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首发~(修改了全文,看过的小伙伴重新看下哦)

    室内十分安静,燃着安魂香, 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沉香味。

    安嘉瑞还未醒来, 巫也已离开, 都天禄在床边一遍遍用眼神描摹着安嘉瑞的容颜,只觉得怎么看都看不够。

    安嘉瑞醒来的时候, 仍有些晕晕乎乎的,目光在室内飘了一圈,最终与都天禄对上了目光。

    两人对视良久,安嘉瑞眼看着都天禄从一个变成两个,又慢慢变成一个, 不由疑惑道“你怎么有两个人影”

    都天禄本是正襟危坐等待着安嘉瑞的审判, 忽而听闻此问,他瞬间紧张了起来, 低头摸了摸他的额头,不烫, 便有些紧张道“有两个吗我去叫巫”

    眼看他要起身离开,安嘉瑞忙伸手拉住他,看着又变成一个的都天禄, 小声哼唧道“没有了刚才我怎么了”

    他想起那股飘飘然的感觉,还有点怀念。

    都天禄反手握紧他的手, 声音便小了些“你晕过去了。”他看了眼脸色仍有些苍白的安嘉瑞,声音更小了些道“巫说”

    安嘉瑞倒是自己先明白了,他是窒息了

    都天禄期期艾艾道“巫说我亲的太久了”

    见安嘉瑞仍是有些疑惑的样子,都天禄先趴在床上, 做出可怜相来“都怪我鬼迷心窍嘉瑞你现在还有哪里难受吗”

    安嘉瑞看着他伏低做小的模样,头仍有些痛,但倒是没有别的大碍,便乘机追问道“天禄怎突然问那些”他面色仍有些苍白,但目光中却是脉脉深情,无比在意道“我与允歌若有什么,天禄会在今日方知晓此事”

    都天禄亦有些懊悔,见着安嘉瑞此刻的目光,更是无地自容,垂下眼不看他,飞快道“我只是有些着急了”他毫不停顿飞快的问出了自己纠结已久的问题“嘉瑞你为什么还不和我做”

    安嘉瑞险些没被自己的口水呛到,面上不由露出诧异来,都天禄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见他好似惊到了的表情,又慌忙垂下眼,只顾着自己讲道“我知嘉瑞也喜欢我,我亦喜欢嘉瑞,但为什么”

    他话还没说完,安嘉瑞一把捂住他的嘴,动作有些大,脸上便又白上几分。

    都天禄忙靠近他,乖乖的把自己的嘴塞到安嘉瑞手下,又小心翼翼的将他扶起些,靠着枕头,见没什么问题了,方乖乖的看向安嘉瑞。

    安嘉瑞有些无奈,低声道“我只是想给彼此多些缓冲的时间”他垂下眼,有些心虚,但仍强撑着道“我怕你后悔。”

    都天禄在他手心呵了口气,安嘉瑞忙放下手,但仍能感觉到他呼出的热气密集的残留在手上,让他忍不住心中一动,目光便漂移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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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天禄便恍然大悟,坦然的下床倒了杯水,发现有点冷,毫不犹豫的喊了声落塔“落塔”

    门外应了一身,落塔轻轻推门

    安嘉瑞被他这毫无顾忌的操作惊呆了,大兄弟,你这么坦荡吗

    惊呆归惊呆,他忙唤了声都天禄,在都天禄靠近床边时,一把用被子把他包裹了起来。

    都天禄一愣,也不反抗,美滋滋的抱着软绵绵的安嘉瑞,想,果然现在嘉瑞对我的感情就不一样了,片刻都离不开他了呢。

    落塔推开门,垂首进入了房间,眼睛都没往床上瞄一眼,飞快的倒上热水,顺手还给倒好两杯热茶,方有些迟疑道“热水已经烧好了,殿下是否要沐浴”

    都天禄还没开口,安嘉瑞已经微微嘶哑着嗓子道“抬进来。”

    落塔便没有迟疑,闪身出了房间,又飞快的带着一堆仆从将木桶放到房间中,又顺手捡走了散落一地的衣服,在桶边备上一套新衣,仆从们摆好豆皂和毛巾后,便飞快的在落塔的带领下,退出了房间。

    不过片刻,房间里又空荡荡的一片,从始至终,没有人敢抬头看上一眼,都恨不得将脑袋低到地上去。

    都天禄没在意他们,他一直拿手指轻轻勾着安嘉瑞的手,待人全走完了,才轻声道“嘉瑞是不是害羞了”

    安嘉瑞眼眶红色未退,瞪了他一眼,让都天禄不由靠近他,轻轻咬了咬他的鼻子道“我都不害羞,嘉瑞害羞什么”

    这时候你倒知道自己该害羞了安嘉瑞感觉到了一种淡淡的疼痛,又瞪了他一眼。

    都天禄毫无自觉,见嘉瑞这毫无力道的怒视,简直如同被小猫轻轻抓挠了下,不疼,但让人还想再逗弄一番。他便故意道“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才好呢。”

    安嘉瑞不由好奇道“让全天下人知道你在下面,你也无所谓吗”

    都天禄挠了挠头,道“但是这样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嘉瑞与我谁也分不开。”说到这里,他露出个笑,坦率道“如果是这样,我才不在意他们对我的想法呢。”

    他眼睛中有无数个安嘉瑞,又合为一体,变成一个将自己全然交付于他的安嘉瑞,他舔了舔唇,好似标记完了地盘一般道“只要我够强,没有人敢说什么。”

    安嘉瑞看着这样的他,不由低低笑了声,我驯养了一只野兽,他如此的强大,以至于我的绳索最终变成了一个点缀。

    但他却从未挣脱。

    都天禄便靠着他,兴奋的问道“我们下一次”

    安嘉瑞眼神一飘,打了个哈欠道“你困吗”

    都天禄迷茫的看着他“嘉瑞困了吗”

    安嘉瑞脸都没红,点头道“我好像有点困”

    都天禄忽而眯起眼,狐疑道“嘉瑞你是不是不喜欢”

    安嘉瑞笑着否定道“怎么可能你别想太多”在都天禄狐疑的眼神下,他越说越慢,最终叹了口气道“我只是有点累”或者说很累。

    都天禄才好像意识过来了一般,心疼的摸着他的脊背道“是我疏忽了,嘉瑞身体不好。”他满是怜惜的看着安嘉瑞道“嘉瑞可有哪里难受”

    安嘉瑞在他这个怜惜的眼神中溃不成军,憋出了一句“你该问我哪里不难受。”

    都天禄整个表情都变得十分心疼“我该注意点的,肯定是累到了”他忽而站起身道“我去问巫要点药”

    安嘉瑞伸出手,都天禄迈出了桶,见状便停了下来,问安嘉瑞道“嘉瑞怎么了”

    安嘉瑞眨了眨眼,比起那无所谓的自尊心,好像还是愉快的吃肉更重要,便默默的收回了手。

    但都天禄已然反应了过来,将安嘉瑞抱出了桶,擦干净,又小心翼翼的放到小榻上道“我等会让人来收拾下屋子,嘉瑞你先休息会。我马上就回来。”

    看着都天禄穿好衣服大步流星的离开,安嘉瑞好像就这样看到了他的一世英名随风飘散。

    次日,且不提都天禄府邸忽而有些诡异的气氛,也不提神殿那边流言蜚语的迅速流传。

    邵学义这几日几乎是夜不能寐,食不知味。

    每每想起安嘉瑞此时在敌人手里所遭受的折磨,恨不得当下就冲到都天禄府中救出安嘉瑞来。

    至于他身上另一个职责,他早就忘到了脑后,丝毫没有要表明身份与大汗见面的意思。

    在他看来,这和亲特使亦不过是来此受辱罢了,难道还能凭借他之口舌三言两语改变大势

    太后亦不过是希望他能尽些绵薄之力罢了。

    此刻在这陌生之地,异国他乡,面对需要他拯救的友人,邵学义方认识到他之无能,在客栈苦思冥想了几天,他仍不知该如何才能火中取栗,做出最好的选择。

    眼看邵学义又哐哐哐的喝尽了杯中茶水,银屏忙端着对他来说有些过大的茶壶小心翼翼的往茶杯里倒上茶水,又偷摸着看邵学义疲倦的面庞,他还从未在主子脸上看到过这般神情,愤怒,忍耐,无措,不甘凝结成了他疲惫的模样,倒好似邵学义一夜之间长大了似的。

    邵学义越想越心焦,越想越觉得嘉瑞正在遭受着什么奇耻大辱,尤其是他多方打听之后,听闻安文彦却被他抓回来后,关在牢中,生死未卜。

    他便觉得一股怒火在脑海中熊熊燃烧,好似有一根紧绷的弦崩到即将断裂度。

    他如此对待安嘉瑞的父亲,定是要借他来威逼安嘉瑞以此来得逞他不可告人的企图。

    再听闻穆允歌亦被都天禄囚禁于府中,穆允歌此人,他亦有听闻,生性洒脱,纵情于山水中,想来定也是有一番好容颜,让那贼首顿起色心

    这般禽兽不如的人,竟然还是大金最被看好的继承人,若是他为皇,那岂不是天下亦要大乱

    如此一想,邵学义便顿生为国为民,死而无憾之念,若是他为太后,为百姓,为嘉瑞除此贼寇,岂不是一桩大喜事

    他不求留名于青史,但亦愿天下人皆知他的名字

    他不仅仅是邵家嫡孙,他还是一腔热血为国的义士。

    这么自我洗脑之后,他又哐哐哐喝完了茶,面上显出安宁之色来。却已然把太后的嘱托忘在了脑后,一心只想做一番大事情。

    激情澎湃,舍生忘死之下,他恍如神助,拿起笔就写下了一个精彩绝伦的计划。

    自此以后,天下谁人不识我

    他仰天长啸

    “楼上的吵什么呢安静些”客栈下面的大汉哐哐哐的敲着楼梯大声吼道。

    邵学义便安静了下来,心中轻笑一声粗鄙之人,便一笑而过。

    他复又低头看着自己刚才激情书写下的计划,心绪沉稳了些,又拿起笔慢慢删改了起来,虽然贼寇俯首是最重要的事情,但是他还是希望在此之前能让嘉瑞处于安全的地方,不然若是仍将嘉瑞留在都天禄那厮的府中,不是将嘉瑞置于死亡之境地中吗

    他涂涂改改,面色便严肃了起来,感觉到了一丝压力,世间哪有十全十美的事情呢更何况此等大事,他自己亦不能生还,又怎能保全他人呢

    于是他便无奈的将救出穆允歌的计划搁置了,还是嘉瑞要紧,穆允歌生性洒脱,定能周全自己。但嘉瑞此刻被折磨的奄奄一息,他怎能弃他于不顾

    他改了一遍又一遍,但仍觉得哪怕是豁出命不要,恐也无法尽善尽美。

    李义在一旁看着他的表情,微微皱眉,手指不由轻轻敲击了两下。有些为难,邵学义以往那般目不染尘,倒是方便多了,如今见他这下定了决心的模样,却让他有些不安。

    他是邵学义成年之后来到他身边的,亦是邵相国派来保护嫡孙的人手,此次出行前,邵相国千叮咛万嘱咐,诸事皆以邵学义安全最高,决定不能让邵家唯一的孙子折损在这大金。

    邵学义或许认为他们是三个人来了大金,但实际上,他手上有一份邵家在大金的暗桩名单,名单不长,但里面的每个人皆是邵家辛辛苦苦埋下的钉子,只等着一个机会。

    如果能不动用到这些人手固然是最好,但若是到了无法回转的余地

    银屏在一旁又哐哐哐给邵学义倒上了茶水,目光落到纸张上,毫无异色,只是小心翼翼的将大茶壶放到一旁的桌子上,开口问道“主子,你又在写诗了吗”

    邵学义瞥见他稚嫩的脸庞,一时又有些迟疑,银屏从5岁开始就跟着他了,如今方12,3岁的模样,虽然有些笨拙和榆木,但若是就这么将他留在大金,不亦于送他入死地。

    银屏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笑着道“我们来大金好几天了,什么时候回去啊”

    邵学义放下手中的毛笔,沉吟了片刻道“银屏可是想家了”

    银屏仰着头看他,有些苦恼道“出来前我还和秋菊说好了,给她带胭脂回去呢。”

    李义手指几乎不易察觉的微微一动。

    邵学义此刻心思具在自己那番谋划上,却是压根没有注意到他。

    闻言调笑道“我道你怎么老往祖父那里跑合着是春心萌动了”

    银屏面上有些害羞,但还硬着嘴道“主子还没说什么时候回去呢”

    邵学义便玩笑般道“那不若我先送你回去”

    银屏脸上涨红,在原地转圈,大声道“我跟着主子来的,怎会自己先回去呢”

    邵学义看他这般毫不做作的表现,又低头看着纸上龙飞凤舞的字迹,声音忽而沉默了下来“我此行尚未知前事如何”

    银屏便疑惑上几分“主子不是和亲特使吗便是大金不同意和亲之事,也不会对主子做些什么”

    邵学义长叹一声道“若是这样便好了。”说到此,他语气一沉“我有一信欲寄回辞国,但此信我不欲经他人手,银屏,你且为我带回辞国,交予祖父。”

    银屏微微一愣,直愣愣的问道“殿下此言莫不是为了先支使我回辞国”

    邵学义便脸色一正,严肃道“此事岂是儿戏银屏你是不听我的话了”

    银屏眨了眨眼,委屈了起来“但是主子让我一个人回去”他小心翼翼的拿眼瞥邵学义的脸色“我还没和主子分开过呢,要不还是让李义去送”他好似想到了一个绝佳的办法似的,猛的指向了李义。

    李义微微一愣,扳着脸没开口。

    邵学义漫不经心的看了李义一眼,却没有欣然同意,反而只是道“若是李义走了,谁来保护我”

    银屏面上萎靡了下来,便委屈的应声答应了下来。

    邵学义将目光收了回来,在心中轻笑了一声,复又拿起毛笔,蘸了蘸墨水,摊开新的纸张,迟疑着慢慢下笔,每个字都似斟酌许久。

    写完短短一行字后,他便折叠了信纸塞入信封中,慢条斯理的封上信封,盖好火漆,犹豫了片刻,方将它递给了银屏。

    银屏接过信,还有些发愣“主子,你写的好快”

    邵学义却不纠结,只是好似放下了一块大石头一般,长叹口气,方对他道“你且去。”

    说完,他便不再在意银屏,复又对着他那张计划书端详了起来。

    吉尔黑部落

    “好侄儿,你最近往我这里跑的可是越来越勤快了”

    营帐上首坐了个精瘦的小老头,留着一小撇胡须,面上笑眯眯的模样,与常人没什么区别。

    牧都然坐在他下首,手里抱着坛酒,闻言,便是极其恭敬和仰慕的模样“叔叔对我素来照顾,我这不是想多孝敬您几分吗”

    袁必吉见他闪烁的眼神,也不戳穿他,只是大笑着道“不枉费我对你的一番苦心啊,那还说什么喝酒啊”

    遂又是一夜大醉。

    这个场景不断的在吉尔黑部落各个握有军权的长辈那边出现,牧都然简直如同一只勤劳的蜜蜂一般,让人见之而感叹起码他的两个弟弟是十分感叹的,果然在权势面前,便是胆小如牧都然都能鼓起勇气去争上一争。

    当然这跟牧易轩这几天不断在他耳边游说分不开,眼见鱼儿自己咬了钩,他们便见好就收,不再去刺激他,万一他想起来这还有两个也是继承人的候选,干脆一起下手了,那才是没处喊冤去。

    都天禄府中。

    安嘉瑞懒洋洋的躺在床上,百无聊赖的翻着书,落塔在一旁小心伺候着,端茶倒水,力图不让先生自己动手或者动脚。

    若有旁人,见着他这副样子,最起码得是个半身不遂不然这一副病重不痊的模样,落塔只恨不得连书都他帮他翻了,总不能是没病没灾

    安嘉瑞已经看淡了,身外之名要来何用

    都天禄真的拿着一堆药膏回来的时候,他简直眼前一黑,拒绝去想象,都天禄对巫说了什么。也拒绝去想象巫的内心世界。

    他一个柔弱的攻爱咋咋地

    安嘉瑞伸手翻过书页,见落塔聚精会神的模样,忽而想起了穆允歌,眉梢一挑,虽然明知道这是别人的私事,但他真的很好奇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前些日子不还是无动于衷的模样吗怎么转眼就在假山里

    安嘉瑞的目光刚在落塔身上打了个转,落塔便微微躬身问道“先生”

    你看是他先问的我,跟我没关系,不是我主动的。如此三连安慰了自己之后,安嘉瑞干脆的把书一合,好奇的问落塔道“你与允歌”

    落塔便露出个听不懂您在说什么的专业级别的微笑。

    安嘉瑞岂是那半途而废的人他当然是选择说清楚了“我是说,你和允歌近来关系还好”得饶人处且饶人,还是给彼此留点空间。

    总不能让他上去就问,你和穆允歌在假山里是不是干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太直接了,不符合他的人设一个人设已然崩塌的安嘉瑞如此想到。

    落塔沉默了一会,抬眼看了眼安嘉瑞,他的眼神中有好奇,亦有关切,这让他不知道如何说出口,而且这等腌臜之事,又何必落得安先生之耳呢

    遂落塔面上浮出个笑来,有几分无奈道“若先生能替我劝上几句,落塔实是感激不尽。”

    安嘉瑞见他的无奈不似作伪,倒真有些拿不定那日假山里的人是不是落塔允歌难道还脚踏两只船

    安嘉瑞收回了眼神,沉吟了片刻道“我劝过允歌两句,但是允歌好似对你”他没说完,留出一些想象空间来。

    落塔面色便沉了下来,只是道“或许只是他一时好奇,待兴头过去了便无事了。”

    安嘉瑞托腮,眼神在室内慢慢飘荡,忽而问道“落塔可有喜欢之人”

    落塔飞快的道“先生说笑了,仆一介仆从之身,早将自己的一生献给殿下,怎会有别意”

    安嘉瑞听他此言倒是来了几分兴趣“莫非落塔喜欢的是天禄”

    落塔面色一僵,整个人透露出几分不知所措来,不是被拆穿的不知所措,而是不知如何应对的表现。

    安嘉瑞瞬间心虚了几分,这般作弄人家老实人,确实不太好。只好淡淡的扯开了话题道“允歌确有几分特殊之处,他为人又最是洒脱不羁,若有为难之处,我只望落塔能稍稍忍让几分,权当我仗着身份之便,威逼于你了。”

    落塔脸上便窘迫了几分,还未诚惶诚恐的发言,却听见门悄然被推开了,熟悉的声音响起“什么威逼于你嘉瑞你与落塔说些什么呢”

    都天禄慢悠悠晃进卧室,顺手带上门,目光在躬身而立的落塔身上一扫而过,便满是欢喜的落到了安嘉瑞身上。

    安嘉瑞抬手遮住了自己的表情,露出几分嫌弃来“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都天禄却好似没听出他话里的嫌弃一般,美滋滋的坐到床边,握着安嘉瑞的手,深情款款的道“我想你了嘛”他好似暗示又好似无意般色气的伸出舌尖舔过唇畔。

    安嘉瑞遮住了眼睛。

    都天禄知道他是累到了,也不与他计较此事,倒是喜气洋洋的转头看落塔道“你们说些什么呢”

    落塔闭上了嘴,难得没有在第一时间回复都天禄。

    安嘉瑞放下手,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开口,落塔毕竟身份特殊,这样说于天禄,便好似在用权势压人一般,再说都天禄脑回路惊人

    都天禄原是不怎么好奇,只是扯开话题的随口一问,但眼见着他们都闭嘴不言了,方真的来了几分兴趣,冲落塔微微昂首加重了语气道“落塔”

    落塔不禁看了眼安嘉瑞,他也看着他,两人双目相对,便有些无言以对。

    落塔没与安先生对视太久,飞快的挪开了眼神,低头看着地面道“我与安先生正说起穆允歌”他抬眼似是探寻的看向都天禄,见都天禄微微挑眉,便继续道“安先生有些担心我与穆允歌的关系。”

    他说完此言,便立刻闭紧了嘴。

    都天禄闻言不由轻笑一声,饶有兴趣道“你与穆允歌”他回味了一番,有了极大的兴趣看着落塔问道“你们发生了什么”

    安嘉瑞握着他的手不由微微用力,让都天禄有些迷茫的转头看他,方插话道“若是不方便说”

    都天禄有些无奈的牵起他的手,亲了下“嘉瑞你呀”他没说完,挥了挥手,让落塔下去了。

    落塔面无表情,心中亦是轻轻一叹,除去对待安先生的事情,别的事情上,殿下可从未手软过。

    他与其是让落塔退下,不若是缓刑罢了,这倒让落塔有些后悔,早知道还不如乘着安先生在的时候,说个干净,好歹还有人能出言制止殿下。

    他心事重重的退下了。

    安嘉瑞看着他的背影有些疑惑,但都天禄已然快速的俯身在他唇畔舔了一圈,黏黏糊糊的,让他满腹心神都回转到都天禄身上了。

    “你下去。”安嘉瑞试图挽回自己的威严。

    都天禄舔得安嘉瑞嘴唇水润润的,闻听此言,斜眼看了他一眼,目光有些火辣辣,让安嘉瑞飞快的挪开了眼神,生怕被他辣到一般。

    都天禄也不在乎他这回避的模样,手慢悠悠的在安嘉瑞身上摸索,惹得安嘉瑞又瞪了他两眼,心不甘情不愿的承认道“我我还累着呢。”

    天可怜见,把他逼得都承认自己不行了。

    都天禄有一下没一下的亲着他,倒是不急切,只是懒洋洋道“我知道,我就亲亲”看着安嘉瑞危险的眼神,他抬起手,含着他的唇含混道“不干别的。”

    我信你个大头鬼,安嘉瑞软绵绵的推开他的头,用手示意了一番两人之间的距离道“就保持这个距离,不许靠近我。”

    都天禄眼神唰的一下就委屈到不行的,在界限外摇头晃脑,语调拖的长长的“嘉瑞”

    安嘉瑞眼神十分坚决,他一个攻的尊严都快粉碎在酸软的身体各处了。

    他以前也是不信的,直到遇到了都天禄。下了床健步如飞,今天还能和往常一般去锻炼身体,而他起床的时候差点没腿一软倒在地上,奇耻大辱

    安嘉瑞眼神不善的看着他,都天禄只好无奈的绕着他划出的线晃来晃去,嘴上还甜蜜蜜道“刚才离开了这么一会,我就好想你”

    他手放在了自己的衣扣上,冲安嘉瑞飞了个媚眼。浑然没想过,他这一身肌肉羞答答给人飞媚眼对别人造成的精神伤害。

    但是安嘉瑞觉得还挺好看的

    要不是他不行呸,要不是他不方便

    明明他昨天也没做什么,凭什么他变成了个半残废,都天禄什么事都没有安嘉瑞在心里悔恨自己的弱鸡身体,都是原身的错

    眼看都天禄快给他来个坦诚相对了,安嘉瑞抢先开口道“天禄,我手有点疼。”

    都天禄停下了动作,叹了口气,又一颗颗扣回了扣子,翻出巫给的药膏,帮安嘉瑞涂抹,揉散,直至手臂上热乎乎的,他方停下了动作。

    安嘉瑞便伸出另一只手,看他。

    都天禄死心了,嘴上嘟囔着“下次一定要”手上却小心翼翼的帮他涂抹起了药膏。

    晚上,安嘉瑞喝完药之后,早早的就睡了,都天禄方抽出些时间来处理白天没处理完的琐事。

    待落塔悄声汇报完,左思右想都没有其他事了,便试探的看了眼坐在椅子上看不出表情的都天禄。

    都天禄好似察觉了一般,抬眼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你与穆允歌怎么回事”

    落塔在心里叹了口气,知道该来的总是跑不了的,方恭谨道“穆允歌向我示爱,我拒绝了他”

    都天禄嘴角勾起丝捉摸不定的笑容,饶有兴趣的等着他继续。

    “但是穆允歌没有放弃”落塔难得的磕磕绊绊,几乎每个词都要在心里反复品味一番,方能吐出到都天禄耳中“纠缠于我,被安先生发现了。安先生便以为我们有些什么。”

    都天禄饶有兴趣的问道“你们做了吗”

    落塔身体一僵,低声道“没有。”

    都天禄便托腮自上到下打量着落塔,声音低沉了几分“嘉瑞素来在乎他的朋友。”

    落塔更显狼狈了几分,身躯佝偻成一团,低声道“落塔明白。”

    都天禄忆起穆允歌的模样,又不由再打量了落塔几分,有些奇怪,但没问出声,只是最后警告了他一番“穆允歌如何,我不在乎,但若是嘉瑞因着此事伤心”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了雪白的牙齿,似能轻易的咬断落塔的喉咙。

    落塔行了一礼,道“落塔遵命。”

    都天禄方懒洋洋的让他退下了,他并不在意落塔语焉不详的描述,以及被隐瞒的部分事实,他不关心穆允歌与他到底有什么纠葛,只是因着嘉瑞,方能抽出些时间来关注他们。

    想到嘉瑞,都天禄的面上不由柔软了下来,他的嘉瑞,世界上最好的嘉瑞,他自然要给予他世界上最好的宝物,唯有那至高之位才配得上他的心意。

    都天禄抿了抿嘴角,时间不会太久,障碍也即将被清除。

    他要将那天下,与嘉瑞共享,盛世和嘉瑞他都要

    绝对不会像阿公和大兄所说的那般,二者不能共存,无能者才会如此认为,而他只会证明给他们看,嘉瑞不仅不是他的阻碍,反而是激发他前进的动力。

    他身后是嘉瑞,身前是整个世界,他有什么理由停下来呢

    天色不早,但都天禄府邸附近仍是静悄悄的,没有嘈杂的人声,好似还在睡梦中一般。

    邵学义带着李义从嘈杂的街道一路走到了越来越安静的贵族区,心里不由愈发没底,只觉前途漫漫,一片凶险。

    李义便见着他的脚步越来越慢,最终好似踌躇的停下了脚步,犹豫的回头看了他一眼,见着李义毫无表情的脸,邵学义又有些后悔将银屏差遣回了辞国,致现在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纵然想的无比清楚,但真的要迈出第一步的时候,他却又不由得怀疑自己,我真的该这么做吗计划真的没有纰漏吗我是不是该与祖父商量一番无数个问题在他脑海中出现又消失,将他好不容易迈出的步伐逼停了。

    李义倒是觉得不奇怪,邵学义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因着一直被护在祖辈身下,遇到自己无法决断的大事时,总会下意识的想寻找长辈们的意见。

    又因着顺风顺水,在巨大的难题之前,便容易迟疑不决,很难断然下决定。

    如果他真能一口气去找上都天禄,他们反而会惊讶不已。

    邵学义驻足了几息,心绪百转,各种念头飘忽不定,但出乎他自己意料的时,他几乎没用多大的努力便已然抬腿走向了都天禄的府邸。

    好似所有的纠结和不安,都抵不过他心中的一念他得看看嘉瑞现在怎么样了。

    友人的生死未卜,给了他极大的勇气。

    一想到唯有自己方能拯救安嘉瑞,他所有的犹豫和不决虽仍存在,但已然无法对他造成影响。

    嘉瑞还等着他呢。

    他在这般的鼓励下,敲响了大门,递进了拜帖。

    打开大门的是个年轻人,他狐疑的看了眼文人做派的邵学义“哪位”

    邵学义递出去的拜帖停在空中,对方丝毫没有想接过的意图,只是冷冷淡淡的拿眼神打量他。

    邵学义便只好道“辞国,邵学义,求见”他停顿了片刻,嘴里飘出了安嘉瑞的名字。

    对方微微一愣,倒是没说不认识安嘉瑞,只是眼神更狐疑了些,但许是他穿着打扮确是像个辞国人,他打量了邵学义半天,还是点了点头道“你在外面等会,我去通报一声。”

    说完,门一关,将他们关在了门外。

    邵学义手上的拜帖被风一震,不由轻飘飘的落到了地上,无人在意。

    邵学义脸色十分难看,在心里默念了好几遍蛮夷之邦,方冷静了下来。

    心中还是愤愤,一点礼仪都没有的国家哪有将客人就这般关在门外再进去找主人的道理

    李义抱着剑,不由有些紧张,今日邵学义的果断都超出了他们的想象,若是到时候他在都天禄府中直接

    李义抱着剑的手不由紧了紧。

    邵学义盯着眼前紧闭的门,仍有一番愤怒之情,丝毫没有察觉到身后人的紧张。

    小剧场

    都天禄霸气外露征服世界我来啦

    安嘉瑞敲着他脑袋纠正什么征服世界,这是为了拯救世界

    都天禄心虚的改口好的,没问题。我要拯救这个世界

    世界我可谢谢您嘞。

    橘子ok,安排了。

    作者有话要说  心力交瘁

    把的情节提上来了

    接下来就是一波愉快的剧情了

    有点卡结局,接下来应该不会双更了。

    让橘子好好整理下

    小可爱们,每晚6点不见不散哦

     ̄︶ ̄新电脑版大家收藏后就在新打开,老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会打不开的,请牢记:网,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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