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陆扬飞快地扭头, 正对上谢危邯玩味的目光,他张了张嘴,同样震惊“妈, 我找哪种人了”
救命, 在男朋友面前风评被害怎么办
宁婉姝听儿子和人撒娇让人按摩,对方的声音也不像谢危邯, 还听起来就很勾引她瞬间想到了上次谢家晚宴她让沈陆扬去自己交朋友儿子一定是那时候认识了不好的人
宁婉姝后悔了, 捂着心口痛心疾首“宝贝,你到底在哪”
“妈不是,我, 我在谢老师家呢。”沈陆扬打断了她的恐怖猜想, 半捂着脸,热着耳朵承认他嗓子哑不是因为去了某种不良会所,而是在男朋友家过夜了
电话那头微妙地沉默了。
沈陆扬从未有过的害臊。
让自己妈妈知道了他家长见面前和男朋友纵欲过度嗓子哑成这样, 真是出息坏了,都没想好要用什么表情去见她,不然直接把脸扔家人过去吧
谢危邯及时接过了沈陆扬手里的电话,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冷静淡定,一边用手掌继续帮沈陆扬按摩腰背, 一边打招呼“阿姨好,我是谢危邯。”
宁婉姝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很快想明白了事情经过, 几秒钟内已经恢复优雅得体的语气。
笑道“危邯呀, 下午你和扬扬一起来吧, 我让司机去接你们”
谢危邯笑着婉拒“谢谢阿姨,我和扬扬开车去就可以了。”
沈陆扬佩服地看着谢危邯,竖着耳朵听电话里两个人若无其事地聊着下午的安排, 对刚才的乌龙闭嘴不提,最后其乐融融地再见挂电话。
这难道就是有钱人必备的心理素质
他也想要。
一通电话,沈陆扬也睡不下去了,果断起床收拾。
然后和谢危邯遇到了同样的问题脖子上的痕迹太多,普通的衣服根本遮不住。
沈陆扬不得不在卫衣里面套了件高领毛衣,又在下颌贴了个创可贴,才勉强能出门。
谢危邯则放弃了西装,和沈陆扬穿了同款浅色毛衣,搭配长大衣,看起来正式又不失温柔。
至于耳朵上被沈陆扬咬出来的小痕迹,谢危邯很坦然地告诉沈陆扬,这是伴侣的“标记”,他很喜欢。
被他这么一说,要不是下午见的人是他妈,沈陆扬都想立刻让谢危邯给他也弄一个“标记”。
下午,沈陆扬和谢危邯一起到了岱栎坊,宁婉姝比他们晚了几分钟。
一见面,谢危邯就将提前准备好的礼物送给了宁婉姝,两个人进行了一番凡夫俗子沈陆扬听不懂的友好会晤,脸上的笑和嘴里说出的话让沈陆扬一头雾水,好像都听明白了,又好像什么也没听。
他像个来参观高级话术的废物学生,除了低头吃饭也找不着插话的缝隙。
宁婉姝优雅地搅拌着果汁,含笑看着谢危邯这个晚辈,语气温和“和扬扬认识还不到三个月,就这样喜欢了,看来是真的有缘分。”
感情需要时间来证明,阿姨觉得你们现在谈婚论嫁尚早。
谢危邯温润地勾了勾唇角,熟稔地帮沈陆扬剥好海鲜外壳,对宁婉姝微微一笑“时间很美好,我喜欢经过洗礼而愈发闪亮的东西。”
接受您的看法,但我对扬扬的爱只会越来越深。
宁婉姝尝了口果汁,稍甜了,她摩挲着杯口淡笑“我喜欢你们这些年轻人的一点,就是未来有无限可能。”
不仅事业有无限可能,感情也是,比如轻易地喜欢别的人,徒留用情至深的那个傻小子伤心。
谢危邯抬眸,神情温润,轻笑“确实,不过总有些人是与众不同的。”
永远不缺不懂珍惜的蠢人,而我不是。
沈陆扬吃饭的间隙,随口笑着说“妈,可能这种东西该有的就是有,没有的想有也没有呀。”
宁婉姝若有所思地点头,揉着他头发,看向谢危邯说“成熟的人总会懂得更多,天真一些的更会被虚无缥缈的东西迷惑。”
扬扬阅历和心性都不如你成熟,阿姨担心他会吃亏。
谢危邯眼底温柔地看向沈陆扬“太过成熟总会累,我更向往和渴望罕有的天真。”
我们之间的位置,是我更需要他。
沈陆扬吃饱了,感觉宁婉姝和谢危邯都没怎么吃,一直在聊天。
他乐观地想,看来他妈对谢危邯确实非常满意,都开始聊人生谈理想了,也没见有什么盘问为难的。
分别时宁婉姝托谢危邯给他父亲和爸爸带一声问候,有时间可以一起喝喝茶,谢危邯欣然答应。
晚上沈陆扬没有在谢危邯家留宿,而是回家整理第二天上课的资料,刚到家,就收到了宁婉姝的消息。
很长一段,写的很认真。
宝贝,妈妈尊重你的选择,所以只给你一些过来人的意见。
看得出来你们现在很幸福,但妈妈觉得婚姻大事不是儿戏,时间是考验感情的最好方式,你们或许可以多相处一些时间,更深地感受一下彼此的性格习惯。
谢危邯比你成熟很多,连妈妈也总是难以看清他,这意味着当你们的感情出现问题时,妈妈不能非常准确地给予你建议。
感情是你们两个人的事,怎么选择妈妈不会干涉你,但是如果受了委屈,千万不要瞒着妈妈,知道吗
沈陆扬揉了揉眼睛,酸酸涨涨的。
他理解宁婉姝的顾虑,当儿子的男朋友过于优秀以至于完美无缺时,那对方的完美就是最大的问题。
宁婉姝猜对了,谢危邯对很多人来说,确实是非常危险的存在,但对他来说不是。
他们两个是彼此的特别。
他认真地给宁婉姝回复。
妈,不用担心,这段关系是我经过深思熟虑后决定的。
我觉得,在他心里,我是最特别的。
宁婉姝尊重儿子的选择,回了一个抱抱的表情,表示自己永远是最坚实的后盾。
沈陆扬感动得一塌糊涂,红着眼眶缓了好久。
周一。
闹铃一响,催命符一样。
沈陆扬忍着身上还没消失的酸痛,一大早爬起来上班,感觉胳膊和腿更疼了。
看来他需要加强锻炼了,每次做完都要歇菜几天可怎么行。
也太弱了。
到学校,经过走廊的时候,沈陆扬被从楼梯口爬上来的詹静妙着急地喊住。
“沈老师老师老师”
“干嘛呀干嘛干嘛”
詹静妙背着个快有她上半身大的书包,装的满满当当,大步跑到沈陆扬跟前,喘着气,边跟着沈陆扬走边快速地说“今天下午有个彩排汇演,学生会的人过来检查咱们的排练情况,我把他们的衣服都带来了,沈老师你和谢老师穿自己的衣服就行,但是耳朵得戴上,给他们检查一下。”
沈陆扬步伐一顿,神情微妙地低头看她“必须戴”
詹静妙颠了下书包“对啊,那天我把耳朵给你的时候,不是说过了吗,学生会那群事儿多的随时抽查,这些东西最好放在学校,方便随时取用”
沈陆扬尴尬地撵了撵手指,脑海里只有昨天早上起床后的场景。
前天晚上做完谢危邯就带他去洗澡了,洗完澡又吹头发聊天,然后他好像抱着谢危邯睡着了客厅都没来得及收拾。
以至于第二天早上沈陆扬起床后,清晰地看到了昨晚的他们到底有多荒唐。
最清晰的证据就是地上那两个脏兮兮的耳朵,上面的各种液体已经凝固干涸,本体也被用力拽弄、撕咬到变形
换句话说就是这玩意不能用了。
“谢老师”詹静妙喊了他一声,书包压得她背都弯了,“你把耳朵落家里了”
沈陆扬回神,替她拽着书包减轻重量,咳了一声“啊,是,周末放学校总觉得不放心,今天早上忘了拿回来了。”
明天早上大概也拿不回来了
詹静妙沉默了几秒,沈陆扬第一次觉得时间在自己的学生这里变得那么漫长。
等他快要卑微认错“老师把耳朵弄丢了”的时候,詹静妙终于开口,满脸真诚“那要不老师你回去取一下”
不等沈陆扬找借口,他兢兢业业的课代表就善意地指出“老师你下午没课。”
沈陆扬“”
这就非常尴尬了。
在詹静妙好奇的目光下,沈陆扬咬了咬牙,抿嘴,露出一个人民教师的标准微笑,嘴角僵硬地说“好,我去取。”
詹静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闻言高兴地点头,临走也不忘叮嘱“辛苦啦对了,沈老师你帮我提醒谢老师一下,他的耳朵也需要戴着”
沈陆扬继续围笑“好的。”
需要解决的耳朵变成了俩。
这辈子要是再对兔子耳朵心存幻想,他就是宇宙无敌大傻子
回到办公室沈陆扬立刻和谢危邯说了这件事。
他趴在谢危邯桌子上,指尖用力戳桌面,只觉得浑身都烫得慌,又羞又臊悔不当初“我现在去商场看看吧,网上买也来不及了,那天我就不应该”
谢危邯握住他戳红的手指,在手心捏了捏,眸底含笑“我叫人去买。”
沈陆扬不是很放心,拽着椅子往他旁边挪了挪,挨着他肩膀问“能找到一模一样的么”
谢危邯拿起手机拨通号码,安抚地给他顺了顺毛,揉着脑袋说“能。”
沈陆扬没法,只能期待那边能有好消息。
姜暖雨家里给她寄了一堆特产橘子,她在办公室分完还剩不少,都堆在她和沈陆扬桌子上了,沈陆扬现在光明正大地蹭谢危邯的桌子。
他闲着没事拿手机搜同款耳朵,想看看有没有同城。
想了两秒,输入“兽耳兔子”,按下搜索。
紧跟着屏幕上出现的一排图片刺激的他差点把手机扔了。
他小声喊了句“卧槽”,慌忙按了返回键。
詹静妙说她是在某桃上买的,沈陆扬就很好奇了,这位同学你到底是怎么搜的,为什么他搜的那些如此那个
下午,彩排汇演的前几分钟,谢危邯的人终于把一模一样的耳朵送了过来。
艺术楼,虚惊一场的沈陆扬和谢危邯姗姗来迟,正看见詹静妙和彭俊在大声说着什么,看模样还挺激动。
“这时候突然食物中毒了人没事吧没事就好”詹静妙拍着胸口,随即一脸惊恐,“他戏份还挺多的我去哪再找到一个愿意花费学习时间为艺术献身的梅花鹿啊救命,我心脏病要急出来了嘤嘤嘤”
不愿意为艺术献身也硬献了的彭俊“”
他拎着破兔子耳朵,随口说“你找沈老师和黎申宇那傻逼一起去,肯定能找着。”
正在试狼耳朵的黎申宇闻言,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也可以。”
彭俊“”
人不要脸真他妈天下无敌了
詹静妙不懂两位的暗流涌动,正抓头发跺脚想谁能演呢,一道带着笑的声音拯救了她。
沈陆扬走过来,问“梅花鹿的同学生病不能来了”
詹静妙热泪盈眶,用力点头“食物中毒住院了,那位壮士,怕是到校庆当天也不会回来,该如何是好啊沈老师”
沈陆扬都怕她一激动唱起来,心里有了个人选“等会儿你们去问问云寒吧,看看他想不想来,态度温和一点儿。”
詹静妙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严肃地说“收到”
问题解决了,这群小的又开始头碰头围成一圈研究台词,沈陆扬转头看向身旁。
谢危邯面色如常地同样看着他,似乎对他刚才的提议无动于衷。
但有了上次的经验,沈陆扬提前打预防针,压低声音和他说“谢老师,我只是想让他能融入集体,多有几个朋友,你不能产生不好的想法,更不能付诸行动,知道不”
谢危邯若有所思,垂眸看向他“是规则么”
“是规则,你要无条件遵守,不能触犯法律,”沈陆扬边说,边不忘了给自家反社会的男朋友科普社会秩序的好处,“上次你告诉我的那几个人,我已经和宗老师还有警察说了,他们都在积极解决,过两天就会出结果了。你看,法律就是这么好用”
谢危邯眸底微暗,又漫不经心地掩饰掉,弯着唇角赞同。
彩排汇演顺利完成,学生会对几个人的台词提了点意见,又询问了两位家长的服装问题,给了个不高不低的分数就让他们走了。
詹静妙还挺不满意,愤愤地和他们说学生会的人没有眼光。
沈陆扬倒是觉得还好,他们这个题材也没往大了写,就是个有趣的小节目,连大意义大泪点都没有,能有这个分数已经说明这群孩子很优秀了。
最后一节课上课前,詹静妙来办公室,给沈陆扬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她站在谢危邯桌子旁边,看着心安理得霸占掉大半张桌子的沈老师,报“云寒同意了。”
沈陆扬挺惊讶“这么容易就同意了”
他还以为,以云寒的性格,这种事情要多考虑一段时间或者干脆拒绝。
“他刚开始也有点犹豫,但是我随口和他说是你想问的之后,”詹静妙竖起大拇指,完成任务也很兴奋,“他立刻就同意了”
沈陆扬点点头“你们下次排练的时候带上他,也不用特意照顾他,正常相处就行,注意分寸。”
安排的任务越来越高深,詹静妙也越来越认真,“放心交给我吧,我等会儿和黎申宇他们说一声。”
等人走了,沈陆扬又跑去和宗蔚晴研究云寒的事。
因为下午排练时候谢危邯承诺了遵守规则,沈陆扬放心了许多,和宗蔚晴约好了过几天一起去见云寒的家长,这几天他再继续照顾云寒,等事情彻底解决再说。
沈陆扬下班回家后,把和宗蔚晴说的话一五一十地如实和谢危邯复述,坚决不让两个人之间有小秘密。
他看着手机屏幕上,刚洗完澡看起来格外诱人的谢危邯,咽了咽口水说“谢老师,我只喜欢你,我帮助云寒是因为他是我的学生,他不是不可取代的,就算是彭俊我也会这么帮他。”
谢危邯轻笑,端起漂亮的陶瓷杯,无视里面液体的颜色诡异,轻抿一口“扬扬,你是在不放心我么”
沈陆扬托着下巴看他滚动的喉结,舔了舔嘴唇,开始后悔为什么没跟谢危邯一起回家“我怕你吃醋。”
谢危邯似笑非笑“那不是很正常的情绪么,为爱人吃醋。”
沈陆扬脸歘地红了,心想了不得,谢老师想说情话,他一点都招架不住。
他正在床上扭来扭去呢,谢危邯的备用手机忽然响了。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面色如常地说“扬扬,我接个电话。”
沈陆扬闻言依依不舍地摆手,目光在他身上逡巡一圈“晚安。”
谢危邯纵容他放肆的眼神,笑道“嗯,晚安。”
视频被掐断。
房间陷入诡异的寂静。
谢危邯又喝了一口红色的不明液体,仿佛在喝一杯昂贵的红酒,细细品味后,才不紧不慢地按下接听键。
方易撕心裂肺的怒吼顺着听筒炸了出来,仿佛被刨了祖坟。
“谢危邯,身为你的观察者,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非常他妈的合理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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