
“好的,小姐,您安心休息吧。”那保姆贴心地将她的门给带上了。
花白禾顿时摩拳擦掌,有些兴奋地从被窝里摸出自己刚才藏进去的一个玩具,一边研究说明,一边好奇地问系统
“对了,我要是一会儿做点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你们的主神和红桃a会围观吗”
系统被她的无耻震惊到了极点,半天之后才语气虚弱地回了一句
“宿主的人身隐私受到宇宙法律保护,会自动屏蔽,就算主神想看也是看不到的。”
花白禾咂巴了一下嘴,“啊”了一声,不说话了。
唯独系统品了品她那个字,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
“我刚才是不是听到了遗憾的意味你他妈这么希望自己被公开处刑的吗”
花白禾拆着手头的硅胶制品,一脸无辜地反驳
“我可没有,你别瞎说,我这种小处女可是很害羞的人,你不要作出这种可怕的猜测污人清白。”
系统“”
它是真的想相信花白禾的鬼话。
眼见着花白禾从手头的包装里拆出了一坨巨大的马赛克,系统根本没眼看下去,赶紧去念上次道德经没念完的部分,将她整个屏蔽了。
被窝里,不可告人的羞耻画面正在上演。
里头的温度在节节升高,一位精明的魔法师正在修炼,试图攀登又一座高峰。
十多分钟后。
里面冒出了一个气喘吁吁的脑袋,无比绝望地趴在床上,同时将自己刚才那个玩意丢出被窝,一脸的唾弃
“靠尺寸不匹配”
与此同时,她在脑海中疯狂地喊系统,直到心头的不满都快消散,她才听到系统姗姗来迟的声响
“干嘛”
花白禾振振有词地问它“你怎么光记得打断我的腿,别的都忘了上个世界我就想说你了每逢床事就遭罪,你不觉得对我很内疚吗”
系统“”
它又不是变态为什么要每个世界都惦记着给宿主弄破那么隐私的部位啊
这种档案万一上传,以后它在系统里还怎么面对其他同事的目光
系统气了半天,才干巴巴地回了一句“不啊,我不仅不内疚,我甚至还有点想笑。”
花白禾被它气了个倒仰,又听系统补刀一句
“这种事情,不说是现在,以后也不可能,我要脸的。”
花白禾“”
她对系统失望透顶,签约的时候说好的只要能完成任务,只要不违反规定,别的要求都能满足的,现在看来
“系统的嘴,骗人的鬼。”
花白禾控诉道。
系统“”
系统很无奈,回了她一张表情包“你看这口锅,它又黑又圆jg”
花白禾却并未就此止步,继续道“我跟你讲,要不是我怕痛,我以后我自给自足我告诉你”
系统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女人,被她的决心所震慑,半晌慢吞吞地喊了她一声
“花白禾。”
花白禾难得被它点名,直觉它接下来要说的内容很重要,不自觉跟着绷紧了自己的后背,唯有面上那是那副为了极乐天堂不顾一切的样子
“怎么你以为凶我我就会害怕吗我告诉你,没用”
“做个人吧。”
系统语重心长地劝了一句。
花白禾“”
花白禾“哦。”
但,指望花白禾能做个正常的女人,不如指望老母猪能学会上树。
自从初次尝试苦难之后,花白禾立刻又到了自家商店的官网上,开始找一些外用的娱乐产品,千挑万选之后,下单的同时,她叹了一句
“哎,毕竟条件摆在这里,只能勉为其难用这些了。”
系统“那还真是勉强你啊。”
花白禾痛心疾首地点了点头,不忘对它说道“统儿,我发现你最近总是偷偷地在我买这些东西的时候旁观,以前你都不屑一顾的。”
“怎么,你是突然了解到成人世界的趣味了吗”
系统“”
系统“你指望我怎么通过一团马赛克,了解成年人的世界”
花白禾深吸了一口气,正想回答它,脑海中忽然传出一声喝令“闭嘴我不想听”
花白禾“可我不是用嘴跟你聊天啊,我用的是脑子。”
系统恼羞成怒“那就闭脑”
花白禾决定皮一下“如果我说不呢“
系统“那你就会后悔。”
花白禾想了想,为了贯彻自己的理念,她决定不畏系统的强权和暴力,勇于献出自己的知识,于是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面,她给系统轮番讲自己从第一个世界以来的过程和感想。
十分详尽,能用十万字省略的那种。
系统不堪受扰,中途屏蔽了她好几次,却没有任何用,最后系统一怒之下,选择了消音模式。
至于花白禾
她也为自己的抗争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临近过年的某一天。
江家又有人来薛家走亲戚了,江雪好不容易才抓住这个过年前的机会,试图抢在二月十四号之前脱单。
她在客厅里装了很久的乖乖女,应付完各路长辈,终于找着个机会靠近薛苓的房间。
没想到仅差几步之遥的时候,旁边过来了一个保姆
“江小姐,很抱歉,我们家小姐正在午休,吩咐了我们不要让任何人打扰她。”
江雪满心的期待都尽数化作了遗憾。
她确认了一遍“是吗苓姐最近有午休的习惯了那我在这里等她醒来吧。”
那保姆有些犹豫,但想了想也没去拦她。
两人都不知道,此刻的房间内,有一个人从被窝里探出手,抓住了一片床单,指尖蜷起,将那块床单拧得满是褶皱。
那指尖甚至用力到有些发白。
被窝里模模糊糊传出一阵猫叫似的嘤咛声。
若有人此刻凑近仔细听,就会发现里面的内容是
“救命啊系统统儿爸爸我错了呜呜呜死人了”
“够不到帮帮忙统儿我真的要死了呜”
然而并没有人搭理她。
厚重木门的隔音效果还算不错,外面的人听不见里头的动静,那保姆看了一眼在门口低眉顺目站着的江雪,只觉得有些奇异。
但很快她就没空注意这个人了,旁边有帮佣喊她去仓库找东西,她匆忙应了一声,看了江雪一眼,迈步走了。
江雪离门站的稍微近了点。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正在放空思维,想着一会儿薛苓醒了,自己该找什么借口去找她。
就在这时
房间里忽然传出一声很轻很细的呜咽声。
江雪整个人僵了一下,她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不太好地变了又变,尔后,上前一步,猝然拧开了门把手,悄悄往里探进一个脚尖。
门内。
花白禾一副气力耗尽的样子,拎着一根纤细棒棒尾部的链子,筋疲力尽地倒在床上,下意识地心虚往门口的方向看去
正与江雪的目光对上。
花白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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