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游大少爷的设想中,被他这么一个脸帅又魅力四射的人点中心事,偷偷暗恋他的人现在肯定要小鹿乱撞、眼神闪躲,脸红红地看看他,又含羞带怯地抿嘴笑笑。
他打出一发闪击战,金恪却只是挑挑眼皮“为什么会这么说”
要换平常,游隼已经尴尬得找借口走人了,可现在走得了和尚走不了那啥还在金恪手里。他空下的那只手手指头已经蜷紧了,但还是装作镇定地撞了撞金恪“你说呢”
金恪笑了“那要这么说,我跟你应该是两情相悦。”
“”
金恪挑眉问“你喜欢我”他刚说完,便轻嘶了口气,“疼,你会不会,要被你捏坏了。”
可嘴上说着要坏,实际上分明是更兴奋了,游隼差点甩开手,要脱口而出“你他妈怎么这么变态”,但顿了顿,还是继续说“那是我想多了。”
金恪说得对,他现在跟金恪干的是同一件事要是金恪暗恋他,他岂不是也暗恋金恪
暗恋是必然不可能暗恋的。为了面子,游大少爷想想,亡羊补牢说“毕竟暗恋我的人有点多,咱俩关系这么好,我怕你发生不幸你懂我意思。”
金恪按着他后腰,下巴抵在了他肩膀上。游隼感觉到他喉间笑音的震动“什么不幸,举个例子说说”
游隼能闻到金恪淡淡的信息素味道,似乎开始慢慢变得沉郁冷凝。磨了两三个月,游隼已经没有最开始那么剧烈的反应了,可也仅仅是不“剧烈”,承受上线大概在隔着一层布料多一点点,游隼感觉身上的每一滴血液好像都快要不受控制了,冲荡过血管,耳朵嗡鸣作响。
信息素不但能让人失去理智,还让人本能地向信息素的源头靠近。
游隼忍着在金恪下颌骨上咬一口的冲动,控制自己不低头,也别去看另一个信息素源头。他勉强维持在百分之六十理智,心不在焉说“爱而不得,花好多年去暗恋谁,结果到最后也没结果你没暗恋过别人么”
信息素一下子变得浓烈,没等游隼闻到,他被金恪紧紧捂住口鼻,短暂的十几秒窒息,意识像一下子被卷天的巨浪冲刷过去,景物都好像变成了黯淡的、难以理解的色块,他惯性去拽开金恪的手,第一时间回笼的却不是理智,是更猛烈的刺激和让人颤栗的欲望。
短短几秒,游隼理智度归零。他好像,隐约是听到了金恪压低笑声说“暗恋是不图结果的,图结果就不叫暗恋了,”他肩膀刺痛了下,被咬了一口,“叫追求。”
可这句话和咬疼的那一下都像向大海扔的一粒石头,转眼就被游隼忘干净了。
他喘着气,湿淋淋的t恤快被掀到锁骨,他不知道金恪把他衣服掀这么高干什么,这时也没空去想。他只感觉他像是飞机失事降落伞降到海面上的失事乘客,没等到救援,却有什么纠缠着他、裹挟着他,慢慢沉沦向海底。
最后金恪还是捂住了他口鼻,但没上次捂得那么紧,游隼觉出自己被他弄得脏兮兮的,金恪手指点在他眼皮上,他下意识闭上眼。
金恪松了手,游隼脑子还是有点空,又不敢深呼吸。他闭着眼,脑子一团乱麻,突然有什么濡湿的给他舔了几下。
游隼脑子一下子炸开了,本能地就要睁开眼,但刚回笼的那点岌岌可危的理智又警告他把眼闭死。和金恪对上眼然后要和金恪说什么
金恪似乎又站直身,手搭在他侧腰摸了摸,轻声笑道“洗澡去吧,客卧有浴室么”
游隼没看到,金恪说话时神色中仍多少有些遗憾,还有些不加掩饰的衣服虽然湿透了,但已经被他整理得很好,两条裤筒的裤缝交接处,布料皱褶仍然很明显。
可人也不能太贪心。
等游隼溜进盥洗室,才记起进来得太匆忙,没带换洗衣服也没穿拖鞋。
但游隼已经不想再出去一趟了,生怕碰见金恪,幸好盥洗室常备不少干净浴巾,先凑合着用,等洗完再说。
让浴缸放水的空当儿,游隼没忍住低头看看自己,倒吸了口气金恪真给他弄干净了。
当然干净的也只有那儿,他腰上,肚子上,甚至大腿上都被金恪弄得脏兮兮的,但也已经分不清哪儿是金恪弄的,哪儿是他自己弄的了。金恪平常装得温温和和的,结果游大少爷一照镜子,在腰上发现好几个指印。
游大少爷脸色不太好,心情也乱糟地先拿花洒在外面冲了冲自己。
可冲着水,他又很不争气地回想起了金恪给他居然又隐隐有抬头的冲动。
游隼阴着脸,把浴缸没放满的剩下一半全换成了纯冷水,直接进了冷水浴缸。
泡在冷水里,打了两个哆嗦,游隼心想他终于知道为什么ao这两个人种会在一起了,oga有发热期,beta来不了发热期根本不够oga折腾的,可就算oga有发热期,也不够来发热期的aha折腾的。
这属于中小学生理常识,但游隼从前压根没放在心上,觉得反正他又没发热期,关他屁事。
来了发热期的aha,等于发了情的野兽不,发了情的畜生,两个aha硬凑在一起,就只剩你死我活的折腾了。
游隼靠在浴缸边支着头,又想起金恪作为一个aha,难道和他没有信息素排斥吗
他虽然对oga信息素无感,但对其他aha的信息素是实打实的排斥,他体验过这种腺体疼,又想把这个不会用阻隔剂的崽子暴揍一顿的冲动金恪和他肢体亲近,不难受么
游大少爷立马惊疑不定地想,金恪不会是o装a吧
很早之前他就这么怀疑过,但进好几回医院,医生都没透露过这种端倪,一直把金恪当aha看,他就以为这事儿黄了但现在想想,金恪在他面前体检过么他看见金恪的体检单么
不但没有,还把他的体检单给看了,他大度才没和金恪计较。
不过金恪要是o装a,也未必是故意骗他,说不定金恪现在自己都不知道。游大少爷一年能在民生新闻上看见十六七八九起新婚丈夫b变o,八年苦恋beta女友竟是男aha的社会惨案。
游隼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要金恪是他爸亲生的,两个aha怎么有的他
aha生子的新闻他也不是没看过,但成功率都很低,要先切除信息素腺体,再用激素强制发育生殖腔,几乎等于一场a转b的变性手术,但普通的变性手术,病人是没有新性别的生育能力的更何况是二十多年前,成功率恐怕就是零。
所以游隼觉得金恪还是他爸领养的可能性更大
被领养的、天生不足的可怜小孩,虽然后来可能因为生活条件不错,长得比他这个aha还高,肩膀比他这个aha还宽,但在内心还是一个隐瞒着自己真实性别,或者暂时不知道,但受到自己真实性别召唤,对他这种真正的、铁打的aha产生迷恋和渴望的小oga或者小beta。
虽然那儿也比他大但oga就不能大了吗
没办法了,就只能有两个解释,要么金恪是个oga,要么金恪他妈是个变态,就喜欢找aha。
一旦发现蛛丝马迹,就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要金恪是aha,为什么要去电影里演一个oga
金恪还爱干净,裤腿上多个泥点子都要去换套衣服,天天倒饬得能让oga都自愧不如。
以及金恪长相不是说他不像个aha,但不粗硬,也不粗糙,眼眉、鼻子、嘴巴仿佛都是刚好,他演oga也不会有人说违和。
但要说金恪变态除了居然对他有反应,游隼暂时还没发现别的马脚。
可要这就说人家变态,那他岂不是也变态,他总不能爽完就翻脸不认人。
游大少爷在浴缸里捏着泡泡,进行了一通哲学上的严谨推理,最后推论可得金恪肯定瞒了他什么,且瞒他的事极有可能就是o装a。
这样也可以完美解释,为什么那种时候他会看金恪很顺眼。
逻辑一通,游隼就高兴起来了,立马从浴缸钻出来,草草吹了吹头发,围了条浴巾,兴高采烈地想去找金恪。
但临出房门前,游大少爷又想,金恪毕竟可能是个oga,他不能这么光着个膀子就去找人家了,这不是耍流氓吗
太阳打西边出来,游隼第一次在家找衣服穿还在衣柜里认真挑了挑,给自己挑了身帅的,他还想去那间专门用来放他几百双珍藏球鞋的房间挑一双帅的鞋穿上,但想了想,又觉得太做作了,可能会被金恪发现,于是只穿了一双袜子,又戴了一顶帽子。
游大少爷忍了忍,没在家里把墨镜挂在衣服上。
游隼以为金恪洗澡要比他慢好多,可他敲敲客卧的门,等了一阵才把客卧的门推开后,却发现浴室的门已经打开了。
金恪穿着浴袍,头发半湿,看见他后挑了下眉“你要出门么”
金恪这一句话把游隼想好的开场白给打乱了。他静了静,老老实实说“不出门。”
金恪仍旧挑着眉头“那你戴帽子干什么屋里晒么”
“”
幸好金恪没有逼问着他为什么戴帽子,见他有两秒钟没说话,金恪就自然而然地继续说下去了“帽子挺好看的,朋友送的”
游隼十顶帽子里有五顶都是兄弟送的,他们这个兄弟圈里不是集帽子狂魔就是集鞋狂魔,但游大少爷刚嗯了一声,这帽子就飞离了他脑袋,被金恪挂到了边上。金恪眼睛弯弯地瞧着他“我可以用用你的须后水么”
oga没事用什么须后水,oga胡须长得很快么。
游大少爷一边心里咕哝一边回他那儿去给金恪拿须后水了。在他本人的设想中,他之所以精心打扮,是要过去以强势的态度把金恪按在墙上,给他检查oga腺体,但不知道为什么,暂时成了跑腿的。
“嫌命长”早被他放出来了,满地撒欢,猫笼子有猫零食和猫粮,剩下的养猫用品下午繁育中心会打包送上门来。
“嫌命长”屁颠屁颠地跟着他一块儿把须后水送回来,游隼把一整个手提盒递过去,眼睛盯着金恪脖子,想了好一阵怎么开口。
半晌,他舔舔嘴唇,慢慢地说“金恪,你后脑勺有根白头发,要我给你拔下来么”
作者有话要说隼子笑得这么瘆得慌干什么除了编你有根白头发你还想让我怎么开口打又打不过难道怪我吗理直气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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