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二十一章 二更合一

小说:反派之妻 作者:木妖娆
    今早戚滢雪没去颐年院, 而是在安排乳娘回安州的事情。

    滢雪原打算花些银钱从外头找人护送奶娘回去,但转念一想, 她都已经在嵇堰跟前过过明路了,自是不用费心思在外边找人。

    若是嵇府的人送乳娘回去,对于她信上的话,父亲也能多信几分。

    思及此,她喊了洛管事过来,问“乳娘要回一趟安州,能否安排几个护卫护送她回去”

    “林媪要回安州, 奴自然得安排好。”毕竟是自己把大娘子陪嫁的人遣回了安州,也没人差使, 哪里敢拒绝。

    再说了, 他现下俨然把面前的这位当成了掌实权的当家主母。虽然掌实权现在还没落实, 但依着郎主的态度, 也不远了。

    昨晚郎主回来, 他差人去颐和园送去解酒汤。仆从却听到了婢女说大娘子下马车时,还是自家郎主小心翼翼给抱下来的消息。

    仆从一回来就把这消息告诉了他, 他听后又惊又喜。

    惊的是郎主的不过几日态度就改变得这般大,说明了大娘子的手段了得。

    喜的是, 大娘子大方,且感觉也不是爱磋磨人的主。

    因听说郎主甚是亲密地把大娘子抱下了马车,是以娘子到主屋外等着郎主的时候, 他琢磨着今晚说不定郎主和大娘子会成好事,便开了门让大娘子进屋。

    结果,不过是一刻就从屋中出来了

    着实想不明白,美娇娘在侧,郎主到底是怎么忍得住的

    滢雪问“那什么时候能安排好”

    “今日就能安排好, 不知林媪什么时候回去”

    “原打算是后日,若今晚就能安排好,明日一早就回去。”

    洛管事沉吟了几息,应“成,奴现下就去安排。”

    洛管事从屋中退了出去,乳娘走上前来,说“昨日奴婢出了一趟府,把在洛阳的铺子都巡了一遍。发现陪嫁的人只回去了一部分,那些个能干的都留在了洛阳。听他们说,来时家主吩咐过,无论如何都要留在洛阳保护姑娘。”

    “有多少人”

    她在洛阳,多得是用人的地方。嵇府的人,能用却不能往深了用。

    “有六人,是赵秉他们。”

    父亲养有暗卫,都是从十岁左右领回来的,重金寻能人教了他们各种本领。

    这些都是父亲身边的能人,父亲却是给她陪嫁来了洛阳。

    因要嫁来洛阳,父亲早早让人在洛阳置办了一些产业,好让她能有差遣的人。

    滢雪心下既觉得甜,又觉得酸涩。

    父亲总是为她铺好前路,生怕她被路上不平的石头绊倒。

    想起话本里,父亲可能会遭受到的苦,双眸不由得酸涩,微微泛红。

    暗暗呼了一口气,恢复如常“现在人都在何处”

    “他们分散在几个铺子里边打下手。”说着从袖中取出了一张折纸递给了姑娘。

    “他们所在都记在了纸上,差遣也只认姑娘的印信。”

    滢雪接过纸,展开仔细看了一遍,记在了心下,然后递回给乳娘。

    乳娘接回纸张,取出了火折子,把纸烧了,塞入煎茶的风炉中。

    近未时正之时,滢雪正躺在软榻上看话本的,萝茵从院外走进屋中,说“姑娘,余家人到了颐年院。”

    滢雪阖上了话本,问“都来了什么人”

    “余夫人和余五姑娘,还有嫡子余三郎。”

    滢雪稍作思索,与她说“先看看,若是余三郎和咱们府上的三姑娘逛园子的话,你再回来与我说。”

    若是逛了院子,便说明这两家意思很明显了,也就只差定亲了。

    萝茵应了声,退出了出去。

    滢雪坐直了身子,垂下眸思索。

    嵇沅好似过完这个月也十四了,若是定亲的话,估计也是差不多这个时候。

    定亲之后不过数月,余家嫡子遇险,被采药女所救。

    说起话本里边的采药女,也是个能人。

    采药女十七的年纪,是个孤儿,得江湖老郎中收养。

    老郎中去世后,便以采药为生。因生得貌美,怕被人觊觎,故意在脸上弄了一些斑。

    那余家嫡子并不是她救的第一个达官贵人。

    在十五岁的时候也救了一个男子,如余家嫡子那般,都是带回家去藏着来养病了。

    看在这里的时候,滢雪都不禁腹诽不顾名声,也不怕遇上个谋财害命的,竟什么人都敢往家中带。

    恰巧这两个男人都生得英俊,一派风度翩翩。

    他们很凑巧的都看见过采药女的真容,也都有了些许的肌肤相亲,也许诺会负责。

    这般巧合,滢雪都觉得采药女是故意挑人来救的。

    只是前头的那个男人离开之后就没有再回来,采药女等了两年,也没有等到男人回来。

    后来和余家嫡子有了纠葛,闹得满洛阳都知道他要解除婚约娶救命恩人之时,前头那个男人出现了。

    男人说明缘由,害他的人在暗处,怕她也会被牵连,所以忍着思念,一直没有去寻她。

    采药女似乎被说服了。

    三人感情纠缠时,在得知男人有了正妻后,却彻底寒了心,彻底与男人断了,与正角在一块。

    男人也后悔,为弥补,在正角不知二人有过前尘,二人联手对付嵇堰。

    嵇沅没了之后,嵇老夫人忧思过滤,自责不已,也大病了一场,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也没几年的活头了。

    伤及亲人,害及亲人性命,嵇堰倾其所有去对付余家。若非有那个男人相护,恐怕余家早在洛阳消失了。

    不知琢磨了多久,萝茵再度回来了。

    “去了,那余家兄妹与三姑娘都去了庭院。”

    看来,双方的意思已然很明显了,是真的只差提亲和定亲了。

    今晚得旁敲侧击一下嵇堰,让他把这定亲之事延迟到嵇沅及笄之时。

    颐年院,嵇老夫人与余夫人望着儿女从厅中出去。

    余五姑娘昨夜回到家中被说教过后,今日却甚是亲昵地挽着比自己矮了小半个头的嵇沅。

    余夫人感叹道“我家姑娘才及笄,你家三姑娘这个月月尾也要十四了,是吧”

    嵇老夫人点了头“一眨眼,都成大姑娘了。”

    “明年也要十五了,今年也该定亲了,老姐姐你说是不是”余夫人挂着笑,望向嵇老夫人。

    嵇老夫人明白余夫人是什么意思,那余家嫡子确实是个好的,不仅仪表堂堂,更是满腹经纶。

    明年下场科考,很大的可能会蟾宫折桂。

    这无疑是一门极好的婚事。

    微张了张口,想一口应下,但随即想到女儿不似这洛阳贵女,自幼什么都学。

    贵女琴棋书画女红样样精通,仪态更是出众。

    可女儿却是不通琴棋书画,只有一手好厨艺,仪态更是马虎。

    便是如此,那余家郎君真的能做到一辈子不嫌弃阿沅吗

    想到这,嵇老夫人的笑意不禁淡了些,有些犹豫。

    余夫人观察着嵇氏,没错过她脸上的犹豫之色,心下有些不喜。

    她儿子那样的人中龙凤,她都不嫌弃这嵇家丫头了,这嵇夫人拿什么乔

    嵇老夫人开了口“我家沅丫头生性内向,又不似这些洛阳贵女那样十八般手艺,样样精通,要是嫁入这世家,恐怕会被嫌弃。”

    余夫人心道还挺有自知之明的,但面上确实夸赞道“三姑娘模样生得好,且性子又温柔,虽不懂那些琴棋书画,可这厨艺却是没话说。”

    “就说先前送来了粽子和糯米糍,还有酥饼,都能赶上东郭楼厨子做的了。谁家娶了三姑娘,那才是福气呢。”

    嵇老夫人耳根子软,听到夸赞闺女的话,脸上的笑意又灿了起来。

    余氏也跟着笑。

    嵇家就嵇堰有本事,这母女二人都是性子软好拿捏的。

    旁人观望这门婚事,她若不早些下手,未必能攀上嵇家。

    虽同是同品阶中郎将,可她丈夫已近四十,嵇堰不过二十来岁,靠山更是圣人,是不可相提并论的。

    若能结为亲家,她儿也能借得妻兄的助力在朝中站稳脚跟。

    想到这,余夫人笑问“不知老姐姐觉得我家远瞻如何”

    余家嫡子这样的青年才俊,嵇老夫人自是满意,但也不想这么快就应下,还是得与儿子商量过才行。

    “三郎才华横溢,才名满洛阳,自然是极好的。”

    余夫人饮了一口茶水,又道“我家远瞻今年十七,你家姑娘也算是十四了,相差三岁也不大,老姐姐你说是不是”

    暗示的话甚是明显,只要不是个蠢的就能听得明白是什么意思。

    若是应了一声是,明日就可差人来提亲了。

    嵇老夫人却佯装听不懂“与余五姑娘也才就相差个一岁,也不知她们两个姑娘能不能处到一块。”

    余夫人听出来了她的迟疑,知道她也是有意思的,可能要与儿子商量一会,她但也不着急。

    “我家丫头呀,性子是个活泼的,必然能处到一块的。”

    滢雪到园子的时候,远远望去,便见湖岸边上站了三人,仆从在数步之外。

    那三人,一个少年两个姑娘。男子着月白衣衫,两个姑娘则分别是橘红色与青色的一群。

    滢雪只瞧到背影,看不到正面。

    嵇沅偏爱青衣,身形又还没抽条,一眼就瞧出来了哪个是她。

    余家兄妹说着话,而嵇沅则静静地站在一旁喂鱼,她隐约能听到他们在说什么,

    滢雪站在树下看了好一会。

    嵇沅想要插话进去,却总是被那余五姑娘给打断。

    好呀,余家这下马威都下到嵇家来了。

    昨日在筵席上,那余五姑娘就摆了脸色,现在又故意冷落嵇沅,无非是瞧不起人,且觉着嵇沅配不起她兄长。

    但凡不知道嵇沅往后的遭遇,滢雪会转身离去,不会多管闲事。

    可她却不是什么都不知道。

    她脸上挂上了笑,缓步走了上去。

    那头的婢女看到了来人,提醒了几人。

    几人转过身,滢雪也瞧到清楚了那正角的样貌。

    身形颀长的英俊少年郎,身形挺拔,眉眼清隽温润,约莫十七八岁的年纪。

    果然,能当正角的,样貌都不会差。

    只可惜这皮相,内里却不是个正直的。

    不过片刻,滢雪便走到了他们跟前。

    嵇沅惊讶便宜嫂嫂出现园子,很快反应了过来,生硬的唤“嫂嫂。”

    第一次唤,有些别扭。

    嵇沅对这个嫂嫂,倒是没有像阿娘那般心有怨怒。

    一开始,看到兄长快要死的模样,她也恨极了戚家的人。

    可后来兄长恢复几分后,与她说,他伤害了戚家姑娘,毁了人家的清白,他一身伤算是扯平了,怨不得戚长史。

    兄长还与她说,换作是他,他也会做出像戚长史那样的事来,所以他不希望她恨戚家。

    后来兄长恢复后,戚氏嫁入府中,日日躲在青芷院,听那院子里的仆妇说戚氏像没有魂魄的壳子一样,也不说话,就日日发呆。

    兄长是被冤枉的,戚氏也是被陷害的,他们都是无辜之人。

    兄长走出来了,可戚氏却没有。最可怜的好像是戚氏。

    她就忽然间,对戚氏没了任何不好的情绪。

    滢雪浅浅一笑“三妹,这两位是谁”

    嵇沅听到那声“三妹”,甚是疑惑。

    他们姑嫂二人第一回说上话,可为何这位便宜嫂嫂喊得自己喊得如此顺口

    按捺下疑惑,她轻声道“是昨日筵席上见过的余家,这二位是余家五姐姐,还有”她耳垂微绯,声音更轻“余家三哥哥。”

    这显然是春心萌动了,也不知时下陷得有多深,希望还能顺利的从余家这泥沼中爬出来。

    滢雪朝兄妹二人笑笑“余三郎君,余五姑娘。”

    余远瞻还是第一回见道嵇家这位神秘的主母,听说备受嵇大人冷待,虽是主母,却无管家之权。

    心下有几分好奇,面上却不显,行以小礼“在下远瞻,见过嵇娘子。”

    余五姑娘的性子是个骄纵的。约莫是觉得自己父亲与嵇堰是一样的品阶,无需卑微,且又是个不受夫君待见的,是以略微敷衍的一福身,什么话也没说。

    滢雪以往在家中时也是个骄纵的性子,可去别人家做客却是半点礼数也不失。

    所以偏生不惯着这余五姑娘。

    她笑吟吟地看向余五姑娘,问“余五姑娘可是对嵇家有什么不满”

    几人都没料到她会这么一说,都是一愣。

    滢雪又道“方才我在不远处站了好一会,三妹总想说些什么,余五姑娘总会打断,现在行礼又是不情不愿的,可是嵇家怠慢了五姑娘”

    余远瞻略惊,解释“嵇娘子误会了,是五妹性子不服管教了些,嵇府没有怠慢,反倒是我们失礼了。”

    余五姑娘闻言,又惊又恼地看向自己兄长“哥哥你怎么这么说”

    滢雪看向余远瞻,笑了笑“余三郎君既然也只是失礼了,方才我家三妹说话时被打断了几回,我还以为余三郎君没发现呢。”

    她面上的笑容甚是温善,但说出来的话却是朝人直直怼去。

    余远瞻眉眼一跳,面上露出了歉意“确实是在下失礼了。”

    他看向嵇沅“嵇家妹妹,方才没太在意,还请见谅。”

    看到正角致歉,滢雪腹诽客客气气的不要,偏要人怼了才能放正自己的位置。

    嵇沅在听到便宜嫂嫂的话后,小脸微白,心底下有些凉。

    是呀,方才他一句都没有帮自己。

    阿娘说了余家想与他们嵇家结亲,是以第一回见余三郎就红了脸。

    心下因阿娘的话,也因余三郎才貌双绝,待她也是温柔耐心,她心动不已。

    因为心下似被泼了凉水,在听到道歉之时,有些茫然无措。

    滢雪看到嵇沅茫然之色,便知自己的挑拨离间还是有一点用的。

    先种下一颗小小的怀疑种子,再慢慢地发芽。

    余五姑娘想要开口说什么,但想起母亲告诫让她安分些的话,把话咽了下去,但脸色依旧有些不太好。

    滢雪见目的达成了,挂着一派温良笑容“我本想到院子里走走,不想耽误了三妹待客,招呼打过了,我这就不打扰了。”

    说着,朝着嵇沅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开。

    被留下的几人却是心思各异。

    嵇沅有些兴致阑珊的说“余家姐姐,余家哥哥,你们还要逛院子吗要是不逛我们就回去吧。”

    显然已经不想再做可有可无的陪衬继续逛下去了。

    夜色低垂,花街柳西华灯初上。

    嵇堰与胡邑入了花街,身后有人在暗处尾随,二人佯装不知,丁点端倪都没露。

    胡邑揶揄道“也不知哪来的三脚猫,跟个人都破绽百出。”

    从出宫后不久,他们就被人跟着了。

    嵇堰沉声道“找个人盯着,别打草惊蛇,先看看他是哪家的。”

    胡邑微微点头,在进花楼后,与二哥分开了。

    嵇堰从众多花楼中排选出了这一间,是这两年起来的,几乎把半条街的皮肉生意抢了大半。

    一入内,各种不同的浓郁情香扑面而来。

    嵇堰不适地皱了皱鼻,在瞧到那些袒胸露腰,浓妆打扮,满是烟尘风情的花娘,眉心也是一皱。

    见有高大俊朗的郎君入了花楼,众花娘眼都亮,忙围了过去。

    不多时,嵇堰身边围了多个花娘。

    嵇堰冷沉着一张脸。

    以前做捕头的时候,一声呵斥府衙办案,这些花娘哪里还敢近身

    时下却是便衣查案,不可声张。

    不动声色地避开了一个个花娘,让老鸨开了间房,让其把尚未待客的花娘都喊来了屋中,他自己来挑。

    花楼才挂灯不久,客人不过寥寥几人。

    嵇堰粗略打量正在招待着客人的几个花娘,待一会胡邑安排好后进来,胡邑会去试探。

    夜色阑珊,嵇堰从花楼出来,面色都是黑的。

    胡邑瞧见二哥的黑脸,不敢说话。

    二哥长得好,又满是男人味,入了花楼就好似进了狼群,险些被轻薄了去。

    二人回到府中已是亥时正,正是入梦的时辰,府中静悄悄的。

    胡邑没跟着二哥,而是在府门等着探子回来。

    嵇堰才到鹤院外,胡邑便追了上来“二哥,盯梢的人回来了。”

    嵇堰脚步顿下,心情不好的吐了个“说”字。

    胡邑不想触霉头,自然不敢卖关子,直接就开了口“是郑国公府。”

    “我们在花楼中待了半个时辰后,那人便离开了。咱们的弟兄一路尾随,亲眼见着他入了郑国公府,两刻后出来,又回到花街盯着咱们了。”

    话到最后,胡邑狐疑问“二哥,你说不会是那破劳子世子吧”

    胡邑都尚且能猜得到,嵇堰怎么可能想不到。

    在听到郑国公府时,他就知道是谁的人了。

    还真是上不了台面。

    与胡邑在鹤院外分开,嵇堰进了院中,目光暼向西厢的方向,只见那屋子的灯还是亮着的。

    嵇堰微一挑眉。

    这么晚还未睡,又是在等他

    沉默了片刻,脚换了方向,才走出几步,浓郁的脂粉味从自己身上飘入鼻中。

    忽想起昨夜戚氏说他身上的脂粉味。

    脚步一顿。

    也罢,省得一会说起陆景廷的事,戚氏又拿脂粉味来说事。

    转了方向,朝主屋而去。

    郎主不用当值,洛管事寻常都会等到郎主回来才歇着。或是过了子时都还未等到人回来,这才会歇下。

    见郎主回来,他便迎了上去,直到郎主进屋后,站在门边上凉凉地瞧了他一眼。

    他背脊莫名一寒。

    “洛管事。”

    “郎主有何吩咐。”不由绷紧了背脊。

    嵇堰“未经我允许让人入屋,扣你三个月的月俸,你可服”

    见郎主似乎气焰挺大的,也不知是因他的事,还是在外边受了气,洛管事大气都不敢喘。

    洛管事隐隐觉着自己会被罚,还真是。

    但好在不是太严重,若是严重的话,便不是扣三个月的月俸了。

    “奴没有意见,下回不敢了。”到底还是有几分后悔的。

    嵇堰正欲阖上房门,洛管事又道“郎主,明日大娘子的乳娘要回安州,大娘子让奴安排人护送回去,这事不知郎主如何安排。”

    虽说应了,但今日郎主气焰格外大,还是问一问的为好。

    嵇堰往西厢瞧了眼,眉心微蹙。

    原来不是等他,是她那奶娘要回去了,才晚睡。

    “这府中小你安排就好,无需过问。”

    顿了顿,觉着洛管事爱揣测,又道“嵇府不缺这几个护送的人。”

    洛管事明白了

    “还有一事。”

    嵇堰“说。”

    “老夫人似乎要给郎主挑选收房美婢”

    嵇堰眸色一沉,甚是幽深,几息后才长呼了一口气,无奈道“我知道了。”

    分明说过不会收房,母亲到底是没把话听明白。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网址新电脑版网址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老网址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的,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647547956群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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