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让她放心地生孩子,就不会与她做那种事。
虽然慕容泓这脑补能力实在是太强了些,但无可否认,他这句话对长安来说无异于一颗强力定心丸。只要不真刀真枪,亲亲摸摸啥的,长安可不认为吃亏的是她,毕竟从皮相上来说,分明慕容泓更像被轻薄的那个。更何况没有实质性的关系,将来抽身也比较容易。
“陛下,您真乃敢作敢当的大丈夫以后后宫的娘娘们有福了。”长安一脸谄笑地恭维道。
这下轮到慕容泓的脸黑了。
两人正大眼瞪小眼,季云行色匆匆地回来。
“陛下,适才属下们在保护安公公时抓到三名欲对安公公不利的宫人,在搜身时未曾发现其中一名宫人在袖中藏有软刃。那名宫人趁属下们不备,自己划开缚手的绳索,先杀了两名同伴,随后自杀了。属下们办事不利,请陛下降罪。”季云跪在地上请罪。
长安眉头一皱,这宫人中竟有死士,这问题就大了。因为若是死士,这天下就没有他不敢做的事,包括行刺太后和皇帝。
“搜身搜出些何物”慕容泓问。
季云呈上三枚宫人的木制腰牌和一枚银牌。
慕容泓一眼就认出那枚银牌就是上次他在长安衣物中发现的那块。他不动声色,只将那三块刻有宫人所属院司及编号的腰牌还给季云,道“传朕谕旨,命褚翔即刻带人前往这三人当差之处,将其同屋,上头的管事,以及与其关系亲密者全部抓起来送入诏狱,严加审讯。”
季云领命而去。
“陛下,若无它事,奴才也先退下了。”长安道。
慕容泓点头。
长安行了一礼,转身向殿外走去,还未行至内殿门口,忽闻慕容泓叫她“长安。”
长安回过身。
“朕,曾在你的衣物中见过这种令牌。”他用指尖挑起那枚银牌,看着长安道,“你告诉朕,朕是皇帝,不应该相信任何人,朕深以为然。只要朕还是皇帝,朕就永远不会无条件地去信任一个人,不管她是谁。所以,别做会让朕怀疑之事。就算你辜负朕,朕也能原谅你,但背叛,朕不能,永远不能。”
“陛下放心,在偿还您的救命之恩前,奴才不会背叛您,永远不会。”长安说完,再行一礼,转身出去了。
午后,慕容瑛午睡起来,寇蓉来报“太后,午前陛下派人从直殿监与赃罚库连同少监管事在内抓走了七八人,全都投入诏狱审讯去了。”
“所为何事”慕容瑛搅拌着碗里的雪梨燕窝汤问。
“听说直殿监与赃罚库的宫人携带兵器在宫内行走,被长乐宫的侍卫发现后,反抗不成自杀身亡。”寇蓉道。
“这是郭晴林传来的消息”
“是。”
慕容瑛搁下汤匙,道“直殿监掌各殿及廊庑扫除事,赃罚库掌没入官物,这两个地方八竿子打不到一起。派人去盯着些,看皇帝究竟搞什么鬼。”
寇蓉应是。
“丞相那边有消息了么”慕容瑛又问。
寇蓉道“回太后,还没有消息传来。”
关于卫尉卿一职的人选,赵枢与慕容瑛出现了分歧。赵枢的意思是安国公张家姻亲故旧遍地,选他们那边的人成算比较大,也更容易掩人耳目,而且便于借由此事拉近与张家的关系。慕容瑛是觉着若是卫尉卿选了张家的人,他原本靠山已经这般硬,旁人还能如何下手去控制到时皇宫的戍卫岂不是握在了张家手中更重要的是,皇帝有意立张家的女儿为后,若这卫尉卿再是张家的人,那她这个太后将来在皇后面前还有威信可言吗
两人相持不下,这也是慕容瑛后来将此事托付给慕容怀瑾的原因。
听闻赵枢那边还是没有消息,慕容瑛唇角勾起一丝冷笑,尝了一口雪梨燕窝之后,道“这汤不错,派人送一盏去给端王。”
长安没去过问褚翔那边的事,她想过了,就这样彻彻底底地打一回草惊惊那条蛇也好,不然对方恐怕搞不清这宫里到底谁说了算。
对方这线在宫里布得这么深都没让太后察觉,这与郭晴林固然有一定关系,但其本身的保密工作定然也是做得滴水不漏了,褚翔怕是审不出什么来。倒是她自己需得注意安全,此番对方再次损失三人,还在宫中引起这般大的动静,长信宫那边定然也会关注此事。这么大的威胁,足以让对方对她动杀心了,近来她要比往日更谨慎小心才是。
当天夜里,长安正躺在床上想着慕容泓白天对她说的那些话,耳边忽传来敲门声。
她起身开门一看,郭晴林站在门外。
“有人写了封信给我,你替我回封信给他。”郭晴林递给长安一封信,转身走了。
长安“”
关上门,她拿着信回到灯下。信是拆封过的,她直接抽出信纸一看,上面就一句话处理掉长安,我接你出宫。
就这么光光的一句话,没有对收信人的称呼,也没有寄信人的署名。但这么短短的一句话里所包含的意思却多了去了。
首先,今天宫里发生的事外头已经得到消息了,那方势力的话语人终于对她失去了耐心,决定除去她,而郭晴林被他们选中为执行者。
为什么选郭晴林呢理由并不难想。一来,郭晴林目前是长乐宫的首领太监,对她的关系网比较了解,可以将她身边的关系处理得很干净,以保证就算她死了,也不会有人将他们的秘密泄露出去。二来,郭晴林就在她身边,便于下手。三来,郭晴林是她师父,对她自然比外头那些人了解,成功的可能性更大。
所以他让罗泰给郭晴林写了这样一封信。没错,一定是罗泰,因为若是别人,这封信对郭晴林来说根本毫无意义。
但郭晴林却让她来替他写回信,为什么是真的决心与她站在一条战线上,还是为了放松她的警惕
她只知道郭晴林与罗泰之间许是有情感纠葛,但他俩的恩怨情仇到底发展到什么程度她并不十分清楚。如果对他俩的关系判断失误,就很可能会对郭晴林给她这封信的真实意图判断失误。
长安在灯下坐了半晌,决定还是不要这样毫无根据地凭空猜想了。
片刻后,郭晴林房内,长安将信从桌上推至他面前,笑着问“师父,看来只要除掉徒儿,师祖就愿意接受您了,您真的不动心”
“在宫里,我是长乐宫首领太监,是司宫台内侍监,出去了,我是什么”郭晴林正准备沐浴,头发都散开了。这一头长发虽不及慕容泓那般顺滑,发质却也是极好的,乌黑浓密,光泽亮丽,衬着他一张精雕细琢的脸,每每让人心生感叹这样貌美的男人怎么就做了太监
他瞥了眼那封信,抬头看着长安:“你怀疑我的动机”
“非也,徒儿只是不敢相信,师父为了我,竟然甘愿放弃出宫与师祖团聚的机会。早知道师父已经不再信任师祖,徒儿就不多此一举”长安笑眯着眼道。
话还没说完,已被郭晴林伸过来的手掐住了下颌。
“我与他的事轮不着你来置喙。你只需记住,若是你不能助我得偿所愿,我也会毫不犹豫地将你出卖给他们,就如今日,把他们出卖给你一样。”郭晴林毫不讳言道。
“师父放心,只要徒儿是这宫里唯一一个能继承你衣钵的人,他们很快就会发现,除了妥协之外,他们对你我根本束手无策。”长安笑容不改。
郭晴林放了手,又不自觉地捻了捻手指,探究地看了眼长安。
长安“师父还有何疑问”
“无事,为师要沐浴了,你回去。”他站起身道。
“那回信”
“你写。”
长安回到自己房里,思考了片刻,回了一句话师父已金盆洗手,徒孙向师祖问安。
正如长安所料,褚翔他们在诏狱里把人打得剩了一口气,还是没问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来。而此时闫旭川被杀一案的调查却有了新进展,卫尉所一名卫士自尽了,留下遗书承认是他杀了闫旭川,作案经过和逃跑路线与现场勘验结果都对得上。而且经过仵作验尸核实该名卫士确实是死于自尽,并无他杀的嫌疑,所以尽管他交代的作案动机还有些牵强,但经廷尉府与掖庭局几番商榷,还是认定此人就是闫旭川被杀一案的凶犯。
这两件案子一了,宫中一时又沉寂下来。
而宫外,准备多时的秋闱于八月二十正式开始了。
八月二十考第一场,八月二十五第二场,八月二十八第三场。
三场结束,今年的秋闱才算真正结束。
九月初二,姚景砚秋皓他们在丰乐楼设宴,钟羡自然也在被邀请之列。
钟羡本不喜欢这些饮宴之事,但思及将来自己若是入仕为官,这些场面恐怕是少不得要应付的,也应该尽早适应才是。于是黄昏时分便换了衣裳,带着竹喧前去赴宴。
行至院中,有一面生仆役从赋萱堂那边行来,见了钟羡忙上前行礼,口中道“小人王进宝拜见少爷,多谢少爷救命之恩。”
钟羡眉头微蹙,问“你是”
“少爷,您忘了,数月前您不是受安公公所托,让奴才去莲溪寺接一个名叫王进宝的人,并送他出城的吗就是他。”竹喧在一旁道。
经竹喧这么一提醒,钟羡想了起来,当即对那人道“你起来说话。”
王进宝站起身,钟羡问“听竹喧说那时你染了时疾,如今大好了”
王进宝道“多谢少爷垂问,小人都大好了。若非少爷垂怜,让竹喧大哥请了大夫来为小人诊治,小人只怕早已客死异乡,哪还有命活到今日。少爷大恩大德,小人没齿难忘。”
钟羡抬手制止他继续感恩戴德,道“我也只是受人之托罢了。你既已大好,为何没有返乡”
“家中兄弟都死绝了,小人即便回去,也是孤身一人。当时小人在夫人的别院养病,竹喧大哥还有院里的张老伯对小人都甚是照顾,就像亲人一样,小人便存了留下当差的心。夫人宅心仁厚,听说了小人的遭遇后,同意小人留下当差,不但管吃管住,每个月还有例钱,小人真的不知该如何回报夫人和少爷才好。”王进宝说着说着便拭起泪来。
“你既然愿意留下,安心留下便是,尽心为夫人办差,便算你报了这恩了,以后不必再提。”钟羡道。
王进宝连连应了,钟羡便不再多言,带着竹喧往院外行去。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误买防盗章也没关系,这样乌梅替换后亲们也不用重新购买了。后面还有一章防盗章,不想看的亲请不要购买。
钟羡终于又要有戏份啦,还有亲喜欢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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