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104

    秦邦言被江丹琼的话说得愣住。

    回忆当时的情况, 很多细节都变得不分明,但他还记得那时的心情。

    他看到秦启帆倒在血泊中,整个人都懵了, 他确实在那一瞬间,想起了亡妻。

    江丹琼跟他在一起这么多年,非常了解他。

    越是了解, 越是绝望。

    秦邦言缓缓坐到椅子里,说“你不能因为我没做好而指责我,那是意外。”

    江丹琼的语气跟着缓和下来,听着却比发脾气的时候还要冷, 说道“我说了, 这么多年积累起来,总该看清你不把阿译放在心上的事实。”

    江丹琼安静地说着,甚至有点心平气和“反正从那件事以后, 我也醒悟了,我的孩子我自己对他好。”

    她说“反正在你心里,他比不上秦启帆,我比不上你的亡妻。”

    秦邦言绷紧嘴唇,额角抽动, 说“你别胡说。”

    江丹琼淡淡地说“我有没有胡说,你自己知道。”

    秦邦言再次发怒“我们都做夫妻几十年了,你还计较这些吗”

    江丹琼说“我不是计较, 我是觉得没意思。”

    她指了指被秦邦言抛在一边的离婚协议,说“我劝你仔细看看,因为我是认真的。”

    秦邦言这才意识到江丹琼来真的, 面容扭曲“你别忘了, 在结婚之前我们签过协议, 跟我离婚,你什么也拿不到。”

    江丹琼笑了。

    她笑得很开心“别人都说我跟你结婚是为了钱,我为了证明自己,一分钱都不要,现在想想,真是天真啊。”

    “一个女人的青春,凭什么不要钱。”

    她笑着笑着冷下来“好在那件事以后我醒悟了,开始为我的儿子打算,你以为我为什么忍你这么多年只是因为阿译还没成长,我要替他在秦家谋资源,现在阿译羽翼丰满,我也不用再委屈了。”

    秦邦言听了这话气疯了“我委屈你什么了你不是要什么有什么”

    江丹琼嘲讽地说“你果然到现在还不懂,我自己赚的够我花了,我要和睦的家,和全心全意的关切。”

    秦邦言眸光开始闪躲,虚张声势地说“你别得意,我还没死呢,还轮不到秦译上位。”

    江丹琼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的丈夫,说“你不会以为这么多年我没留一手吧,婚前协议是离婚我不能分得你的财产,可没说我自己不能通过董事长夫人的名号赚钱啊。”

    她微微扬起下巴,蔑视地说“我手上有一些邦天的股份,如果我把我的股份转给阿译,你说会怎么样。”

    秦邦言愣了愣,继而狂怒,指着江丹琼说“你敢”

    江丹琼笑“我有什么不敢的,我把股份转给儿子天经地义,然后阿译的股份就会超越你,成为集团最大的股东,他可以在股东大会上发出申请,申请董事长更换。”

    秦邦言感觉一股血液往头上涌,气得他眼前发黑,脑子嗡嗡的。

    他指着江丹琼,话都说不完整“你、你敢”

    江丹琼吐出一口长气,笑道“我有什么不敢的,我等的就是这一天。”

    她也曾幻想家庭和睦,父慈子孝,到头来都是奢望,还是要兵戎相见。

    秦译早就看清事实,她到今天才鼓起勇气,踏出这一步。

    她本来以为自己会难受,几十年的情谊难以割舍,真正做到了,却只觉得轻松。

    早该放下了。

    她的丈夫,连她生的孩子都不喜欢,怎么指望他能尊重她,爱护她。

    江丹琼再度恢复平和,留下一句话“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她戴上墨镜,以一种无懈可击的面貌,走出董事长办公室。

    秦邦言坐在办公椅里,怔忡良久。

    办公室里明明很安静,却仿佛始终充斥着江丹琼的声音。

    过了一会,秦邦言突然记起什么,掏出手机给秦启帆打电话。

    秦启帆很快接起来,问“爸爸,有什么事吗”

    秦邦言急切地说“把你手上的股份转给我,立刻马上”

    否则秦译很快就会成为集团第一大股东,那就来不及了。

    秦启帆沉默,没有像秦邦言想象的那样第一时间答应。

    秦邦言察觉到不对劲,问“怎么了,你不愿意”

    连秦启帆都不帮他

    秦启帆在电话里说“我答应过弟弟,不跟他对着干。”

    秦邦言气得直哆嗦“那你就看着他欺负到你爸爸头上”

    秦启帆沉默片刻,问“他不也是爸爸的孩子吗。”

    秦邦言愣住,无话可说。

    秦启帆作为被偏爱的那一个,都能感觉到父亲从小到大的偏心。

    他说“那时候我们受难,是他抱住那些人的腿,不让他们继续伤害我。”

    “我明明比他大那么多,却没能保护他,看着他被人带走。”

    “这一次,不管他想要什么,我都愿意双手奉上。”

    秦启帆终于把藏了很多年的心结说出口,他与江丹琼一样,也获得了轻松与自由。

    秦邦言再也说不出任何词句。

    电话什么时候挂断的,秦邦言不知道,他坐在办公椅里,望着豪华的办公室,头一次感觉到无所适从。

    他突然站起来,把桌上的东西全部掀到地上。

    华丽的装饰品与办公用品相互碰撞,发出尖锐刺耳的声响。

    破裂的碎片四处飞溅,甚至飞到了远处的沙发上,划坏了表面的真皮。

    秦邦言还不解气,走到墙边,把柜里的文件全部翻出来,倒在地面,用脚不停地踩。

    仿佛这样,他能得到发泄,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可做完这些事,他并没觉得痛快,反而更加空虚。

    空虚背后隐藏着恐惧。

    宽敞的办公室只有他一人,就算他弄出巨大的声响,也没有人敢进来查看。

    门外的人都怕他,是因为他是董事长,一旦他失去这个地位,他什么都不是。

    究竟是怎么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的,他有两个儿子,妻子昔日是人人夸赞的女神,他拥有自己创立的一个集团,照理来说,应该过着所有人羡慕的生活。

    可为什么变成了这样

    *

    后来股东大会按时召开,秦译没有收购江丹琼的股份,依旧是集团第二大股东。

    会议当天,秦邦言神情颓废,一言不发,呆呆地坐在那里,整个人像老了十岁。

    他完全没有阻止秦译,也没有让他那一派的人出来发言,秦译成功发起了股东表决。

    秦译早就打点好了一切,傅琛也适时地表明自己的立场。

    众人见傅家都倒戈了,再加上秦邦言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心里都有了计较。

    最终,董事会新增两个席位,这样,秦译在董事会里拥有了绝对的投票优势,以后再不会有人能阻碍时锐做出的决策。

    很多人心情复杂。

    这下董事会成了秦译的一言堂了。

    但又有人暗暗庆幸,秦译到底没把事情做绝,还留着秦邦言董事长的职位。

    秦译达成目标,没有做多余的事,看都没看父亲一眼,带着自己的人回到公司。

    这一回他没有低调,而是大张旗鼓地开起了庆功宴。

    秦译请了很多高管和总裁办的人吃饭,其他员工则是直接发总裁红包。

    只要是时锐的一份子,每个人都有。

    大家都很开心。

    总裁包下一间餐厅,坐满了来自时锐的员工以及他们的合作伙伴。

    叶秋桐担心秦译因为洁癖不吃东西又去喝酒,专门去后厨打了招呼,为秦译单独准备食物,让他垫垫肚子。

    叶秋桐打理完一切才回来,坐到餐桌边。

    他们这一桌都是总裁办的人,彼此熟悉,许睦见叶秋桐回来,再次感慨“真是辛苦你了,叶秘书。”

    这是许睦第二次说这种话了,叶秋桐很奇怪,问“为什么这么说,许特助。”

    许睦说“因为总裁平时很挑剔,脾气也臭,你要跟他相处,真是不容易。”

    叶秋桐不解“这是我的工作,我一直这么做的,你们也是一样啊。”

    许睦心想,我们只白天见总裁,不像你二十四小时都跟总裁在一起。

    许睦没把话说出口,叶秋桐继续说“而且秦总最近的脾气越来越好了,跟他相处很轻松。”

    特别是私底下,温柔体贴,还时不时骚气骚气,经常让他疯狂心动。

    同一桌的其他人也同意叶秋桐的话,总裁确实脾气改善很多。

    “说到底还是那个神秘对象的功劳。”这时候有人说了一句。

    又来了,又要开始八卦。

    叶秋桐做好心理准备,听同事们谈论秦译的对象,谁知这回就说了那么一句,其他人瞪了说话的那人一眼,纷纷转移话题。

    叶秋桐“”

    怎么突然改性了,都不八卦了。

    大概是心情放松没有压力,所有人都敞开吃吃喝喝,气氛轻松和谐。

    叶秋桐吃了点东西,在现场看到了傅琛。

    奇迹,时锐的庆功宴居然请了傅琛。

    果然这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敌人。

    傅琛还是那样,戴着眼镜,周身的气场比旁边冷几度,从头到脚,冷漠疏离。

    他同样也看到了叶秋桐,表情有点古怪。

    虽然傅琛以前做了一些阻碍他们的事,但秦译都跟他化干戈为玉帛了,叶秋桐也拿出对待合作方的态度,笑着跟他打招呼“晚上好,傅先生。”

    傅琛盯着叶秋桐看,叶秋桐总觉得他的眼神跟以前不一样。

    以前傅琛的眼睛跟扫描机器似的,眼神里充满了打量与审视,而现在他望着叶秋桐,满脸一言难尽。

    叶秋桐以为自己身上有东西,低下头检查了一番,没发现什么,问“怎么了,傅先生,我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

    傅琛说“不妥的地方不在你身上。”

    叶秋桐“”

    傅琛推了推眼镜,说“你不能太纵容,否则他很容易变成神经病。”

    叶秋桐茫然地看着傅琛,这人到底在说什么。

    “变成神经病就算了,不要让他四处招摇。”傅琛的语气越来越冷,“四处招摇很讨打。”

    叶秋桐慢了半拍反应过来,他应该是在说秦译。

    叶秋桐有些好奇,总裁做了什么,让傅琛如此抵触。

    他刚想开口问,有人把手搁在他的肩膀上,叶秋桐扭头,看见秦译微微上挑的眼睛。

    “不要给我的秘书灌输邪恶思想。”

    秦译搭着叶秋桐的肩膀,看似随意,不过分亲密,同时在向傅琛展示自己的所有权。

    傅琛见到他,嘴角下压,满脸乌云,对叶秋桐说“你别被他洗脑了,做个正常人。”

    说完,傅琛转身就走,硬是像秦译身上有传染病一样。

    叶秋桐望着傅琛的背影,问“傅先生怎么了”

    秦译淡定地说“谁知道,更年期吧。”

    叶秋桐见旁边没人关注他们,侧着脸看了看秦译,见他除了眼角泛红,其他还好,叮嘱道“别喝太多。”

    秦译点点头,凑近叶秋桐,用只有一个人能听到的低沉声音说“遵命,宝贝。”

    叶秋桐“”

    突然理解傅琛的深意了。

    叶秋桐红着脸回到自己那桌,其他人问“叶秘书,你怎么脸这么红,喝多了吗”

    叶秋桐勉强笑笑“没有,只是酒的味道有点太冲了。”

    秦译这杯酒,令人上头。

    酒足饭饱后宴席结束,月上中天,有些人还要去续摊,叶秋桐微笑着婉拒了。

    他的车停在公司,不准备去拿,准备直接叫车回家。

    这时候秦译的座驾缓缓滑过来,在他身边停下,秦译从后车窗看着叶秋桐。

    “这位小秘书,一个人看起来有点寂寞,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回家。”桐望着傅琛的背影,问“傅先生怎么了”

    秦译淡定地说“谁知道,更年期吧。”

    叶秋桐见旁边没人关注他们,侧着脸看了看秦译,见他除了眼角泛红,其他还好,叮嘱道“别喝太多。”

    秦译点点头,凑近叶秋桐,用只有一个人能听到的低沉声音说“遵命,宝贝。”

    叶秋桐“”

    突然理解傅琛的深意了。

    叶秋桐红着脸回到自己那桌,其他人问“叶秘书,你怎么脸这么红,喝多了吗”

    叶秋桐勉强笑笑“没有,只是酒的味道有点太冲了。”

    秦译这杯酒,令人上头。

    酒足饭饱后宴席结束,月上中天,有些人还要去续摊,叶秋桐微笑着婉拒了。

    他的车停在公司,不准备去拿,准备直接叫车回家。

    这时候秦译的座驾缓缓滑过来,在他身边停下,秦译从后车窗看着叶秋桐。

    夜色朦胧,总裁的眼眸因为酒精变得迷离,眼尾带着桃花,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

    “这位小秘书,一个人看起来有点寂寞,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回家。”桐望着傅琛的背影,问“傅先生怎么了”

    秦译淡定地说“谁知道,更年期吧。”

    叶秋桐见旁边没人关注他们,侧着脸看了看秦译,见他除了眼角泛红,其他还好,叮嘱道“别喝太多。”

    秦译点点头,凑近叶秋桐,用只有一个人能听到的低沉声音说“遵命,宝贝。”

    叶秋桐“”

    突然理解傅琛的深意了。

    叶秋桐红着脸回到自己那桌,其他人问“叶秘书,你怎么脸这么红,喝多了吗”

    叶秋桐勉强笑笑“没有,只是酒的味道有点太冲了。”

    秦译这杯酒,令人上头。

    酒足饭饱后宴席结束,月上中天,有些人还要去续摊,叶秋桐微笑着婉拒了。

    他的车停在公司,不准备去拿,准备直接叫车回家。

    这时候秦译的座驾缓缓滑过来,在他身边停下,秦译从后车窗看着叶秋桐。

    夜色朦胧,总裁的眼眸因为酒精变得迷离,眼尾带着桃花,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

    “这位小秘书,一个人看起来有点寂寞,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回家。”桐望着傅琛的背影,问“傅先生怎么了”

    秦译淡定地说“谁知道,更年期吧。”

    叶秋桐见旁边没人关注他们,侧着脸看了看秦译,见他除了眼角泛红,其他还好,叮嘱道“别喝太多。”

    秦译点点头,凑近叶秋桐,用只有一个人能听到的低沉声音说“遵命,宝贝。”

    叶秋桐“”

    突然理解傅琛的深意了。

    叶秋桐红着脸回到自己那桌,其他人问“叶秘书,你怎么脸这么红,喝多了吗”

    叶秋桐勉强笑笑“没有,只是酒的味道有点太冲了。”

    秦译这杯酒,令人上头。

    酒足饭饱后宴席结束,月上中天,有些人还要去续摊,叶秋桐微笑着婉拒了。

    他的车停在公司,不准备去拿,准备直接叫车回家。

    这时候秦译的座驾缓缓滑过来,在他身边停下,秦译从后车窗看着叶秋桐。

    夜色朦胧,总裁的眼眸因为酒精变得迷离,眼尾带着桃花,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

    “这位小秘书,一个人看起来有点寂寞,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回家。”桐望着傅琛的背影,问“傅先生怎么了”

    秦译淡定地说“谁知道,更年期吧。”

    叶秋桐见旁边没人关注他们,侧着脸看了看秦译,见他除了眼角泛红,其他还好,叮嘱道“别喝太多。”

    秦译点点头,凑近叶秋桐,用只有一个人能听到的低沉声音说“遵命,宝贝。”

    叶秋桐“”

    突然理解傅琛的深意了。

    叶秋桐红着脸回到自己那桌,其他人问“叶秘书,你怎么脸这么红,喝多了吗”

    叶秋桐勉强笑笑“没有,只是酒的味道有点太冲了。”

    秦译这杯酒,令人上头。

    酒足饭饱后宴席结束,月上中天,有些人还要去续摊,叶秋桐微笑着婉拒了。

    他的车停在公司,不准备去拿,准备直接叫车回家。

    这时候秦译的座驾缓缓滑过来,在他身边停下,秦译从后车窗看着叶秋桐。

    夜色朦胧,总裁的眼眸因为酒精变得迷离,眼尾带着桃花,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

    “这位小秘书,一个人看起来有点寂寞,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回家。”桐望着傅琛的背影,问“傅先生怎么了”

    秦译淡定地说“谁知道,更年期吧。”

    叶秋桐见旁边没人关注他们,侧着脸看了看秦译,见他除了眼角泛红,其他还好,叮嘱道“别喝太多。”

    秦译点点头,凑近叶秋桐,用只有一个人能听到的低沉声音说“遵命,宝贝。”

    叶秋桐“”

    突然理解傅琛的深意了。

    叶秋桐红着脸回到自己那桌,其他人问“叶秘书,你怎么脸这么红,喝多了吗”

    叶秋桐勉强笑笑“没有,只是酒的味道有点太冲了。”

    秦译这杯酒,令人上头。

    酒足饭饱后宴席结束,月上中天,有些人还要去续摊,叶秋桐微笑着婉拒了。

    他的车停在公司,不准备去拿,准备直接叫车回家。

    这时候秦译的座驾缓缓滑过来,在他身边停下,秦译从后车窗看着叶秋桐。

    夜色朦胧,总裁的眼眸因为酒精变得迷离,眼尾带着桃花,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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