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阴着脸问。
然,小姑娘的手,又细又软,就算用力捏他的下颌骨,他不说有难受了,简直想让她再用力,好感受那细腻的触感。
“疼。”他低声道。
可怜巴巴的眨了眨眼,他又补充一句“疼极了。”
看着他这样子,她心里瞬间有些虚。
“这”她刚一开口,就对上他盈满笑意的眼眸。
花溆登时想到一句话,那就是宫里头的人,心都脏。
只是那手,到底捏不下去了,慢慢的放了下来。
想着他方才捏她,那么疼,她便又生气的捏了回去,眯着眼睛,眼神极凶“那你为什么还要用力捏我。”
她这话音一落,封郁的手登时松了松。
他没觉得自己用力,却不曾想,她竟然会是说用力捏她。
封郁面无表情,低声问“真的疼”
花溆可怜巴巴的点头,挪开他手指,示意他来看脸颊。
她生的白,被轻轻一捏,尚要留印子,更别提他用这么大的力。
果然等他挪开手之后,就见她脸颊上一片红痕,那猩红的一片,果然触目惊心。
封郁有点心虚,他板着脸,冷声道“娇气。”
话是这么说,他却仍旧扶着她,一边往内室去,一边道“叫大夫瞧瞧。”这般娇气可不成。
花溆捂着脸,瞪大眼睛看着她,就这么点事,不至于就要看大夫了。
“这”她有点犹豫。
封郁不由分说,直接牵着她坐好,让大夫给她把脉。
大夫换完左手换右手,半晌才拈着胡须道“有些上火,多喝点热水。”
这么直白的话语,让封郁黑了脸。
这和直接说他事多有什么区别,他板着脸不高兴,挥挥手叫大夫走。
看着她憨吃憨睡,小脸红红。
封郁这才放心些许,方才还真当她也中什么暗算,故而才这般嗜睡。
“行了,回吧。”他道。
花溆吃饱睡饱,这会儿正精神,说要回去,登时有些不高兴,但她胃里还有些不舒服。
看着大夫要走,她就赶紧道“胃也有些难受,顶顶胀胀的。”
大夫差点揪断胡子,一脸纠结,见大夫这般游移不定,封郁耐心耗尽,直接挥手道“你且去吧。”
说完掐着花溆的腰,不听她说什么,抱着就往小院去。
等到了的时候,老大夫刚好正戴着老花镜,给老人参别须须,一边说一边念叨“家里穷,须须也不能放过。”
花溆瞧见就忍不住笑。
然而老大夫瞧见她,先是恭谨跟封郁行礼,这才板着脸,一脸严肃道“功课别忘了。”
“提前做过才出去玩的。”花溆乖巧回。
不等两人接着叙旧,封郁直接将她推到老大夫跟前,惜字如金“看看。”
他这么一说,老大夫倒是紧张起来,屏息凝神,直接搭上她的脉。
看完左手看右手,老大夫也揪着胡子,沉吟半晌才道“上火了,多喝点热水。”这若是喝完热水再来,说不得就检查不出问题了。
这么说着,他不禁意味深长的看了封郁一眼。
面上毫不在乎,这心里倒挺诚实的。
“她睡了一个时辰,还要睡,还说胃不舒服。”封郁难得说这么长的话。
老大夫听完,又摸了摸脉,这才低声道“多喝热水。”
说着看了他俩一眼,隐晦道“晚上少折腾,白天就少睡了。”
他这么一说,花溆登时红了脸,瞪了封郁一眼,蹬蹬蹬的回后院去了。
刚进后院,就见锦屏捧着披风,正候在垂花门处等她,见她进来,赶紧道“主子,外头风大,你这冷不冷”
说着就要把披风往她身上披,摸着她的手,见她小脸红红,双手暖和,不禁放心下来。
一行人相约回了内室,就听锦屏道“方才我在外头,瞧见川儿了。”
她出去买点绣线,刚好瞧见川儿,他正好往药房去,她多嘴问了一句,这才知道,小将军病了,现下正卧床不起。
“说是怎么病了么”花溆问。
锦屏看了外头一眼,这才道“没多问,到底不相干了。”
她也没敢细说,总觉得太子殿下马上就要进来,若是听到她说旁人,许是要闹。
这么说着,到底觉得遗憾,忍不住叹了口气。
花溆倒是面无表情,所有走不到一起的人,都说明有缘无分。
人都给他送回去了,结果旁人三言两语,就又把送回来了。
就算是为了家国,可为了家国,为何需要一个女人来,这样的逻辑,听着很顺,实则无稽之谈。
他是很尊重人,但这样的情形下,他的选择,她很理解,却并不接受。
“罢了,不问了。”花溆道。
就算问问,也是白问。
只是心里到底存了事,等到用晚膳的时候,就不复香甜,变的蔫哒哒的。
封郁瞧了她一眼,侧眸望过来,低声问“说吧,什么事。”
花溆懵了,她咬着筷子,呆呆问“哈”
见她这样呆傻,水润润的眸子可怜巴巴的望着他,登时所有的气,都尽数散了。
“还想小将军呢”封郁慢条斯理的问。
花溆不怕这个,闻言点头“到底有些遗憾。”
封郁瞧了她一眼,冷笑道“你别想了,纵然他孤寡一生,也轮不到你。”
“你是孤的,生生世世,生是孤的人,死是孤的鬼。”
他狠厉一笑,冷声道。
花溆瞧着他这样,没忍住又打了个哈欠,笑眯眯道“嗯嗯嗯,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
前生是他,今生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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