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静州一直在补功课,批复挤压的奏折,以及通过原主曾经的信臣这些年递送来的密折判断各地的情况看到目前,是真不乐观。
而且覃静州一会儿还要为宣清疗伤,泠境打算带着团团回景仁宫接见寒雪柔的亲妈和亲姑姑。
却说寒母李夫人和姑母寒夫人自打坐车在宫门处下车,接下来就不得不一路步行。
她俩目前都是四品诰命,倒是各自婆母都是一品诰命夫人不入三品,按规矩连在宫中乘坐步辇的资格都没有。
可谁让她俩有宠冠后宫的女儿和侄女
在此之前不管是贵妃还是寒妃,只要她俩入宫,就会主动让内侍扛着步辇等在宫门处,把守宫门的内侍和侍卫自然也不会较这个真儿。
忽然间这个优待没有了,即使宫中扫雪扫得干净,但徒步走在湿滑又冰冷的露面上,还一走就是大半个时辰,养尊处优的姑嫂二人心中叫苦不迭,更多少生出点怨恨。
好不容易走进景仁宫,得以换下快要被雪水浸透的鞋子。
她俩在景仁宫中暖和了好一会儿,也在心里骂了贵妃好一会儿,都没等到贵妃到来。
结合今天没有步辇,她俩再迟钝,也意识到问题所在贵妃生气了可贵妃为什么要生气因为维光美参与买通太医,让太子病得更重,尽早身亡吗
太子病死,对贵妃能有什么坏处腾地方给自家将来的儿子不好吗
然而景仁宫里伺候的内侍宫女到处都是,这都不是隔墙有耳,而是对面有耳了
因此姑嫂俩并不敢交谈,干坐了足足小半个时辰,贵妃总算姗姗来迟。
寒母李夫人本想问问一天之内宫里究竟怎么了,但瞥见贵妃女儿身边那个高瘦且细眉大眼的太监,把酝酿好的一大堆话又吞了回去这位大太监好像是皇帝跟前的红人
泠境捕捉到原主生母欲言又止的神情,她也不更衣打发走这俩货她还要回干清宫,便坐在自己铺着厚厚坐垫的大椅子上,把团团放在手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原主的生母和姑母,“有什么事吗”
一听这话,李夫人可以确定女儿是真生气了,她倒也没傻到直接问女儿为什么生气,又凭什么对娘家人甩脸子,但心里总是不自在,就说,“家里想着念着娘娘,我便进宫来看看。”
寒夫人相对来说更关心皇帝那边的动静,但此时她也能绷得住,挤出个笑容来,“是呢,娘娘瞧着气色蛮好,我们也就安心了。”
泠境端详了李夫人和寒夫人片刻,忽地笑了。
而团团左看看右看看,拉住娘亲的手小声嘀咕,“她们笑得好假哦,母妃。”
泠境抱起女儿,放在自己腿上,“是的呢。你说娘亲是不是让人抱来镜子,让她们自己照一照”
昨天分别让父皇、母妃和太子哥哥亲亲抱抱举高高,晚上母妃安置在父皇的正殿,她和太子哥哥住干清宫偏殿团团因此胆子大了许多,“好呀。”
李夫人和寒夫人脸色瞬时一僵。
泠境搂住女儿,“你们也是真够不走心的寻思着我在意娘家,在意你们,你们便有了依仗,如今竟拿自己威胁我了”
李夫人和寒夫人被戳中了心思,一时间脸色通红,没法儿接话。
她俩只能无奈地对视家里的打算贵妃不该知道啊就算知道,她们吐吐苦水道道苦衷,就该没事儿了啊
李夫人跟小姑子对视后便收回了目光,更干脆垂下头,生怕表情泄露了自己的真实心意。
她一直嫉妒自己的女儿,因为女儿稍稍长开,就轻而易举地夺走全家人的关注说老实话,女儿得封贵妃后数年便失宠,她听说后心中升起的是满满的快意。比起女儿生下皇子,她宁愿让庶出的寒雪凝的孩子继承皇位
无论贵妃的儿子还是寒妃的儿子都八字还没一撇
她深吸口气不管女儿怎么发火,且轮不到她向女儿低头,不是还有小姑子嘛。
至于李夫人的小姑子寒夫人心里就更不是滋味儿了。
她的宝贝天才前途无限的好儿子痴迷寒雪柔,即使寒雪柔入宫封妃孩子都生了,家里劝也劝也,骂也骂了,打也打了,依旧痴心不改,非卿不娶
她儿子除了是个情痴,别的地方实在无可挑剔,是家里公认的麒麟儿。所以别说她了,就是老爷子老太太还有老爷,也一样没辙
如果可以她真想把寒雪柔这祸害一了百了,她也不是没有办法,只要揭破寒雪柔入宫依旧与之前的情哥哥们没有断了往来就成
可她真釜底抽薪,又怕牵连到儿子和娘家,总之就是打老鼠怕伤了玉瓶。
因为她心里憋着股子气,再被甩了脸色,就忍不住问,“娘娘这是哪里受的委屈,来冲我们发邪火娘娘纵然瞧不上我,须得念着你表哥”
李夫人一听心里就是“咯噔”一下让你扛在前面,没让你激怒她她这个女儿性格软和,但并不真的软弱可欺,而是很有些主意。
寒夫人纯是话赶话,有些气急败坏,然而话已出口,尤其是看到嫂子,以及周围值守的内侍宫女的神情,她后悔也来不及了。
她现在想的依旧不是贵妃侄女如何对付她,而是她在景仁宫里说的这番话传回去,她怎么敢满心期待的儿子交代
泠境站起身来,抱住女儿团团抬脚就走她挺为原主不值的,真心想着念着的娘家人就这幸好原主在得知团团的结局后果断选了女儿团团,而非狼心狗肺的娘家人们。
眼见着贵妃扬长而去,寒夫人真傻了。
她回过神来就想等贵妃问她的时候她再解释,毕竟这么多人瞧着呢
李夫人倒是反应过来,连忙起身想要拉住女儿,却被高瘦的大太监拦住了。
大太监说话很轻,“娘娘回干清宫去了,好叫二位夫人知道,娘娘昨天就去干清宫伴君了,行礼都收拾妥当了。”
这是直接找皇帝告状去了
李夫人吓得手脚冰凉,差点站不住,“不过是些许口角,就不必打搅陛下了吧。”
大太监笑而不语。
惊吓到手足无措的李夫人忽然看到有些神情略显恍惚的小姑子,猛地扑了过去,直接把寒夫人顶了个跟头,又抬起手,一巴掌糊了过去,“让你嘴碎我让你嘴碎”
寒夫人被嫂子推搡在地,更吃了一嘴巴,她的盛怒完全盖过了说错话的心虚,“你敢打我你凭什么打我我爹娘都没动过我一指头”
同为诰命夫人的姑嫂俩就这么在景仁宫待客的厅堂里公然上演了全武行。
大太监撤到墙边,跟当值的内侍宫女们对起眼神儿来大家都等着看好戏。
不过总得有人跑一趟,给陛下和贵妃报个信儿。
传话的小太监在大冷天跑出了一脑门子汗来。
覃静州这会儿已经从泠境手中接过了团团,听小太监传完话便笑着吩咐说,“告诉佑德,等她俩脸上都带伤再拉开,然后再让她俩的丈夫和长子亲自进宫来把人领回家去。”
泠境忍俊不禁,“虾仁猪心啊你。”
覃静州笑着传音说“我得给气运之子维光美一个再见心上人诉衷肠的机会。”
“也是好名正言顺收拾维家的机会。”
太监分别前去寒家和维家传旨的时候,可把两家的当家人吓了一跳。
再加上太监语焉不详,只说陛下让进宫自己去瞧,寒父和维父虽然猜到可能是自家媳妇惹了麻烦,但考虑到贵妃素来护着娘家人的性子,又觉得不太可能他们是真很担心太医和国师把他们交代出来,虽然被牵出来他们也有办法脱身
寒父和维父带着各自的嫡长子在宫门处碰头,二人当着内侍侍卫终究不好说什么,只能互相苦笑着打招呼。
寒父的嫡长子也不掩忧色,唯有维光美面无表情,实则沉浸在可以再见心上人的喜悦之中。
他甚至想好,那位的药方传说中能让人无知无觉在睡梦中离世的药方,虽然要价万金,且药材极难配齐,但只要雪柔答应他,他也愿意倾家荡产换了药方,送皇帝姜静州上路
不过维光美跟着父亲和舅舅表哥一起在大太监引路下直奔景仁宫,但真进了景仁宫,他们就多少有些惊讶他的母亲还有舅母正鼻青脸肿地坐在一起,皇帝跟前的大太监佑德则把刚刚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
寒父和维父顿时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倒是维光美只关心一件事,“娘娘人呢”他向大太监拱了拱手,“还请公公传话,还请娘娘拨冗见上一面,许臣等仔细说明一番,”他更是故意提起,“尤其事关国师。”
大太监佑德微微皱眉,提起国师他还真不敢自专,于是应道,“老奴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吃白水煮白菜白萝卜粉丝肥牛,蘸火锅调料。
因为我家阳台堆满了白菜萝卜土豆山芋洋葱,只留出了开门的地方我感觉吃到开春都没问题,笑哭jg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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