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扑街中,慢慢还。红包已发
从前发生的事情, 在宝玉和十六的慢慢拼凑下,大约凑出六七分,剩下的部分, 犹有些不明朗,明明感觉就要触摸到真相,但是总觉得还隔着点什么。
实则是缺失了胡嬷嬷那一块。
十六开始怀疑胡嬷嬷所言也许并不详尽, 并不是因为宝玉的提点虽然宝玉一早就秉承着“一切口供都需要求证”的态度, 对胡嬷嬷所说的话留有三分保留。
但是十六这个年纪,胡嬷嬷又不单单是一个宫中女官而已, 而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姨母, 纵使心里有些怀疑,他起初也是不愿意往这个方向想的。
长公主的计划无疑是失败的, 不然暗卫不可能如今还继续沿用蛊控人的方法。她的失败, 最重要的原因,定然是中间传信出了岔子。
这些天, 他从许氏晋升的几次时间段中,实在找不到证据说服自己许氏是长公主的人。
哪怕一开始确实是的, 但是后期许氏就应该是从长公主那里得了信息,转而投诚父皇的。
也许, 许氏第一次的投诚是长公主示意的, 而宫女出身的她,对成为人上人有着强烈的欲望,一个被幽禁的长公主和一个执掌天下的帝王,在许氏眼里, 如何能相比
不要说许氏,随便哪一个人都知道该如何选择。
十六不明白,长公主对许氏的信任源于什么,是建立在什么基础上的。
在十六看来,许氏的叛变根本就是不需要花费心力猜测的。
倒是宝玉对长公主的性格揣摩更加深刻一些,以古人的思维,天地君亲师,凡是人对帝王总有无上的敬畏,而长公主有那样的金手指,甚至很有可能是后世之人,所思所想和这个时候的人有所不同,有些想当然也是难免。姑且论,许氏的第一次投诚不论是否出自长公主示意,三皇子的死,都给长公主以错觉,很大可能性让她觉得,许氏一定痛恨皇宫、痛恨先皇,所以哪怕许氏依旧是帝王妃嫔,长公主还能继续信任她,让她给荣国公传信。
为什么因为起居注上说,三皇子乃是年幼而纯孝,为救皇帝而殒命的。
寥寥几笔春秋笔法,虽然语焉不详,但是应当是实情无疑。长公主应当是知道三皇子死因的,那样的死因让她相信,许氏一定会想要为她的儿子报仇,让长公主觉得,许氏是彻彻底底地成为了她那边的人
只可惜,长公主终究是看错了人吧。宝玉为这位疑似老乡的长公主感到惋惜她应该去武侠的世界啊,来争霸天下和政变宫斗,只靠一本医术怎么够呢
无从考证的事实,让人不知道该如何继续查下去。
这对好伙伴不敢轻易直接提起荣国公的死因,但是这终究是避免不了的。
“臣觉得”
“朕以为”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停下等着对方先说。
都看出对方眼里的小心翼翼,心头一暖的同时,又正色继续讨论。
他俩都觉得,胡嬷嬷那边,还要找机会再问一问当年的事情,甚至,可以将醇亲王请进宫试探一下,他到底对长公主的事,知情不知情。
十六和宝玉对视一眼,两人生出这个念头。
说办就办,十六立即再借皇后的手宣胡嬷嬷进宫的时候,传懿旨的女官是白着脸回来的。
因为,胡嬷嬷
不、见、了。
不见了的意思,就是消失了、找不着了。
去育婴堂传说皇后懿旨的女官回禀,育婴堂内的人说,昨个晚上,她们还同胡嬷嬷一起吃了月饼、赏了月。
京城之中自从十多年前严打人贩子之后,妇女儿童被拐卖现象就少了很多,再者说,胡嬷嬷昨夜吃了月饼、喝了桂花酒之后,便回屋歇着了,总不至于有飞贼将人掳走吧
偏偏这个节骨眼,对方消失了。
十六怎么能不着急上火呢
不论于公于私,胡嬷嬷现在都是弄清楚当年事情的关键人物,现在消失,如是主动逃匿则代表她心里有鬼,如是被人掳走,说明当年的事,还有知情人那知情人时时刻刻关注宫中
真是叫人不寒而栗。
坤宁宫女官战战兢兢,将在育婴堂打听到的一切说与陛下听,包括育婴堂中人说胡嬷嬷近来偶有反常的举动,昨夜还喝了酒从前这么多年,不论过年过节,胡嬷嬷都是滴酒不沾的。今早胡嬷嬷未起身,大家都以为她是不胜酒力要睡个懒觉,等到了辰时快过了,敲门依然无人开门,众人惊觉不对劲,想破门而入呢,传旨女官就到了。再开了门,发现人去楼空,只有床头枕巾上一滩血迹干涸已久。
十六和宝玉心里就是一个咯噔。
胡嬷嬷怕是想要自尽,只是不知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为今之计,是要尽快找出胡嬷嬷。
十六点了宝玉与京兆尹同办,不得有误。
话分两头说。
八月初的那次谈话之后,胡嬷嬷神不守舍地出了宫,日常尽量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她不知道谁与陛下提起了长公主、谁与陛下说起了静恬斋。
她原以为,随着许氏的自取灭亡,知道积年前旧事的,除了自己,就剩下醇亲王了。
那些事情里,胡嬷嬷自觉并没有为恶,但是她悄悄给长公主提醒,最后得了长公主口述的药方若干也是不争的事实。这是背主,愧对族姐的信任。
更重要的是,这几张方子,并未收录在长公主给许氏的绢帛上,也是前几年,胡好给前皇太子用的那几种。
胡好知道自己不善良,若是真的善良,凭着长公主对自己的半师情谊,也应该劝诫她不要太过信任许氏才对,可是为了明哲保身、自觉疏不间亲,胡好并没有多嘴。
后来,后来她遭遇了那事儿,瞒过了别人,瞒不过许氏和长公主。她问长公主要,但是长公主不给,遂胡好更加对许氏算计长公主袖手旁观。
她觉得,长公主在知道许氏承宠并有孕之后,应当能够认识到许氏的野心和真面目。只是没想到,原来长公主还是个如此天真的性子,居然再次相信许氏。
这时候的胡好,纵使有心想要再与长公主提个醒,也无能为力了,只是许氏不知道打了什么算盘,没有与先皇说出全部实情。或许是为了表示出她冰雪聪明所以独独能有本事得了长公主青眼、或许是因为自己替她挡了一次灾,所以她也放自己一马
可是早一马,晚一马,该她造下的孽,都不会随着时间过去而一笔勾销了。
她恨原先的太子,但是又感激族姐对她的照顾;她恨醇亲王的懦弱,但是对方搭救的恩情也是真切的她甚至恨自己。
故而在十六开始追查当年之事的时候,胡嬷嬷就已经做好的赴死的准备。
辜负族姐的信任是一宗罪、险些被原皇太子侮辱是死罪、设计害死原皇太孙是死罪,尽管最后一条不是她本意,但是皇太孙,族姐的亲孙子因此而死是不争的事实,冤有头债有主,胡好纵使一个劲说服自己“谁叫水修远有那样一个亲爹呢,父亲债子偿也是天经地义”。
可是,罪上加罪,确实罪无可赦。
得以偷生这些年,生亦何欢、死又何妨呢
胡嬷嬷静候了一阵子,虽然宫中依旧平静,但是越平静,越是叫她心惊。
中秋之夜,就着桂花酿服下,关上门,躺好,静待鬼差来拘魂。
鬼差没有来,来的是醇亲王。
醇亲王因为胡嬷嬷前些日子送去的密信而心惊,上头所说,完完全全是在交代后事,有说叫自己不要担心,一应事情都不会牵扯到自己;又劝自己悬崖勒马
鉴于此,他很不放心,派了身边贴身侍卫每晚守着胡嬷嬷的屋子,一旦又异动,立即出手救人。
中秋之夜,他没忍住想来见见阿好。
只是醇亲王没想到,对方居然真的这么决绝,不是白绫不是匕首,而是。
醇亲王带走胡嬷嬷,直奔沈千针的宅院,大半夜翻墙进去,命沈千针一定要救活她。
沈千针不说二话就开始给胡嬷嬷扎针。
“如何”醇亲王一脸焦急。
“我尽力吧。”
忙到天光大亮,胡嬷嬷往外吐的血终于变成了鲜红色,醇亲王欲带走胡嬷嬷,沈千针皱眉“挪动之后是死是活我就不管了。”
遂醇亲王想了一想说“行,那我搬过来。”
沈千针无可无不可,王爷愿意过来,他还免得要亲自照顾这人,不过“来的路上都清理干净了吧”
醇亲王的贴身侍卫看了王爷一眼,然后点头。
“长风啊,长风,乖一点,快点闻一闻这个味儿,再去循着味儿去找人。”到了育婴堂,宝玉凑在长风耳边,轻轻地说了几句。
女官回来之后,宝玉便自告奋勇举荐了长风,而十六一拍巴掌就同意了。
虽然不喜欢血腥味,长风对着带血的枕头喷了两下鼻子,但是依然是哒哒哒毫不犹豫地往外走去。
紧随其后的京兆府衙役一个个犹是有些疑虑,觉得这真是瞎胡闹吧。只听过老马识途,没听过马儿还能追凶的。
不过跟在宝玉身后的禁卫军是半点不含糊总兵大人的坐骑能是普通的坐骑不仅能指路,还能杀敌呢
所幸,长风也不辜负主人的信任,一路半点不带犹豫的。
衙役们都将信将疑,不过抬头看看京兆尹程大人都不吭声,他们自然也不好对着堂堂总兵大人的马有质疑。
大不了就是白跑一趟罢了,总归是禁卫军总兵带着我们胡来,大人也不能治我们一个办事不力的罪名。衙役们如是想着并且小跑着跟上。
路上有一户人家,二楼的窗户打开,一个半老徐娘探出头来破口大骂“哎哟哟,哪个杀千刀的居然敢从二楼爬进来,偷老娘家的白面”
外头的闲汉哄笑一声“王娘子,莫不是你半夜会相好,叫人家带走的吧”
“滚,老娘哪有那个钱养小白脸,这是好不容易倒腾来的白面,给我婆婆吃的。”
下头人一听这话,也不开玩笑了,纷纷出主意“那白面可有洒出来”“还剩下多少了要么再去买点儿你婆婆是得吃些好克化的。”等等
禁卫军的人瞧了京兆府的衙役一眼“这事儿归你们管吧”言语中,不乏幸灾乐祸的味道。
却见京兆尹程大人拱手请总兵大人停了下来,然后细细问了那丢了白面的人家一些情况。
倒是把那泼辣娘们乐得“大人,我这白面能找回来不”
找,是找不回来了。
白面不过是被人顺手拿来吸附水泥地上的血迹罢了这也是不得已,要是从前的青石板路,清水一冲就不见印子。
由此,证明长风带的路确实没错。
越是走,越是眼熟。
长风最终停在了沈千针的宅子后门。
禁卫军和衙役们并不知道这宅子里头住的是谁,但是京兆尹程大人是知晓的,他还听说过,总兵大人小时候和沈千针学过几手呢,那现在该去前门敲门了吧
宝玉最近得到的信息量也太大了,到这时候,还有什么可吃惊的呢他倒不是觉得沈千针那样的性子会夜奔掳救人,再说了他也没那个身手。
不过“吱”一声,后门打开,露出半张脸,脸上神情是猝不及防。
“见过王爷千岁。”被长风堵在沈宅后门的,正是当今天子的亲叔叔,醇亲王殿下。
醇亲王没料到,这样的情况,在一瞬间慌乱之后,他摆出王爷的架势,说了免礼“本王近日偶感不适,便来找沈大夫瞧一瞧。怎么,诸位也是如此么”
“回王爷的话,下官这里,有事想要请沈大夫出来一见。”回答的是宝玉,毕竟他官职大,他不开口,京兆尹不好说话。
莫说是宝玉了,后头随便哪个禁卫军都不太相信醇亲王的这个说辞您可是王爷,身子不适不找御医
醇亲王一笑“不巧了,本王的病需要一味新鲜的草药,沈大夫一早就出门去采药了,恐怕得晚边才回来。”
“这”京兆尹程大人有些拿不定主意。
宝玉笑笑“无妨,沈宅众人皆知,我与沈大夫是忘年交,想来沈大夫也不会介意我等在大厅候他的。”
“这怎么行,诸位大人自有朝廷正事要忙,怎可荒废光阴本王看便是我在这儿等着,沈大夫回来了,本王再叫人去通知你二位。如何”
当然不如何。
“王爷有所不知,我等奉旨查案,又怎能说办的不是正事呢。”
两边各不相让,因为醇亲王地位高,宝玉和程大人很被动。
突然,醇亲王的身子晃动了一下,跟在他身后的侍卫们纷纷拔刀。
宝玉却送作快,一把扶助了对方,并且严厉呵斥亲王侍卫“你们是怎么伺候王爷的,现在王爷身子不适,还让他久站,快快把门开大点,把王爷扶进去。”
醇亲王才纳闷呢,怎么突然就口不能言、手脚不便了他想给侍卫们使眼色,但是贾瑛的手如铁钳一般牢牢地制着他,再不知怎么,后颈一酸,眼前一黑,就晕过去了。
然,再多说已无意义,宝玉扶着被点晕的醇亲王,醇亲王的侍卫不敢轻举妄动,想要上前抢夺王爷,可是又顾忌着王爷的安危,于是踌躇不前。
除了禁卫军中几个站在前头的人,别人根本就没察觉总兵大人手指头微弹的动作。
众人即将从后门进入沈宅,只听一声音喝了一声“都围在我宅子后门做什么”
却是一身狼狈的沈千针从外头的人群包围圈中挤进来,背着小箩筐,拎着小锄头,俨然是采药归来的样子。
既然宅子的主人回来了,就更没有拦着人不让进去的道理,宝玉看了沈千针神色,挥手只让小队人跟进来,其余人等在外候着。
醇亲王的侍卫见到了沈千针,仿佛有了主心骨,宝玉也大大方方地将手里扶着的千岁王爷交给对方。
沈千针与宝玉眼神一对上,不知怎么地,就有些心虚。
一旁的程大人也不是个蠢的,哪里看不出如此凑巧出现的沈千针是赶来救场的
进了大厅,沈千针给醇亲王扎了几针,对方悠悠转醒第一句话就是“把他们这些以下犯上的给我抓起来。”手里指的正是宝玉和程大人。
宝玉笑笑“王爷说的什么话,本官与程大人奉旨办事,即便稍有得罪,回头再向您负荆请罪便是,想来王爷应当也会以大局为重的。”进了屋,虽然有别的草药味儿遮掩,但是,宝玉已经可以判断胡嬷嬷一定就在沈宅内了。
醇亲王面色铁青,似乎没办法相信贾瑛居然如此油盐不进,真不愧是十六侄儿面前的一条好狗么
“程大人,我看咱们也不要再耽搁了,免得打扰了王爷休养。”
“贾大人说的是。”
“长风。”
长风早就蠢蠢欲动了,就要完成任务了,偏偏主人叫一更牵着缰绳,长风不耐烦地刨了好几次蹄子我的松子糖快点办完,就有奖励松子糖哒
醇亲王拿不准,到底要不要此时发作。
原本,他想着,若是大侄儿或者七侄儿上位了,自己手里这点人,也算是自保之力了,可是小十六和他们倒是不一样的,他是真的心善,并不是假惺惺的人,这三年多,给了自己这个皇叔足够的面子和里子。
醇亲王本就不是杀伐果断的性子、也不是有大野心的人,此时如果和禁卫军、京兆府的衙役起了冲突,那么自己这边日后的日子,恐怕就真的不好过了。
可是交出阿好和三十多年前将她送进宫、推入火坑,又有什么区别呢
但是此时,醇亲王已经别无选择了,方才贾瑛那高超的手段,他甚至根本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着了对方的道。
长风一步一步走近旁边的厢房,醇亲王额头上出现了点点汗水。
就在禁卫军回头请示总兵大人要不要破门而入的时候,厢房的门
开了。
醇亲王仿佛终于卸下了沉重的包袱,他出了一口气,抬眼却看见沈千针似笑非笑的眼神。
也是,沈千针这个狗脾气,早二十年前就说我做事瞻前顾后,没有当皇帝的命
打开房门的,正是面色惨白捂着腹部的胡嬷嬷。
胡嬷嬷被宝玉安置在马车里,沈千针则也在马车里照顾之,另有一更二更随车服侍。
马车里,胡嬷嬷闭着双目一句话也不说。
沈千针没好气地说“刚才不是挺能耐,还能下地走两步了刚治好了人又死了,可不是砸我招牌的”
一更二更面面相觑沈神医还是那个沈神医,说话还是这么毒半点不担心待会儿面圣被治罪么
醇亲王骑马,身后跟着同样也骑马的贾瑛、程大人。
步行的京兆府的衙役们是懵的、醇亲王的侍卫们也是懵的、只有禁卫军头颅高昂骄傲
神情和长风如出一辙。
原路返回的时候,临街的那个王娘子又在叨叨呢“莫非是杀千刀的贼良心发现了,居然给我送来两袋白面”
底下的闲汉们哈哈大笑“也许你家白面昨个晚上是躲起来生孩子去了吧。”
“放你娘的屁。吃吃吃,吃好了没有,吃好就给后头的客人挪位子。”
“王娘子,你不是多了一袋白面么,给咱们擀面条吃吧”
“想吃老娘下面钱先拿来,白面面条加卤子,十个大钱一碗,先给钱再煮面。”
哄,一楼的人又是一阵大笑。
却原来,这王娘子不仅自己住二三楼,还和朝廷租了一楼做食肆,男人是大厨,她是掌柜的,端是泼辣。
醇亲王听见,转头扫了自己侍卫一眼,然后低头看看牵着马缰保养得宜的手孩子呵
京兆府的人把醇亲王一行送到宫门口就功成身退了,宝玉原是不该旁听的,但是未免心思不定的醇亲王做出伤害十六的事情,两个小伙伴眼神一对,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殿内只剩下十六、宝玉、醇亲王、胡嬷嬷、沈千针。当然,殿外不远处平安带着暗卫们随时听候吩咐,务必保证陛下安全。
胡嬷嬷断断续续地说了。
当初和长公主学了本事的,不只许氏一人,还有偷听的她;
胡嬷嬷说了,荣国公贾代善根本没收到长公主的密信,许氏拿着那密信给她换了荣华富贵和数十年如一日的专宠;
胡嬷嬷说了,她这辈子不忠不孝不义,恳求陛下赐死。
十六
十六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整件事情里,谁能无罪
父皇心思不正;
长公主怀璧其罪;
皇叔刺探宫闱;
许氏背信弃义;
大哥人面兽心;
嬷嬷株连无辜的皇太孙;
大约,大约只有母后了,她守着本心,想要保下长公主、想要引导父皇走正途可惜没有成,尝到旁门左道甜头的父皇根本不听劝诫,所以母后后来也就是心灰意冷地守着坤宁宫过日子的吧
最后的最后,十六并没有赐死胡嬷嬷,他令沈千针将之医治痊愈,年底的时候下了旨意令其去皇陵为先皇后守墓。胡嬷嬷在养伤期间将从前从长公主处偷学来的方子悉数写出,交于十六。
醇亲王在整个事情中,未主动参与过,又因为他的身份,不好明着罚,但他主动要求被种蛊,然后给沈千针试验解蛊。
十六没答应。
沈千针其实比较无辜,他从头到尾都是因为欠了醇亲王人情所以答应帮他救人的。
十六连胡嬷嬷都没杀,自然也不会重则沈千针,不过沈这这年是别想离开京城一步了,除非将蛊的解法研制出来。
没错,经此一事,十六更加坚定了解开蛊控人的方法,因为蛊从控人,可是从来人心都是不受控制的。
因为一场暴雨、一块石板子,牵扯出如此骇人听闻的旧事,十六近来的心情实在是糟糕,若不是秋闱在即,恐怕他一时间难以打起精神来了。
而荣国府那边,却是另一番景象,皇家风云距离荣国府的女眷们实在是远了点,莫说是她们了,就连在朝的贾珠都只是知晓最近陛下心情不虞罢了,至于一门心思烧水泥的贾政水泥没出现的时候他就已经是水泥疙瘩做的脑袋了,才不知道这其中差点没把他亲爹的坟给刨了。
贾代善的坟无人打扰,贾母的小私库中丁十三进去出来分文未取她可是有操守的暗卫
不过大房那边,就没有这么好运气了。
邢氏过了中秋之后某天早起就开始哭天抹泪儿,王熙凤作为儿媳妇,不能不管不问吧,一问之下才知道大房遭贼啦,大太太的私房少了一百两
这还了得
王熙凤没顾得上去安慰婆母,连忙使眼色叫平儿回去自己那边看看。
幸好幸好,王熙凤的院子里啥也没丢。
不过邢氏这么一番闹腾,自然也传到了老祖宗耳朵里,老祖宗悄悄与抱着萌哥儿来请安的黛玉说“你这大伯母,是越来越不着调了。”
黛玉不能附和这个话,只是对贾母说“老祖宗,后宅遭贼,此事可大可小,还是要早早弄清楚才好。”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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