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仁宫交给内侍和侍卫们就成。
姜潼庆直击贵妃翩若惊鸿踹飞维光美的那一脚,以及陛下举重若轻在半空中捞到将近百斤的红木座椅这位素来面无表情的大将军眉头一跳,二话不说领了旨意,带着禁军火速出宫,分成两队,趁着其他世家勋贵反应过来前把寒家和维家两锅端了。
寒父一家三口,维父一家三口转眼便与家人们相会在天牢里。
而出身南方望族,为了“维郎”而委屈入宫给寒妃做谋主的大宫女就关在了维光美对面的牢房里。眼见维郎人事不知地被抬进牢房,她无语凝噎了一小会儿,便情绪崩溃了。
她狠命抓着栏杆摇晃,大声嘶吼,“我有话要说让我出去,我真的有重要的事情说”
泠境得知之后也难免感慨,“哎呀,这不就是大难临头各自飞。”
“那是。”覃静州靠在椅背上,调整好姿势,方便泠境枕住他的肩膀,“人家好歹也是南方望族精心养育出来的大小姐,稀罕维光美这个人跟谋求个好前程又不冲突。”
泠境顺势靠住覃静州肩膀,更挽住覃静州的胳膊,“也是。维光美可是气运之子,举止谈吐很有感染力,要不是我境界足够,说不定也会被他影响。”说到这里,她更有话说,“维光美哪里是真爱寒雪柔了,分明是图人家美色,再加上求而不得,快成执念了而已。就看他瞒着寒雪柔谋害太子这事,他又何尝想过要尊重寒雪柔”
覃静州笑着说“拿真爱的女儿当替身就别糟蹋真爱这俩字了。”
说他用另一只手揉了揉儿子小清的脑袋。
泠境轻轻点头,“三个气运之子再怎么迷恋寒雪柔,说起来都是叶公好龙。对了,维家居然真敢反抗,我确实没想到。”
话说禁军大将军姜潼庆奉旨前去那人,寒家好歹罢了,他们自觉宫中有贵妃和寒妃,不能说毫发无损,却也能大致保全,因此禁军把宅子一围,内侍念完圣旨,他们大多老老实实跟着禁军走了。
但维家可不一样。
作为老牌世家,维家养着足足二百死士,禁军到来,维老爷子当即明白所作所为大半败露,顿时没了侥幸之心,便带着死士和家中老少,拼死一搏。
也是抱着能跑出去几个是几个了的打算。
姜潼庆是真正上过战场的将军,遇见维家这情况他不急不恼,反而笑了白送上门的功劳啊这是
而且二十万禁军起码一半并不能打,但他的部下不在此列。
当下半点都不客气,当初他怎么攻城就怎么收拾维家。
当维家死士几乎全军覆没,维家子弟也伤亡过半的时候,姜潼庆才肯停手。
刚刚泠境就坐在覃静州身边,听完了姜潼庆的回报,这会儿想起姜潼庆的说法,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禁军把存活的维家人打包塞进马车里的时候,维家的邻居们应该吓得够呛。”
其实维家究竟犯了什么事儿,周围邻居或多或少有所耳闻,他们有些甚至还被维家家主询问“要不要一起做件大事”
虽然他们之中的很多人感觉大周气数未尽,维家这般行事简直是在铡刀边上打滚横跳但维家败落得这么快,他们依旧始料未及。
覃静州也笑着说“气运之子一号属于自投罗网,二号三号大概没这么好一网打尽了。”
泠境道“应该已经提桶跑路咱们行堂堂正正王者之师正面击败他们,杀鸡儆猴,也好推行接下来的削藩举措,减轻愈演愈烈的土地兼并问题,再顺着历史规律,鼓励一下资本主义萌芽”
覃静州应道“是的。”
此时此刻他和泠境相依偎在一起,有说有笑,而宣清枕在他腿上,团团则枕在泠境腿上,两个孩子都睡得正香这幅情景落在干清宫上下的眼睛里,谁能看不明白陛下的心意
别说寒家和维家不会牵连到贵妃,没了寒家和维家拖后腿,贵妃母女只怕更有造化呢。
等覃静州梳理完儿子的神魂和元婴,也差不多到了晚饭点儿。
就算覃静州他们压根不在意,但宫中其他嫔妃和皇子公主难免心惊肉跳,惶恐不安皇帝可是一出手就抄了两个世家,其中更包括贵妃和寒妃的娘家
嫔妃也多是世家望族出身,大多都跟这两家有千丝万缕的亲戚关系。
泠境猜到覃静州会找个恰当的时候遣散嫔妃,她完全可以无视这群嫔妃们,但是她俩刚把寒家和维家包了饺子,她跟宫里,覃静州在朝堂上,都得有所交待人心向背非常重要
要跟几成割据之势的世家勋贵们对打,稳住基本盘尤为重要,至少在京城在京城周边四省,百官和百姓都得公认皇帝是明君。
于是泠境就主动说“办场家宴,把嫔妃皇子公主们都叫来,饭后给他们解个惑”
覃静州依旧没有不应的道理,“你说了算。”说完轻轻亲了泠境一下,“辛苦啦。”
泠境猜到覃静州的心思,“又不是你的嫔妃,你不好意思做什么。”
“因为这些琐事本该是我来的。”覃静州凑到她耳边说,“我只要你一个。”
大佬虽然嘴不怎么甜,但态度摆得超级正。泠境很难不开心,当即梨涡深深,“知道啦。”
她早就有心理准备,跟很熟悉的大佬谈恋爱就是这样,越过热恋期直奔老夫老妻模式。
但像现在大佬眼里都是自己,泠境还是觉得超级满足啊
然后她就被覃静州贴贴又亲亲片刻后动力十足的她站起身来,抱住还没睡醒的团团,“我先去安排。”
目送泠境离开,覃静州一低头,正对上儿子晶亮的眼睛,揉了揉儿子的脑袋,“怎么有什么想问的”
宣清自从穿成霜狼,就喜欢枕在他爸腿上,尤其喜欢他爸rua他,不管他有毛没毛。他反蹭了蹭他爸的手,直接问起,“爸爸打算和泠小姐结婚”
覃静州笑了,“是,只要她愿意。我和她在许多任务世界都是夫妻或是情侣,如果在哪个世界没有她,我会想她。”
宣清也笑了,“这就是了。”他拉住他爸的手,认真地问,“爸,我能一直当你儿子吗到了灵界也可以”
覃静州回答正在撒娇的儿子,“你说呢。”
宣清肉眼可见地兴奋起来,“也就是说我以后也能一直拼爹”
覃静州屈指弹了下儿子脑门,笑而不语了。
“也对。爸你不来,我已经凉了。”宣清也回过味儿来,“原来元婴受损严重会影响神识进而影响智商没什么用的知识好像又增加了呢。”
覃静州真诚地给了儿子建议,“你可以多睡一会儿,等吃完家宴以后。”
因为这些年原主姜静州大多宅在观星台,宫中上次家宴还是将近四年以前。
妃嫔们带着各自的孩子踏进干清宫,不仅见到了坐在主位上的皇帝和贵妃,还有坐在皇帝左手边的太子,以及坐在贵妃另一边的寒妃。
太子虽然略有病容,但瞧着精神好了许多;寒妃却是一脸苦涩,仿佛随时都会滴下泪来。
嫔妃们纷纷精神一震,预感接下来会有场好戏。
彼此见礼后妃嫔们按照品级落座,年幼的皇子和公主则坐在另一桌上原主活着的儿女只有六个。不算太子和团团,其余皇子公主年纪都不满六岁,处在吃饭都需要人照应一下的年纪。
妃嫔们互相使了个眼色,就给各自的儿子比手势,让孩子们安静一些。
皇帝极难讨好且在修炼服食丹药后越发阴晴不定,如非不得已不然她们并不愿意主动往前凑,毕竟寒妃这些年如何宠冠后宫她们也不是眼瞎看不见,然而皇帝还不是毫无征兆地把人丢进观星台
这也只比打入冷宫名义上好听那么一点。
妃嫔们认识到现实后干脆躺平,爱咋咋,她们的孩子被母亲灌输了一通自保方略,因此在覃静州特地挨个儿问话的时候,小皇子和小公主无一不乖巧,没人想要表现得出众一点。
覃静州乐了,跟泠境传音说,“居然都是过日子人。”
泠境有感而发,“这管起来可太省心了。”
覃静州又传音给儿子宣清,“你来照看你的便宜弟弟妹妹吧。”
宣清没有意义,他爸穿来之前照看弟弟妹妹也是他的活儿。不是他自夸,要不是他盯着紧,这几个弟弟妹妹起码减员一半。
话说大家各怀心思地吃完晚饭,覃静州就让大太监佑德上前,把今天维光美对贵妃说的那番话复述了一遍。
嫔妃们大惊失色。
覃静州特地提点她们,“都回去问问自己的家人,若是不由自主参与其中主动交代,可以从轻发落。”
妃嫔们带着孩子心事重重地走了。
当晚,消息灵通的气运之子二号和三号便从各个渠道打听到了他们想知道的消息。
说真的维光美事发,二位气运之子真是不惊奇那么粗劣的谋划真能放倒皇帝太子之中的任意一个,都是奇迹
然而事已至此,他俩也不信天牢里的寒家和维家人能足够嘴严,再加上他俩的家族再有实力威望,在京城也干不过二十万禁军,哪怕禁军水分比较大。
所以跑路是必须的,但在离开京城之前,他俩不约而同地前往典家,去找典家的大姑娘求救,毕竟蹲大牢的太医开给太子的药方就是典大姑娘给的。
需要说明的是,典大姑娘正是太子的表妹,亲的。
而典大姑娘肯帮助维光美,坑了自己表哥一回,一是因为她不想听从家里的安排嫁给剧情里注定病亡太子表哥;另一方面则是姜静州这个究极昏君还是早死早超生吧
维光美再吊癌再伪君子,在剧情里他可没故意折腾过老百姓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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