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4 章 他们的过去3

    沈舟然非常满意自己想出了两全的办法,催促道“哥哥快张嘴。”

    沈骆洲看他得意的小表情就想笑,听话启唇咬住饼干,吃了一口。

    “好吃吗”

    沈舟然和沈妈妈异口同声。

    “味道不错。”沈骆洲点头,给出了自己的评价。

    饼干这种东西,只要配方正确了很难不好吃,沈妈妈又舍得用料,全是最贵的黄油和面粉,味道香极了。

    “好吃那多吃点。”

    沈舟然好像找到了投喂哥哥的乐趣,又给他塞了好几块。

    沈骆洲哭笑不得“可以了可以了,我再吃就吃不下烤肉了。”

    沈舟然只好收手。

    旁边闪光灯一亮。

    沈爸爸拿着拍立得,看着新拍出来的照片很满意。

    小小的相片里,沈骆洲抱着年仅六岁的弟弟笑着摇头,一脸无奈。沈妈妈在身后看着他们,笑得温柔又宠溺。

    阳光从窗棂中透出,毫不吝啬洒在他们身上,是岁月静好的一天。

    “我拍得还不错吧。”沈爸爸得意地对家人炫耀,拿磁铁贴在了冰箱门上。

    那里已经有了很多一家人的照片。

    沈舟然搂着他哥的脖子指挥走到冰箱前去看照片,肯定地点点头“好看。”

    沈爸爸笑着刮刮他鼻尖“小乖真给面子。”

    拿着小饼干的沈舟然也开心地笑了,分了一根胡萝卜给沈爸爸。

    饼干和披萨出炉了,鸡翅和各种肉类腌制的也差不多,王妈进来喊人,说可以出去开始烧烤了。

    沈舟然闻言让沈骆洲把他放下来,牵着他哥往外面走。

    烧烤用的无烟炉,肉排在加热网上滋滋冒油,烙出网格的形状,香气四溢。

    比起肉类,沈舟然更喜欢吃烤好的果蔬,此时盯着边上的烤苹果。

    王妈见状笑了,加了一小块放在小盘子里“还很热呢,小少爷放凉了再吃。”

    “谢谢王阿姨。”沈舟然认认真真道谢,接过小盘子回到座位上。

    沈爸爸冲他招手“小乖,坐这里。”

    拍了拍自己的腿。

    沈舟然看了他哥一眼,恋恋不舍换了个位置。

    沈爸爸看在眼里“小家伙,光知道找你哥。是不喜欢爸爸吗”

    沈舟然还处在别人说什么都当真的年纪,带着慌乱赶忙说了好几遍“喜欢爸爸”,把沈爸爸逗得不行,将人抱在腿上亲他,硬硬的胡渣扎在沈舟然娇嫩的脸蛋上,红红的。

    他觉得疼,一直往后躲“爸爸你弄疼我了。”

    “好好好,不亲了。”

    话虽如此,沈爸爸还是逮着又亲了两二口才在小儿子委屈的眼神中停下,把眼前的烤肉排切成小块,插了一块喂给沈舟然。

    沈舟然靠在他怀里,咬住那块肉细细咀嚼。

    他吃的很慢,沈爸爸看他吃

    完了才给他拿其他的,但也是控制着量,生怕小孩子自己没数吃多了。

    沈舟然吃多了,那可是要进医院的。来回折腾一番,身上又没多少肉了。

    沈爸爸抱着怀里有些硌手的小儿子,心底掩下一声叹息。

    也不知道这孩子的身体什么时候才能好。

    吃到一半,沈爸爸开始跟家里的保镖叔叔们和司机王叔等人喝扎啤,沈舟然趁机溜下来去找他哥。

    沈骆洲正在吃烤玉米,腿就被抱住了,低头一看果然是他弟弟,抱起来坐到凳子上,手边的玉米在他面前晃了晃“吃不吃”

    “吃。”沈舟然点头。

    王妈在烧烤时会特意做两份,一份是正常调料,一份是基本不加料的,后者是专门为沈舟然做的。沈骆洲从烧烤架上拿起一串沈舟然特制,递给他。

    沈舟然坐在他旁边,捧着一小截玉米在吃,看着沈爸爸跟叔叔们喝酒。

    “哥哥,你喝过酒吗”他不禁问道。

    沈骆洲说“未成年不能饮酒。”

    他不直接说没喝过,沈舟然就明白了,转了转眼珠,悄悄靠近沈骆洲的耳边,咬耳朵低声问“那我也可以尝尝吗”

    “什么”

    沈骆洲一愣,继而气笑了,将人脑袋推远,“我看你是胆大包天。”

    让沈舟然喝酒

    老爸不得把他腿打折了。

    沈舟然不依不饶,抓着沈骆洲的手臂晃晃,竖起一根食指发誓“我就尝一口,不,就一滴。一滴总可以了吧哥哥求求你了。”

    沈骆洲被他缠得没办法,坚定的心逐渐动摇。

    “也不知道跟谁学的撒娇,”他嘀咕了声,“跟我来。”

    沈舟然看有戏,双眸一亮,跳下凳子跟他哥走了。

    沈妈妈本来在跟王妈聊天,看两人走了“这俩孩子干什么去”

    王妈笑道“反正有大少爷看着,您不用操心。”

    沈舟然跟着沈骆洲溜进了厨房,看他哥搬了张椅子踩在上面去开厨房最顶上的储物柜。

    “哥哥,爸爸的酒不是都在地下室的酒窖里吗”沈舟然这个还是知道的。

    沈骆洲说“你不懂,老爸的好酒都藏在这顶上。找到了,你拿个杯子给我。”

    沈舟然把自己的喝水杯递给他。

    很快,递上去的空杯子里面装了满满一大杯液体,被沈骆洲送回沈舟然手上。

    沈舟然看着杯子里的橙色液体,觉得疑惑“为什么是这个颜色不是透明的吗”

    沈骆洲从椅子上跳下来“都说了这是老爸的珍藏,珍藏总是跟其他的酒不一样,对不对”

    沈舟然想了想,深有其感点头赞同。

    “你快喝。要赶紧喝,不然让爸妈看见就完蛋了,我会被打的。”沈骆洲催促他。

    听他这样说,沈舟然什么疑虑都没有了,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等喝到第二口时他才反应

    过来哪里奇怪,咽下杯子里的液体,看看杯子,又用那双干干净净的黑眸去看沈骆洲。

    “为什么酒的味道跟我早上喝的胡萝卜汁一个味”

    沈骆洲大惊“怎么会”

    他端起杯子也喝了口,想了下,对默默看着自己的沈舟然说“我想起来了小乖,这个牌子的酒是用胡萝卜发酵酿出来的,所以会是这个味道。”

    沈舟然“”

    他看着沈骆洲,脸渐渐皱在一起“哥哥,我很好骗吗”

    “噗,咳,怎么会呢小乖,我,嗯”沈骆洲忍了忍,还是没有忍住。

    侧过头去,捂着嘴开始笑,肩膀不断抖动。

    “哥哥。”

    又是一声喊,只是这次声音可委屈了。

    沈舟然看着他,双手还抱着那杯胡萝卜汁,眼圈渐渐红了,抽抽鼻子。

    眼看要把人逗哭了,沈骆洲赶紧刹车,止住笑开始哄他开心。不知道说了多少句对不起,绞尽脑汁讲了多少自己听来的笑话,直到说到口干舌燥,沈骆洲才终于把人哄住。

    看沈舟然揉揉眼眶,最后还是乖乖喝了那杯胡萝卜汁,沈骆洲长舒一口气。

    他不是第一次逗弄沈舟然了,但沈舟然总是会相信他的话。

    上一次刚刚被骗过,下一次还信他哥哥。

    这样不好,沈骆洲唾弃自己,会在小乖这里失信。

    但嗯

    看着小乖喝完胡萝卜汁后亮晶晶看着自己的眸子,沈骆洲想。

    他下次还敢。

    这么可爱,谁能忍得住不欺负啊。

    吃过了午饭,沈舟然下午睡了一觉,起来后发现家里静悄悄的,只有几个佣人在外面侍弄花草。

    他想了想,把客厅里的地毯铺好,又去一楼的储物室把自己的玩具拖过来。

    只拖了短短一段距离,已经累得鼻头上都渗出汗珠,小脸蛋红扑扑的,多了点血色。

    管家孙叔进来看到了,赶忙帮忙“小少爷以后别自己做这种事,喊我来就好了。”

    沈舟然抿唇,跟着孙叔后面看他把玩具放下,说“我以为自己可以。”

    看他垂头丧气的模样,孙叔慈爱摸摸他脑袋“小少爷要多照顾自己的身子,等你长大了,再有力气些就可以自己来了。”

    沈舟然低头摆弄那些积木,不说话。

    孙叔也不在意,笑着又摸了他脑袋一下,继续去做自己的事。

    周围重新安静下来。

    沈舟然拿着积木坐在地上,突然想起自己两个月前感冒时的场景。

    就一直咳嗽,停都停不下来,嗓子都哑了,能尝到淡淡的腥甜味。即便努力忍一分钟,接下来就会更难受。

    咳得全身都在痛,肚子最痛,晚上也睡不着。

    爸爸妈妈和哥哥都很担心,哥哥即便在上课也还是请假回来了,送他去医院打点滴

    。

    但输了一段时间的液没什么起色,就开始打激素做雾化,这才慢慢好转。

    其实沈舟然也明白,爸妈和哥哥都很忙,是他总是生病打乱家人的节奏,让大家不得不放下手头的事情围着自己转。

    他想自己做一件事情也办不到,还得让外面忙碌的管家爷爷进来帮忙。

    沈舟然有些不开心,他又不知道该怎么纾解自己的不开心,就一直心情低落地搭着积木。

    下午二点多的时候,沈妈妈醒了,紧跟着是刚洗完澡的沈骆洲。

    而沈爸爸因为中午喝了酒还在床上睡觉。

    两人前后脚下楼,一打眼就看到了坐在地上搭积木的沈舟然。

    沈妈妈惊讶望过去“天哪,小乖你竟然搭起来了。”

    沈舟然手上的玩具是沈爸爸从国外旅游景点带回来的城堡积木拼图,巴伐利亚国王的行宫,又名新天鹅堡,是迪士尼城堡的原型。

    积木是按比例缩小的,一草一木都十分精致。即便是让成年人来拼,都需要好几天来完成。沈爸爸本来是买来让小儿子慢慢玩,消磨时间。

    而现在,城堡在沈舟然手下初现雏形。

    沈舟然听到妈妈说话,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自己搭起来的城堡。

    沈妈妈也坐到地毯上,看着图纸帮他拼。

    沈骆洲去倒水。

    沈妈妈拼了会“嗯小乖怎么不动了”

    沈舟然摇头,拿起一块积木继续搭。

    “小乖很有这方面的天赋呢,有没有想过报这方面的兴趣班我们可以找老师来家里教你。”沈妈妈循循善诱。

    沈舟然想了想“妈妈,想学钢琴。”

    “钢琴可以呀,我们明天就去琴行买一架大钢琴,然后给你置办个琴房,好不好”沈妈妈笑着说,“小乖长得好看,弹起琴来一定像极了城堡里的小王子。”

    沈舟然拿着手里的积木,心情好了点,说“这种城堡吗”

    沈妈妈笑道“对,就是这种的。等你哥哥以后赚了钱,买一座送你,好不好”

    “好。”沈舟然点头。

    沈骆洲抬眸看了两人一眼,没反驳,笑笑不说话。

    “那小乖作为王子,是不是还缺一位公主呢有没有想到将来跟谁住进这个城堡啊”沈妈妈促狭眨眼。

    “妈。”沈骆洲无奈喊她。

    上午小乖差点被自己逗哭了,小心现在真哭给她看。

    沈舟然听到沈妈妈的问话,不假思索“要哥哥住进来。”

    “噗,咳咳咳”沈骆洲一口水呛进了气管,咳得脸色涨红。

    沈妈妈一愣,先是好好笑了一通,这才抹着眼角笑出的泪问不明所以的沈舟然“小乖,哥哥是男生,当不了公主。”

    沈舟然捏紧了手里的积木,小小的嘴巴抿起来“我就要哥哥。”

    为什么不能要哥哥,他就是想要哥哥啊。

    爸爸妈妈有彼此。如果哥哥是他一个人的,只需要对他负责就好了,没有那么多的事情需要去做,自己的麻烦就不会拖累他的步子。

    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情绪,让他觉得很难过。

    而他只是个小孩子,没办法控制这种突如其来的感情波动。

    沈妈妈试着引导“可是公主都是女孩子呀,哥哥总不能穿上小裙子给你当公主吧。小乖不喜欢小女生吗或者动画片里的菲菲公主呢”

    沈舟然抵着头,唇越抿越紧,声音低了下去,却依旧坚持“不要,就要哥哥。”

    沈妈妈察觉到不对劲,抬起他的下巴。却发现这孩子眼睛都红了,蓄着一汪泪水,浅浅的眼眶盛不住,轻轻一眨就大颗大颗滚下来,砸在自己的手背上一阵滚烫。

    沈妈妈吓了一跳,赶紧把人抱住哄“好好好,是妈妈的错,妈妈不该那样说。小乖想要哥哥,那就让哥哥来当公主好不好哥哥肯定扮演得尽职尽责,每天都穿着小裙子陪你,小乖喜欢吗”

    沈骆洲“”

    他放下水杯走过去,在沈妈妈的警告下,迎着弟弟的朦胧泪眼点了点头“嗯,陪着你。”

    沈舟然眨眨眼,又是一连串的泪珠滚落。他哭起来声音不大,只是细细抽噎,听得让人心疼。沈妈妈搂紧了他,拍着他的背。

    他搂着妈妈的脖子,望向沈骆洲带着哭腔问“那,哥哥是不是每天什么事情都不用做,只跟我玩就好了”

    沈骆洲抬手擦去他脸上的泪水,却越擦越多,无奈道“当然,你就是我所有的事情。”

    沈舟然因为这句话开心了些,小孩子的情绪总是没头没尾的,现在又不是那么伤心了,只是一时半会停不下哭声,啜泣着点头“好,那我就不是哥哥的累赘了。”

    沈妈妈拍他背的手一顿,继而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轻轻哄着,摇着怀里的小可爱。

    沈舟然哭了会没精力了,很快睡在了她怀里,白皙秀丽的小脸上全是未干的水痕,看着可怜。

    沈妈妈把他抱回房间躺着,关上门,对跟在自己身后的沈骆洲做了个嘘声的手势,两人慢慢下楼。

    “你听到小乖刚才的话了吗”

    沈骆洲点头,“嗯”了声。

    沈妈妈叹气“这孩子心思敏感,总是会一个人钻牛角尖。我想着让他多接触点同龄人,自己闷着最容易想偏激,可你也知道他的身体。”

    沈舟然小时候上幼儿园,短短半学期换了二家学校,要不是生病了,要不是没注意过敏了,总会有各种情况,就算是找一对一的老师也会出问题。

    沈妈妈生气学校照顾不好,学校也不想再接这种烫手山芋,委婉地说要不还是回家养好身子再来。

    沈妈妈索性把他接回家自己教,自己博士文凭教这个还是绰绰有余,自学了不少育儿书,又用小时候姜老先生教自己的方法帮沈舟然启蒙,教他学千字文,二字经等等。

    沈妈妈说

    “听说你上次在季家后花园遇到他们的四儿子了人怎么样”

    沈骆洲想了下,说性子看着像个胆小的,被欺负了也不声张。如果是这样还好,就怕以后被压狠了会偏激。”

    他从小跟着沈爸爸见客户,公司也去过很多次,说话做事比同龄人早熟些,沈妈妈也习惯听听他的建议。

    听他这样说,沈妈妈叹气“那还是缓一缓再说吧。”

    看来小乖暂时离不了骆洲,住宿的事情以后再聊。

    沈骆洲如此,还是每天放学回家,他写作业很快,回家一会儿就能完成,剩下的时间都陪沈舟然。

    同班同学周末想约他出来玩,十次里有九次都约不到,问就是在家陪弟弟。

    所以他所在的英华中学里几乎人人都知道,年级第一的学神是个弟控。

    如果想跟他搭讪找共同话题,聊他弟弟就够了。

    而他弟弟究竟长什么样是什么性格,没人知道,只是偶尔听同圈层的人说,沈家的小儿子身体不好,长年累月住院看病,是个药罐子。

    但事情总有意外,沈骆洲学校组织,需要去国外游学一段时间,为期一个月。

    不是强制性,但班里其他同学都去。沈爸沈妈听后,想了想还是让他去了。

    人是社会性动物,有时候就是要迎合社会的,不能一直做那个异类。

    万一骆洲不去,跟大家找不到共同话题聊怎么办呢夫妻俩作为家长,会考虑这个。

    当沈骆洲一个月后回来,他发现沈舟然身边多了个人。

    不是别人,正是季家的四儿子,季淮。

    两人的第二次见面是在沈家,沈骆洲打量着这个不速之客。而季淮已经没有了那副胆怯懦弱的模样,笑着任凭他打量,狐狸眼中波光流转,已经隐约有了以后的模样。

    沈骆洲发现,他对小乖非常好,几乎是没脾气的纵容宠溺,看小乖的眼神永远温柔,会逗他开心让他笑。

    沈骆洲观察了几天,去问父母怎么回事。

    “季淮吗小乖上次在小区遇到他,两人聊起来,渐渐就熟悉了。”

    沈骆洲想,这样也好。

    季淮衣服新了,脸上也没有了伤,应该是季家知道他跟小乖走得近,不会再让其他人欺负他。换句话说,小乖就是他安稳生活的庇护伞。想要继续过这样的日子,就要努力讨好小乖,迎合他。

    而小乖自然想不到这些,他只是缺个玩伴,季淮补上了这个空缺。

    两人各取所需。

    而沈骆洲就可以专心自己的学业了。

    学校那边对他寄予厚望,不但希望他能考上a大的附属中学,甚至是想让他以第一名的成绩进去。

    b市人才济济,学校为了下一届生源又不断引入外省优秀生源,即便沈骆洲现在成绩优秀,这个目标对他而言也有些压力。

    顺理成章,他住宿了,一周回一次家。

    沈骆洲之后很多年一直在想,如果不是

    周二生物课的那个下午发现自己做的蝴蝶标本落在了家里,趁着午休时间请假回去拿,他可能都不知道沈舟然那个午后经历了什么,让他情绪崩溃哭得那么伤心。

    那天下午回家,他看到乱哄哄的别墅非常惊讶,而孙叔等人对他的回来也表示惊讶。

    沈骆洲说,给家里打电话没打通,只好回来取。

    而孙叔则跟他说,沈舟然不见了。

    “消失了一整天,到处都找不到人。沈先生在外地出差一时半会赶不回来,夫人今天要开会手机静音打不通。”孙叔急得火烧眉毛,已经不知如何是好了,看到沈骆洲就像看到了救星。

    这么巧

    沈骆洲心也慌了,跟学校说暂时不回去了,跟他们一起找。

    “问过李阿姨了吗”李阿姨是专门照顾沈舟然起居的保姆。

    “问过了,说早上去花房玩了,然后人就不见了。”

    “没看住”

    沈骆洲站定,冷冷看向李保姆,眉眼沉沉压下来。

    明明只是个初中生,李保姆却在他的视线下咽了下口水,顿感紧张“早上小少爷说今天天气不错,想在花房写生,我就没去打扰他。结果中午吃饭的时候一直找不到人,下午美术老师来了也不出现,大家这才慌了。”

    “外面找了吗”沈骆洲问,面色难看。

    李保姆说“还、还没,大家都想着小少爷应该走”不远。

    剩下的话没来得及说出口,因为沈骆洲一脚踹翻了客厅的茶几。茶几上的杯盏叮铃哐啷晃着,碎了一地。

    那双锐利的狭长黑眸中夹杂着滔天怒火,吼道“整栋别墅给你们翻过来有什么用还特么不赶紧出去找”

    所有人大气不敢出,头一次见沈骆洲生气失态。

    孙叔赶忙让保镖们和其他佣人出门去找,沿着整个小区街道一遍遍喊,物业群里也发了消息,试图安抚沈骆洲的情绪“大少爷,已经派人去找夫人了,应该很快能回来。”

    沈骆洲却根本听不进去,把书包扔下沙发上转头出去了。

    他不信世上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偏偏就今天,就今天沈爸沈妈都有事在身不在家,真出了事孙叔他们也不可能给自己一个学生打电话求助。

    所以,到底出了什么事,小乖到底怎么了

    他那么乖,那么听话,不可能无缘无故消失让大家担心。

    沈骆洲从下午找到晚上,找了整整五个多小时,终于在傍晚快落日的时候,发现了沈舟然。

    沈舟然躲在冬青树从里,树丛那么高,他蜷缩起来就那么小一点点,如果不是旁边跳出了只猫吓到他惊呼一声,沈骆洲根本没看到他。

    “小乖”

    他试探着轻唤一声,拨开冬青树的枝丫。

    里面的小小身影显露出来,沈舟然捂着嘴抬头看他,一双眼红肿得像两颗核桃。汹涌的泪水从眼角滑落,不知哭了多久,还有多少眼泪可哭。

    即便用力捂着嘴不想出声,但还是有不断地抽噎声泄了出来,身子忍不住细细发抖,肩膀一颤一颤的,不知是冷的还是哭得止不住。

    沈骆洲看了,从心尖处泛起密密麻麻的疼,胸膛剧烈起伏了下。

    但他的声音很柔和,冲看着他不过来的沈舟然招招手,轻声唤“小乖不过来吗天很晚了,哥哥来接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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