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永锦亲眼看着娇芙登上马车,马车内的男人挑起车帘,握住女人手腕将女人拉进去,哪怕看不见里面场景,可听到爽朗的笑声传出,便知他肯定极为高兴。
这不得不让,裴永锦联系起娇芙所说的话,赵郁待她是极好的。先前裴永锦还不以为然,觉得娇芙夸大其词,也不信如今流传的她多受宠的流言。
虽说赵郁这人护着渝州城百姓安居乐业,又生得惊才风逸、仪表不凡,但他天生冷心冷情、铁血手腕,成日跟带兵打仗的莽夫相处,他哪里会对娇芙这种娇滴滴的柔弱美人好到何处去。
可如今亲眼所见,将他最后的幻想都破碎,素来以铁石心肠著称的三爷会因为女人大笑不止。
马车驶离很远,裴永锦还站在原地未动,直到沈氏身边的丫鬟过来请他,他才挪动脚步去见沈氏。
推开门便是冷着张脸的沈氏,她见到裴永锦便冷笑出声“怎么,夫君未得到佳人青睐,感觉到失落了”
“沈氏,这里不是在府里,你说话注意些。”裴永锦斜了沈氏眼,容忍着沈氏犹如冷刀子般的话。在人前她永远是笑意盈盈,好妻子,好夫人的姿态,可一旦到了人后像换了人似的。
“觉得我这话戳你肺管子上了我当以为你为何费尽心思非得跑来渝州,嫂嫂跟我说我还不信。如今一看,你果然是为了那女人。”没有人能容忍自己的夫君心里藏着另外的女人,尤其是那女人明明出身风尘,容貌谈吐还在她之上,这让一向心高气傲的沈氏受不了。
“你若嫌弃渝州稳,大可以回郐临,我立刻让人将你送回去,回到裴家你还是能当你的少奶奶。”裴永锦目光深深地看着沈氏,那眼神竟是犹如炬光,将沈氏照得无处可躲,“你自己心中有位好表哥,就别拿那套要求来绑架我。你嫁我之前就该知晓,我这人行事无规无矩,哪怕是裴家长辈都管不住我。我让你自是因为你是裴夫人,若不然我又何必听你的话你若不想回渝州,最好是安分点。”
沈氏一番话全哽噎在喉咙口,怕继续说下去惹怒裴永锦,咽下她心里又膈应得慌,外人看起来的金玉
良缘,其实不过是一对怨偶,她拿着杯盏就准备往裴永身上砸,“你再是惦记那女人,那也是三爷的人,你以为自己在渝州任职,就能时常见到她这里可是三爷的地盘,你还得靠人家立足”
若不是裴永锦眼疾手快的躲避,那杯热茶就该直接淋到他身上,再往下说不过是互相往对方身上扎刀子,他不欲与沈氏纠缠,朝着身边的丫鬟吩咐“伺候好夫人,一刻钟之后动身。”
沈氏见裴永锦离开毫不留恋,恨恨地别过头,“你不想同我说话,你以为我愿意同你说我倒要看看赵郁能不能容忍他身边的女人,和别的男人勾搭不清。”若不是这男人是自己的男人,她定然拍手称快,等着看人笑话。
赵郁倒是询问了娇芙与裴永锦说了什么话,哪怕这话苟寻都传到他耳边,他还是想听娇芙再说一遍。
娇芙拿着钳子撬开核桃,剥开留下核桃肉,放在旁边金丝线的白玉盘内,往赵郁跟前推了推,不是十分在意地道“我还能说什么自然是说爷对我很好,我心里眼里装的全是爷,在我这儿谁都比不上爷。”
赵郁替娇芙擦了她脸上的妆容,见她扬着头,懒懒散散地开口,引得他又是一笑,“我才知道你这么会哄人。”狭长凤眸微挑,望不见底的深潭眼底还是蓄满温和笑意,明明知晓娇芙是在哄他,心里还是不免泛起涟漪。
“不是哄爷,我说的可是真真切切的实话。”娇芙其实想说她都不知道赵郁这般好哄,竟然也会乐得大笑,她说完忙将他嘴捂住,笑意是能传染的,她可不想到时候两人笑做一堆。
娇芙原以为得半月才能到京城,按照路程来算大抵如此,可谁知竟然只花了短短五六日便到京郊外的客栈,再往京城就不远了,而且哪怕说是需要赶路,可她并未感觉到赶路该有的风尘仆仆,顶多只是吃食方面不可能在府里精细,毕竟是在外头哪里处处比得上侯府。
京城就在眼前,日子宽裕,赵郁并不着急赶路,他们便在客栈休整。
娇芙还是与赵郁同间房间,对于这事她抗争过。奈何她住哪间客房,赵郁就跟着到哪间,她试图趁着赵郁不在,换间客房睡下,等半夜赵郁又
睡在她身侧。娇芙已经放弃自己独睡的想法,索性就暂且忍忍,等他忙起来,就不会如赶路期间般日日记得跟她同榻。
等小心的拢上房门,娇芙迫不及待地跑到窗户边,伸出指尖就要打开窗户,赵郁见她动作便知这是想看在这里能不能瞧见京城,在马车内便心怀期待了,能忍到如今倒是不易。
虽说这里离京城不远,可在客栈内想看到京城还是看不见的,推开窗户眼前所见便是山与雾,还有屋脊檐头稍见融化的白雪,所以今日外头似乎比以往还要冷些,有些风吹进来凉凉的,赵郁大掌摁在窗户上,替娇芙将窗户给关上了。
许是这一路整日与赵郁相处,马车内只有二人,说话做事都得面对着赵郁,如今在赵郁跟前,娇芙倒是没有从前那般谨慎,她抬头看了眼赵郁,避开问为何他们时间缩短的原因,而是直接问道“接下来几日爷准备如何”
如今城门尚未关闭,路上赶赶还是能在城门关闭前进城,可显然赵郁并未有此打算。既然不着急入京城,他们行程又提前一大半,那接下来的日子总得找找乐子才行。
赵郁不由笑了,“你想出去就带着连翘,等到了京城再陪你逛。”这是闷在马车几日将人闷坏了,如今刚得知不用再赶路,便想着扑腾出去。
这便是再说他还得忙,至于他要忙的事娇芙只点点头,就不再过问。
赵郁不过休息片刻时间,便有人两短三长的敲响房门,赵郁先于娇芙起身下榻开门。只见门口那人低声说了几句话,赵郁面色沉凝,转身拿着披风准备出门,娇芙起身欲送他,被赵郁摁在榻上。
哪怕赵郁这般说,娇芙还是在他出去后开了窗,只见徐子初一袭白衣骑在马上在客栈下等赵郁出来,墨发肩头皆落了不少雪,赵郁刚出客栈似乎察觉到娇芙的目光,往她的方向望去,见她伸着脖子往外看,他一回头她就露出傻笑,赵郁摆了摆手让娇芙赶紧回去。
屋外又开始起柳絮似的飞雪,冬日严寒再添几丝冷酷,屋内却很是惬意,摆了几盆碳火暖意抱团。这种天气出门落着雪出门也不方便,娇芙将窗户微开留下一条缝隙透气,又跑到隔壁房间,将连翘喊进
来陪她,从连翘口中她才晓得,原来赵郁离开前还留下两守卫。
“那你可知三爷几时回来”娇芙顺势道。
闻言,连翘惊诧地看着娇芙,“您都不知三爷几时回来,您问我呀我哪里晓得。”那神情隐隐有些谴责的意味,娇芙就不该多嘴问这句话。
娇芙被连翘小眼神看得心虚,她是不是太不过问赵郁的事哪怕在他走前叮嘱他一句小心也行。
“那我不是怕不该问吗”娇芙从来不在不懂的事上发言,她自知赵郁所忙的事均是大事,她问了只给人添乱添烦罢了,所以就没想过问。
“您只管关心三爷,指不定三爷心里高兴着呢。”说完,连翘转头拿过自己身上背的布袋,不知她哪里找来红薯丢到碳火里,拿着棍子将红薯埋在碳火里起来。
也不知这话娇芙听没听进去,她见到连翘拿出红薯,眼睛便一亮,脸上涌起惊喜之色,问道“有栗子没想吃烤栗子。”
“有,还剩下几颗。”连翘将栗子放在炭盆边,那栗子已经开了口子,只需要在炭盆边沿再烤烤,熟了就能吃。
“这一路上你该不会都在躲着烤红薯,烤栗子吃吧”娇芙杏眸扫过连翘身上布袋,她声音柔和,可是目光却笃定连翘就是这般做的。
连翘拨了拨碳火,见逃脱不过去,不好意思地朝娇芙笑了,闲来无事总得找点事给自己做。
娇芙哼了声,闷闷地开口道“难怪我总让你坐前面的马车,你非得在后面坐着。”靠在榻上继续翻书,她已经连续看完好本书,如今这本倒是应景,是一本记载京城美食书籍,她还将自己想吃的都一一记录下来,这回来京城总不可能空手而归。
“这可不能怪我”连翘欲同娇芙解释,这黑锅背得莫名其妙。可她转念一想,自己若说是三爷胁迫不准她上前,可她又没有证据证明,说出来还平白无故得罪三爷。思来想去,她竟然只能将这锅背下。
作者有话要说连翘不知道他们俩中间会不会有别的炮灰,但我总是被炮灰的那一个可怜jg,,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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