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如何日子还得继续往下过,在她还没离开前,她不能让人发现她有这种心思,离开的机会只有一次,若是不能一举成功,在想要离开肯定难于登天,依照赵郁的性子指不定会将她拘禁。
安儿他们在学堂上学,娇芙有时会找借口探望他们离开宅子,因着往学堂的路皆是大道,是以有时候她故意不让倚绿她们跟着。至于赵郁安排在娇芙身边保护她的人,娇芙管不住他们,可是娇芙发现她每两回出趟门,第三回再出门时,跟在她身后的人只跟她一小截路程。
原先她以为只是巧合,但她多留丝心眼,故意多出几趟门。她走的也不远,今日东街买碗豆花,明日西巷走走瞧瞧,后日南道口提几盒糕点。
这样好几趟下来,她发现每日跟在她身后保护她的人不相同,他们似乎是轮流跟在她身边,每逢三是那唤做十七的女人保护她,或许十七打心眼里觉得她不去危险的地方,只需要稍稍盯着她即可,所以根本不将她放在心上,也有可能是上回娇芙救下病重的女人,一连麻烦他们两回,她不喜娇芙,就不在她身边了罢了。
这也就给了娇芙钻空子的机会,每逢第三回出门她总能多点自由,她借着去安儿他们学堂的由头,多绕些远路打量着渝州城各处,顺便将银子交给上官晚,托她寻人私下里买了几处宅子,因着不挑地段不挑屋宅,娇芙手里的银子还算够用,等宅子买下后,她拿了宅子地契,背着人在隐蔽的地方埋银子。
娇芙这般行事好长一段时间,竟然没有人察觉到异样,只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谁都没想到她会遭人绑架,又或许她早被人盯上,她觉察到自己每逢第三回出门,就没人跟在她身后保护她,盯上她的人也察觉到了。
娇芙照例找借口去学堂瞧孩子,她身上穿着粗布麻衣,发间不做任何点缀,又在自己脸上涂涂画画,将露出来的脖颈手腕处颜色加深,看起来和普通人差不了多少。她从前跟着管事娘子丫鬟出门,也总把自己捯饬成跟她们差不多,不打眼不惹人注目,是以她怎么样出门倚绿她们见怪不怪。
虽然只是借口见孩子们,
但娇芙说去学堂就会过去,要不然这谎圆不上,她每回过去不忘给学堂的孩子们带点东西,小孩子比大人容易相处,吃食就能收买大部分的孩子,跟他们玩在一块儿。
她见完孩子们后,偶尔会出城,城门口是守卫的士兵,检查的队伍排了一队一队。城门口内外附近都不能停人,多留上片刻中就有官兵过来询问,她想跟人攀谈渝州城外的情况,只能顺着人群往外走去,过段时间再回城。
他们话里话外渝州城内最为安宁,如非必要还是不要出城,虽说渝州城往外扩张百里范围内也算安稳,但这种安稳只是相对于久处战乱当中的大周而言。
今儿娇芙手里用油纸包着包子,往出城的方向去,这包子是给一直在城脚下乞讨的乞儿。
那老乞儿为人也是有趣,别人给银子他不仅不要,反而朝人破口大骂,他只收馒头包子,谁给了他馒头包子,他转手又送人字画,她来城门这边好几回都遇见他,有时候一整日都不见得有人搭理他。
听人说城门守卫不赶他,是因为他命里带衰,他读过几年书,十三岁童生,十六当了秀才老爷,自诩熟读圣贤书,照他这般往上走,原来本该是平步青云。
结果他爹嗜酒成性,喝醉了酒大闹考场,被官府以扰乱考场为名收监关押,霉运便一发不可收拾。
他爹不仅在考场内毁了好几名考生试卷,还扬言他必将高中,这些人都得对他儿子磕头纳首,登时惹怒主考官,考官勒令他往后再不可踏入考场半步,他娘活生生被气死,妻子也难产一尸两命,这人沾谁身上谁倒霉,就没人敢驱赶他了。
娇芙与那老乞儿接近,是因为除开他以为没人能在城脚下多待,娇芙碰见他给他馒头包子,留在他附近不往远处走。
谁曾料她没见到那老乞丐,但今儿出城的人挺多,她原本想站在离城门口不远的位置,等上片刻就回去,谁知道她往回走时,竟是有人在后面跟她,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了。
离城门百来米的距离此刻看上去却是十分遥不可及,娇芙努力让自己镇定,不与这些人对视,越是与他们对视,他们越会将你当做猎物,若是一旦察觉到你内心恐慌
,他们知道你对他们害怕,那就是他们选择动手的时候。
娇芙扫了眼跟着她的几个男人,目光不停地往城楼方向望去,只期望有人发现这边的异常。
谁知她刚迈动步伐,那群人就察觉出她的意图,到她前面拦住她去路,为首的男人脸上从眉骨到鼻梁有条如同蜈蚣似的刀疤,面目凶狠可怖,刀疤脸男审视地看着娇芙,似乎要将她看透,“小娘子走什么不如陪陪我们几兄弟”
“我家主子还等着我回去复命。”娇芙见走脱不掉,将头埋得低低的,故意压低了嗓音说话。
“小娘子别装了,咱们兄弟几个在这里堵你,自然知道你是谁。”刀疤男嗤笑出声,脸上蜈蚣伤疤狰狞的揪在一起,透着股狠意,“还是跟兄弟们走吧。”
“救”娇芙刚想朝着城门那边呼喊,结果就遭人推到在地,她手蹭到地上火辣辣的疼,眉头紧拧,哪怕脸上故意让她画老了妆,眉眼间还是胜出旁人许多。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老老实实的从了我们,少受点苦头,将人引过来,我们可不敢保证会做出什么事。”刀疤男眼里露出毒辣之色,犹如毒蛇般的眼睛在娇芙身上来回,“指不定兄弟们就当场强奸了,反正咱们都是男人,或者让他们也尝尝美人滋味如何。”刀疤男指着城门的方向,那边偶尔还有人出城,有些人行色匆匆或许并未察觉到这边情况,有些往这边走看了眼顿下脚步,转头走另外的路了。
娇芙心猛地颤抖,被这话吓住瞪大双眸,他们这群人亡命之徒说到做到,她不敢赌这份人性,哪怕要死她也决计不是以这种方式。
她低声问道“你们到底为什么费尽心思抓我若是因为我碍了谁的眼,我可以立马消失,从今往后再不出现在渝州城。”到现在她都没弄明白仇人是谁,前世原主是因为生得太过貌美,又遭赵郁弃之不顾引得人惦记,这才落得致死的下场,可这辈子她还没遭赵郁抛弃,怎么也会落到这番境地
“小娘子未免太天真了,我们来就是为了让你消失,活人哪有死人安分我可以让你少点痛苦。”
刀疤男身后男人见状,急不可待的上前,“老大,我们还
是赶紧弄完吧。”耸着肩膀搓了搓手,猥琐地看了眼娇芙,让人看着恶心反胃。
“我是三爷的人,你们抓了我就不怕三爷清算你们”娇芙浑身抑制不住地颤抖,费尽心思想离开赵郁,没想到紧要关头,她却也只能搬出赵郁的名头。
刀疤男身后的男人见刀疤男没有呵斥他,知道他也是动了上这女人的心思,毕竟这身段嗓音,可是跟那熟透了的桃子般诱人,像是猫逗耗子,看着她无能为力的样子,发出得意又猥琐的笑容,“能够睡到三爷的女人,就算是死也值得啊。”
娇芙的心顿时凉了半截,挣扎间她额头上撞到地上尖锐的石头,顿时鲜血滴了下。
其他人见状踹了脚推她的那男人,那男人被踹得踉跄倒地,“癞子别伤到这张脸了,多难看”
因着不断流血,让娇芙头昏脑涨,她咬了咬舌尖试图让自己清醒,故意装作示弱认命,给她添了几分脆弱感,越发显得诱人。
那几人竟然当着娇芙的面讨论到底谁先上,还当场争论起来,谁都不想落谁后面,都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简直真是死了都值得的事,再说了那人答应他们只要将人弄死,到时候会让他们离开渝州城,另外找地方安置他们。
娇芙顾不上想其他,不着痕迹四处打量,这群人就是乌合之众凑在一起,根本不是一心,为首的刀疤男是主心骨,现在他去放水没在跟前这些人就乱了套,她渐渐放缓脚步落于人后,趁着几人放松心神不要命地往回跑。
刀疤脸放水回来拎着裤腰带,看他们扭打眉头狠狠皱起,粗声吼道“人呢”
那群人反应过来,娇芙已经跑了没影,他们面面相觑,互相推脱“不是黑狗看着的吗”
黑狗见众人纷纷看向自己,不背这黑锅,立马反驳,“胡说癞子不肯我靠近那美人”
刀疤男踹了脚黑狗,恶声恶气“还说什么赶紧追啊,一群没用的东西,到嘴的人都能弄丢”
娇芙强迫自己赶紧赶路,绝对、绝对不能被那群人追上来。可她高估了自己的身体,本来就娇生惯养,粗活重活从没干过,力气绵绵软软,又受了不小的伤,跑都跑不动。
眼见那群
人说话声越来越近,娇芙干脆撕了几块裙摆上的布,挂在低下的树枝上,伪造成自己往其他方向而逃,实际上她猫着身子扒开树枝躲在斜坡处。
这里正好有颗大树盘根错结,滑坡里面空了块,树根挡住外面,里头可以藏纳一个人大小的地方,她放缓了呼吸,扯着外面干枯的树枝枯草将自己隐匿,双手捂唇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那群人看到她的衣摆碎片,果然往她引诱的方向而去,声音渐渐远去,他们反应过来肯定要回来找她。
她正要出去往相反的方向跑,透过树枝正好对上长满麻子的脸,咧着一口黄牙,阴沉沉朝娇芙不怀好意地笑。
被发现了
娇芙被人从藏身的地方抓出来,为首的还是那刀疤脸,盯着娇芙看了良久,死死捏着娇芙的手腕,冷冷笑道“你厉害啊,差点把老子给骗了,麻子,还是你聪明,要不然就让人给跑了。”
她额头的伤沾了泥土,已经凝固不流血了,只是眼花得厉害,娇芙顾不上手腕上的痛意,不与他们对视,只想着自己如何才能从这些人手里逃出去,她好不容易逃脱掉。
虽然娇芙脸上被污泥遮盖,但那身段也不是谁都有的,早肖像娇芙许久,又被她耍了顿,此刻刀疤脸已经没了耐心。
“这回麻子干的不错,等下大哥爽完就轮到麻子你。”说着就把娇芙推到在地,娇芙手掌蹭破了皮,纤纤玉手沾了血,不敢痛呼就被人摁住手脚。
刀疤脸地看着娇芙,手要解开裤腰带,娇芙拼命地蹬着脚,试图摆脱控制,衣袖里紧紧捏着簪子,身子抖如筛糠,倔强着眼泪不肯落下来。
“就算要死也得让我死个明白,到底是谁让你们这么做的”如果实在不行就同归于尽,可若她能活下去,今日之辱,背后之人,她绝不放过
刀疤脸捏着娇芙的脸,污浊的口气喷在娇芙脸上,娇芙嫌恶地挣扎侧头,头发早已四散零落,狼狈不堪。
“小美人你就别再想挣扎拖延时间了,都跑到郊外了,没人救得了你。”
“我呸我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你们得逞。”娇芙狠狠地咬着牙,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痛快,她扬起银钗朝着自己脖子刺去,结果被
刀疤脸反手打掉。
刀疤脸嘲笑地看着娇芙,一手捏着她的下颌,一手撕扯着她胸前的衣服,“你若是老实老子还能留你一命,不老实老子就先奸后杀。”
“你放开我”娇芙四肢被按住,眼角泪珠控制不住地啪嗒往下流,落在泥地里溅起一层的灰,手掌在地上磨出一层血,嘴皮被她咬出血珠,双目血红“我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她的声音被一阵马蹄踏踏声吞没,不过刀疤脸看到娇芙的眼神忍不住犯怵,这女人有股邪性。
娇芙听到不远处的声音,却像是抓住唯一一根救命稻草,杏眸直直看着林子外,朝着骏马疾驰的方向嘶吼出声,“救我”,,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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