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出乎虞西蓉意料的是, 往日相交甚密的小姐妹们却是一个都未曾来赴约。
她一个人在庭院内等候一直等到傍晚, 派人去打听却是受到了羞辱。
大多都是嫌弃虞西蓉未成婚便与男人躺在了一起, 生怕与她牵扯上任何关系, 影响了自己的名声和婚嫁。
偶尔有几个还挂念着姐妹情,派了小厮来送信说明改日再聚。
然而这些不过也是借口罢了。
虞西蓉气得大哭, 傅时旭更是帮不上一点儿忙,自成婚之后十天内八天是不在家的, 天天在外面花天酒地丝毫都未关心过此事。
傅时婼在忙于自己的婚事,更是半点都顾不得她。
虞西蓉没了法子想找傅时铭求助,可屡屡走到院子前便被虞西琼安排在那儿的人挡住, 以傅时铭病重为由不让她见傅时铭。
她只能硬着头皮将酒楼经营下去,因为酒楼翻新成本翻了倍地往上涨,伴随而来的是菜品价格的增长。
如此一来, 原本来沁音酒楼的常客在涨价后便也不来了, 酒楼的一天净利润竟是比以前还要少。
眼见着考察的期限逐渐靠近, 虞西蓉终于忍不住回了娘家求助, 虞老爷大骂了她一顿没有脑子。
虞西琼的计策为何能成功
靡音酒楼地处长安街,乃是官宦富贵人家聚集地;而虞西蓉所经营的沁音酒楼却是地处西仓街, 乃平民所居住的地方, 虞西琼擅长挑地段,因地制宜此为一。
虞西琼擅长宣传营销, 利用贵女们的说法来哄抬物价,此为二。
靡音酒楼在箬城只有一家便是够了,再来一家无疑是东施效颦。
就算虞西蓉挑到了个好地段做好宣传, 也并不会达到靡音酒楼的那种程度。
虞老爷一下子就将局势看得清清楚楚,然而眼看着一个月的时间已经过去大半,转换经营策略的时间早已不够。
纵使虞老爷将经营方式重新改变吸引了些许客源,可因为虞西蓉原先将预算花去太多,最终净利润离目标实在太远,最终并未通过考验。
那一头虞西琼已经将傅府的大半数生意掌握在手心内,甚至她经手的这一个月内傅府的生意要比往日更加兴荣,傅老夫人看她的眸光是越来越满意。
三个月足够商子津将箬城的事处理完成,他半个多月前便已经派人快马加鞭地将严睦卖国的证据送回了皇城。
如今一直留在箬城不过是因为虞西琼。
虞西琼永远都是这般淡淡的,似乎谁都看不上的样子。
可就是这样的她,更是把他吃得死死地、透透地。
虽然傅时卿日日都在劝说夺嫡之际越早回到皇城,越能抢占先机,可商子津更怕的是失去她,只想一步都不想离开她。
傅府商子津又何曾放在眼里过,若是虞西琼想要,这天下他都能捧过来给她。
可她偏偏什么都不要,只想要一个孩子。
冰山终究也会有融化的那一天,商子津相信总有一日虞西琼的态度能软化,离开傅府和他走。
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皇城局势因为严睦的倒台而变化莫测,没过几日从皇宫内发出的紧急信件到达了商子津手中,信中声称陛下病重危在旦夕,速回。
商子津温水煮青蛙的计谋完全没了时间进行,临走之际他最后去看了次虞西琼。
彼时虞西琼正将发髻打乱准备入睡,她头发柔顺地垂在身后,容貌娇美的惊人。
见他来了倒也不意外只轻轻地开口说了声,“你来了。”
无惊也无喜,就像对他这个人一般,没有恨也没有爱。
商子津心中清楚地跟明镜一般,却还是忍不住眸光微黯了下。
虞西琼将梳子轻轻放在桌上走过来欲解开他的衣带,动作却是被商子津叫停,“我要走了。”
虞西琼动作停下来抬起眉梢看向他,“我还没怀上孩子。”
她陈述着事实话语中没有半点情感,甚至没有一丝一毫要挽留他的意思,也未有要询问他要走的原因。
商子津微抿着唇,“我离开之后,你会找别人吗”
虞西琼微扯了下唇角,“这个问题商先生已经问过无数遍了,我还以为我的答案先生清楚地很呢。”
商子津一瞬间心死,这段时间他没有尊严、没有相对的回应,就这般死心塌地的待在她的身边。
可她的心还是这般冰冷,没有一丝要被焐热的迹象。
商子津恨不得强行将她从傅家掳走,却是又不忍心看她伤心的模样。
他从腰带上解开一枚玉佩放在她的手心,“往后若是有困难,便来皇城找我。天字第一商铺,将玉佩给掌柜,他便会带你来见我。”
虞西琼眸光落在玉佩上,随意地摆弄了几下,“倒是有几分值钱,往后困难了我便将它卖了倒也能周转一段时间。”
“真是狠心的女人。”商子津虽然早对她的回应没什么期待,但听她这般说不由还是有些咬牙低声骂道。
商子津忍住心中的无限留恋,转身不再看她往窗口走去。
待他翻出了窗户,虞西琼方才将手心中的玉佩珍藏在了妆奁最里侧带锁的小盒子。
她重新坐回梳妆台前,伸出纤细的手指伸向仍然平坦的小腹。
这里面已经存在了一个小生命,只要这个孩子顺顺流利出生,自己便也不用再为维持与傅时铭的关系而担心。
何必对人家如此冷漠系统不由出声道。
分明已经有了孩子,还要骗商子津她会去找别的男人。
镜子里倒映的虞西琼容貌明艳,眸光婉转潋滟带着些许冷意,“因为麻烦。”
她顿了顿慢条斯理地开口道“只要按照计划进行下去,过不了多久我便能直接成为傅府的主母,将所有付了虞西琼的人全部收拾掉,这个世界的任务便可以完美地完成。商子津与虞西琼本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过多的牵扯,恐怕要废更长更多的时间。”
所以她从一开始便未给过商子津一丝一毫的希望,一直冷言冷语回应他的一切感情。
系统默默翻了个白眼不由在心底吐槽道,真是刀子嘴豆腐心,那你还帮人家,这不是诚心让人家放不下吗。
虞西琼眸光微转,不耐烦地开口道“我听得到。”
她长长的睫毛微垂下来,沉默了片刻方道“那是他帮我的报酬。”
商子津站在院子门外一直等到虞西琼房间的灯熄灭,听到良叶的一再催促声方才转身离去。
商子津骑着马连夜奔波了一天一夜方才在客栈休息一下,解开腰带的时候却是一个小小的锦囊从腰间掉落。
他疑惑地微蹙了下眉,随即弯下身子伸出修长的手去挑起那精致的锦囊。
将锦囊打开,一张纸条整整齐齐地叠着放在里面。
纸条上用着娟秀的字迹写着“病为计,秦源欲逼宫,一切小心。”
是她写的。
商子津喉头微动,将纸张重新叠好放进金囊中,攥在手心中贴在胸口,似乎这般就能感受到她的心跳体温一般。
虽然不知晓她为何如此神通广大,可一切奇迹发生在她身上仿佛都不会奇怪。
她就是这般的人。
分明冷言冷语,可就是有那般的吸引力让他放不开也放不开。
之后的日子虞西琼自然没有闲着,逐渐将傅府的生意掌握在手心里的同时,便开始在生意场上明目张胆地强抢、排挤着虞府的生意。
傅府本来的生意领域就与虞府相重叠,近年来一直能和平相处,一直是因为虞夫人与傅夫人的关系融洽,最近还有了姻亲。
然而傅夫人一倒台,虞西琼的手段可谓是雷厉风行,不过半个月虞府的生意就消减了部分。
虞府那儿知晓是虞西琼所做,几次三番地派人来说情,到最后连虞夫人也亲自出马约见虞西琼。
可虞西琼根本就不赏脸见她,虞夫人来傅府几次都吃了闭门羹,没了法子虞夫人只能去找傅老夫人。
傅老夫人对此事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虞西琼是为傅府做事,更何况她一直看好虞西琼这个孩子,虞西琼如此做必定是有缘由。
虞夫人上门哭闹诉苦了几次,都被傅老夫人软言软语地给打发走了。
然而每当虞夫人以为此事有了好转,虞西琼第二日便会给她们一个响亮的巴掌证明求情并没有任何好处。
虞西蓉那儿更是气疯,可是碍于自个儿也是傅府的儿媳妇不敢太过造次,可每次见到虞西琼都会一顿冷嘲热讽。
她心中苦得很,娘家被仇敌针对,自个儿夫君又成天不着家,偶尔着一次家也是醉醺醺地,近几次甚至带了女人回来。
虞西蓉是哭闹也没用讨好也没用,实在没了法子却是想到了身体渐渐康复的傅时铭。
一日买通了院子里看守的人,想了法子便见到了躺在床上的傅时铭。
傅时铭的脸色比当初好了许多,他看到虞西蓉的那一刻眸光瞬间升起了欣喜,却是想到她如今已是自己的弟媳一瞬间又黯淡了下来。
虞西蓉倒也不说话,一进来便只是坐在那儿直掉眼泪,掉的傅时铭心都软了,温声劝道“不要哭了,可是时旭待你不好”
虞西蓉哭得梨花带雨,“时铭哥哥你是知晓得,纵使傅时旭待我好那又怎般我心里念得想得只有你一个人。如果不是虞西琼当日耍手段,我怎么会怎么会和傅时旭。”
傅时铭微咳出声,“你说什么是虞西琼”
虞西蓉停住抽泣声,抬眸看去,“时铭哥哥,你觉得如此事西蓉会骗你不成。”
傅时铭沉默了片刻,虞西蓉却是突然出声,“时铭哥哥,带我走。”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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