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第六十章

小说:重生九零女天师 作者:胖大葱
    郑濂的话说得有理, 其他省会的会长和相关人员们坐着讨论起来。

    最后b省会长站起来, 提出自己的问题和看法“那限定为几人为宜呢又如何防止挑战者滥竽充数没试出被挑战者水平要知道一开始没限定人数的上限,就是因为考虑到了这个问题。”

    b省会长的话也很客观,并不是针对于一个人,而是认真地讨论改变老规矩之后可能出现的问题。

    如果改变旧规矩限制个人战挑战者的人数,那么会不会存在各门各派上自家人充数的隐患, 以后若是只要抢上机会便可以把几个名额直接刷下去,个人赛挑战过程的意义何在如果只是排除了一家省会自己的人, 那么多家合作的可能性又如何排除

    只有千日做贼的, 哪有千日防贼的。如何让改变之后不出现问题, 让车轮战也不会发生,才是早会的意义所在。

    扪心自问, 郑濂觉得自己没想过b省会长提出的问题, 出发点偏私情。眼下限定人数和车轮战的问题,像是互相排斥的阴阳两极, 没办法达成一个圆满的状态。取了这头,那头就有问题,郑濂一时没办法回应。

    泽市会长苦笑,发声道“我觉得两位道友说得都有道理, 但因为都有道理, 这要怎么办才好啊”

    郑濂也是苦笑不已,用胳膊捅捅自己身边的气旋子“你怎么看”

    气旋子一直板着脸, 被问到低着头想了一会, 才道“我支持不改规矩。”

    坐在旁边的a省会长笑道“气旋子你倒是大气, 不怕你们省那小丫头被欺负了”

    气旋子白对方一眼“问题都已经提出来,起码今年这一届各省都会避开车轮这个问题。难道你们不要脸的”气旋子自己就爱面子,这个推论他觉得没问题。

    a省会长坏笑一下,想到自家那个大弟子的“年画童子”红脸蛋,说道“那可未必,那小丫头太过分了。对了,那丫头叫什么来着,哪个门派的你们露点消息,我们省给通融通融。”

    “姓赵,名字叫雪槐,冬天的雪,槐花的槐。拜了师,但是没有门派。”郑濂简单介绍。

    a省会长嘀咕道“没门派,那就不是那个门派的人。难道是老郑你徒弟,可她手法不像老郑你的手笔啊,肯定不是你徒弟。那看来你们省还藏着能人啊能教出这等弟子”

    说到这个,郑濂就像蚌壳一样闭紧了嘴,什么话都套不出来。

    最后早会开了半个小时,众人决定还是不改,索性把问题抛给今年的弟子们。

    因此当集合的弟子收到通知的时候,他们是一脸懵逼的。

    会长们对他们说今年那个云省队伍里的小家伙得罪人太多,但是车轮不好看啊,你们看着上。

    看着上这怎么看着上你家一个他家一个,那也是二十好几个的人啊怎么看着上,还能保持不是车轮

    郑濂把这事一说,队伍里就发生了骚动。

    云省的队伍里,夏季山焦急地和赵雪槐商量“赵姐,这个怎么回事啊我听师傅说今天早上有开会,就开出这么一个结果,万一他们一哄而上呢”昨儿在车上喊了一次姐后,夏季山就顺理成章地管一个比自己小几岁的人叫姐了,而且叫得毫无违和感,目前没有任何一个人发现不对。

    赵雪槐看了一圈,其他省协会的那些人时不时看向赵雪槐这个“罪魁祸首”,时不时低头严肃商量,可见她今天就是那个导致问题的大乱子。

    听着夏季山的担心,赵雪槐觉得这事儿她也摸不准。

    都说知人知面难知心,赵雪槐就是会看面相,也猜不出好几百号人的心思。她摇头道“这事随缘吧。道友间切磋交流,结果不必太重视。”

    “我重视啊,赵姐要是又拿了第一,那我们回头多风光”夏季山皱着眉,自己在那着急。

    各省人里,a省最为安静,反正谁不上a省大师兄都是要上的,不上都对不起他脸上的光荣勋章。因此a省的众人面色严肃,如同在酝酿着要上战场。大师兄自己坐在最前面,黑着一张脸,活似人人欠他几百万。只是这样凶巴巴的脸,挡不住对方脸上两坨红带了的喜意。赵雪槐那两下,效果实在出乎意料。

    b省那边,唐哥和他的婷妹妹坐在一起。

    小姑娘建议道“唐哥,我们要不还是不上了吧,我听说那个女道友还没我大,别欺负她得了。”

    唐哥道“昨天她还欺负我呢我们吃亏了呀。”

    “可是昨天是比赛啊”小姑娘已经忘了昨天急哭了的事,给赵雪槐解释道“昨天她不抢我们的,我们也会抢她的,不都是抢抢抢。而且这个妹妹也没伤人,长得也好看”

    唐哥

    “行行行,我不去了。不过其他人我不管。”唐哥妥协道。

    小姑娘说服一个,笑眯眯看向其他人。

    身后一群人看昨天哭的人都不计较了,又想着总有其他省的人上,自己武力值又不高,当下大方表示。

    “我不去。”

    “哈哈,我打不过,就不去丢人了。”

    “我也不去,今天就坐着看热闹吧。”

    泽市队伍里,张放自个低头纠结。

    “去不去呢那赵道友水平不错,真想去切磋。可是切磋的人那么多,自己上去不是欺负人吗”

    “去呢还是不去呢”张放在心里犹豫着,视线不知不觉就看向赵雪槐所在的云省队伍那边。

    夏季山已经和云省队伍里其他弟子商量起如何给赵雪槐报仇,开启二轮车轮战的大事。

    “我们小声一点,等那群人把赵姐打下去,我们再排队上去挑战把面子救回来,一个个排队排紧促一点,不要给对方休息喘气的时间”夏季山握拳鼓气道。

    夏季山这主意听起来有些烂,可以一想也有点合理。对方怎么搞,我们就怎么搞,大家一起不厚道嘛

    郝升昨天带队,但是会徽被人一把抢走了。当下没面子说话,看着激动的夏季山,又发现赵雪槐平静得很。两边一对比,郝升忍不住吐槽夏季山“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夏季山听见了,抬头看着郝升挑眉“郝师兄要不头一个上吧你可是百招放到赵姐的人物,不上多可惜啊”

    郝升知道对方这是在讽刺自己在火车上吹牛的事,脸上气得涨红一片。心道等会我上去救场一展实力,你才知道我是什么水平就你这种的,简直都没有被放在老子眼里

    郝升心中有数,他肯定是比不过泽市的张放、b省那姓唐的,也斗不过a省那大师兄,但是对方一半的水准他是有的。只消那些人和赵雪槐消耗过后,才是他上场扬名的最好时机。

    听着夏季山的讽刺,郝升梗着脖子抓住时机,大声道“我第一个就第一个,你也别借着虎皮威风,自己什么水平你心里有数”

    “郝师兄厉害,小弟才入门三年,不敢和你比”夏季山抱拳致意一下。怂的自在,没有一点心理压力。

    郝升冷哼一声,脸上的肉因为动作抖了抖“你叫个比你小的人叫姐,还”

    郝升说到一半息声,看着赵雪槐扫过的冷厉视线,郝升讪讪地坐下。

    夏季山笑着冲赵雪槐挥挥手,回头又乐呵地和几个与他一样中二的青年商量“大事”。

    张放看着,心里更犹豫了。最后还是瞥到了有着光荣勋章的a省大师兄才做下决定,他就抢在大师兄后面上。若是前面真的人太多,他就放弃,回头再寻机会和赵道友切磋。若是人少,那自己再上去试试。

    给弟子们一刻钟功夫的准备时间,宣布消息一刻钟后,泽市会长一个纵跳跃身上了中心位置给比斗准备的大木台上。

    他朗声道“昨日友谊赛,所有人都参与其中。今天只择优秀弟子前十,大家可以自行挑战。只切磋,注意分寸。手下无分寸的,会剔除整个省份下一次参与玄青会的名额。”

    事关一省之事,弟子们心里一沉,收敛了一些急躁不耐的心思。

    “请前十弟子到前面来。”泽市会长报出十位弟子名字“赵雪槐、张放。”

    赵雪槐等人走到大木台前。从第十位的弟子开始,有人上台挑战。

    往年个人赛挑战这时候都是最为激动人心的,因为这种个人形式的竞争更具有强烈的感官刺激。但不知今年是不是因为出了赵雪槐这一个怪胎,众多弟子看着后面几位弟子的挑战也兴致缺缺。

    直到进行到第四名a省大师兄的挑战气氛才热烈起来,众弟子给自己看中的胜利者呐喊加油,声音惊得方圆内外鸟都扑腾着翅膀飞走。

    大师兄还是大师兄,即使是a省弟子的单人能力不出色,大师兄还是有惊无险地挺到了最后。

    而后排位第三、第二的弟子都被挑战完,重头戏来了

    轮到了赵雪槐被挑战,众人好奇的目光四处看着,像是在说谁上啊快上

    其实很多人这时候才真正看清了赵雪槐的样子,她这些日子长到了一米六五,在女性中算不得个头低。但是因为骨架小的原因,看起来还是瘦小的一只,带着点脆弱的意味。

    可外表迷惑不了我们昨天近距离见识过赵雪槐手段的众人心里这般呐喊。

    赵雪槐上台没多久,第一位挑战者上去了。

    第一位是位女道友,看着比赵雪槐体型更小一些。但是这位女道友手里提了一把无锋重刀,简直不怒自威。

    夏季山看着道“第一个居然是姑娘,那家省会的,记下记下。如果这家上的人多,我们就记仇”

    听着自家徒弟的话,气旋子回头瞪了一眼,眼里写满了“你给我老实一点”。

    夏季山嘿嘿一笑,态度良好,但是坚决不改,低头和记名字记人的那位道友挤在一块。

    夏季山的目的就是把话放出去,惊住一些要面子的省会而已,至于记仇下一届又换人了,记仇有什么用。一般来说,玄青会名额有限,就算年纪没到师长们都更倾向于换一些带着长长见识,除非手里是在是没有带的出手的新弟子。

    台上。

    赵雪槐手里拿的是把桃木剑,两人抱拳见礼后,就直接刀剑相对。

    重剑无锋,可是重剑有重量啊挥刀的女道友手臂上肌肉鼓起,每一下挥得稳当,令得赵雪槐招招都要覆盖灵气在桃木剑上。

    若是没有灵气覆盖,只怕桃木剑顷刻功夫就会碎成渣渣。

    赵雪槐且战且躲,连过了十来招才摸清这道友的路子。刀法娴熟,可是对于赵雪槐布下的减速阵法等等一点反应都没有,她断定是个半路出家且善于使刀的道友

    心里有了成算,赵雪槐换了单手持剑,另一只手掐动法诀。

    三招过后,赵雪槐一个连动阵法的法诀已成,嘴里喝道“起”

    随着这声响起,那女道友就被风托着出了木台。对方有些惊慌地喊了一声,停在地上时脚下却稳当。

    感觉到似有风托着手臂,那女道友对着赵雪槐又是一抱拳,笑着道“道友客气了多谢指点。”

    赵雪槐回以一礼“是道友谦让,多谢”

    打架就打架,还客气上了。另一位男道友不爽地喝道“客气什么,今天就是要把你打下台我赵武来”

    说话,赵武脚下响出一声,两下跨步上了大木台。

    赵武刚喝了一声,觉得自己气势正宏,当下话不多话,直接挑着自己的桃木剑就对着赵雪槐刺去

    赵武早看出第一位女道友的大刀没什么灵气,当下自己动剑,那是带着满满灵力刺出。他手中桃木剑刺出之时,隐有破空之声。

    对着这种以为自己很厉害的,赵雪槐偷偷给自己在背后拍了一道轻身符。个人赛上,拍符是允许的,不过每场的符箓数目有限,只有几种普通符箓,赵雪槐的第一张符箓就给了赵武了。

    拍了轻身符,赵雪槐控制着速度和靠近赵武。待到两人桃木剑对上,赵雪槐速度猛地加快,一闪而过。

    赵武眉峰一挑,反身又是一招。随着他这一招剑招使出,还有一张五雷符伴着剑风一起出去

    赵武觉得自己这一招使得极好,昨日里赵雪槐就是这么算计他的。

    但他无知无觉赵雪槐的五雷符放出,赵雪槐却是能从灵气波动里察觉一样。

    当下赵雪槐借着速度的便利,临空而起,踩到赵武肩头

    察觉到重量,赵武猛地抬头,一脸惊愕。

    赵雪槐的桃木剑搁在对方的脖颈,仿若好声劝慰般柔和道“道友,三百年前是一家,相煎何太急承认了。”

    对方居高临下,赵武却是被踩在脚下。当下赵武面色红得发紫,不管赵雪槐还在他肩上,问道“你为什么跳着躲开按理你前几招不该怎么冒进”

    赵雪槐喜欢谋而后定,但她没想到自己小小的习惯被一个冒进的家伙发现还用上了。

    赵雪槐笑着从对方肩头跳下,脚尖踩地,实话实说道“你看起来很好欺负,我就没观察了。”

    “你、你”赵武气呼呼地,狠话放到一般戛然而止,转身冲下台。

    赵武一下台,兄弟们拍肩安慰,其他人却是看着他笑。那些笑声刺耳,像是扎在赵武心上,可作为当事人,赵武最能知道自己的水平。

    他刚刚就试着反驳,可他能反驳什么对方一改谨慎习惯,作风大胆起来,难道不是因为觉得自己好解决,而是因为自己鼓动了对方的战意不如人的认知让赵武无力反驳,他要看看他和对方到底差了多少,差在哪里。

    赵武挺直背,对着笑声不躲也不闪,站在台下继续看台上。

    瞧见这幕,倒是看台上赵武的师傅露出了笑意,败而不馁,后知学,这心性必有所成。

    赵武只引起了不到一分钟的关注,算上前一位女道友,五分钟内赵雪槐胜了两回。

    台下的弟子看着台上站着的赵雪槐,细细碎碎的声音讨论着,对于赵雪槐的连胜觉得感慨。同样是弟子,怎么这人就到了他们想象不到的水平呢

    过了足足一分钟后,第三位挑战的弟子白旗才上台。

    白旗一露面,台下就有喧哗声响起。

    高位的看台上,眼神不怎么好的b省会长问道“怎么了谁上去了”

    a省会长给他解答“是排第九的白旗,昨天差点就护住了会徽,是个老成的。”

    郑濂看着乌泱泱的人头心里有点想叹气,这么多人,打到啥时候去。早知道干脆无耻一点,认输得了,反正还是会被轮下去的。

    郑濂的部分想法和其他省会会长一样,大家估计着台下的弟子,把赵雪槐打下去才会罢休,不过到底上去几个人挑战才能达到目的,就没人能猜得准了。

    白旗人确实老成,长相也是老实敦厚的。上台来对着赵雪槐客客气气地抱拳,然后还把自己的趁手的法器换了一把普通无奇的桃木剑,摆明尽量不占赵雪槐的便宜。

    虽然总归是占了前面上来过人的便宜,但白旗这种做法得了众人认可。台下弟子也是服气白旗为人的磊落和坦荡。

    赵雪槐看见这人就皱眉,这位老兄水平不错,而且基础功扎实,就一个词磨人。

    接下来的十分钟,白旗也掩饰了他磨人的功底,一招一式稳扎稳打,性格谨慎地防住了赵雪槐好几次突袭。

    每一次白旗险中稳住,台下就一片叫好声为他加油打气

    赵雪槐听得苦笑,她不就玩得开心了一点,至于把她当共同敌人吗

    不过这样被磨的时间久了,对自己实在很不利啊。感受着流失的灵气,赵雪槐吐出一口浊气,提剑再下狠手。

    赵雪槐面色冷峻,一套连击的剑招接连用出,气势如虹。

    在密不可防的剑光中,白旗终于遗憾地被扫到台下。

    白旗这回撑了十分钟往上,掉下台来也收到许多掌声,几个不认识的人靠得近就扶住了他。

    白旗谢过两边人,对着自己省会那边挥挥手,然后没了力气,一屁股坐在一边喘气。

    白旗给赵雪槐留下的印象是磨人,那赵雪槐给白旗留下的印象就是恐怖两个字。他使尽全力,却是只能做个防守的堡垒,躲过那几次场中变动已是耗尽了白旗的心神,最后一连套的剑招袭来时,白旗觉得自己腿脚都是软的

    剑招中霸气外显,强势地就将白旗扫落到底。但转瞬之间,待他落地,那霸道的剑风瞬间化为无形的柔风让他得以站稳,让人来扶。

    白旗喘着气,看着上去的红脸蛋大师兄,兴奋得又来了精神头。和台上赵雪槐一战,白旗觉得自己虽然辛苦但也收获不少。对于接下来上场的大师兄,白旗觉得两人对战会比他在场上更精彩

    大师兄这回算不得强势,他名次排得前面,刚刚也被人连番挑战,眼下对上赵雪槐是八两对半斤,只占了三两的便宜。

    要说整个玄青会里,在赵雪槐这里吃瘪最惨的就是这位大师兄,现在人称“红脸蛋”或者“年画童子”,冲着这两外号,大师兄就恨不得去咬赵雪槐两口。

    看着对面投射而来的愤怒目光,赵雪槐有些心虚,看着对方的红脸蛋移开了目光。

    大师兄板着脸,正经道“请赵道友赐教”

    “道友请”赵雪槐起手一个剑花,眉宇间英气更胜。

    年轻人精气神足,往往看着就朝气蓬勃。人们往常所见,那些更爱运动的人,会显得更为精神。到了赵雪槐这,这种切磋也让她身上的好胜心更胜从前,整个人更为张扬英气。

    双剑相击,第一下赵雪槐手就抖了一下。对方下狠手了,剑身上加持了赵雪槐消耗不起的灵力量。

    a省这大师兄在剑招精密老练上不比白旗,但他找到了自己优势,歇息良久,他虽然状态不够好,但是灵气却是恢复得比一直在被挑战的赵雪槐多得多。

    既然不顾车轮还要上来,那就以己之长攻彼方之短就消耗对方的灵力,看你如何应对。

    大师兄一言不发,每一招用尽全力,两剑相交间,竟有金属撞击的铿锵之声响起。

    底下夏季山原本还在笑对方的脸蛋,但这一刻,他脸上的笑僵住,目光认真地看着场中。

    木台下的声音也不约而同地停歇,安静得满耳都是台上传下的声音。

    泽市会长摸摸胡子,看着每一下攻击用尽全力的男弟子,不由得担心道“会不会失控”

    这般用尽全力,怕只怕最后一下没控制住伤到了对手的弟子。泽市会长的担心不是没有理由,往届这种情况都需要严重注意。

    a省会长拍拍道袍,起身道“老夫去看着。”

    台上一人是a省的人,a省会长过去也不置可否。他一走,泽市会长把目光移向郑濂。

    郑濂笑着摇头“我不用去,雪槐有分寸。”

    泽市会长服气了,起码对方淡定成这样也不容易。目前场上可是四连战了,以一敌三,还能敌四敌五吗

    “锵”又是一声响,隐约可见两道火光闪过。

    赵雪槐抿紧唇,又躲了一步。

    她一躲,对方就和闻到血味的鲨鱼一般紧随而上,一步不松。

    赵雪槐吐口气,飞起跃过对手,手里的剑翻飞了个方向。

    仔细去看,她换走的那一面已经坑坑洼洼,看起来被狗啃过一般,实在惨得很。这是赵雪槐控制灵力输出的代价,如果此情形持续下去,赵雪槐桃木剑的另外一面也要被大师兄“啃掉”。到时候,她兵器若是断了,再用完符箓就是败局。

    这一翻之下,赵雪槐的境况落入靠近木台的弟子眼中,众人心喜终于快被打下来了吗

    不知道为何,就是看到a省大师兄的胜势,台下的弟子还是不敢出声,生怕打扰了对方一样。

    台上人亦是出奇地冷静,每一下都用力,但招式并不凌乱,狠中有序。

    赵雪槐胳膊泛酸,心道再这样下去怕是要输了。换了别的人,兴许赵雪槐还能说服自己放个水,可对手认真的样子,她都有些动容。这样的对手,值得多花费几分功夫。

    两柄桃木剑在台上宛如金属制成的凶器,带着招招敌意扫下,木台上被“啃”了的不止是赵雪槐手里的桃木剑,还有地面,一道道划痕遍布其上。

    眼见着木台面上快成了一幅画,赵雪槐拼着力度将大师兄逼得优势尽失,一步步退往角落处。

    赵雪槐发根子都是湿的,一缕黑色头发搭在脸侧,脸颊上都是认真。

    大师兄吐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恨意,而后他手里的符箓齐数飞出,攻击符箓摆成了一线,抵挡反抗的力量咻地暴涨,让赵雪槐后退两步。

    见对方符箓全用出来,赵雪槐眉头一皱,手里几张符箓飞出,虽不是直线但亦有共鸣在几张符箓之间。随手就能做到这样,是多少人努力都达不到地步,这是天赋使然。

    可对面的大师兄却是冷着脸,齐了桃木剑,以手无声掐诀,猛地将一身灵气尽数灌入几张符箓之中。

    大师兄放出的符箓以一种肉眼不可见的速度飞向赵雪槐,汹汹而来

    临到赵雪槐面前,那几张符箓才“砰”地爆炸开

    a省会长眉头皱得死紧,一道强劲灵气由他猛地击出,欲要去护住赵雪槐。他这弟子这招太猛,若是击中对面那小姑娘不还手,铁定一个出手没分寸,现场就能盖章

    故而a省会长急着出手,想要拦上一拦。

    这种情况其实也像泽市会长一开始担心的一般,打着打着就血气上涌,谁还记着那些烦人的规矩和限制。

    a省会长击出的灵气撞上大师兄的符箓,情况突然得众弟子瞪直两眼。

    发生了什么

    突然爆炸

    这情况不对啊

    那爆炸带得台上木屑纷飞,一时竟看不情况。实际上,赵雪槐的符箓阵也发生了爆炸,才使得动静那么大,爆炸的那一瞬,赵雪槐挥出剑光护住自己,又冲向了对面。

    说时快那时慢,第一块木板砸在台上的时候,赵雪槐冲出来撞上手里没了东西的大师兄,提手一掌打了过去。

    a省的大师兄本能地反手一击,但灵气全无,自己风筝一般背身落到台下。

    他落到台下的那一刻,赵雪槐也从另一边下了台。

    见她终于被打下台,大师兄被自己人围上,一片欢欣鼓舞之态。

    另一侧,赵雪槐摸了把脸,在众人的敬畏视线里走向云省队伍在的地方。

    夏季山递上冷帕子给赵雪槐擦汗,急切问道“赵姐,你没事吧有哪伤着没”

    赵雪槐摇摇头,吐出一个字“热。”

    “扇风扇风谁手里有扇子啊。”

    云省队伍这边忙成一团,郝升挥着的扇子顿住。犹豫一瞬后,郝升把扇子塞到了另一个人手里,那人惊讶地笑笑,立马把郝升的扇子传到最前面去。

    最后排行第一的弟子也被打下来了,挑战赛结束。

    泽市会长从上面走下来,看着一地的木屑头疼。好几百块搭的啊你们就不能珍惜一点嘛都是钱啊

    a省会长见他下来,黑着脸和他做了个手势。意思是他弟子输了,等会这么说。其实a省会长气着呢,弟子不争气啊,还得让着才能打个平手。不过随意一想,他当年这个年纪的时候,遇上这样的对上能不能赢呢

    答案有些伤人。

    等弟子们平歇下来,泽市会长踩在破破烂烂的台子上宣布“到此为止,玄青会的个人战终止了。今年的个人战里的第十名和第七名变为岳华辉和徐经武,其他未有变动。”

    台下有a省弟子低声嘀咕“大师兄不是没输吗”

    泽市会长何等耳力,等下看这弟子一眼,面色淡漠三分“你们对于第一名的赵雪槐小友可是有不服气的地方友谊赛第一名拿的标记物数额比过后面省会所有的,今年是头一回。前十里互相挑战这是三届玄青会里,今年还是头一回。以一敌四打得如此精彩的,也是头一回”

    “和赵雪槐小友切磋过几位弟子,你们对于她的第一有异议吗”

    “没有。”第一位女道友不仅没有,还对a省弟子有点不满了。

    赵武摇头“我输得服气。”他看过后面几场,知道自己差了八条街。就是赵雪槐没冒进,他也撑不了多少招。

    白旗脸上带着憨憨的笑“赵道友实至名归。”

    最后是大师兄,他对着赵雪槐遥遥一抱拳“谢赵道友指点,获益匪浅。”然后他对台上泽市会长道“弟子没有异议。”

    这一番话问下来,那个发出质疑声音的弟子头快低到地下去。

    泽市会长面色凝重的神色一松,带上一点笑意“好了,那就这样。你们先去歇息,晚上一起发奖励和继续我们的论道课程,各位讲课的前辈都是大家,你们要好好听讲。”

    夏季山抱头就想痛苦,低声叨叨“天啊,晚上还听课要死了要死了,这条命给你”

    这种声音在各省都有,顿时“嗡嗡嗡”闹出一片,那种个人赛带来的激情被一瞬间驱赶下去,换做了痛苦的嚎声。

    泽市会长跳下台子,和a省会长并肩走着。走得远了,泽市会长得意一笑“怎样我泽市今年的讲课是不是办得很有特色,保证他们回去不会忘。”

    a省会长挤出个笑“厉害,把往年一个小时的授课换成了三小时。老弟我很佩服”

    “唉,还不是小崽子们爱瞎蹦跶。”泽市会长摇头道“老夫也是一片苦心啊。让他们不打不杀的,没了锐气。打打杀杀吧,对道友感情又不好。”

    a省会长不想搭理这个问题,他提到刚刚最后一场“那女弟子居然自己下去了,我原先以为她锐气太过。还是年轻人厉害,老夫低看了她。”

    “再打下去,张放就忍不住要上,也不知道能不能再打一个我挺好奇的。”

    泽市会长好奇的弟子张放这时候没随着自家的那些道友,而是跟在云省队伍后面,他想和赵雪槐商量个时间切磋一下。又怕赵雪槐明儿就急忙回了云省,自己错过机会,这才急切地跟在云省人后面。

    郝升恰好走在最后,认出了张放。他没好气道“你跟着我们的人干嘛你不是泽市那个张放吗”

    听见张放名字,云省的弟子们敏感地回头,一人急切道“张道友,我们不打了啊”

    张放苦笑着看向离他最远的赵道友,一脸无措。

    赵雪槐笑笑,摆摆手“你们先走,等会外面的泽市大酒店见,我请你们吃饭。小夏你去喊你师傅他们,让他们赏光一下。”

    安排好其他人,赵雪槐站在原地等张放走上前,笑着问“道友,何事啊我这累得够呛呢。”

    张放搔搔头,知道这时候约切磋实在不妥,连忙道“没了,没了。就是想问问赵道友有没有不舒服的,我们会馆有大夫常驻的。”

    赵雪槐道“还好,谢你关心了。”

    张放有些失落地错过机会,点头想离开。

    赵雪槐眯着眼,看了两眼回去洗漱换衣去了。

    约莫十二点半,云省弟子们挤去了泽市大酒店,坐了好多桌。

    赵雪槐来迟一点,抢到最后一个包厢给郑濂等人,其他人都坐在外面。

    然后对着菜单,赵雪槐看了一眼诸多弟子,勾了一个大菜又一个大菜。这一个个的,饭量可不会比她小,有点担心这酒店存货不够了。

    看着赵雪槐下笔飞快,负责递单的经理抖了一下,尽责地提醒道“小姐,会不会吃不完”

    “没事,吃得完的,都是大小伙子呢,不能饿着。”赵雪槐点完正菜,又要了一些垫肚子的吃食,让诸多弟子吃着渡过等菜的时间。

    点完这些,又把菜单给弟子们过目了一遍,大家都是蹭吃的,当下点头没什么异议。看着那些菜后面的单价,弟子们都咽了咽口水,都是贵的,应该好吃的吧

    然后上菜,赵雪槐去郑濂的包厢敬了杯酒,就出来和弟子们吃在一起。

    没有大碗喝酒,但是有大块肉吃。

    香味四溢里,包厢里郑濂乐得合不拢嘴,直给气旋子灌酒,把人给灌了个仰倒。

    请这顿饭,是赵雪槐想谢谢这些以前和她不熟,但是还能对着各省人马使出各种小招的可爱。饭毕,大家挺着圆圆的肚子回去休息。

    挺过晚上三小时谆谆教诲,来到泽市的第四日,所有人得了三日空闲可以到处去转转,了解一下这个城市。

    在众人到处游玩的时候,赵雪槐拿着拜帖,上了泽市术师界的第一家张家。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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