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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他隐忍的失落不同,谢音倒是春风得意九叔九叔, 音儿拿了第三
这一点谢爻也没料到,小姑娘竟如此有出息, 此番谢家夺了第二第三,该威风大振了我们家音儿厉害了,来,想要什么告诉九叔, 九叔都答应你。
谢爻眉花眼笑的,面上阴霾尽散, 谢砚方稍稍松了口气。
当真水灵灵的眼睛一眨一眨的看向谢爻。
绝无虚言。谢爻心想,这姑娘的愿望定同沈昱骁那小子有关。
音儿咬了咬下唇,娇羞地垂下眼,手不自觉地拽住衣角九叔可否请洛公子吃顿饭
洛公子和预想的结果差距太大,谢爻一时有些懵。
谢音点了点头, 面上已染了淡淡的绯色正是此次魂狩夺冠者洛以欢公子,没有他的相助, 音儿怕是拿不到第三的。
原来如此,谢爻沉吟片刻道好罢, 九叔试一试,只从未听闻修真界有个洛家, 怕是散修, 他肯不肯赏脸九叔就不敢保证了。
谢九叔谢音笑得合不拢嘴, 都快甜成糖人儿了。
谢爻唏嘘,沈昱骁未免也太惨了,未挤进前三甲不说,原书中对他最痴情的谢音也移情别恋了,真是太解气了。
当然,重点还是,谢砚对他似也全无动心,谢爻顿时觉得按这个节奏发展下去,自己不久就能功成身退去安心投好胎了。
只是当下突然出现了一个洛以欢,让他有些不放心
待谢音走后,谢爻敛了笑砚儿,这个洛公子你认为如何
谢砚沉吟片刻摇头此前并未听过此人,这几日,他确实帮了音儿不少。
只帮音儿一人谢爻蹙眉。
是,谢砚似想起什么,抬起眼沉声道不过,九叔先前也见过此人。
嗯
长乐城,清欢楼。
清欢楼,正是他们来到长乐城第一日下的馆子,那时谢爻想起来了临窗那位白衣公子
正是。黛蓝的眸子掠过一丝波澜,谢砚对九叔还记挂着临窗白衣公子这件事,耿耿于怀。
谢爻自然察觉不到侄儿这微妙的情绪,咂舌道你们难道就没发觉她是姑娘么
原来女扮男装瞒天过海这一招在书中戏里的世界确实行得通啊
侄儿并未察觉。谢砚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倒也吃了一惊。
长乐渊狩魂结束后,未跻身前二十的修士就该卷铺盖走人,前二十者五日后进入无乐塔继续参试,是荣耀也是挑战,毕竟每次灵试都有世家子弟葬身无乐塔。
谢爻亲自往洛以欢的客房送去拜帖,如他所料,对方根本不理睬,只差信灵送了句话出来,她帮谢音存粹因为顺手而已,无需客气。
热脸贴了冷屁股,谢爻并不生气,只是苦恼如何与满怀期待的音儿交代
侄儿去同音儿说罢。谢砚自然晓得九叔愁什么,一向寡言少语的他竟主动开口。
谢爻怔了怔,旋即莞尔也好。
他自然晓得这是谢砚不动声色的善意,顿了顿又到对了,今夜练完剑,过来找我罢。
狭长的眸子亮了亮好
天在水乃东域仙酒,要想喝到,只能去长乐坊。
亥时一刻,谢爻刚沐浴罢,便听到极克制的叩门声,边披上中衣边应道进来罢。
谢砚推门,就瞧见九叔衣襟半敞的模样,从锁骨到胸口的皮肤被热水烫得微红,呼吸一滞,话到嘴边忙咽了下去,喉结滑动。
你坐一坐,稍等片刻就好,谢爻自然没在意对方的视线,不慌不忙系上衣带洛公子那事,你同音儿讲了
嗯,音儿倒没有太大反应。谢砚回过神来,云淡风轻应道,坐下来喝了口冷茶。
谢爻披上外袍,啧了啧丫头大了,心思难猜透。
顿了顿,笑还是砚儿你,让九叔放心。
屋中烛火晃了晃,映得谢砚神色模糊,嘴唇微动,终究没言语。
御剑出了长乐宫,深夜的海面上渔火似流萤,谢砚站在九叔身后,迟疑片刻,朝他捱了捱。
砚儿,可否求你帮九叔一个忙正好借御剑之机,提无乐塔取剑之事,自然,不能直说那是他的剑,否则就解释不清楚了。
九叔请说。谢砚毫不迟疑。
嗯,无乐塔顶封印着一把上古凶剑,流火。谢爻趁故作漫不经心道。
九叔是让我把剑取回来流火剑,传说中的魑魅之剑,凶邪异常,能吞噬人的神魂。
没错,谢爻语气淡淡的,在夜晚的海风里给人一种冰冷又笃定的错觉流火虽为上古凶剑,若是你的话,可取得。
好,此番我定不让九叔失望了。谢砚一字一字道,极为郑重,早已下定决心,若取不回剑,便没脸活着回来见九叔。
嗯,九叔信你。谢爻打心里认为谢砚不会失败,他的剑,总该是他的。
只不过他没料到谢砚答应得这么干脆,连因由都不问,谢爻准备的一堆歪理烂在肚子里没处说。
行了半个时辰,百米之下街市灯火如昼,好不容易寻了个僻静处飞身下剑,两人慢悠悠地挤进夜市人潮中砚儿,你跟紧,可别丢了。
说着还像牵小孩般拉过他的袖子,谢砚怔了怔,唇角微扬九叔,我不是小孩子了。
是,过了子时,你便十六了。谢爻笑微微地转过头,正好此刻他们头顶炸开一朵烟火,斑斓流光映在面上正好,可以做坏事了。
谢砚呼吸一滞,不知是因为这句话还是这张脸,一颗心在腔子里狂跳不止。面上火烧火燎的,幸好这夜烟火繁华,流光掩盖了他脸颊的红晕。
谢爻说的坏事,自然是上长乐坊,看美人,喝酒。
因为他自身的缘故,去这种地方最多好奇瞅瞅然后买几坛子天在水,可正处于年少血气方刚的谢砚就不好说了,如果他真想尝尝姑娘的滋味,谢爻也是不反对的,应该说如此对他更有利,进一步扳直了
这便是,九叔说的坏事么叔侄俩站在长乐坊门口,阵阵香风熏来,让人有些飘飘然,谢砚却一脸云淡风轻事不关己。
咳天在水,只有长乐坊有售。被侄儿这么一问,谢爻反倒不好意思了。
谢砚淡淡的看了眼纸醉金迷的长乐坊,淡淡的看了眼九叔,淡淡的开口嗯,九叔稍等,侄儿去取。
我与你一道儿
此等小事侄儿来办便好。此时的谢砚一改往日恭敬乖巧的形容,语气里有一丝不容置喙的霸道。
四目相对,狭眸惊起一丝波澜,黛蓝的深处似有暗潮汹涌,谢爻莫名打了个寒颤可是银子
侄儿身上有。
这小子难不成有备而来思及此,瞬间恍然,笑道得了得了,你去罢,九叔找个茶馆等你。
心中好笑,看来这侄儿是想做坏事了呢。
将迟疑的话语吞回肚里,谢爻扬了扬嘴角,挽了个温和的笑。这大晚上的谢砚如何弄来糖葫芦,谢爻心中有数,白日里,沈昱骁说要去给沈芜汐买糖葫芦的话他可没忘。
这小子总不会大半夜的去姑娘家闺房借糖葫芦吧
这沈芜汐,正是沈昱骁最疼爱的妹妹,原书后期黑化的谢砚为让沈昱骁疼心,将沈芜汐骗到手成了亲,却终日不闻不问深闺冷落,这沈小姐可以说也是个炮灰悲剧的典型。
这药有些苦,九叔忍一忍。说着便将食盘放在榻上,端起药汁凑到谢爻唇边。
我自己喝就成此刻谢爻有种奇异的错觉,被对方如此照顾着自己更像晚辈。
他怕苦是实话,从谢砚手中拿过药碗便一股脑儿灌下,憋着呼吸生怕舌头觉出苦味来,好不容易见了底,才重重的换了一口气,苦味未散,舌尖便尝到了清凉的甜。
瞧九叔喝光了药,谢砚忙捡了枚蜜海棠抵在其唇边,也不言语,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一副小心又期待的形容。
四目相对,谢爻直觉那双狭长的黛眸似暗潮汹涌的寒潭,隐藏着令人捉摸不透的情绪怕是自己身子虚加上没休息好产生了错觉,迟疑片刻,终于张开了嘴,裹满饴糖的山楂立刻被送了进来,舌尖似还碰到了对方的指腹,沾了糖,也是甜甜的。
蜜海棠含在口中,初是清凉缠绵的甜,轻轻一咬冰皮脆响,淡淡的酸味弥漫,酸甜不腻,倒是比谢爻先前吃过的所有糖葫芦都要美味。
谢砚这才垂下眸,将沾了糖的手指在掌心微不可察地蹭了蹭。
咽下蜜海棠,谢爻笑道行了,这回你总该去睡了罢
谢砚点了点头,将空药碗和剩余的糖葫芦放置在桌案上,踌躇片刻抬眼开口道侄儿可以在九叔房中睡么
谢爻怔愣了片刻,方才反应过来,这孩子定是担心自己伤口恶化才不愿离去,遂笑微微安抚道我真的没事了。
此时的谢砚到底是个少年人,虽常年一副沉静克制的形容,偶尔不经意也会露出些微真实的情绪,他眼底的失落没逃过谢爻的眼睛这样,你留下也成,但是得答应九叔一个条件。
狭长的眸子亮了亮,扬起头等待九叔吩咐。
不许像方才那样趴着睡,到榻上来,不介意罢
谢砚身子明显一颤那九叔你
谢爻笑床这么宽敞,怕什么。
他自己是不介意的,以前带外地的朋友回宿舍借住,他们两个大男人挤在不到一米宽的床上,还是大夏天,热出一身汗,比起现在的条件要恶劣多了。
看谢砚仍站在原处无动于衷,一副无所适从的窘迫样儿,谢爻恍然大悟,是了,谢砚清冷疏淡的性子最讨厌与人接触,怎么可能愿和自己挤一张床,忙打了个圆场九叔说笑的,好了好了,你快些回去罢,午饭前还能睡一睡。
嗯 谢砚终于不再磨蹭,端着空药碗出了房门,屋中恢复了安静,谢爻躺在床上,嘴里残余着蜜海棠清冷的甜,身上的伤似乎也没这么疼了。晨光透过窗纸漫入屋中,他以手覆盖双眼遮住光线,真正接触下来,他发觉谢砚那样冷淡清疏的性子倒不讨人厌,反正他不膈应。
且谢砚与沈昱骁的关系似乎也没想象中的牢不可破,横竖棒打鸳鸯这种事他没做过,摸着石头过河慢慢来呗
这般想着,谢爻终于有了些睡意,意识缥缈游离之际,鼻间忽而嗅到一阵清淡的草木香,混着新浴后的暖湿气,他蓦地睁开眼睛,对上一双黛蓝的狭眸。
近在咫尺,相对而视。
小小的身子缩在榻边九叔放心,我沐浴过了。
谢爻无语,原来方才这孩子出去,不是因为讨厌与他asquo同塌而眠arsquo,而是怕自己嫌弃沐浴去了。
想不通,先前剧本不对也就算了,现在连人设都歪了,清冷禁欲洁癖的大魔头谢砚会和别人睡一张床么会么先前谢爻甚至还揣测过若是谢砚真和沈昱骁啪啪啪了,完事后说不定都要分床睡,更别说那有名无实的妻子沈芜汐了
谢爻朝里挪了挪身子,给他腾出一片空间睡进来些,仔细别掉下去。
好谢砚向里蹭了蹭,便安安静静不再动弹,两人距离只有一寸。
因为胸口有伤,谢爻无法侧卧只能平躺,局促的睁着眼瞪了一会儿藕色帷帐,不多时窗外鸟鸣四起,也渐渐乏了;谢砚则面朝里侧着,一上榻便安然闭上眼睛不再言语。
朦胧中,似有一股温暖的灵力从伤口处缓缓流入,所有的疼痛骤然消失,谢爻睡了个安稳觉。
直到午饭时,有人轻声叩门,见久无人应,便擅自推门而入,瞧见屋中光景呆立半晌,才急急甩袖离去,砰的一声,连门都未掩严实。
谢砚太阳穴跳了跳,面无表情地起身关门,再回到榻上时,瞧九叔正睁眼看着他,似笑非笑砚儿,你和沈小公子是不是闹矛盾了
谢砚面上无波无澜,淡淡摇头沈兄性格如此,九叔不要往心里去。
这一闹,谢爻是彻底清醒了,他坐起身子,发觉胸口的伤也不大疼了,笑道这次我们也多亏了沈小公子搭救,回到无冬城后得好好答谢沈家才是。
顿了顿,又若有所思道没想到沈公子小小年纪,竟能独闯葬雪岭绞杀双生噬雪姬,当真前途无量后生可畏呐。
谢爻一直以为,是挂哔男主沈昱骁受谢砚之托进入葬雪岭将他救出的。
谢砚神色微沉,移开视线沈兄对我多有照拂,是个可信任之人。
闻言,谢爻微微诧异,等等,这句话怎么有点儿像发好人卡他心里一高兴,便感慨万千,所以说这男人间的爱情,就是经不起考验啊
因为养伤,叔侄俩还要在不厌城多耽搁两日,沈家似有要紧事务,沈昱骁和沈芜汐便先行一步往南边赶。
临别时谢爻已能下地,在客栈张罗了一桌酒席为沈家兄妹饯行,以茶代酒,寒暄客套一番,整餐饭只有沈芜汐吃得心无旁骛,谢爻大伤未愈只能吃流食,另外两人各怀心事胃口了了。
谢爻对着面前那碗白粥发愁,清汤寡水已经三日了,饿倒是不饿,一肚子的米汤,只寡得眼睛发花。
谢砚匆匆扒了两口饭,便说吃好了,要出门一趟买些东西,谢爻以为他与情郎分别心情郁结,想买些个小物件赠予对方寄托相思,也不多问便由他去,早恋宜疏不宜堵,这点道理他还是懂的。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谢砚便折了回来,手中捧着三只青花瓷碗儿,端端正正的送到众人面前,对九叔淡淡说了句甜的。
怔了怔,谢爻瞧了眼瓷碗里莹白如玉的一汪儿,才稍稍回过味来,这侄儿原是看他喝白粥可怜,替他买好消化又味美的冰酥酪去了。
砚儿,多谢了。谢爻一双桃花眼弯了弯,眼尾的笑纹如涟漪荡了开来,谢砚立刻垂下眼帘。
阿砚,我不吃甜食。沈昱骁本就绷着一张脸,如今面色更阴沉了,说话间已将冰酥酪移到谢砚面前。
哦 谢砚淡然的应了声,毫无情绪,转眼又将冰酥酪端与九叔。
沈昱骁脸彻底黑了,嘴唇动了动,终究没说出话来。
兄长,这很好吃的,你不尝尝亏了。还是个小女孩儿模样的沈芜汐笑盈盈道,哪里觉察到饭桌上剑拔弩张的氛围。
行了,吃还堵不住你的嘴。沈昱骁将不快转移到妹妹身上,语气不甚友好,配上他微曲的鬓发和深刻的五官,就显得更凶了。
沈芜汐热脸贴了冷屁股,委屈的撇了撇嘴,埋头用勺子挖瓷碗边儿的酥酪
。
砚儿,这碗给姑娘吃罢,谢爻笑,待谢砚点头答应,他才将瓷碗放到沈芜汐面前沈姑娘若是喜欢,待会可以多买些留着路上吃。
心中好笑,少年人就是沉不住气,跟我较啥劲啊
这几日多谢二位照料,天色不早了,沈公子路上务必小心。谢爻笑得春风和煦,看在沈昱骁眼里却凛冽如刀。
这几日谢砚一直赖在九叔屋中不走了,日日与谢爻同榻而眠,他睡觉规矩又不占地儿,还能把衾被捂暖和,谢爻自然不讨厌。
这日夜半,谢爻从梦魇中惊醒,忽觉不对劲,睡于一旁的少年呼吸深重眉头深蹙,额角浸着密密麻麻的汗珠子,瓷白的脸颊潮红一片,借着月光,谢爻瞧见对方光洁的额头上隐隐显出一抹血红的图腾,心中咯噔一跳砚儿,怎么了
对不起,吵到九叔了,谢砚半睁着双眼,忙用手捂住额头,声音发抖,正是一副极力忍耐痛苦的模样我到外边去睡。
说着正欲起身披衣离开,被谢爻一把抓住衣摆砚儿,此事从何时开始
他万没想到,两年后的情节,居然提前出现了
如今尚只有他一人晓得谢砚身上的鬼族血脉,这孩子本性不坏,原书中会黑化,完全是因为饱受欺凌,又被沈昱骁不负责任地玩弄一而再再而三的辜负,自己穿书一朝,完成主线任务的同时多多少少努力一把护他周全,权当消遣。
正当他想得入神之际,一阵妖冶的香气飘来,谢爻瞳孔骤缩,即刻敛气凝神,循着香气潜入人群。
书中有提到过,夜行子通人鬼两界,喜出没烟花之地,专吸食童男子阳精以修行,身带妖香行踪诡异,谢爻没记错的话,前期没觉醒的谢砚差点遭夜行子毒手,亏得沈昱骁出手相救才保住童子身
槽点不吐也罢,如若夜行子此番出现,谢砚就危险了,毕竟他是全书颜值担当,夜行子最喜貌美男子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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