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杯酒看起来一样, 其实实际上差别很大。
路瑕递给薄然那杯酒是高度数的, 至于她自己这杯的度数偏低, 路瑕一坐下就兴致冲冲的举起了杯子, 想着先把薄然给灌个半醉不醉。
俗话说的好,醉后吐真言。等人给灌醉了,她想问什么还不是她说了算。
薄然小姑娘家家的, 脸皮子有点薄,她这个未来女朋友得体贴点。
“薄然,我看你来酒吧似乎都没动酒, 这不叫白来一趟吗”路瑕把杯子塞到薄然的手里,言语间带着几分催促,笑容里不自觉的带了些心虚,“你先尝尝这个酒, 我专门给你拿的, 度数不高的,特别适合你这种小白。”
薄然目光落在路瑕的脸上, 把她脸上的异样一览无遗。
心虚、忐忑, 又夹杂着说不出的意动。
薄然眼眸微垂, 面沉如水。
酒吧里渐渐安静下来, 舞池里只有寥寥数人, 放眼望去三两成群, 大剌剌的躺在沙发上、地上,这一切最终都半遮掩的隐于黑暗中。
炫目的灯光不再闪耀,只留下过道上的几盏灯, 一切显得昏沉而寂静。昏黄的光线反射在吧台后的一排排酒瓶上,穿过那道吧台,勾勒出薄然精致冷漠的侧脸。
以及藏于黑暗中,那双疏离漠视的眸子。
“怎么不喝呀你是不是不会喝酒,不要想那么多,你就当这杯子里的是水。”
薄然平静的听着她说,也不拆穿,她将身子向后靠,整张脸彻底藏于黑暗里。
抬了下眼皮子,看着还在劝酒的路瑕,她唇角勾了勾,漫不经心的说道“水那你先给我示范一下,这水该怎么喝”
路瑕说不上来为什么,心里有种发毛的感觉,她抬头看了眼薄然,看不清这人的表情。听说话的语气,还是挺正常的。
可能是酒吧突然安静了下来,她有点不太适应吧。
杯子的酒度数其实很低,对路瑕而言真的如水般,她几乎没有犹豫的端起杯子,“没问题,我来给你示范一下。”
动作干脆利落,杯子刚放在唇边,就被一只手拦了下来。
这是一只很漂亮的手,秀窄修长,白皙如玉,指甲泛着青光,柔和中晕染着层光晕。
手紧紧的按在杯沿上,指尖跟路瑕的唇角微微有些触碰,若即若离般,恍若跟这只手的主人一样,带了些漫不经心。
安静的空气中路瑕听到自己越来急促的呼吸声,身体僵硬而紧张,后背几乎崩成一道弦,路瑕缓了下心神,目光从那只手缓缓上移。
移到薄然的那张脸上,最后定格在那一抹嫣红上。
嘴唇微启,她听到薄然的声音,清凌凌的,比起之前柔和的音调少了点温度。
“听说喝酒要一杯干”
一个个字落在她心间,缓慢而清凉的声音刺的她心底一阵发痒,她艰涩的咽了下,用一种自己都极其陌生的嗓音。
“自然,一杯干。”
路瑕握住酒杯的手略微收紧,直到指尖触到薄然的手背,垂下眼眸,视线不知道是落在酒里,还是那只手上。
薄然发出一声低笑,收回了按在酒杯上的那只手,姿态慵懒的侧靠着吧台。
眼底情绪淡淡的。
杯中酒,路瑕一饮而尽。
烈酒。
又加了料。
杯子从手中滑落,掉在地上,声音清脆而又刺耳。
在酒入口的那一瞬,路瑕便意识到不对劲,跄踉的起身,在意识崩溃的最后一秒,她扑进了薄然的怀中。
薄然没有动,视线落在那杯没有动过的酒上。
微弱昏黄的光线洒在她的身上,反衬得那张平静的脸、紧抿着双唇以及露出一半的脖颈,都透着渗人骨髓的寒意。
怀里的人却是滚热的烫,就连呼吸声也染着几分热意,淡熏的酒气在薄然身上快速的弥漫。
薄然眉头皱了下,低头看着怀里乱蹭的路瑕,伸手按住她的脑袋,沉声叫了她一下,“路瑕。”
怀里的人安静了一下,下一秒搂着她腰的那只手又紧了紧,薄然眉头紧紧的皱起,很想把怀里的人给甩出去。
路瑕身上的温度越来越高,尽管意识涣散,身体的本能让她不停的搜寻着冰凉。
听到上方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她心底的燥热缓了一丝丝,下意识的想要抬头,可是一股强硬的力量按住了她的脑袋。
老实了几秒钟后,身体深处的燥热感,愈演愈烈起来。
不安分的挣扎了几下,嘴里不停的呢喃着薄然的名字。
薄然动作微顿,怀里的那人成功的挣扎出来,她微扬着脑袋,眼神迷离,没有焦距。
路瑕直直的望着薄然,看着看着突然笑了一下,搂在腰上的那双手,很自然的勾住薄然的脖子。头向上扬了下,脸颊紧贴着薄然的脸颊。
是凉的。
薄然偏了下头,路瑕很快又贴了上去。
“路瑕”声音提高了一些,双手按在路瑕的肩上,想要把人推开。
只是人醉了,倒是显得有些胡搅蛮缠起来,她明显察觉到薄然的排斥,迷离之际对上薄然的那双薄怒的眸子。
冷冰冰的。
路瑕低下头,埋进薄然的肩窝,身体抖了一下,接着传出一声清脆的笑声。
扫了眼路瑕的后脑勺,薄然也笑了一下。
是被气笑的。
薄然睁着眼,低头望着已经空的酒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太阳穴隐隐作痛,她伸手揉了揉。
怀里的人跟狗皮膏药一样,怎么也甩不掉,薄然的脸色越来越冷,余光在扫到不远处的弈衍时顿住,冷清的眸子凝视了一会儿怀里的人。
满脸通红,眼神迷离,身体滚烫的如同火炉。
这团火,顺着肌肤一路烧到薄然的五脏六腑,强压着怒意低声说道“双腿下去,我带着你走。”
听到要走,路瑕听话的松开双腿,薄然绷着脸不说话。临走前她打翻了手边的酒,酒液顺着桌沿浸湿了她的衣袖。
看到薄然带着路瑕离开,弈衍蹭的一下站起身,走到吧台前。
吧台上的酒杯微微倾斜,酒水都洒了出来。
另一只杯子落在地上四分五裂,弈衍盯着地上的碎片,透过光,晶莹闪亮,恍惚间他似乎看到了路瑕那张讨厌的脸。
抬头朝着门外的方向看去,两人姿势亲密,背影却异常的和谐。
弈衍五指缩紧成拳,狠狠的锤了下吧台,眸底晦暗不明。
出了酒吧,薄然走到马路对面的一辆黑色卡宴前,坐在驾驶座的男子打开车门,走到薄然的跟前恭敬的叫了声小姐。
拉开后车座的门,薄然把怀里的人给丢了进去,弯下腰给路瑕系好安全带。
正要起身,脖子再次被路瑕勾住,勾住她的那只手稍微一用力,薄然成功的被带到了车里。
低声叹了口气,薄然歇了坐在副驾驶的念头,抬头看了眼驾驶座,“去最近的酒店。”
男子低声应了一句,目光透过后视镜,看到那个醉酒的女生趴在薄然脸上亲,他忙的收回了视线。
接着便是一声轻微的声音,中间的隔板被人拉下。
“薄然,我有点难受。”
薄然开了房间,一进门就直奔着浴室,连浴室门都没顾得关,直接把路瑕给扔进浴缸里。
冰凉的缸壁,激的路瑕身体一抖,迷离的眼神有过短暂的清明。
薄然没看路瑕,拿起一旁的水龙头,试了下温度,这才朝着浴缸里的路瑕喷过去。
路瑕躺在浴缸里,浑身湿透,湿发贴着她的脸,水顺着脸颊滑落。
氤氲的热气打在大理石的墙壁上。
路瑕双眼微睁,手紧攥着薄然的衣角,声音娇软而克制,脸颊贴着冰凉的浴缸,闷闷的说道“薄然,我难受。”
安静的空间里只有路瑕一人的声音,薄然缓缓的蹲下身,看着路瑕平静的问道“你想做什么”
路瑕沉默了良久,抬起头,脸试探的靠近薄然,低低的说道“想要你。”
薄然把浴缸里的路瑕捞起来,冷漠的把人的衣服都扒掉,扔进了浴室里的垃圾桶。
视线扫了眼光溜溜的路瑕,眸底清亮平静,但是只是扫了眼,下一秒就快速的闪开了。
路瑕缠着薄然,闭着眼,唇在薄然的脖子试探的亲了下,很快又撤回了。
心底的那抹燥热减缓了一些,几秒后,路瑕又亲了下薄然的脸颊。
薄然手一松,怀里的路瑕跌倒在床上。
床单是白的,床上的人肌肤胜雪,眼神迷离而魅惑。
薄然坐在床边,冷淡的眉眼隐隐有些烦躁,手扼住路瑕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
路瑕意识浑浑噩噩的,感觉到下巴痛意,她委屈的望着薄然,“疼。”
“为什么那么做”薄然突然问道。
声音很熟悉,渐渐的跟心底那个声音重合,路瑕怔怔的望着头顶的薄然,一个声音浮现在她心间。
她张了张嘴,脸上荡着笑意,她缓慢的说道“想要占有你”
“压倒你。”说着路瑕眼前一亮,突然把坐在床边的薄然拉倒在床上,然后一个翻身把人压在身下。
路瑕趴在薄然身上笑了笑,低低的说道“你终于被我压倒了吧。”
薄然手握住路瑕的手腕,抬眸看着路瑕,目光冷冷的,“再说一遍。”
路瑕手动不了,撅着嘴有些不高兴,她冷哼了一声,音量比刚才提高了一个度。
“占有你”
薄然定定的看了会身上的路瑕,眸底情绪波涌,她脸上倏地浮现一丝笑意。
双手移到路瑕的腰间,手上用力,两人的位置再次变幻。
低头凝视着身下的路瑕,薄然纤细的手指,搭在路瑕微烫的的脸颊上,轻飘飘的说道“占有我”
“所以你酒里下药就为了占有我”
药什么药
路瑕茫然的望着薄然,听到最后占有我三个字,路瑕意识恢复了一些。昏暗的灯光下,她仰头看着近前的薄然,心底那头叫谷欠的野兽挣扎跃出,她几乎克制不住自己。
双手搭在薄然的脖颈上,微微用力,仰头吻了下去。
“对,占有你。”
薄然一动不动,垂着眼脸,任由着路瑕亲。
低头凝视着身下的人,感觉到身下的那人的手往下滑,她突然抓住,没有松开。
平静的眸底渐渐染上了层雾气,让人很难一探究竟。
薄然轻笑了一下,笑声在旖旎的空间里,显得越发暧昧撩人。她低下头,唇贴着路瑕的下巴,说道“满足你。”
语气暧昧又凉薄。
细密的口勿落了下来,闭着眼双眼的路瑕,眼睫毛轻轻颤了颤。
薄然动作很柔和,连脸上的表情也是温柔的,可那双澄澈的眼眸却极其平静,清冷的几乎看不到一点谷欠望。
从上到下,一点一滴
薄然抬头看了眼路瑕,路瑕脸颊泛红,眼眸水汪汪的,泛着光泽。
手移到她的脸上,撩了下粘在脸上的头发,指尖轻柔着擦过路瑕的脸颊。
另一只手却相反,动作迅疾而凌厉。
路瑕抓住床单,身体僵了一下,颤着音道“不要。”
狂风暴雨般,没有给人丝毫休息的空隙。
路瑕脊背弯起,再说话的时候,声音里夹杂着哭音。
“我错了呜呜呜”
薄然动作微顿,并没有因为这一声认错而停下动作,过了一会儿,她静静的注视着路瑕,低头落在她眼尾一个吻。
指腹抹去她眼底的水花。
窗外天色渐明,华灯已灭,整个城市突然安静了下来。晨曦一点点的从天际涌出,温和的阳光透过那道薄薄的窗帘跳进房间里。
落在两截相缠的手臂上。
两人未着寸缕,露出白皙光滑的肩,再往下的风光都藏在了被子里。
其中一个人猛地睁开双眼。
薄然愣了片刻,脑海里闪放昨晚缠绵的画面,侧头看了眼身边的路瑕。
她睡的有些沉,额前一缕发丝落下,贴着她白皙的脸颊,嘴巴微微抿着,看上去安静而乖巧。
眼前的少女跟昨晚舞台上的人大相径庭,晨曦洒在她的鼻尖,泛着淡淡的微光,薄然看的一度有些出神。
她轻吸了口气,动作轻轻的挪开了被窝,赤着脚踩在地毯上,弯腰捡起自己的衣服穿上。穿好衣服后,她转头看了眼,眉眼略微有些松动。
临走前,薄然走到窗前,拉了下窗帘,掩住中间那道缝隙。
晨曦被窗帘挡在窗外,房间里顿时变得昏暗,薄然路过床边顿了下脚步,目光看了眼路瑕。昏暗中只看到一个简单的轮廓,恍若工笔画般线条干净。
动作很轻的关上房门,薄然下楼走到前台,给房间又续了一晚。
走出酒店的大门,天尚未大亮,薄然看了眼时间,才刚刚六点十分左右。
薄然拦了辆出租车,上车后报了个地址,这个点交通没那么堵。
约莫二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一栋实验楼下。
进了大楼后,薄然收到一条消息,“你进来后直接上五楼,然后左转。”
整栋楼都很安静,薄然隔着那道透明的玻璃,可以看到一排排玻璃仪器,里面站着一个身穿白色大褂的背影,弯着腰似乎是在记录着什么数据。
过了一会儿,里面的人突然放下笔,看了一会儿数据,这才抬起脸来,露出一张秀气娴静的面容。
女子看起来二十五六样子,气质温和,眼底隐隐发黑,一双眼睛却亮的惊人,为了记录这组数据她在实验里熬了一宿。
“表姐。”薄然看向冉雨清打了声招呼。
冉雨清走出实验室,困意猛地涌上来,她忍不住低头打了个哈欠,声音带着浓重的倦意,“你刚刚说检测什么来着”
薄然撕下袖口的布料,在冉雨清惊讶的目光下,她说道“表姐,我想检测这位布料上污渍的成分。”
冉雨清“”
打量了一下,她嗅到一股淡淡的酒味,抬头看了眼薄然,见她衣服有些皱巴巴的,“你昨晚没回家吗”
“没有,昨晚从酒吧出来太晚了,我在附近的酒吧住了一晚。”
冉雨清哦了一声,困意如同潮水般涌上来,她拿过薄然手里的布条,“这周末给你检测结果,我先去隔壁睡一会儿。为了记录那组数据,熬了快四十个小时了,再熬下去我就成人干了。”
薄然道了声谢就走了,没耽误冉雨清宝贵的睡眠时间。
在电梯上,她也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昨晚她回到酒店都一点了,在浴室里又待了半个多小时,然后又是
等她睡着的时候,都将近三点了。算下来,她差不多就睡了三个多小时。
酒店里的路瑕,可算是一觉睡到天黑,中途她醒来过一次,迷迷糊糊的睁了几秒,见周围光线昏暗,以为天还没亮呢。
闭上眼又睡了过去。
再次睁开眼已经是晚上七点钟,路瑕还带着宿醉的后遗症,后脑勺有些晕疼的感觉。
她突然意识到什么不对劲,猛地睁开了双眼,打开了床头灯。
暖黄色柔光洒在床头附近,路瑕坐起来,后背依靠着床头,双眼盯着天花板发呆。
很快她就回过神来,刚坐了还没一会儿,酸软无力的身体就开始叫嚣着。
昨晚的画面源源不断的冲击着她的脑海,路瑕脸色变了又变,在灯光下显得尤其精彩。
“啊”她突然垂下头,双手捂住自己的脸,发丝垂下来把她羞红的脸完全遮挡住。
昨晚她到底干了什么啊啊啊啊
一觉醒来路瑕并没有忘掉昨晚的一切,恰恰相反,她记得很清楚,酒吧里她双脚并用夹住薄然,浴室里她趴在浴缸里求亲亲,还有
床上她勾住薄然的脖子,把人压在身下,甚至还说出了自己心底的话占有她。
后来似乎就有点悲惨了,路瑕感觉自己身心俱疲,她顺势又躺了下去,仰着头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
刹那间路瑕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个模糊的声音,快如闪电般,她几乎没有抓住。闭上眼再次陷入深思中,路瑕再次睁开眼,眼里微微泛着水光,脑海里那道声音逐渐变得清晰。
“所以你在酒里下药是为了占有我”
路瑕双眼微闭,嘴唇微微颤抖着,随即像从噩梦中醒来般,脸色苍白没有血色。
她想起来了,她笑着回了一句,说道
“是,下药。”
路瑕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她跟薄然两人之间,彻底完了。以薄然的脾性,她知道了自己使了这么卑劣的方法,别说是薄然了,现在她连她自己都想唾弃。
昨晚估计是传说中的分手炮。
虽然药不是她下的,可那杯酒却是自己亲自递上去的,更何况最后躺在床上的还是她路瑕。
她自己不相信,这事跟她没关系。
药想起了那杯酒,路瑕眼神冷了下来,从床头上拿过自己的手机,打开通信录找到弈衍的电话拨了过去。
电话接通后,路瑕直接问弈衍在哪,得知他在家后,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路瑕在床上扒拉了半天,也扒出了自己的衣服,最后还是在浴室里的垃圾桶找到了。
一个人又回到床上,身体躲进被窝里,看着窗外的夜色,心里难受到委屈。
没衣服啊,没衣服啊
最后实在没法子了,她只好打电话给房晓雯求助了。
电话里传来一阵尖叫声,“我的妈呀你再说了一遍,我去酒店给你衣服”
路瑕嗯了一声。
“握草握草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晚上八点半了,你你你这浪的有点狠啊”
“你回趟我住的地方,”路瑕顿了下,迟疑了数秒,“我衣柜下面叠着内衣,帮我拿一套。等下我把房间号发给你。”
房晓雯“流批你流批等着我马上去解救你。”
房晓雯到酒店门口的时候,给路瑕发了消息,然后路瑕等了一分钟左右,裹着被子走到门口,打开门留出一道门缝。
又裹着被子回到床上,不到两分钟,她听到门外传来房晓雯的声音,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光钻了进来。
“你怎么不开灯”房晓雯进了房间,关上门,打开了房间的灯,往里走了几步,看到裹在床上的路瑕,顿时乐疯了。
走近了一看,她才发现路瑕神情焉焉的,失魂落魄的,很不对劲。房晓雯收敛了面上的笑,把装衣服的袋子递给她,担忧的问道“怎么了,”
她显然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脸色变得不太好,“难不成是”
路瑕打断了她的猜想,一脸绝望的说道“不是,我把薄然给上了。”
房晓雯松了口气,“吓我一跳,上就上呗,反正你们两个都对对方有意思,多大的点事呀。”
路瑕脸色惨败的摇摇头,“那要是下了药呢”
房晓雯踉跄了一下,差点没摔倒在地上,她深深的看了眼路瑕,不得不打击她说道“那你完了。”
路瑕低垂着脑袋,浑身散发着悲伤的情绪,她抽了下鼻子。抓起手边的袋子,连带着人埋进被子里,抱着袋子哇哇的哭出来了。
“呜呜呜啊哇哇哇哇哇我也知道自己完了呜呜呜啊啊啊”
房晓雯隔着被子,拍了拍里面的大团子,安慰道“没事,不就是一个薄然吗要不你在找个新的。”
被子的哭声一停,就在房晓雯以为路瑕听进去了,下一秒被子里爆发更大的声音。
“我不要,我就要薄然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哭了十多分钟后,路瑕从被子里钻出一个脑袋来,她看着房晓雯说道“你先出去,我换下衣服。”
走到酒店大厅,房晓雯看了眼路瑕,见她双眼还是红通通的,下巴紧绷着,像极了一只发疯前的兔子。
“那你下一步打算是什么”房晓雯突然问道。
路瑕微眯着双眼,冷哼了一声,狠狠的说道“打算当然是算账了”
房晓雯愣了一下,“算账,找谁算账”
路瑕一字一字道“弈衍跟弈沅。”
房晓雯把人送到别墅前,在路瑕拉开车门的时候,忍不住的问道“要不要我做些什么”
路瑕关上车门,透过半开的玻璃窗看向她,脸上的冷厉掩于夜色中,声音显得空洞慑人,“那就打个120吧。”
说着她转身进去了。
路瑕没有上二楼,先是去了厨房,在角落里看到了一个拖把。她脚踩着拖把头,抽出里面的木棍,冷着脸停在弈衍的房间前。
“弈衍开门”她声音不大,略有些嘶哑,在夜色中染上了几分阴冷。
“怎么,你又搞什么”弈衍不耐烦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过。
“我说开门”路瑕重重的又重复了一遍。
里面没了动静,渐渐的有脚步声靠近,弈衍门开到一半,看到路瑕手里的木棍,脸色一变,下意识的要关上门。
门缝被棍子卡住,路瑕握住棍子的那只手微微用力,别开了弈衍的房间。
弈衍脸色有些慌乱,后退了几步,“我告诉你路瑕,你不准乱来。”
路瑕嗤笑一声,抬脚进去,反手将房间门反锁住。她眉眼凝聚着重重的冷气,一点点逼进弈衍,身上溢出的戾气硬是逼得弈衍一退再退。
“乱来我今天还就真的乱来了。”路瑕沉下脸,憋着火气,声音冷冷的说道,“现在知道害怕了”
弈衍猛地抬眸,他看着眼前的路瑕,“你”
路瑕没再说话,直接一棍子挑了上去,重重的把人摔在地上。砰的一声,周围的地板都颤了颤,弈衍一阵胸闷气短,痛的说不出话来。
只是很显然路瑕并没有打算这么轻易绕过他,她缓慢的走到弈衍的跟前,灯光背对着她,半边脸掩于黑暗中。另半边脸的冷漠、尖锐、看的无令人心惊。
棍子举在半空中,又狠狠的落下来,每一下都准确无误的落在弈衍的大腿上。
弈衍痛的发抖,甚至他隐隐听到骨碎的声音,尖锐拔高的痛呼声响彻在这栋别墅里。
今天弈家两位家长都没在,家里出了弈衍跟路瑕之外,就是弈沅。
房间外弈沅不停的敲门。
打了整整八棍子,路瑕才停下,她蹲下身看着地上痛的抽搐的弈衍,缓缓的逼近他,冷漠的笑了一笑。
她说道“你如愿了。”
声音暗哑,咬牙切齿的说道“弈衍,那药我中了,然后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弈衍没说话。
路瑕勾了下唇,笑里浸着寒霜,低头望着弈衍的双眼说道“然后我把她上了,狠狠的占有了她。”
弈衍颤颤巍巍的睁开眼,他看着路瑕突然站起来,背对着他说道“我跟她也彻底完了。”
打开房间门,弈沅目光落在弈衍染着鲜血的大腿上,她几乎不可置信的看着路瑕。
路瑕眼神冷漠,“打120吧,晚了这腿可就废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被路瑕的话迷惑,她受了一晚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来了,补昨天的。
今天又过了十二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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