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吴露认定马红娇与贾优有一腿,没有再等,买了最近一班的车票准备赶往渔港村。

    这会不再顾忌,要去问贾优父母索要2400元的钱款。即使贾优之后回来也说不得她欺负老两口,反而更该弥补她的精神损失才对。

    她不是单独前往,让吴父叫上了两个亲戚一起去要债。

    趁着出发前的空档,怒气冲冲地去找了吕一明。当然不是去拜年,而是去质问上过云从坑了她二十元的事。

    “搞了半天,你介绍的人和不要脸的马红娇是认识的,那还敢收我二十元。”

    吴露上来就嘲讽,“指不定姓过的早就知道马红娇和贾优的破事,还说是算命算出来我有烂桃花。吕姐,哪有你这样介绍的,不是坑钱吗”

    “你说说,怎么不早一点告诉我马红娇就是那个小三,让我一直被蒙在鼓里。”

    吴露认定都是别人的错,“你说说,这样做是不是故意看我笑话啊你把过云从叫出来,我要问个清楚。”

    大过年的,吕一明没想到一开门就迎来吴露劈头盖脸的叱责。

    好在她反应也不慢,在这些没头没尾的话里,理清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无非两点。贾优在外的姘头被吴露找到了,好巧不巧住在她的楼下。另外,过云从与马红娇认识。

    吕一明立刻就笑了,是气笑的。

    就算过云从与马红娇认识又怎么样,谁规定认识的人之间就一定知道对方的隐秘吴露凭什么认定是被蓄意隐瞒。

    “小吴,你做人要讲道理。”

    吕一明反问,“你和百货公司的大老板也算是认识的,你是员工,他是领导,你清楚领导的对象是什么样子”

    吴露一噎,又是不忿地说,“这能比吗”

    “怎么不能比。我记得你以前和我讲过马红娇,是你邻居娶的二婚年轻老婆。你还讲过那个邻居就比你爸小五六岁。”

    吕一明脑子清楚,“也就是过师傅与马红娇的辈分不一样,小辈能把长辈的事都查得一清二楚”

    况且,人以群分。

    吕一明不认为过云从与马红娇会有共同语言,所谓认识顶多也就是见过几面。

    撇开这点不谈,最关键的是弄清楚什么叫做骗钱没说准,才是骗钱。

    吕一明又反驳,“小吴,你说被隐瞒了。我倒要问问,瞒你什么了难道过师傅没有告诉你贾优是烂桃花,没有叫你和他分手,没有提示你贾优外头不干净这些事都说了啊”

    即便退一步讲这些消息真的不是算出来的,但也都是真实情况,没有欺骗吴露。

    吕一明不懂了吴露凭什么来质问。“当时,你明明知道了贾优不是好货色,却坚持选择和贾优继续,还在地摊上买了斩断贾优烂桃花的符。你那样选择,我是不赞同的,也向你表明过态度。今天,你又来搞什么”

    吴露被怼得脸色发红,可她还是不愿意承认是自己做错了。“就算你说得对,但也该提前告诉我,过云从和马红娇是认识。”

    “她们之前认识又怎么样。”

    吕一明今天是彻底认同了过云从的分析,还好没有第二次接吴露的生意,这个人只记仇,而一点也没有记恩的心。

    直接开怼,对着吴露几连问,“有什么证据表明在给你算命的时候,过师傅已经知道贾优与马红娇在一起难道不能是人算得准,而那卦象里的人恰好是马红娇吗就不能是过师傅事后才了解贾优与马红娇的瓜葛”

    显然,吴露是给不出证据。她被骗了后气愤不已,下意识要找个出气的方向。

    吕一明再补一刀,“话说回来,你怎么能说付20元就是被骗。当时告诉你那点消息,难道不值20元吗这是骗吗是实打实地把真实信息卖给你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清清楚楚”

    吴露被质问地哑口无言,被这样一通不留余地地痛斥下来,她的不讲理表现得明明白白。

    吕一明不想再废话,“你走吧,该去找贾优算账就去找,别再和我浪费时间。”

    要是能找到贾优倒是好了。

    吴露脚下像是被什么黏着,没有能立刻离开。

    “还有什么事”

    吕一明真不耐烦了,最开始她好心想帮忙,结果闹到这个地步。今天过后,绝对不会再和吴露往来,是撕破脸了。

    吴露讪笑着,“吕姐,对不起。我就是一时糊涂,被马红娇那个贱人骗了,气得脑子发晕。你说得对,主犯是贾优,必须找到他才对。”

    虽然订了去渔港村的车票,但那也只能找到贾优父母。

    吴露心里盘算,她想要更多的精神赔偿最好抢先获知贾优的位置,或是得到别的指点。

    “刚刚是我口误了,想错了。过师傅是有本事的人,你能不能帮忙联系,让她算算这事要怎么解决最好。”

    呸我还帮你,你当我是十三点啊。

    吕一明忍住没有把这句骂人的话讲出来,自己的脑子又没坏掉。

    “不巧,过师傅出差出了。大师嘛,总是很忙的,这是没法给你算了。”

    接着又说,“上次人家卖给我一个面子,做你的生意只收20元,我也不能亏得人家,次次要低价吧。不多加两个零,怎么好意思让人再出手。”

    吕一明不是乱报价,她介绍的第二单生意,剧组给过云从开价两千元。

    她像是非常为吴露着想一般劝说“小吴,你手头紧就不要破费了。等警方给结果,不好吗派出所靠得住的,为人民服务,你怎么能不信警方呢”

    吴露彻底脸黑,没有再留下来和吕一明掰扯了。

    砰

    大门被吴露从外面重重关上。

    吕一明摇头叹了一口气,是她看人不够准。

    以前没有过多牵扯,吴露只表现出年轻活泼的性格,没想到她遇事居然会这样。把所有问题一个劲推到别人身上,本人不愿意承担丝毫责任,拎不清到这种地步。

    算了,大过年的不多想了。

    反正不会再管吴露的任何事,哪怕2400元损失要不回来也是她自作自受的结果。

    吴露憋着气,朝渔港村出发讨债。

    另一边,江南影视城方面,贝鑫依照原计划完成剧组拍摄的视察,下午就要离开影视城。

    临走前,他让保镖阿华去报了案,希望公安能查一查影视城的潜在危险。报案理由没有用闹鬼撞邪,而是发现疑似有人在使用易燃品红磷。

    虽然没有物证,但派出所还是很负责地出警了。先来影视城里面排查了一番,暂时没有发现可疑易燃物。

    “你们说疑似使用红磷易燃物的那个男人懂得伪装”

    老黄民警在查了一圈后,找上过云从与奉衍。

    两人表明昨天夜里发现过可疑分子的踪迹,以及通过分析古玩推测可疑分子就生活附近。

    对此,老黄将信将疑,“关中口音的大胡子是伪装,现实生活中存在一个本地口音的男人,正在影视城装神弄鬼。就算你们判断得对,可疑分子坐过4路公交,但你们知道那条线路有几个站吗”

    “三十一站。”

    过云从已经在影视城外围转了一圈,把所有的公共交通都弄清楚了。

    她记得站牌信息,“4路公交车路程非常长,不堵车的情况下,它至少要开两个半小时。”

    经停影视城的4路公交车是一条超长线路,途径几个村镇。

    “你知道就好,这就涉及了几个辖区,很难在短时间内找可疑分子。”

    老黄没说浪费警力之类的话,他会联系兄弟单位。“耐心等一等。现在是春节,事情多,人手本来就不够,还请见谅。”

    过云从一般情况下不为难人,但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黄公安,不是我危言耸听,渔港村的贾优消失七八天了,我怀疑他的失踪与偏执于红色的可疑分子有关联。一旦相关,那就是牵扯到刑事命案。”

    老黄暗中摇头,虽然说如今治安不算好,但也至于随随便便发生命案。

    关键是证据,现在只有猜测,没有实打实的证据。说命案,尸体也没看到。

    “这件事,我会跟进的。”

    老黄给出保证,“你们耐心等消息,如果有更多线索,随时联系我。最好是打听到可疑分子更多的外貌特征、确定的姓名等等,要不然我们就要海底捞针,或是等待好运来临了。”

    奉衍上午已经去查了影视城临时工汇集处,找上消息灵通的吴工。

    吴工对那个沉默寡言的男人印象也不深,平时没有一起聊天,而且那人也不是定期来上工。

    询问了一圈临时工,居然没有人与那人相熟,只知道一个绰号叫「寸头」,是根据男人方脸寸头起的。

    老黄也进了这条线,无奈的是相关描述都不够有辨识性。

    “现在手上的线索还是太少,连对方的具体特征都知道不多。听说国外搞什么电脑技术破案,我们这里还没有,排查都要一家家。科技不够先进啊只能还是那句老话了,再等一等。”

    老黄不多感慨有的没的,派出所还有一堆事要处理,他先离开了。

    影视城门口,人群进进出出。

    没有监控,没有联网,在科技改变生活的时代来临之前,寻人与定位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科技改变生活,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其他方法。”

    奉衍看向过云从,“可以测一卦,推测大致方位吗”

    “凡事都有禁忌,占卜也不例外。”

    过云从昨天与阳然就曾经提过何时何地不宜占,“大年初一,新旧交替,天地之气变化,卦象难免不清晰。”

    奉衍却道,“但眼下仍能一试。得不到精准的卜测结果就用人力去补全,在现有基础上能够有一个模糊的查找方向说不定有奇效。”

    “也行。”

    过云从同意了,“你写一个字。”

    奉衍不似上次用手指在桌上虚写,拿出了记事簿与钢笔,认真思考了一分钟,最终在空白纸落笔一个「楚」。

    武侠剧组买到的玉琮内刻鸟虫书,那是先秦楚国流行的文字。成鸠氏之国也在楚地范围内。

    被可疑分子买走的玉钺,基本能推测它与玉琮来自一个墓地,那么不如就以楚字来推测。

    过云从凝视着「楚」字,奉衍特意写得端端正正,力求每一笔清晰分明。

    “楚,上为林,下是足。它的表意不难理解,某个人走入了树林之中,对树林的某个区域进行了改造让它适合人类生活。”

    结合到目前所处的周边环境,江南影视城附近多有在建的公路,可疑分子乘坐的4路公交车途径区域也有成片的树林。

    “结合玉琮玉钺的来历,它们从楚国地域来,楚国也是被称作荆蛮。说文里面讲楚字,也称它为荆。”

    过云从由楚及荆,“要找的人不只在荆树生长之处,而且还说明了一种不太好的状态。”

    说着,过云从抬头看向两米外的树木。

    有一排光秃秃的楸树,落叶乔木在冬季自然是只剩空荡荡的枝丫。

    没叶子的楸树为什么预示不好的状态

    奉衍即刻想起一句话,“你指的是夏、楚二物,收其威也。”

    这句话出自礼记,说是利用夏、楚两种树的树枝做成棍杖,从而惩罚学堂里那些不听话的学生,说白了也就是学校的体罚用具。

    其中的楚是荆树,而夏是楸树。

    测字讲究结合当下环境。奉衍在楸树之侧写了一个楚字,是让夏、楚两者同时出现了,也就引申出了有人受刑。

    过云从想到失踪的贾优,“附近某个荆树丛生的地方,有人被囚禁,遭受了虐待。不排除施虐者与教育工作相关,不一定是老师。

    结合可疑分子来影视城做过道具搬运工,他可能是给学校做过重体力活,比如建校时搬砖之类的。”

    这样一来,查找范围被缩小。

    影视城内,剧组司机对于周边地形最为了解。还拿出了当地地图,画出了几个圈,标注出了有荆树分布的地区。

    将这些地方与4路公交车的途径路线交叉比对,真能找到三个交集点。

    直接开车前去看看。

    “这三个地方都不好走。一个附近在修路,还有两个附近是小路,面包车是开不进去的。这会三点钟,今天天黑前,最多走两个地方。”

    司机师傅又看了看天色,“希望太阳能坚持住,今天的天气预报是晴转雨,不知道什么时候下雨。一旦下雨,还是要早点回来,路况不好。“

    天气变化,人为无法控制。

    过云从准备了雨披与雨鞋,以备不时之需。同行的还有奉衍、阳然和保镖阿华。

    贝鑫带了两个保镖,就把普通话更好的阿华留下了。他与阿强坐了另一辆车向沪城方向去。

    两辆车驶出影视城,不久就分开了。

    一个小时不到,晴朗的天空忽然变暗,乌云翻涌凝聚。

    今天的天气预报格外精准,说了黄昏有雨,它还就真的来了。暴雨一来,尘土飞扬的道路变得泥泞不堪。

    正如司机师傅说的,这种路况不合适开车,更不适合下车徒步。尤其是对于当地的地形不熟悉时,指不定脚下会踩空或引发别的意外。

    赶在暴雨来临之前,一车人先去了面包车能通行的那个小树林附近。

    小树林长了不少荆树,附近的老乡表示没听说树林中存在荒废房屋,也没有看到拾荒者或陌生面孔出入,更没有符合可疑分子特点的居住者。

    这片树林没传过稀奇古怪的传闻。

    非要讲一点传言,就是听说树林要砍了,将来会新造工厂之类。具体是谁投资建厂,又是哪一块荒林区域,那都还是悬而未决的事。

    稀里哗啦

    车窗外,突降滂沱大雨。

    四个人都穿了雨衣下车,不是继续徒步去第二个可疑地点,而是下来推面包车。轮胎卡在泥坑里,一下子出不去了。

    “这雨势,今天估计停不了。”

    阳然熟悉江南气候,“之后的路更不好开,不如今天就回去吧。再往前,也是在坑坑洼洼的路上浪费时间。”

    过云从也看了眼云层,下午四点不到,天色已经黑了。“行吧,不往前了。调头,去一下派出所找老黄警官。”

    也许,这是多此一举。

    仅凭卜测得到了的线索,老黄警官会相信吗即便信了,目前的天气并不适合再进一步侦查。

    过云从原本是想先查过可疑地点,有了更具体的物证人证再去派出所,奈何天气一点都不给机会。

    奉衍忽问“现在是不是应和剥卦天时地利,都不在我方。”

    “可以这样理解。”

    过云从提过这一次是剥卦之象,五阴在上而一阳在下。阴至极,会有各种不利的影响因素出现。

    天时、地利都没占到,就怕人和也会有亏损。

    过云从扫了一眼保镖阿华。

    一个小时前,在影视城路口与贝鑫分开。他的面相从昨天起就有破财之势,而今天更重了一点。

    俗话说,善易者不自卜。

    不是说善易者给自己占卜的结果一定不准确,而是越了解事物的发展规则,越明白不必所有事都趋利避害。特意躲过这个坑,指不定就踩重了另一个。

    贝鑫来大陆做生意,生意有亏有赢。比如他投资瓦全遇上了怪事,然后可能要追加投资,这也是短期破财的一种。仅仅凭着破财的面相说明不了什么,不可以就此定论必定是吉或凶。

    因此,过云从没想要与贝鑫闲聊破财运。

    现在看着骤变的天色,她想到了一种可能性。贝鑫乘坐的那辆车底盘不高,说不好也会卡半道上了。车进水指不定会报废,那就势必破财。

    破财没什么大不了的,人还能不能回沪城就不好说了。一旦人走不了,也就没有逃出剥卦的影响范围。

    倘若推测成立,就有点意思了。

    冥冥之中表明了一件事,一旦踏进了此次的剥卦困境,或主动破局或或被动应验,不存在逃走的选项。

    倾盆暴雨笼罩了影视城返沪的公路。

    贝鑫坐的小轿车恰如过云从的推测在半路熄火,他被困在半路上没法再向前。用大哥大打了电话找人来接,以现在的路况,至少要等上一个半小时。

    等待的过程中,发现这一条路开始堵车了。

    保镖阿强下车去了解情况,等他回来时已被雨水打湿了半身,撑着伞也没多少作用。

    “前面发生了道路事故,有一辆运货的大卡车侧翻,整段路都被堵死了。”

    阿强指了指路边公交车站牌,“贝总,这场雨看起来短时间内停不了,路也不好走,加上道路事故又堵车,恐怕要等两三个小时。要不要考虑先回影视城”

    阿强已经看过了,“有一条线路能直接到,是公交车4路,在昨天住的酒店附近有站点。”

    贝鑫又听到耳熟的4路公交车,不免暗暗蹙眉。

    没给他太多思考时间,一束远光灯打了过来。4路公交车穿过雨幕,正缓缓靠近了车站。

    “先回酒店。”

    贝鑫稍犹豫,还是决定与阿强先回酒店。司机留下来,等修车公司派人来。

    车站上,没有其他等车的乘客。

    4路公交车不算太拥挤,但也没有空座位,过道上站了一些人。

    多数人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盒,看起来就是出门拜年,但运气不太好赶上了这场大雨。

    贝鑫与阿强瞧着与其他人有点格格不入。

    不是因为他们两手空空,而是穿着气质格外不同,不像会来挤公交的。

    论起来,贝鑫的确没坐过几次公交车,来到大陆后更是第一次。低头扫了一眼,皮鞋与裤腿的泥泞污水让他有点不愉快。

    真是流年不利。

    贝鑫正想着,感觉背后有人盯着他看。

    一回头,捕捉到两道眼神,来自左右两边不同的女人。一个不认识,但这种双眼放光的眼神不陌生,就是想吊金龟婿。

    另一个人打过一次交道,正是盛宫里遇到的白兰。

    真是奇了怪了。怎么在这里又遇上这个女人了,怎么每次遇上就会发生麻烦事。

    白兰礼貌性地笑了笑,对于在公交车上见到贝鑫也非常意外。

    她脚边放了一个蛇皮袋,里面是一堆衣服。从盛宫辞职不做后,日子还是要过,这次是到影视城去送道具服装。

    贝鑫冷着脸,立刻转了头,只当做没看到白兰。

    白兰毫不意外没被回应,上次就见识过了这位贝总的性格与亲和丝毫不沾边。

    让她意外的是感受到来自过道另一侧的瞪视,有一个年纪相仿的漂亮女人斜了她一眼。

    吴露冷哼着转头看向车窗外,但又偷摸着再瞥了一眼前面的西装男,没想到来渔港村的公交车上居然能遇到又帅又有钱的人。

    她在百货公司做营业员,见过一次这种款式牌子的男装西装,听说是欧洲那边订制,好像要六位数。

    是不是穿着假货啊

    穿六位数的衣服,怎么可能坐几毛钱的公交车

    吴露如此想着,又觉得没有必要多关注了。

    此时,4路公交车的最后方座位,一位一米七八的男人睁开了眼睛。

    他戴了一顶黑色毛线帽,遮住了寸头的发型。长相看起来很普通,丝毫无法引起旁人的注意。但倘若对上他的眼睛,就会发现其眼神格外阴冷。

    当下,男人正朝着车内扫视,专门打量红色物品。

    春节的公交车到处可见的红色,多是红色的衣服或配饰、红色礼盒。

    男人的视线最终落在了两个人身上。是穿着红色外套的吴露,以及系着红色围巾的白兰。

    他的嘴角微微动了动,勾起一丝古怪的弧度。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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