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 34 章

小说:太子的小通房 作者:李诗情
    花溆打了个哈欠,懒得搭理他。

    什么小将军大将军,左右跟她无关,她进了太子的院,就出不去了。

    寻常勋贵尚好些,轮着他,那真真没地儿去了。

    花溆侧眸望过来,手指敷衍的捏了捏他脸颊,哄道“你也别吃醋,没意思。”

    封郁苍白的脸颊被她捏的泛红。

    “放肆。”他黑着脸骂。

    花溆却一点都不怕他,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这才笑吟吟道“乖。”

    她放肆又恣意,封郁黑着脸坐在一旁,半晌不说话。

    日子一天天的过,失去太子之位,他的日子便一天天难熬起来,总有一起子小人看菜下碟,碍于太子往日的名声,不敢明目张胆的欺辱人,但缺东少西,来回推诿,倒玩的溜极了。

    但花溆一点都没感觉到。

    在这小院,封郁依旧是那个一呼百应的人。

    他的威望极高,令行禁止,威势尽显。

    但在朝中,太子封郁被罗列一百二十种罪名,如今正一条条的开始清算,最后还美其名曰,要给前任储君一点面子,故而要好生的对他。

    所以储君封郁太子之位被撸,免于流放之苦,只圈禁于太子府,无诏不得外出。

    “那太子妃呢”花溆问。

    太子妃跟前的小宫女都穿金戴银,瞧着跟小姐一般娇气。

    也不知太子妃是何等模样,想必国色天香,尊贵极了。

    俗话说得好,说曹操,曹操就到。

    小院外头突然好大的阵仗,纷踏的人声响起,那大门被敲的砰砰作响。

    按照常理来说,这院子虽小,却是太子府邸,无人敢如此放肆。

    院中众人也有些面色不虞,瞧着难看的紧,大有叫知道是谁,就好生给顿排揎吃。

    可当打开院门的时候,众人的面色,登时就是一变。

    这不是旁人,尚是一个熟人。

    赤金点翠头面,上头镶着红宝,璀璨又夺目,衬得那俊秀的眉眼愈加夺目好看。

    花溆对上来人那飞扬的眉眼,顿了顿,还未说话,对方便扬长而入,看着封郁二话不说,直接将一书直接扔在他面前。

    高抬着下颌,骄矜道“我的夫婿,只能是太子,既然你不是了,那便不是了。”

    固然没有明说,但花溆知道,这话音定然是,既然你不是太子了,那便不是我夫婿了。

    她听过郑贵妃的威名,但没有想到,竟嚣张至斯。

    封郁眸色阴沉,他起身笑了笑,侧眸望过来,看着她手中的休书,轻笑着道“不知你是哪位,我的妻,尚在此。”

    说着他指向花溆,面色温柔。

    太子妃那嚣张跋扈的神情,登时怔在原地。

    她看着封郁神情温柔,特别宠溺的看着她,甚至还将点心碟子往她跟前推了推。

    以两人那稀薄的相处经验,她从来不知,原来他这般暴戾阴翳,也会有这般温柔的时刻。

    这是完全想象不到的。

    太子妃如鲠在喉,她固然不喜封郁,但也容不得他人染指。

    “这算是个什么东西。”她冷笑,“什么阿猫阿狗都往屋里捡。”

    封郁缓缓的吐了口气“干卿何事”

    他一句话就把太子妃给噎死了。

    “你”她摔下和离书,转身就要走,在最后回眸的时候,瞧见封郁神情温柔的给那女子擦拭唇角的点心渣,不禁心中一动。

    她素来喜欢封稷,但不可否认太子的优秀。

    可她知道,作为郑贵妃的至亲,她永远也不可能得到他的欢心。

    毕竟这恩怨,从上一辈都开始定下了,如今这般也不过是延续罢了。

    不知道要多么宽广的胸怀,才能咽的下这血仇大恨。

    她心里都明白,故而从不曾努力。

    但作为一个妻子,谁不曾想过琴瑟和鸣相敬如宾。

    太子妃风风火火的来,又风风火火的走。

    往常那个跟天一样的太子,在太子妃的捅刀之下,终究显得可怜了些。

    花溆都觉得他可怜,态度好了许多,温言软语,低声道“您别放在心上,卧薪尝胆,总有东山再起的那一天,到时候再把太子妃绑回来,反正您熟。”

    至于方才说什么她是妻,她是想都没想过的,天地云泥,永远不会在一起。

    封郁看了她一眼,原本云淡风轻的眼神,登时变得危险起来。

    什么叫你熟,除了花溆这姑娘一人,他从未抢过旁人,以他的身份,不需要。

    花溆不吭声,总觉得现在的太子一点就炸。

    她挪了挪屁股,离他远一点。

    封郁瞧着她不加掩饰的嫌弃,不仅又黑了脸。

    花溆见他生气,便直接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笑眯眯道“爱你哦。”

    封郁脸上的黑气登时下去了,他摸了摸脸颊,那点子抑郁,终究消散一空。

    “唔。”他轻笑了笑。

    瞧见他这样,花溆心中纳罕,人到中年老婆跑了,岂不是惨烈至极。

    可他却跟没事人一样。

    她小心翼翼的觑着他神色,终究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低声问“您不难过吗”

    封郁想了想,问她“难过什么。”

    他确实有些不明白。

    除了一个名分,他们二人之间,有着不可调和的血海深仇。

    这么一说,好像有些明白了。

    花溆没再多说什么,看着恢复自由身的太子,心中看笑话的心思起来了。

    “没事多吃饭吧,好歹长肉呢。”就算惦记旁的,也没用。

    在她这么说的情况下,太子只笑了笑,没说旁的。

    然而打从这天起,太子便突然忙的跟什么似得,整日里不见人影,花溆闲的没事做,整日里惦记着吃吃喝喝。

    春日就琢磨着吃鲜花饼,荠菜鸡蛋饺子,等到夏日就琢磨着吃冰碗。

    等到秋日的时候,她正琢磨着吃橘子,这时节有点早,一般都吃不来,而失宠太子,就更加吃不来了。

    然而就等来了国丧。

    原本寻欢作乐,中气十足的皇帝,突然就病亡暴毙了。

    花溆有点懵,嘴里的橘子突然不甜了。

    这皇帝在的时候,尚且能说,这上头到底坐的是老子,就算不喜欢他,那也没有说不管小子的道理。

    但上头换了兄弟,那就是另外一种说法了。

    老子做皇帝,那就是再不好,那也比兄弟强。

    再加上这一波兄弟,可没有一个喜欢他的,都想除之而后快,在这种情况下,老皇帝暴毙,简直就是个噩耗。

    花溆重新吃起橘子来,说一定是最后一波橘子呢。

    这橘子酸酸甜甜,甜美多汁,她吃的很是满足。

    一连吃了好几个,锦屏赶紧拦“别贪嘴,仔细凉着肚子。”

    吃的时候舒坦,等晚间肚子疼的时候,就难受了。

    花溆点头表示明了,放下手中的句子,由着锦屏给她擦拭着手掌,半晌才低笑着道“成,不吃了。”

    等晚间太子回来的时候,就见她一脸珍惜的看着桌上的卤鸭信,一根一根吃的香甜。

    “做什么这副形态”他问。

    花溆叹了口气“往后吃不到了,我想着,趁现在还能吃,左右多吃些。”

    那些话本和史书里头都写,这太子被废,过的日子可怜极了。

    若是能封个逍遥王,都已经是兄弟们仁善,但他这一批兄弟,显然都不行。

    “嗯。”封郁点点头,侧眸看了她一眼,没告诉她以后想吃多少吃多少,由着她作怪。

    没一会儿功夫,就听花溆又道“不若我酿些话就,当垆卖酒养你。”

    这话说的,就跟他马上就要不行了一样。

    封郁索性直接堵住她的嘴,狠狠的亲了一口,侧眸望过来,低声道“倒也不必。”

    哪里就需要她了。

    花溆见他不认,只在心里默默盘算,要是不行她当垆卖酒的话,到时候做些手帕字画之类的出去玩,勉强顾个温饱,倒也是无妨。

    再不济她还有铺子呢,到时候产出也够吃喝了。

    她沉浸在养太子的为难中无法自拔,却听封郁轻飘飘道“明儿收拾收拾进宫了。”

    “嗯”进宫做什么,受死不成。

    封郁却懒得解释,直接用锦帕擦拭着唇角,再饮一口清茶漱口,这才施施然离席。

    花溆有些懵,不知道该收拾什么。

    她从未想过自己会进宫,自然也无从知道,进宫的礼仪。

    想了想,她抱着自己的小枕头,来到封郁的屋里,可怜巴巴问“需要准备什么吗”

    封郁正在更衣沐浴,那中衣被他褪了一半,露出宽肩窄腰,那两个腰窝深深的,好看极了。

    就挺突然的。

    她上前伸手摸了一把,若有所思道“我一定努力赚钱,不让你饿着。”

    若是饿的没有性感线条曲线,这线条不好看了,那就亏大了。

    封郁脱衣的手一顿,侧眸望过来,低声问“合着孤在你心里,就是个色”

    财色的色。

    花溆矢口否认。

    这绝对不能认,她想了想,夸人的话,不住口的往外说。

    什么您丰神俊朗玉树临风眉清目秀翩翩君子,小词一套一套的。

    封郁就这么瞧着她,一言不发。

    半晌花溆才打了个哈欠,想着以太子的身份,不管做什么都是错的,索性就这么算了,她看着封郁那暖溶溶的床榻,往上头一拱,便昏昏然有些想睡着。

    封郁瞥了他一眼,懒得搭理。

    直接起身去沐浴,等回来的时候,就见花溆正双眸亮晶晶的看着他。

    “想了”他问。

    花溆被他气的一噎,不过是进宫觉得刺激罢了,她一介花娘,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能够进宫瞧瞧。

    故而心中激动,哪里还睡得着。

    但他来了就是问是不是想了,她顾着脸颊,红润润的脸颊含情“断头饭总得吃。”

    说着她伸出腿,直接勾在他腰上,胆大的不像话。

    封郁拧了一把她丰润的脸颊,虎着脸道“如今越发不怕孤了。”

    这是一个非常新奇的体验,他勾住她腿,免得落下去,看着她桃花春水一般的双眸,他倾身,覆在她身上,离了星点距离,在她脸颊上慢悠悠的啜吻。

    “既是断头饭,少不得吃个痛快。”

    他说的意味深长。

    花溆不自在的想要收回腿,总觉得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顿断头饭,果然吃的痛快。

    她哼哼唧唧的往被窝里头躲,不肯再跟他胡闹,看着他精壮的胸膛上尽数都是汗珠,就连苍白的脸颊也变得潮红起来,不由得假模假样的劝。

    “您养生为要,此等耗费精血的事,还是不能来。”

    封郁慢条斯理的压过来,双臂支在她身侧,复又指了指自己的脸颊,浅笑着道“求孤。”

    花溆双腿酸软无力,着实没有一点劲了。

    看着他兴致勃勃,好像还能再来一场,登时蔫哒哒的,软语温声道“求求殿下啦。”

    她声音娇媚,这般软了嗓,更是酥到人骨头里去。

    若她愿意哄人,那是谁也抵不过的。

    花溆素白的手指搅在一起,着实有些扛不住,说起话来,便愈加软绵起来。

    偏偏她方才用了嗓,这会儿有些沙哑,便愈加好听。

    性感妩媚。

    封郁伸手捏住她下巴,低声道“是你故意勾引孤的。”

    然后又覆了上来。

    花溆

    此人着实厚颜无耻。

    第二日一大早,她抖着面条一样的腿,起身蹙着眉尖,不高兴道“你说今儿要进宫,为何还胡闹”

    她进宫不能走路,不等着被人欺负。

    想想原先的太子妃都能踩在太子头上作威作福,更别提还有她的靠山郑贵妃了。

    想想等会儿要去见郑贵妃,她就觉得刺激。

    要是被对方打了骂了,她用什么姿势哭,才能不被罚的更重。

    唏嘘。

    简直就是可怜的小白菜。

    封郁就看着她面色变化,跟个傻子一样。

    直接挥了挥手“备轿。”

    花溆怔住,很想劝他,都已经落到这种地步了,还不是要老老实实窝着,但这么一想,左右都最后一哆嗦了,自然要舒坦些才是。

    “大妆。”她道。

    左右不能堕了太子的威名。

    她原就生的好看,将太子给她那些装备上身之后,就连封郁也看呆了。

    “你倒是会捯饬。”他道。

    “这素面朝天和精心装扮,能一样吗”她斜睨他一眼,慢悠悠的揽镜自照,很是自得自己的相貌。

    她就喜欢漂漂亮亮的,华服锦衣。

    封郁看了她一眼,难得夸赞“嗯,是好看。”

    说着挥挥手,示意一起走。

    花溆瞧着他穿着素青的缎子,瞧着跟书生似得,往常的苍白阴翳消退,变得意气风发起来。

    她蹙了蹙眉尖,觉得事情有些不大对。

    若真是有什么事,那不可能说这般情态,总觉得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发生。

    “新皇是谁”她问。

    封郁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轻笑着道“你猜呢。”

    花溆扳着指头猜,在小院里头呆了这么久,要说没点政治素养那是不可能的。

    最起码对几个皇子的了解,她还是一清二楚。

    “二皇子”她自己先摇摇头,若是二皇子,以两人之间的恩怨,定然不可能说这般轻松。

    “三皇子”她纠结的不成样子。

    封郁抿着嘴,侧眸望着他“怎么就不猜孤”

    花溆没忍住笑了,这人怎的这般。

    “嗯呐,是您。”她漫不经心的回,一点都没往心上放,毕竟听着就觉得不大靠谱。

    一路往宫里头走,满城素缟,皆是白幡纸钱。

    众人面色凄然,看着跟皇上真的是她们的什么似得,花溆看了也觉得心中凄然,忍不住红了眼眶。

    也不知等她死后,会不会有人给她收尸,也给她素缟白幡的祭奠一下。

    左右没有这帝王好。

    她死了也白死。

    花溆这么一想,靠在封郁肩头,瘪着嘴就有些想哭。

    她吸了吸鼻子。

    封郁垂眸看她,有些嫌弃“做什么”

    花溆就鼓着一泡泪,可怜巴巴道“等会儿就要死了吗”

    封郁

    他敷衍的嗯了一声,有些懒得搭理她。

    方才见她兴致勃勃的打扮,谁知道竟然是为了安稳赴死。

    让她保持这种心态挺好的,省得她喜气洋洋的露馅了。

    等到了宫里,她仍旧眼圈红红,像是悲伤至极,众人原本想要恭喜的话,登时噎在喉头,出不来了。

    到了宫门口,她见众人神色悲戚,一脸哀伤的看着他们,心中不禁悲伤更甚。

    呜呜呜,看来众人都知道,她的死期到了,这才如此行径。

    花溆悲伤的不能自已,看到太子妃那端方妍丽的脸颊,不由得瞪圆了眼睛。

    不禁唏嘘,若是她也能随意的踹掉太子,这会儿她就不用死了。

    她又看了一眼。

    太子蒙住了她的眼。

    花溆就想,说不得就是担心太子妃太过嚣张,而让她心里难受。一边想着他还挺体贴,一边想着没必要。

    谁知道就听见扑通一声,她觉得面前跪了什么人。

    就挺突然的。

    她有些好奇的眨眨眼,不知道怎么回事。

    左右都是个死,不若早死些。

    周围一片寂静,只有扑通扑通下跪的声音,她想着,莫不是自己也要跪。

    反正都是个死,她有些不想跪。

    太子没有跪,她也不跪。

    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这样的情景,让她有些心慌,新皇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威势如此惊人。

    “咳。”封郁清了清嗓子。

    这轻轻的声音,却像炸雷般在她耳边响起。

    花溆抿了抿嘴,不明白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形,捂着她的眼睛不让看,算是什么事。

    她不停的眨眼睛,看不到东西,让她心慌极了。

    想了想,左右都要死了,那就不要委屈自己,她直接双手掰开太子的手,睁眼一看,登时怔在原地。

    她不曾想过,这在座的各位都跪着,唯独她和封郁在立着。

    花溆的心,砰砰砰的跳。

    早间的猜测,不禁浮上心头,难不成新皇是他,所以他才这般有恃无恐。

    见她睁开眼睛,跪在地上的太子妃目眦欲裂,这么一个贱婢,竟要她来跪。

    她双臂挣动,就要立起来,却被身旁两侧的奴婢强行又按了下去。

    郑雪娇素来强势傲慢,何曾这般低声下气。

    看着她被按在地上,花溆细细的眉尖轻蹙,她侧眸望向神情莫辩的封郁。

    时下讲究夫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折了郑氏的面子,就是折他的面子,但看着他这样子,好像一点为对方张目的意思都没有。

    花溆想,难不成她的猜测是错的,太子并不是新皇。

    索性垂眸敛神,什么也不看了。

    封郁不愿意告诉她,她便什么都不知道,在这里猜来猜去也没有意思。

    花溆的手被牵起,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所到之处,众人皆俯首跪下,姿态谦卑。,,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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