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一点线索

    天晚了, 温知和牧英也不多待,再说了一会儿话,就要回去了。

    温知道“总之,咱们最近都小心些, 我怀疑的事情, 我也会跟陛下说的。”

    朋友们都答应了。

    宋皎却道“我们也不能一昧小心着, 也要反击试试。如果真是智多星说的那样, 这群狼是被人引来的, 那我们也要查一查。”

    他把温知拉过来,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温知都点头应了。

    “你放心, 你先好好养伤, 这些事情我和鹦哥会留意的。”

    “好, 那就麻烦你了。”

    温知和牧英走出帐篷时, 近处的帐篷灯火通明, 远处火把连绵, 亮如白昼。

    他们还在寻找江凭。

    只有一个帐篷是黑的, 没有点灯。

    牧英问“智多星, 那是谁的帐篷这么早就睡了, 就算不担心江凭, 也不怕陛下怪罪。”

    谢老当家是讲义气的人, 就算江凭是庆国皇子的伴读, 可这回也是他救了这几个孩子, 他派人去找,底下人当然不敢有异议, 更不敢偷奸耍滑。

    这个帐篷这么早就熄了灯, 确实有些古怪。

    温知看了一眼“是李煦的帐篷。”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了。

    是李煦, 那就正常了,他这人一向古怪。

    他不作妖就好了,不用指望他能做什么正常的事情。

    帐篷里,三个大夫还在给谢沉包扎伤口。

    宋皎站在一边,偶尔帮忙递东西。

    随后另一个大夫抱着系统过来找他“殿下,您的小狗也包扎好了。”

    “好,多谢。”宋皎连忙过去,把系统给接过来。

    大黄狗长得太大只了,宋皎都快抱不住它了。

    系统看见他吃力的样子,道“放我下来吧,腿没伤着,还能站着。”

    “好。”宋皎抱着他,蹲到地上,仔细地把他看过一圈。

    大黄狗的身上有两道狼爪抓出来的抓痕,已经包好了。他的耳朵也有牙印,抹了药,蔫蔫地耷拉着。尾巴又秃了,光秃秃的一截。

    宋皎心疼极了,又不敢乱动,只能摸摸他的脑袋。

    “很疼吗”

    “不疼。”系统龇牙咧嘴,“我早就下载了痛感屏蔽插件。”

    “真的吗”

    “嗯。”

    宋皎又道“我离你那么远,你没有休眠吗怎么直接起来了应该不会有什么副作用吧”

    “不会,就是你太久没回来,我怕你出事,就强制开机了,控制中心那边我事后打报告就行,没什么大问题。”

    “真的吗”

    “真的真的,过几天我写报告,你帮我作证就行。”系统的后腿被狼咬了一口,后腿也包着,抬不起来,他就用屁股蹭了蹭后腿。

    宋皎再看了看他身上的伤口,忽然,外面传来马蹄声和吵闹声,一声高过一声。

    “找到了找到了”

    宋皎猛地站起来,回头对谢沉说了一句“我出去看一下,应该是柳师兄他们回来了。”

    谢沉点头“嗯。”

    宋皎让系统在原地休息,自己出去看看。

    只见外面所有人都举着火把,为回来的人马引路照亮。

    柳宜骑在马上,用腰带绑在一起,身后还背着一个人。

    江凭脸上身上都是血,衣裳也划破了,在火光里,看起来更加骇人。

    他像是脱了力一般,趴在柳宜的背上,一动不动,只有双眼偶尔眨动两下。

    宋皎往那边迈了一步。早在回来的路上,就有人告诉柳宜,说两个殿下都没事了,现在柳宜也亲眼看见他没事了,便朝他摆了摆手,让他不用过来,这儿一群人呢。

    随后柳宜在营帐前停马,解开绑在腰上的腰带,小心翼翼地把江凭送下去。

    底下一群人接着,把江凭送进营帐,几个大夫也早就提着药箱守在外面了,一群人乌泱泱地进去了。

    宋皎还是不放心,过去看了一眼,可是一群人围着,他站在帐篷外面,什么也看不见。

    而后柳宜换了身衣裳,用巾子擦着脸上手上的血迹,从帐篷里走出来。

    “卯卯,你和殿下没事吧”

    “没事,谢沉受了点伤,大夫在帮他包扎。”宋皎摇头,“师兄和江凭哥没事吧”

    “没事,江凭也受了点伤,不算太差,养几天就好了。”柳宜把脸上的血迹擦得干干净净,问宋皎道,“还有血吗”

    “没有了。”

    “行了,都没事了,你不是摔进天坑里了吗快点回去休息吧。”

    柳宜话音刚落,他就拉着宋皎的衣袖,把他往边上扯了扯,让他给身后端着铜盆的侍从让开路。

    他继续对宋皎道“你快点回去休息吧,在这里反倒还挡着人,我和江凭都没事。”

    “那好吧。”宋皎再恋恋不舍地朝里边看了几眼,最后还是离开了。

    柳宜见他走了,才放心下来,转身要回去。

    宋皎回头时,看见温知就站在不远处,温知朝他点了点头,然后抬脚上前,两个人仿佛达成了什么默契。

    宋皎回去时,谢沉身上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了,三个大夫长舒了口气。

    “这几日殿下都要多加注意,伤口不要碰水,动作也要小心些,不要把伤口扯开了,有什么事情就吩咐底下人去做。吃东西也要清淡些,臣等会嘱咐膳房的。”

    谢沉点头,三个大夫告退之后,侍从们捧着热水、巾子,还有吃食进来了。

    谢沉挪了挪位置,宋皎连忙上前扶他,握住他的手“你要躺下吗”

    “靠着。”

    “好。”

    当即便有随从拿来软枕,宋皎把软枕放在他身后,小心翼翼地扶着他靠在枕头上。

    谢沉问了一句“柳宜和江凭都没事吧”

    宋皎摇头“也受了点伤,大夫在看。”

    谢沉点了点头,又看向宋皎“洗脸。”

    宋皎反应了一下“噢,好。”

    他转头去洗了巾子,递到谢沉面前。谢沉刚要抬手接过来,却又收回了手。

    宋皎疑惑“怎么了”

    “你先洗,你看看你的脸,两只眼睛跟兔子眼睛一样,真是卯卯啊,卯卯。”

    要是他只说前半句话,宋皎会更感动的。

    宋皎捏着巾子,想着他受伤了,就不跟他计较了。

    侍从忍着笑,及时送上铜镜,宋皎转过头,对着镜子擦了擦脸,然后看向谢沉“你还要洗脸吗”

    “洗。”

    侍从刚要下去换一盆热水,就被谢沉喊住了“不用麻烦,就这样洗了,我和他从小就这样洗脸。”

    侍从又把水端回来,宋皎重新洗了巾子,然后递给谢沉。

    谢沉刚要伸手去接,忽然又想起什么,缩回了手。

    宋皎问“又怎么了”

    “你还记不记得,刚才大夫说了什么”

    “伤口不能碰水,吃点清淡的,动作幅度小”

    就是这句

    谢沉抬了抬手,才抬到一半,就扯到肩膀的伤口,“嘶”了一声“抬不起来。”

    宋皎明白了,拿着巾子,在他身边坐下。

    谢沉抿着唇角,仰起头,等着宋皎给他擦脸。

    宋皎拿着巾子给他擦脸,手经过他左边的断眉,停顿了一下“幸好这回你的右边眉毛没有断掉,不然就对称了。”

    谢沉笑了笑“快点,不要这么多话。”

    “噢。”

    宋皎给他洗好了脸,又帮他擦了擦手,而后侍从们又端着食物上来。

    宋皎看了看谢沉,见他不动,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便明白过来,抬手接过粥碗,用勺子搅了搅。

    谢沉翘起来的嘴角就没有放下去过,他环顾四周,恨不能昭告天下。

    看,卯卯给我喂粥

    侍从们努力忍住不笑。

    那头儿,宋皎舀起一勺粥,吹了吹。

    谢沉张嘴“啊”

    过于嘚瑟。

    宋皎深呼吸,把勺子递到他嘴边,谢沉“嗷呜”一口吞掉。

    味道刚好。

    谢沉咂了咂嘴“卯卯,再来一口。”

    宋皎和谢沉重复以上动作,侍从们放下东西,识趣地退出去了。

    等谢沉把一碗粥都吃完,宋皎又帮他擦了擦脸,扶着他,让他躺下,给他盖好毯子,自己却趴在谢沉身边,准备睡觉。

    谢沉扭头看他“背上很疼”

    “嗯,有点。”宋皎趴着睡,两只手扒拉着枕头,声音越来越小了,“这样睡舒服点,你也快睡吧,有事情再喊我。”

    谢沉应了一声,抬手捏着他的衣摆,把他的衣摆掀起来看了一眼。

    确实摔得有点厉害了,宋皎单薄,腰身纤瘦,背上都是青青紫紫的,还有擦破了皮的地方。

    抹过药了,一股淡淡的草药味。

    谢沉把他的衣摆拉好,也闭上眼睛,准备睡觉了。

    榻边还有宋皎留着的一支小蜡烛。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微明,榻前的蜡烛却才烧了一半。

    谢沉睁开眼睛,推了推宋皎,想把他喊醒“卯卯,我粥喝多了,我卯卯”

    宋皎却睡得熟,被他推了好几下都没醒。

    谢沉凑过去看,借着烛光,看见宋皎朝向外面的脸红得厉害。

    谢沉直觉不对,抬手去摸宋皎的额头。

    只是宋皎的呼吸打到手上,他就觉得不对劲了。再一摸额头,实在是烫得厉害。

    宋皎又发烧了。

    谢沉猛地坐起来,喊了一声“来人来人”

    他喊了两声,没等到有人进来,就要自己下去看看。

    他才下了榻,要冲出去喊人,一群侍从就进来了。

    “殿下有”

    “去喊大夫”

    谢沉在宋皎身边坐下,摸了摸他的额头,想起小时候他和宋皎被绑架那次,回来之后,宋皎也是一回来就发烧了,病了好一阵子。

    应该是被吓着了。

    可是

    谢沉的目光落在宋皎睡前立在床边的蜡烛上。

    多事之秋,狩猎几日,几个人受伤的受伤,病倒的病倒。

    谢老当家也没了打猎的兴致,让谢二爷代理琐事,自己只出席一些必要场合,其他时候都和受伤生病的孩子们待在一起。

    留守在凤翔城的几个长辈,听说了这件事情,也都坐不住了。

    只留下太子从前的谢大当家监国理政,宋丞相还有吴将军等人,即刻赶来了凉州,谢夫人与二夫人也随后来了。

    看见孩子们的模样,几个长辈都红了眼睛,直道“受苦了,受苦了”。

    在此期间,温知和宋皎商议过,也把自己的一些疑惑告诉了谢老当家,请他决断。

    “这么些年,凉州城人口渐多,猎户成群,陛下更是每年都来凉州城狩猎,这种情况下,狼群应当早已迁徙,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况且当时我们并未走远,不过是两三刻钟的马程,更不可能会有狼群突袭。”

    “所以,按我猜想,殿下与卯卯掉入天坑、我们遇上狼群,都并非是意外,狼群应当是被人引来的。卯卯说,要引来狼群,无非就是气味。所以卯卯和我已将当日众人所穿衣物、所骑马匹尽数留下,还要请陛下派人查验。”

    “不过这件事情尚未水落石出之前,我想暂时不要走漏风声,以免打草惊蛇。”

    谢老当家看着温知,连连点头“是,你说的是,难怪卯卯他们喊你智多星。”

    温知道“那就请”

    谢老当家抬手“既然说了不要走漏风声,那就不要让别人来查。”

    “陛下的意思是”

    “你去查。”

    十五岁的温知微微发怔,随后行礼领命“是。”

    宋皎还病着,发着高热还没醒,温知把事情简单跟他说了一边,便带着牧英去查这件事情。

    经由几个老大夫共同商讨,他们几个当日所穿的衣裳、所带的物品、所骑的马匹,都没有任何问题。

    “不可能。”温知笃定道,“不可能。”

    他抬起头,看向几个大夫“所有东西都查过了”

    “都查过了。”

    “那就再查一遍,从马匹开始。”

    牧英问“智多星,你到底想要找什么你该不会怀疑我们几个”

    温知看了他一眼,牧英便不再说下去了。

    几个大夫退走,温知捏着一件血衣的一角,将血衣提起。

    这件是江凭的衣裳,柳宜把江凭带回来的时候,他带着牧英守在帐篷外面,把药童拿出来要丢掉的衣裳捡回来了。

    江凭伤得最重,衣服上满是血迹。

    正当此时,外面忽然传来吵闹声。

    温知将血衣丢回去,快步走出帐篷。

    只见远处一群人,正把李煦拉出一个帐篷,而这个帐篷,正是江凭养伤的帐篷。

    温知灵光一现,可是灵感转瞬即逝,他很快就找不到那种感觉了。

    那边乱哄哄的,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他转头对牧英道“去问问出了什么事情。”

    牧英指了指自己“我”

    “嗯,你不是最八卦了吗你去问。”

    牧英深吸一口气,挺起胸膛,但最终还是敢怒不敢言,转头走了。

    没一会儿,牧英就回来了。

    “智多星,李煦趁着别人不注意,跑进江凭哥的帐篷里,说是探病。那时候江凭哥正睡着,结果一醒来看见是他,差点跳起来把他咬了一口。”

    牧英撇了撇嘴“要我是江凭哥,我也要咬他。这么些年不见他有一点好心,现在来探病,肯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温知点了点头“我们去找卯卯。”

    宋皎还在发热。两个人去的时候,他和谢沉两个病号伤员,并排躺在床上。

    谢沉是因为两个肩膀都受伤了,只能平躺着。而宋皎是因为额头上还敷着手帕,一翻身就会掉。

    两个人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谢沉道“你是小傻蛋,连自己发烧了都不知道。”

    宋皎不服“我都已经提前吃过药了,谁知道还是会发烧”

    “你是小傻蛋。”

    “你才是小傻蛋。”

    重复一百遍,中间还夹杂着“汪汪汪”的声音,这是系统在帮宋皎。

    第一百零一遍的时候,谢沉道“小傻蛋,我要喝水,口渴了。”

    宋皎下意识脱口而出“你才是小傻蛋。”

    谢沉笑道“你果然是小傻蛋。”

    小傻蛋宋皎刚要坐起来,就被温知按住了“你别乱动了。”他转头吩咐牧英“鹦哥,倒水给沉哥喝。”

    牧英转头去倒水,宋皎当然知道温知来是什么意思,便问“智多星,怎么样有结果了吗”

    “有了。”

    宋皎眼睛一亮“怎么样”

    温知面露难色,朝他摇了摇头“什么问题都没有。”

    “怎么会”宋皎摸了摸下巴,然后用手肘碰了碰谢沉,“沉哥,狼是不是还会被其他东西吸引过来除了气味。”

    谢沉想了想,正色道“还有猎物。”

    “比如说呢”

    “像小兔子、小卯卯、小猫猫”

    谢沉话还没完,宋皎就飞快地掀开被子坐起来,用手肘压他的腰腹,压他的腿。

    这是这些天,宋皎总结出来的经验。谢沉其他地方都受伤了,只有这几个地方能打。

    宋皎因为生病,声音还有点小“你再胡说”

    谢沉求饶“不说了,说错了”

    温知坐在床边,牧英端着刚倒好的水,不知道该不该打断他们,想了想,最后还是抬头看着帐子,开始数帐子上绣着的小花。

    “一朵、两朵、三朵”

    温知顿了顿,开始加入他“四朵、五朵”

    数到第三十七朵的时候,两个人安静下来,宋皎放过谢沉,拍了拍手,重新躺回去。

    谢沉捏起早已滑下来的手帕,重新盖在他的脸上。

    温知收回目光“所以还有其他东西能吸引狼吗”

    宋皎转过头,气鼓鼓地看着谢沉,凶巴巴地问“还有吗”

    谢沉正经回答“没有了,当时他们那种情况,不可能有其他东西会引来狼。”

    “那就奇怪了。”温知小声嘀咕了一句,很快就打起精神,“我已经让大夫重新查一遍了,等有了结果我再来。”

    他说着就要走,宋皎忽然问道“智多星,你是不是有怀疑的方向了”

    温知点头“嗯,我怀疑江凭身上有问题,不过我不觉得他是故意的,他很可能是无意间被人利用了。”

    “这么多年,柳师兄求了他多少次,他从来不肯放江凭出来,今年有了例外,我不觉得这是李煦大发恩典。”

    温知很快又叹了口气“不过说到底,这些还都只是我的猜测,我还没有找到证据。”他又问宋皎“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宋皎道“你没把这件事情告诉柳师兄。”

    “是。”温知笑了笑,“被你看出来了,柳师兄和江凭关系好,我怕柳师兄会走漏风声。”

    “嗯。”

    “我怀疑江凭已经知道自己被利用了,刚才他和李煦打起来了,动静很大。”

    “那”

    温知正色道“我暂时不会把我的猜测告诉陛下,我想等江凭坦白。”

    “也好,本来就是我们猜的,又关系到庆国,还是稳妥一些好。”

    “行,你休息吧,我和鹦哥先回去了。”温知的目光在宋皎和谢沉两个人之间转了一圈,“卯卯,其实按我说,你和沉哥还是分开来住”

    谢沉腾地一下就坐起来了“说完了就赶紧走,智多星,你话很多,出去。”

    温知不怎么怕他,看着宋皎“你自己决断。”

    宋皎朝他笑“我觉得这样挺好的,方便大夫们集中看病,还方便你们集中探视。”

    “行。”温知咬着牙说。

    他越看宋皎,越觉得宋皎的笑傻里傻气的。

    温知和牧英走到门口,不知怎么,温知忽然停下脚步,回过头,宋皎也坐起来了。

    “智多星,我知道了”

    “卯卯”

    两人异口同声“江凭骑的那匹马”

    温知立即转身出去,暗中派人去找江凭当时骑的那匹马。

    江凭说,那匹马在江凭引开狼群后不久,就被狼群杀死了,他只能弃马逃脱。江凭回来时,是被柳宜找回来的,两个人共乘一骑。

    之后所有人都忙着救人,哪里还顾得上什么马匹听江凭说死了就死了。

    那匹马还在草原上,是唯一一个没有被验过的东西。

    温知派人在方圆五十里找了一圈,却一无所获。

    最后,温知站在离他们遇到狼群的地方的不远处,一低头,忽然发现脚下的泥土是新翻过的。

    他忽然福至心灵,把士兵们都喊过来,让他们把自己脚下的泥土挖开。

    没多久,地面就被挖出一个大坑,坑中赫然就是那匹马。

    让大夫过来查验,没多久,几个大夫就从马鞍处,摘下一片早已干枯的草药叶子。

    温知带着人回来时,已经是夜里了。

    他没有先去找谢老当家,反倒先去找了宋皎。

    宋皎看过温知包在手帕里的草药“就是这个”

    “是这个,引狼的草药。”

    “可是,那匹马是被埋在土里的。”

    “是。”

    “当时江凭哥伤得厉害,他不可能自己把马被埋起来。”

    两个人对视一眼,仍旧是异口同声“柳师兄。”

    宋皎把草药重新包好,还给温知“引来狼群的草药应该会有更多,但是江凭哥在引开狼群之后,忽然发现自己就是引来狼群的罪魁祸首。”

    “柳师兄找到江凭哥的时候,江凭哥就把这件事情告诉他了,柳师兄也知道江凭哥是被利用的,但是这种事情,江凭哥一个人根本说不清楚,只要李煦咬死不认,被处置的就只有江凭。”

    “所以,柳师兄想着,帮江凭哥把这件事情给瞒下来,他帮江凭哥把草药丢了,又把马匹给埋了。”

    温知颔首“是。”

    宋皎十分为难“又牵扯到柳师兄了,怎么办”

    温知抱着手,冷哼一声“要不是牵扯到柳师兄,我早在怀疑江凭的时候,就会一五一十地把我的猜测告诉陛下了。”

    谢沉忽然道“李煦一个好几年不出门的人,是从哪里拿到这种草药的”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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