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芙还不知自己被赵郁盯上,上回游园会她惹了人注意,最近门房的帖子都多了起来,娇芙索性开始称病,将那些有的没的邀约拒绝掉,更何况赵郁要入京,她也应该避避风头。想着赵郁离开京城前,她少出相府。
为此娇芙特地多请了几位老师教导昭昭,她陪同昭昭一块儿,准备了帛五匹、酒二斗、六礼束脩,正儿八经请回来的,让他没时间想着出府玩。
早前王令秋是想过替昭昭请先生入府教学,还是娇芙将其拦下,说是孩子还小,不急着读书,再等一年半载待再提也不迟,昭昭如今说是三岁,其实是三周岁,实打实的年纪也就两岁半。
王令秋见娇芙平日陪昭昭念书,督促他习字练字,并未落下功课,就没提请先生的事,谁知这回倒是娇芙先做主让昭昭上学了,他还以为她舍不得昭昭受累,谁知道管教昭昭起来,她活脱脱似后妈,就不像是亲娘。
为此王令秋跟娇芙提了几回,娇芙笑着答应下来,“我有分寸,上午和下午分别一个时辰,晚饭前练几页字,其余时间都没让他碰书。”
不过书是没碰书,可都带着他在府里玩了,想着法子陪他,还特地在马厩里牵了匹马出来带着昭昭骑马,勾起昭昭的兴趣,让他央着娇芙在府里给他养只小马驹。
娇芙答应昭昭,等他能上马了,就带他骑小马驹跑,有新奇的事物,又得读书识字,昭昭没心思想出府玩了,虽然小孩子精力足,可白天累了,晚上还是倒头就睡,这小子不仅身子骨壮实不少,和同龄人站在一块都要显高。
红烟捧着烛台入房间,望向床榻那边,只见层层床幔将床盖的掩饰,外面是娇芙在烛灯下缝衣裳,她压低了嗓音道“小姐,早些歇息吧,我来弄。”
“没事,只有手头上这点了,你去睡吧。”她这边是红烟绿织,还有张嬷嬷钟嬷嬷轮流在外间守夜,今儿轮到红烟和张嬷嬷,以前她房里是要留一人陪着,不管留谁都行,就睡在窗台那边的榻上。自有了昭昭后,昭昭陪着她,她身边反而不需要留人了,如今她们就是歇在
外间。
“我陪着小姐。”红烟拿起旁边另一件衣服,这是小主子的衣裳,小主子现在长得飞快,衣裳短了小截儿,得将衣服放量,她手下动作不慢的开始拆袖口的线,将里面预留的布放出来。
红烟不明白为何娇芙这般要求给昭昭做衣裳,像这种在袖口预留布料,是普通人家才做的,贵家千金公子都用最新的料子,再不济短了也得换新衣,相府不缺那点布料,更是不缺银子,这样留着半寸布,传出去让人笑话不是只是她倒是注意到,小姐从不让小主子穿这衣裳出府,但凡出门便和别家孩子差不多。
红烟走了神,针不小心扎到指尖,她没忍住低呼了出来。
“扎到了”
红烟忙道“奴婢没事。”
娇芙收回了目光,“在想什么,动针的时候还能走神”她这边刚讲袖口缝好,打了结拿剪子将线剪断,然后藏在衣服里头。
“府里不缺好料子,小姐何苦让小主子用这些”
“他是男儿,糙着养些无妨。”话虽这般说,但贴身衣服娇芙从不拘着昭昭,皆是用的好料子,外衣不是上等好料,也是不错的料子,尤其孩子皮娇肉嫩,她在袖口衣领用上好的细棉,免得磨到肉。“府里上下谁都疼他,都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坏了。你当我不知道昭昭喊着要糕糕,嬷嬷总偷着给昭昭尝的事”只不过钟嬷嬷做事素来有分寸,懂得进退,娇芙又不想将昭昭逼太紧,就睁只眼闭只眼。
“我再不管着点他,没准他尾巴就要翘上天了。”这般教导孩子,最先疼的总是为娘的,现在从小教他,总比等他长大让旁人教他好。尤其是眼下这种社会,受教训的代价远不只是不痛不痒的骂几句。
这边娇芙弄完昭昭衣裳后,让红烟去睡觉了,屋内留下两盏烛灯未熄,这是她屋内的常例,娇芙再是不需要人留在屋里陪她,她还是怕黑了,为了避免夜晚屋里空荡荡的吓人,屋内是留下两盏烛灯,这两盏烛灯能燃到天明。
娇芙挑开了窗幔,锦被下拢起小小的一团,昭昭正爬着睡,睡得安稳,她小心地掀开被子上床躺好,就是这般昭昭也只是轻
微的动了动,她稀罕地亲了亲昭昭脸颊,小声地说了句几乎不可听见的“晚安。”
母子俩睡得安稳,赵郁却怎么都睡不踏实,自他知晓娇芙还活着,甚至都生下孩子后,他就辗转反侧,恨不得立马入京,但身后他是三千铁骑,拿怕圣旨在手,入京的事也不得急,他只能按下心中急切,慢悠悠的前往京城。
朝阳郡主得知赵郁要入京,原本是想跟他一块回京,她受够了在渝州的日子,别说是打探消息送回京,她想出赵家门都是奢侈。自赵郁开始频繁领军作战,老太太就开始坐镇后宅,小文氏和赵蓉管赵家后院事务,等闲想出二门都不行,就是她郡主的身份都不好使,她忘了老太太也是郡主,身上还有老侯爷给她挣的一等诰命夫人。
她早后悔了,她不该嫁到渝州,如果她不非得嫁到渝州,留在京城她未尝不能如偿所愿,嫁给心上人。
“你说三爷走了”朝阳郡主猛地站起身,盯着下方禀告的下人。
那下人脑袋埋得低低的,不敢抬头看朝阳郡主神色,只是呐呐地接话道“是,天不亮就走了。”
朝阳郡主不死心,继续追问“就没留下半句话”
那下人不敢答话了,府里的情况大家都知晓,郡主不得三爷喜欢,三爷与郡主成婚多年,从未踏足过郡主的细风院,哪怕主子百忙中抽空回府,通常给老夫人和二老爷请安后,就又匆匆出去了。府里下人都在背地里议论,可谁也不敢在主子面前提起,谁都晓得朝阳郡主心里不痛快就会处罚下人,没人愿意来细风院当差。
朝阳恼羞成怒地将人赶出去,又把她身边的喻嬷嬷换到跟前来,“京城那边还没消息吗”
喻嬷嬷摇头,“没有。”说完小心地觑向朝阳,伸手准备搀扶,生怕她受不住打击失控。
“不用。”朝阳摆了摆手,她自到渝州后,一直没有拿得出手的内情,京城那边催促她传递消息,她来回只能交代那几句话。自一年半前开始,京城就再没有消息传到她手里,她这边消息送出去犹如石沉大海。
她在赵家的境遇也没人在意,就是给戴家写的信,戴家那边也没回复,
朝阳郡主这才意识到不对劲。可能她的消息在侯府内就被截断,从来都没传出去过,但她可用的人不多,全然没有办法应对。
“赵郁不是在别苑养着别的女人吗将她带去京城了吗”这事风风雨雨的,好些人只当茶余饭后闲聊,没亲眼目睹就不管是真是假,只要是谈资就行,朝阳郡主却放在了心上,她从赵蓉口里得知,那女人与原先的娇芙有七八分之像。
喻嬷嬷不明白朝阳郡主为何这般问,这几年郡主的日子不好过,都没贴心说话的人,她现在也闹不明白郡主对三爷的态度,只能宽慰道“郡主,三爷是回京办正事,一行全是男人,还得再京郊安营扎寨,哪里会带女人过去。”这话给了朝阳郡主台阶下,赵郁不带朝阳郡主回京,不是因为不喜朝阳,而是因为他此行是正事,不适合带女眷。
“那就想办法让那女人跟过去。”朝阳郡主捏紧了手里帕子。
既然她过不去,就让别人过去,好让人知道知道她在渝州过的日子,她还没有死呢。
看着朝阳郡主恨不得鱼死网破的表情,喻嬷嬷心底一惊,“郡主,您何苦还为那人奔波,三爷既然能碰旁人,只要您同他服软,您与三爷总有破冰的那日,您终归是三爷的妻。”
朝阳郡主神色未曾松动,而是冷声反问道“嬷嬷,我使唤不动别人,连你也使唤不动了吗”
喻嬷嬷自是不敢违背朝阳郡主,她家人都在宁国公府,她始终都只能跟随朝阳,没别的选择,“不敢,老奴这就去安排。”哪怕把仅剩下的留在渝州的暗状赔进去,也得让那女人闹着入京。
朝阳郡主摆了摆手,示意喻嬷嬷赶紧去办。有过娇芙失踪的例子在前,三爷肯定会对新得的那女人严加看守,可只要挑拨得当,那女人也还是会闹着要往京城,毕竟女人总是容易害怕手里的男人另有新欢,尤其是脱离自己跟前的男人。
只要那女人肯闹大,赵郁的人为了安抚女人就不得不互送女人入京,她得让警京城的人看看,赵郁他是如何宠妾灭妻的,也能给家里传她的消息,只要家里来人到渝州,后面的事她自然能办妥
。
作者有话要说昭昭碎碎念本来说好推迟一年上学,结果小小年纪的我,竟然额外还要上那么多课,我真的承受了太多。不过还好,有人比我更加惨,追妻之路好像看不到头哦
转身抱住香香的阿娘,阿娘只能是她的,有些人惦记着阿娘,迟早走开
某位赵“有人”我是你爹。
昭昭没认就不算,卫叔叔你快来呀,我好喜欢你送的小木马,来我家陪我玩呀
赵郁兔崽子欠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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