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猫薄荷可真好吸(五)

    寇秋这车上的异常忐忑。

    他将脚踏上去的时候, 满脑子想的都是要完了要完了要完了

    要是我真的现出原形了怎么办寇秋问自己的崽,问的相当揪心, 他会把我怎么着

    系统说也不会怎么着。

    寇秋松了一口气。

    系统也就送给国家切吧切吧做研究吧。

    寇秋

    等、等会儿

    若是平时,他也就自愿把自己捐上去了,说不定还能为国家的发展做点贡献。

    可这个世界,他直到如今,还没见过自己的爱人呢。

    总不能就这么先把自己折进去了吧

    他不自觉把口罩戴的更紧了点,为了防止上头的耳朵出其不意冒出来,还带了顶宽大的帽子,双手并拢规规矩矩坐在车里,连大气都不敢喘。

    应存在驾驶座上坐下了,调整了下座椅的位置,忽的轻轻笑了声。

    笑什么

    寇秋的鸡皮疙瘩都要炸出来了, 警惕地望着他,显然一副只要靠近点就马上要炸毛的样子。

    应警官眸中的颜色愈发深浓, 侧过身去, 低声道“安全带。”

    他还未伸过手来帮忙, 青年已经火速地反应了过来, 飞快地将安全带扣好了。

    应警官收回手, 启动了车子,漫不经心注视着前面。他修长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敲,似是不经意地道“要不要听点歌”

    寇秋偷偷地吸了一小口气, 为了防止沉迷, 立刻把窗子打开了, 开到了最大。风呼啦啦地灌进来,他的头发都被吹得飘扬起来,遮挡住了部分视线,“好。”

    车中的音响开了。

    不知是谁买来的cd,放来放去就是那么几首。从是不是爱情、喜欢你到爱要大胆说出来、爱你不是两三天。歌手甜腻的声音中,粉红的气泡简直能具象话,一个个咕嘟嘟冒出头,寇秋怎么听怎么觉得别扭,最后还是动了动,提出建议,“换几首”

    应警官转着方向盘,眼神冲着这边扫了眼,又重新转回去,淡淡道“换什么”

    半晌后,龙的传人在车内激荡着放起来了。

    应存“”

    事到如今,寇秋真的无比感谢这不是夏日,不需要关窗开空调。多亏了外头的风,车里的气息并不怎么浓重,他也能勉强压抑住拼命吸气的渴望,偶尔还能与一旁的应存说上几句话。

    行至中午,应存在路边找了家看起来干净的饭店停了,两个人去吃了顿饭。寇秋特意挑了个靠窗的座位,还让老板把窗户也打开了,这才敢把口罩和鼻夹都撤下,坐在桌前等上菜。

    这里已经靠近海边,桌上的菜色大都具有本地特色,海鱼居多,口感鲜嫩,一点没有湖中鱼的腥气,在唇中舌上略抿一抿,便像是能整块化掉了。寇秋一个劲儿只夹鱼吃,专心致志地吃,一抬头,才发现面前的碗中不知何时又多了好几大块鱼肉,刺都已被细致地挑掉了。找的都是鱼上最好的地方,没有头也没有尾,全是肉最多的腹部。

    他不由得一怔。抬头看应存时,男人夹菜的动作仍旧不紧不慢,像是什么也不曾发生。

    应警官是这么淡定自若,以至于寇秋盯着碗中的鱼,一时间都陷入了自我怀疑。

    是他什么时候挑了刺,却忘记了吗

    系统崽子用力地看了对面的男人好几眼,心里头存了点猜想。

    开到三点多时,车子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孟晓珊所居住的村子近些年新修了路,倒也宽敞平整,应存将车一路开到村落中,这才一脚刹车,停了下来。

    阳光有些烈,一眼望去并无多少人,唯有树下坐着几个老人,正在摇着扇子唠着嗑。

    应存把车停好,这才上前道“您好。”

    老人们都抬眼看他们。

    “是这样,”寇秋将他们的来意简单讲了讲,又道,“不知道您们能不能和我讲讲”

    凡是老年人,大抵都有一种操心的特质。不止操心自己家的事,更操心别人家的事,尤其是这种半小时便可走完的村里,村东头一户人家丢了只鸡,村西头的人能念念叨叨一晚上。几个老人甚至都不看他们的证件,立刻挥着扇子无比热情地将孟晓珊家的情况说了。

    “他们家闺女倒是不赖,成绩也挺好,就是爸妈俩人都在外头打工,平常都不怎么回来”

    “跟她奶奶感情好,她奶奶把她带大的。”

    寇秋说“听说,孟晓珊的奶奶有些疾病”

    “是脑子有问题,”老人啧了声,朝自己的额太阳穴上点了点,“但这不妨碍她疼自己孙女儿啊。虽然别的事都搞不清楚了,可怎么做饭洗衣,怎么养孩子,她还是清楚的。干了一辈子了,哪儿是那么容易忘的。”

    听了村里人所言,两人到了孟家的房子看了一眼。比起这些年来东邻西舍建起的一座座青瓦白墙的小洋房,孟家可以说是又破又败,墙上大块大块的墙皮都脱落了,里头原本的砖头的颜色露了出来,像是只落进了白天鹅群里的丑小鸭,只能怯怯缩着自己的翅膀,闷着头。

    孟家的经济状况并不好,全靠着夫妇两人一点微薄的打工收入撑着。他们常年在外,家中便只有孟晓珊和孟奶奶两人。

    说是相依为命,一点都不假。

    家中唯有老少,惹得麻烦也少。旁边邻居都体谅他们生活艰难,平日没事还会帮着提点水、换换煤气罐,并没什么矛盾。

    寇秋与应存在村中走访了一下午,最后拜访完村长后,这才在县里找了个宾馆,住下了。

    前台办理手续时,寇秋抱着点侥幸问“能不能要两间单人房”

    多的钱我出也是没关系的啊,我总不能真的污了同事清白啊

    可前台小姐却连连摇头,操着浓厚的乡音道“我们这儿,就两三间单人房,都有人住了。”

    寇老干部“”

    他的眼前一片黑,只浮现出四个大字。

    天要亡我。

    “一间标准间。”应存敲了敲柜台,不容置喙道,随即,他方才将头转过来,定定地注视着寇秋。

    寇秋被他看的浑身都不自在,默默将口罩向上拉了拉,一双又大又圆的眼睛像墨似的,从里头折射出丝丝缕缕幽蓝的光。

    应警官本想问他为什么不和自己同住,可见着他这般模样,话全数堵在了喉咙里。

    最后只变成了一声含着笑的轻叹。

    算了,他将证件收入钱包中,心想,小搭档害羞,也早不是一日两日。

    连同住一间房都不敢,真可爱。

    想给他挑一辈子的鱼刺。

    他心情愉悦地走在前面,拿房卡刷开了房门,这才又侧过头来,望着仍旧魂不守舍的寇秋。

    “不进来”

    “”

    寇秋深吸了一口气,神情悲壮的如同要上刑场。

    他慢腾腾迈步进了房中。

    县里的招待所,条件并不能算好,房间也是狭窄的。哪怕靠着窗,里头仍旧阴暗,并没有多少阳光,房里除了简单的家具,再没有多余的装饰,墙上光秃秃的,连幅画都没有。

    尤其是床。

    寇秋看到那床的一瞬间,便倒吸了一口气。

    这特么是双人床

    窄成这样,也能叫双人床

    他的眼睛都瞪圆了,定定盯着那只和他家中宽度差不多的床,简直恨不能伸出手来再把它拉个五米宽,不,十米宽

    他的目光定定盯着床,应存自然也有所察觉。他的喉头动了动,缓缓解下身上的外套,搭在了衣架上,这才似是不经意地问“我先去洗”

    寇秋仍旧处在“我今晚就得和又香又好啃的同事睡在这么窄一张床上”的巨大冲击中,只能勉强点点头。

    应存前脚刚进卫生间,他后脚便绝望地同自己的崽说这和把狼羊关在同一间房间里有什么区别

    而且他这个社会主义接班人,扮演的居然还是狼

    系统打量了那张床几眼,客观评估,它一定很适合让人们同榻共枕、抵足而眠。

    毕竟这么窄,想要翻个身离得远点,可能性基本为零。

    寇秋默默把自己脸上的口罩又加了一层,并决定今晚就带着这个睡。如果应存问起,他就告诉对方,自己睡觉都是带着这个的,没有它,连觉都睡不香甜。

    系统崽子忧心忡忡,阿爸,你会闷死的。

    无奈寇老干部决心已定,我得对应警官的人身安全负责。

    他一点也不想睡到半夜起来,发现自己正坐在同事的腰上,低着头一个劲儿地又吸又舔。那画面太美,想想都让人害怕。

    应存在浴室中待的并不久,很快便推开门出来。他腰间只围了条浴巾,松松垮垮挂在胯骨上,身材精壮却并不过分强健,薄薄的肌肉流畅地覆在漂亮的骨架上,上头还有些昔日出任务留下的旧伤痕。寇秋只扭头看了他一眼,就飞快地把头扭了回来,大气都不敢出,心砰砰直跳。

    跟看着根大型的人形棒棒糖似的。

    想咬。

    他憋得脸颊都有些红,匆匆道了句“我也去洗”便飞快地进了浴室,应警官正在擦湿漉漉的头发,瞧着他落荒而逃,不禁有些哑然失笑。

    他踱了几步,从床上拿起了什么,又去敲浴室门。

    “阮存。”

    声音又低又沉。

    里头阮警官的声音模模糊糊,像是在脱衣服,“干什么”

    应存的喉头动了动,半晌才道“你换洗衣服没拿。”

    片刻后,里头的水声停了,有只纤长的手臂探了出来,左右摸索着。还沾着水珠的手指湿漉漉的,无意中碰触到应存温热的小臂,那反应就像是过了电,一下子噼里啪啦闪过了电火花。

    应警官的脊背一下子紧紧绷直了,定定看着这只手匆忙地闪了下,随后将那薄薄的衣料捞了过去。后头阮警官的声音又软又模糊,像是混进了水声,还有几分含混,“多谢。”

    应存简直要怀疑他是否是故意的了。

    他一下子坐在了床上,扭头望着外头沉沉的夜色,连深呼吸了几口,这才看上去神色自如了些。

    真是要命。

    真是要命。

    与此同时,一墙之隔的寇秋也在想着相同的内容。

    他蹲在浴室里,水流噼里啪啦地溅在他赤着的背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耳朵尾巴全冒出来了,毛尾巴湿哒哒被抱在怀里。寇秋咬着尾巴毛,幽幽地盯着衣架,简直像是在盯着仇敌。

    他悲愤地同崽子说你说他换完了衣服为什么不拿出去

    那刚刚被脱下的衣物,香气浓重的让他刚取下口罩便打了个哆嗦,差点腿一软,跪倒在地上。

    水声哗啦啦作响,寇秋的心上也像是涌过了温热的水。

    就吸一口吧之前又不是没吸过。

    可那可是内衣哪怕再破廉耻,闻内衣

    寇秋默默拿毛尾巴把整个脸都遮住了。只剩下一双眼,定定地盯着这一小块黑色的布料,像是看着伊甸园里诱着人去采摘的葡萄似的。

    那布料也像是长出了手,一下下伸着小拇指,勾着他的魂。

    来啊,它轻柔地说。

    来闻闻我,我能将你送上云端去。

    太阳穴砰砰直跳,口水也不知是何时生出来的。寇老干部在地上蹲了半日,终于还是咽了一口,猛地把脸狠狠地揉了把,“不行啊”

    不能吸

    系统望着他,同情地说阿爸,要不还是吸吧。

    寇秋的毛耳朵里都哗啦啦灌满了水,欲哭无泪,说不行啊

    那可是一同建设社会主义的同事、战友

    他在浴室里头坐立不安,想要咬咬牙将这布料整块丢出去,又怕引起男人的怀疑。最后只好抿抿唇,飞快地拿爪子将它勾下来,趁着还有点理智,迅速屏着呼吸,一下子把它扔进了浴缸里。

    水花哗哗的,转眼便将那气味冲走了大半。寇秋犹嫌不足,干脆又拿起了洗漱池边的香皂,认认真真地给它打了三遍,在确认完全没了味道之后,这才放心地晾在了门后头。

    系统全程目瞪口呆地看他。

    这也行

    哪知寇秋的心中也很是无奈,但帮忙洗洗衣服,总比戴着对方贴身的内衣狂吸要来的光明正大多了。说不定,还能加深下两人之间的革命情谊呢。

    没了强烈的诱惑来源,剩下的澡便洗得异常顺利。寇秋将门打开,出去时飞快地将口罩戴上了,瓮声瓮气与应存道“不好意思,应警官,我刚刚将你换下的衣服碰掉了,恐怕湿了。”

    应警官已经坐在了床头,见他出来,目光先便飞快地掠了过来。见他将自己包裹的还挺严实,应存才将目光又缓缓移开了,抿了抿薄唇,“嗯。”

    实则连对方说了什么都未曾听见。

    两个人各有各的念头,对看一眼,皆不说话了。

    半晌后,应存才低低笑了声,将金丝眼镜重新架在了面上,“看看电视”

    寇秋坐在风口,灌进来的夜风把他吹得直打哆嗦。他还是强撑着,点点头,“嗯,看电视。”

    应警官拿遥控器调着台,随口问“不冷”

    寇秋默默把身上的被子盖得更严实了点,认真道“不冷。”

    哪怕被吹成只废猫,他也得离这个好闻又好啃的同事远点。

    不吸的意志相当强烈。

    应警官抬眼看了看他,分明看见了他有些冷,却并未说话,只是将被子又不着痕迹向上拉了拉。房间内的空调不知何时开了,暖风打在人身上,融融的。寇秋伸长胳膊打了个哈欠,在这样的暖意里,渐渐地泛起困来。

    电视的声音也一点点小了下去。

    “困了”

    “嗯”寇秋还要强撑着睁开眼,“没”

    只是如今眼角泛红,哈欠打的眼里水汽迷蒙,实在没有半点说服力。雾蒙蒙抬眼看人时,那眼睛里的蓝色便愈发明显了,像只傻乎乎的猫崽子。

    好闻的气息顿了顿,随即凑得近了点,有手指抚弄过他面颊的碎发,在头上揉了把。

    “口罩去了,”那声音轻轻道,“睡觉”

    寇秋迷迷糊糊,下意识还要按着口罩。

    “不去”

    “好,不去。”

    紧接着,他被轻柔地挪动着,陷入到了柔软的被褥之中。

    “睡吧。”

    像是句魔咒,身体骤得向下坠去,陷入了深深的睡眠。

    应存坐在床头许久,见他的呼吸渐渐均匀绵长起来,方才站起了身。他从口袋中摸出了根烟,欲要放置在唇边,望了眼床上的人,却又顿住了。

    随即,他起身,去了浴室。

    一点火苗跳跃着,香烟被点燃了。应存把烟放在唇里,让氤氲的烟雾将方才见到的画面都模糊了,这才将心底那同样跳跃的心火跟着压抑了下去。

    真是栽了。

    相处的时间愈久,这一点便越清楚地映入他心底。

    分明是相遇不久的,可小搭档的一举一动都像是见过了,甚至只是这样看着毫无防备的对方,也会滋生出许多本不该有的念头。

    越是暗暗地隐藏着,不教这些念头冒出来得见天日,它们便滋长的越快。如今,应存望着对方时,心内已经生不出别的想法了,只想把对方抱过来毛,顺带再帮着他承包所有的鱼肉鱼饼小鱼干。

    全给他,全是他的。

    他轻轻呼了一口气,欲要将烟灭了,眼睛却注视到了门后搭着的布料。

    那是什么

    他顿了顿,随即抬起了步子,朝着那块眼熟的黑色布料靠近了几步。

    是自己的。

    应存将它拿起来了点,瞬间闻到了一股清香的气息,像是用了好几遍香皂,打出来的。如今还有些湿淋淋的,在他的手掌上瘫软着。

    他拿着内裤,心里头忽然一动。

    做了什么,需要把这衣服这么洗一遍

    还是说

    想起小搭档不知为何在浴室里呆了许久,出来时甚至连脖子都是嫣红的,应存不由得用力咽了咽唾沫,喉头上下动了动。方才好不容易借着烟压下的那一点火,又飞快地重新窜起来了。

    火势要远比上一次猛的多。

    他沉默着,动动修长的手指,最终低低笑了声,向洗手台上靠了。

    做了什么坏事

    是闻了,还是用了

    弄得多脏,才要洗这么多遍

    倘若自己直接这样问了,只怕小搭档的全身都能烧起来。应存推了推金丝眼镜,将布料一点点在手里握得更紧了,像是握着火种。四肢五骸里涌动的电流都从它上头蔓延开,让他不由自主轻轻哆嗦了下。

    “阮寻。”

    “阮寻”

    寇秋睡得并不好。初时,那梦境还是甜美的,中途却慢慢变了味道,有什么气息若有若无地飘过来,让他的心怦怦直跳,下意识便要追随着。

    气息绵软又香甜,如同陈年老窖,引得人醺醺欲醉,脚下的步伐都打了绊子。

    真好闻。

    好闻的让他甚至都有些焦躁,不知何时张开了嘴,死死咬住了自己的衣襟。口水滴滴答答把领口湿了大半,他还浑然不觉,只茫然地抽动着鼻子,将这味道吸的更深一些。

    “嗯”

    有含糊的低声。似是舒服,又似是不舒服。

    呼吸声越来越重了,寇秋在梦中听到了自己的心跳,杂乱无章的,砰砰跳动着。如同急切的鼓点,迫切地催促着他。

    快去

    想

    阿爸

    他骤然清醒过来,发觉自己正像个蘑菇似的蹲在浴室门前,眼巴巴望着。

    寇老干部有点懵。

    不是,这是怎么了

    你耳朵系统崽子叫的声嘶力竭,你耳朵

    寇秋茫然地伸手往上一摸,就摸到了两只立起来的耳朵。

    软呼呼的,手感挺好的。

    我天。

    还有尾巴系统崽子急的简直要跳起来了,尾巴

    寇秋拎着毛茸茸的大尾巴,和自己的崽大眼瞪小眼。

    里头的水声渐渐小了。

    怎么办

    里头的人缓缓转动了门把,寇秋一个激灵,几乎是下意识地开始把尾巴使劲儿往里头按,力图把它塞回去。

    回去

    快回去

    系统看着他这么粗暴地对待毛尾巴,心疼的眼泪都快要掉出来了。

    轻点毛掉了,毛掉了

    寇秋手一哆嗦,真的揪下来几根毛。他一边拼命吸着气,一边拼了命地往回塞,还没塞回去呢,就听见门吱呀响了声,被人推开了。

    刚刚洗过手的应存出现在了门后。

    几乎是在他拉开门的同时,铺天盖地的香甜气息不要命似的涌过来。寇秋浑身颤了下,双手一抖,毛尾巴啪嗒一声就掉在了地上。

    他怔怔地望着应存。

    应存也诧异地望着他。

    小搭档的眼睛湿漉漉的,面上还满是焦急,眼角处晕红了一大片。

    只是头顶上

    那是什么

    他的目光慢慢从那两个吓得一下子软耷拉了的毛耳朵,移到了瘫软在地上一动都不敢动的毛尾巴。花色看起来很眼熟,和他那天摸过很多次的布偶像极了,甚至连粉红的耳廓旁一小撮奶茶色的细软的毛都一模一样。

    这些日子来的奇异感觉终于在此刻得到了回答,应存蹙了蹙眉,道“你是猫”

    “”

    面前的人形猫崽子顶着耳朵一动不动,像是吓傻了。

    应存抬起手,想去触碰他头顶的耳朵。

    “你”

    刚刚抬起来,就听见了咯吱咯吱的声音,寇秋忍得都开始磨牙了,见自己都已经完全暴露,干脆也不掩饰了,眼巴巴地望着他。

    “我能先吸一口吗”

    真不行了,腿都软了。哪怕要送我进研究所,切片为国家做贡献之前也得先爽一把啊

    应存怔了怔,点点头。寇秋眼睛发亮,矜持地把他的手捧了起来,先小口地吸了吸气。

    只是吸气还远远不够爽,他又征求地望着应警官,开始甩尾巴,“我能咬一口吗就一下。”

    “”应警官说,“咬吧。”

    两颗尖尖的小虎牙立刻印上了他的皮肉,咬得很轻,没有用上多少力道,更像是在拿这一块皮肤磨牙。寇秋抱着他的手啃得啧啧有味,最初只是一根手指,缓慢地绕着微粉的指尖打着转,镀上一层亮晶晶的水光,情景甚至是有旖旎的。

    可转眼,他就咬住了手腕,神态如痴如醉,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系统

    哦呵,旖旎瞬间就没了,他仿佛看着一个吃货在啃猪肘子。

    “味道不对,”寇秋舔了半晌,终于舍得松开了,还在不满足地甩着尾巴嘟囔,“应该更香”

    “”终于理清楚了情况的应警官整了整衣领,低咳了声,薄唇一抿,正气凛然地说,“都给你。”

    舔、咬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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