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钟宴笙盯着手里的纸条,眼睛微微睁大,闪动着异样的光彩,静候在侧的霍双不由问道“小殿下,怎么了吗”
钟宴笙眼睛亮晶晶的,把纸条翻过去给他看“你看,踏雪学会后空翻了”
霍双见过踏雪。
在水云寨,他被暗卫挟持住的时候,卫绫要求跟钟宴笙单独说话,踏雪奔过来跟着钟宴笙进了屋。
那是只极为神俊威武的雪豹。
这几日霍双在协助萧弄那边往养心殿插暗桩,此事需要慢慢来,一旦被老皇帝发现,霍双就彻底暴露,所以动作需要格外的小心谨慎。
偏偏萧弄派来跟他接应的人是展戎。
俩人本来就不怎么对付,展戎说话还随了他主子,总是一脸冷酷地说出十足讨欠的话,搞得霍双对定王府一脉的人意见越来越大了。
后空翻
霍双斩钉截铁“绝无可能,豹子怎么会后空翻定王一定是想骗您出宫”
钟宴笙眨眨眼“不会吧。”
那可是踏雪,冰雪聪明的大猫
霍双“当真不可能。”
钟宴笙“可是,我真的很好奇踏雪是怎么后空翻的。”
霍双“”
定王府一脉都是些什么人,上梁不正下梁歪,拿大猫诱惑不谙世事的小殿下。
诡计多端,卑鄙无耻
钟宴笙也没注意霍双的表情,拿着那张小纸条翻来覆去看了几遍,满意地折起来放进萧弄送给他的安神香囊里。
好奇归好奇,但钟宴笙被老皇帝限制着自由,不可能主动提出想出宫,否则必然会被盘问监视,不能靠近定王府。
不过有一个人可以帮忙。
两日之后,裴泓进宫见过老皇帝,又溜达来了明晖殿,他这几日来多了,熟门熟路的,一跨进书房就摇着扇子,得意笑道“小笙,成了,陛下允准我带你出去晃晃,晚些我再送你回来。”
大概是因为裴泓未婚妻的事儿,加之裴泓最近老实了不少,不像以前那样混账地花天酒地,老皇帝把朝中几件不大不小的事儿都交给裴泓去做了,对裴泓的态度还算宽容虽然比起对德王,还是差远了。
裴泓方才回禀了事务,得了老皇帝鲜少的两句夸赞,立刻顺势提出庄妃娘娘刚下葬,钟宴笙守灵了七日,他想带钟宴笙出去散散心。
老皇帝眯上眼盯着他看了半晌,最后还是允准了。
钟宴笙的身份还是侯府世子时,跟裴泓的关系本来就不错,后来被京中不少人当成假世子嘲弄,裴泓的态度也没变过,如今又是“兄弟”,关心钟宴笙也很正常。
还是景王殿下靠谱
钟宴笙兴冲冲地站起身“那我们快些走吧”
他高兴的时候,剔透的瞳眸极亮,看了就不忍让他失望。
跟十几年前,在雪地里将他捡上马车时一模一样,眼神明净,冰壶秋月,像个滚落
尘世来救苦救难的漂亮小菩萨。
裴泓嘴角的笑意深了点“今儿天凉,你身子骨不好,穿厚一些。”
钟宴笙听话地点点脑袋,回房加了层衣服。
想了想,还把腰带狠狠打了个结。
萧弄解他腰带的速度越来越快了,有时候刚亲下来,他的腰带就已经落地了,然后就被顺势压到床上得防一下这个臭流氓。
钟宴笙乖乖的样子很讨人喜欢,裴泓含着笑在外面等了会儿,看了眼一同候在门外的冯吉“本王记得你,你是田喜公公的干儿子”
跟脾气暴躁的德王不一样,景王虽然不怎么得陛下重视,但脾气好,冯吉对景王的印象还不错,笑呵呵地点头“景王殿下还记得奴婢呢。”
田喜没有子嗣缘,对一手带大的干儿子很上心,为他谋算着前程。
跟在老皇帝身边几十年的老人了,知道得自然比旁人要多,把干儿子送到钟宴笙这儿,意味着田喜很有可能觉得钟宴笙会很受老皇帝的重视。
裴泓打量了他片刻,摇着扇子笑了笑“没想到田喜公公会派你来伺候小笙。”
冯吉没听出他的意思,以为景王是听说过自己手脚粗笨,忙道“奴婢自不会丢了干爹的脸,必定尽心尽力伺候着小殿下。”
而且小殿下还救过他的命呢,要不是那日钟宴笙出手,他早就成了宫里无数无名冤魂中的一缕了。
俩人正说着,钟宴笙在腰带上打了两个结后,也推门出来了“景王殿下,我们走吧”
裴泓的注意力落回钟宴笙身上,和他一道往外走“小笙,我特地趁着邀功带你出去玩呢,不谢谢景王哥哥”
钟宴笙听话地应声“谢谢景王殿下。”
“唉。”裴泓幽幽叹了口气,“想让你叫声景王哥哥可真难啊,小笙。”
钟宴笙“”
他在心里小小声回应,因为我爹是你没见过面的大哥。
你不是景王哥哥,而是景王叔叔。
而且萧弄脑子不好的时候跟踏雪都能吃醋。
现在脑子好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吃他叫别人哥哥的醋,还是不要冒险的好。
想到这里,钟宴笙不禁又升起一丝担忧。
回程的时候,他跟萧弄一直待在一起,萧弄的头疾好像就没再犯过了。
可是现在不得不分开,万一萧弄头又疼了怎么办他也不能随时跟在萧弄身边安抚他给他抱着啃。
楼清棠怎么还没消息
萧弄会不会又头疼了
钟宴笙神思逐渐飞到天外,越想越担心。
一会儿出宫后,他得想个法子,让霍双协助他溜出裴泓的视线,去趟定王府。
就算萧弄脑袋不疼他也想看看踏雪是怎么后空翻的。
出了宫门,景王府的马车已经候在外头了,钟宴笙回京后就一直困在明晖殿里,总算能出来走一趟了,感觉身上都松快了不少。
裴泓先上了马车,回身想扶一把钟宴笙,钟宴笙下意识地又躲了一下,避开了他的手。
“”
裴泓看了看他,没说什么,一起坐进了马车里,摇摇扇子“你景王哥哥没什么出息,也没去过桂广那么远的地方,小笙可不可以跟我说说,你和定王剿匪时的事”
钟宴笙跟萧弄早就串好了细节,心里背得滚瓜烂熟的,闻言眼也不眨地,就要复述一遍在老皇帝面前说过的话,话才刚出口几句,裴泓就无奈地笑着打断了“你讲的这些我都听过了,讲些我没听过的吧。”
钟宴笙歪歪脑袋,有些迷惑“你想听什么”
裴泓唔了声“说些关于你的嘛,比如,有没有什么有意思的见闻或者,定王脾气那么差,跟你关系还不好,路上有没有被欺负”
钟宴笙本来是想维护下萧弄的,仔细想了想,发现萧弄的脾气的确不好。
还总是欺负他。
他认真地点头“他脾气不好,还欺负我。”
裴泓笑容一敛“怎么欺负的”
脑子里掠过许多画面,钟宴笙眼神顿时游移了一下,含糊道“很坏地欺负。”
比如哄骗他一会儿就好,结果他泪蒙蒙睡着时天都要亮了,或是在云成要进门的时候,还压在他身上不放开他。
坏透了。
钟宴笙咕咕哝哝的,他在裴泓面前放下了很大的心防,没那么警惕,也就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不像在骂人,更像是撒娇埋怨。
裴泓的眼神怪异了一瞬,没再追问下去“平安回来就好,也不枉我天天去金福寺里拜佛捐油钱。”
听到金福寺,钟宴笙心里一动,不由自主往裴泓那儿凑了凑“景王殿下,淮安侯府的情况怎么样,你知道吗”
“就知道你会问这个。”
裴泓扇子一合,在手里拍了拍“侯夫人身子还好,不过不怎么去金福寺拜佛了,我去了好几次也没撞上。淮安侯近来很受陛下重用,加之钟思渡在秋闱大放异彩,出尽风头,可谓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你大可放心。”
听到裴泓这么说,钟宴笙不仅没方向,心底反而一沉。
老皇帝知道他是谁,自然也能猜到,当年淮安侯府是故意与他爹割席,暗中将他换走的。
那时候他待在定王府,萧弄又态度不明朗,若不是老皇帝顾忌萧弄,淮安侯府早就在他被发现的时候遭祸了。
重用出风头
恐怕是什么不祥的预示。
当年皇后的母族也得以重用,出尽风头,下场是整族下狱,一个个被带到他父亲面前,让他父亲亲口定罪。
如今出风头的是萧弄老皇帝知道萧弄有头疾,是故意纵容他的。
现在换成了淮安侯府。
钟宴笙越想越慌,心一个劲儿往下沉。
他们的动作得快点了。
老皇帝手下办事的除了锦衣卫外,还有一支暗中调度的卫士
,负责养心殿附近的巡逻防护。
霍双就是从这里面被分出来放到钟宴笙身边的,除了他自己的几个心腹向着他,其他的都是老皇帝忠心耿耿的死士,可惜被分到钟宴笙这边后,他的人也被调到了明晖殿。
每日老皇帝中午喝了药茶,以及晚上喝完药歇下后的那几个时辰,养心殿的防护都是密不透风的,连只苍蝇也不会放进去。
好在如同萧弄和钟宴笙的预料,老皇帝虽然知道了霍双的底细,但应当是还打算继续再利用利用霍双,想要继续挖太子残党的下落,所以对霍双的态度如常,依旧是重用的样子。
霍双也假装不知身份暴露,隔几日就去向老皇帝汇报钟宴笙的一举一动。
要在老皇帝身边插暗桩很难,不过霍双还受着“重用”,话语权颇大,又与展戎全力配合,已经放进去两个了。
只要能撬松一点老皇帝铁桶似的防护,能掌控住养心殿,或是在老皇帝那儿翻找到如何解毒的方子,消除了萧弄头疾的后患,他们做事也不会如此束手束脚。
钟宴笙心事重重的,趴在马车窗上,无声叹了口气。
裴泓坐在对面,抱着手看他,看他叹气的样子,忍不住笑“好了,带你出来散心,就别想东想西的了。前些日子京城里开了个新酒楼,东家是姑苏那边来的,我估摸着应当合你胃口,我约了几个朋友,带你去试试。”
景王殿下出了名的喜欢玩乐,有什么新鲜都爱试试,呼朋唤友的,十分潇洒,钟宴笙往日不太喜欢热闹,听裴泓这么说反而放心了。
人多才好,人多他就有机会溜了。
马车晃晃悠悠的,过了会儿,到了裴泓说的酒楼。
裴泓提前约的朋友也都到了,多数还是熟面孔,见到里面一张尤其熟的面孔,钟宴笙惊讶不已“萧二少”
萧闻澜也异常惊喜,冲过来包含热泪“钟小公子不对,小殿下,好久不见哎呀我担心死你了,我哥回来了,也不跟我说你们在宝庆府的情况,嫌我烦还把我丢出府门,还是景王殿下靠谱啊,不过没我哥靠谱”
一见面就是熟悉的叨叨,钟宴笙禁不住笑“多谢你啦,我没事。”
周遭其他人也都挺眼熟的,多是跟裴泓常结伴的那些,见过几回了,只是大伙儿望着钟宴笙,都欲言又止的,静默不语。
毕竟就在这半年多,钟宴笙从侯府世子变成了侯府假世子,又一下变成了宫里失落的小皇子,身份大起大伏的,让人反应不过来。
从前见他长得好看,私底下偷偷说些糟污话的也都不敢吭声了,毕恭毕敬低头“见过小殿下。”
钟宴笙和善地朝他们点点头“先进去吧。”
萧闻澜的态度倒是一如往常,嘴停不下来“哎,小殿下,你都不知道我哥有多过分,我送他的那个三万两的瓶子,他给我弄脏了就算了,我心疼带回自己的住所了,结果他这次一回来,连夜让展戎又拿了回去”
钟宴笙实在说不出口瓶子是他
弄脏的。
这个锅还是让萧弄继续背着吧。
萧闻澜埋怨完,又美滋滋起来“不过我哥这回把瓶子放到了书房里,书房哎一抬头就能看到,你说我哥是不是很重视我”
钟宴笙的耳尖无声红了“”
萧闻澜还在美“我哥出去一趟,回来变得有良心了。”
钟宴笙红着耳尖别开头。
不,他有毛病。
景王包下了一个雅间,众人上楼进屋入了座,萧闻澜的话还没嘚啵够。
他话太密了,裴泓一路也没能插进一句话,实在是忍无可忍了,用扇子敲了敲萧闻澜脑袋“萧二少,说完没”
萧闻澜这才闭上嘴,嘿嘿一笑“好久不见小殿下了嘛。”
要阻止萧闻澜说话是也难的,萧二少像是有说不完的话,拉着钟宴笙继续聊。
裴泓头疼地揉了下额角,有点后悔把萧闻澜请过来。
钟宴笙本来还琢磨着怎么问萧闻澜定王府的情况,才显得很自然不留痕迹,没想到都不用问了,萧闻澜秃噜一下就全说了。
定王府情况一切如旧,王伯出去一趟,回来花又被亲卫们看管死了一批,每天都在唉声叹气。
还有萧弄
萧闻澜转转眼珠,神色夸张,压低声音道“我哥这几日不知道为什么,整宿整宿地睡不着,憔悴得呃,一推就倒,今儿我离开的时候,他还在病床上起不来。”
钟宴笙“”
定王殿下就是腰上被捅了一刀,也能面不改色地带着他奔逃,疼痛只会激发他的戾气,哪可能表现出这么柔弱的一面,还一推就倒。
他终于察觉到了一丝微妙的不对劲。
萧闻澜往日话是很多,但也没这么多,还老是说到萧弄。
真的不是被人特意吩咐的吗
萧闻澜浑然不知自己暴露了,还在继续唉声叹气的“府里的大夫都给我哥看过了,都没查出来怎么回事,我问我哥,他就说他想媳妇儿了,你说我哥是不是病糊涂了他哪来的媳妇儿。”
钟宴笙“”
钟宴笙耳尖越来越烫,怕被人看出来,起身道“我出去透透气。”
裴泓作势要跟着一起“我陪你”
“不必不必,”钟宴笙摆摆手,“你还有客人呢,景王殿下。”
满桌的人都眼巴巴看着裴泓,裴泓也不好丢下客人,只好道“早些回来。”
其他人只以为钟宴笙是听萧闻澜唠叨得不耐烦了,出去躲躲,他人一走,桌上凝固的气氛反而又活动起来。
钟宴笙快速走出门,捏了捏红通通的耳垂,哭笑不得。
萧弄都在教萧闻澜说些什么呀,乱七八糟的
还好萧闻澜一向废话多,也没人在意他究竟在说什么。
出来发现霍双不在门外,钟宴笙往楼梯那边走了几步,想看看霍双是不是在楼下,想让他安排人把他送出去。
刚走了两步,旁边的屋门突然拉开,钟宴笙的腰上一紧,被捂着嘴一把拖了进去。
钟宴笙吓了一跳,手都摸到藏在袖子里的匕首了,嗅到身后熟悉的气息,愣了一下,动作又停顿下来。
这间雅间里窗帘紧闭,昏昏暗暗的,身后的人将他紧紧扣入怀里,埋头在他后颈处,微凉的气息喷洒在那片肌肤上,贪婪地深深浅浅嗅着他的气息,鼻尖亲昵地蹭着那片肌肤,轻叹道“方才你跟他们路过的时候,我差点忍不住直接把你拖进来。”
钟宴笙被他嗅得腰一软,在他怀里转了个身,勉强绷着脸“不是病重得爬不起来,一推就倒么。”
萧弄单手捧着他一边脸,细细摩挲着,声音含笑,包含着某种诱惑“嗯,你一推就倒,要不要试试”
他说一个字,距离就贴近一些,说到“试一试”的时候,离钟宴笙的唇瓣只差毫厘。
分明更无礼更逾越的事都做过了,还做了好多次,可是钟宴笙的呼吸还是有些促乱起来,眼睫也发着抖,脑袋往后仰了仰,抵上了门板,生闷气“我不要你。”
萧弄眯起眼,神情流露出几分危险“那你要谁”
钟宴笙想说话,一开口,萧弄便捏着他的下颌顺势舔吻进来。
炽热的气息扑过来,充满了熟悉的侵略性,他也不清楚自己是不是自愿地张开了嘴,一丝薄弱的防守也没了,唇舌被轻易撬开捕获,脑袋也被鼓励似的揉了揉,好几日没被这么用力地亲过,舌根都在发酸,隐秘的声音在静寂的屋里响在耳边,暧昧交缠,听得钟宴笙耳朵尖发烫。
可是他没力气推开萧弄,要不是身后还靠着门板,他可能已经要站不住了。
就在这时候,外边传来脚步声“小笙”
钟宴笙瞬间回神。
是景王的声音。
近得仿佛就站在他背后。
他挣扎着分开了点,嘴唇一片水红,眸底含着薄薄泪光,慌乱不已“可、可以了,被发现的话”
话没说完,萧弄非但不收敛,眸色又暗下来,再次堵住他的唇,亲得肆无忌惮。
一道门板之外,裴泓的脚步声蹲在他身后“小笙没有下楼”
另一道声音回答“属下等人一直守在楼梯口,的确没有见到小殿下下楼。”
钟宴笙吓得浑身一抖,萧弄却很恶劣地顶起一条腿,让他坐在自己膝盖上,钟宴笙全身的重量都交到了门板和他身上,生怕往后倒下去会撞破门,被裴泓发现他跟萧弄在昏暗的屋内亲得喘不过气,紧张地抱紧了萧弄的脑袋。
萧弄闷闷一笑,低下头,手顺势一扯他的腰带没扯开。
见萧弄陡然沉默,钟宴笙得意地笑起来。
萧弄捏了下他的腰“防我”
钟宴笙觉得真的应该给他准备一个口笼,在他耳边轻轻喘息着,小声说“防狗。”
萧弄给他喘得眸色愈深,亲了下他的脸“乖乖,这样可
防不住我。”
钟宴笙愣了一下,下一刻就感觉腰带一松。
萧弄的轻而易举地分开他的外裳里衣,微凉的呼吸喷洒在温热的肌肤上,凉丝丝的,让他禁不住发抖,只来得及仓促地推了他一下“别唔。”
咬住了。
外面好多人。
钟宴笙眼底浮现出泪光,捂着嘴不敢泄露出声音,瘦弱的胸膛剧烈地起伏了几下,反倒更方便萧弄作弄他。
明明什么都没有,可是萧弄好像格外喜欢弄他这里。
外面一片兵荒马乱,一堆人都在找钟宴笙,屋里静悄悄的,他衣衫半解开着,按着萧弄的脑袋在怀里,仿佛是主动挺着胸脯,透着种极度诡异的荒诞糜乱感,眼尾红了一片,气息破碎。
等萧弄眼底深黑地抬起头时,他彻底成了只红虾子,捂着胸口,含着泪瞪他“你是变态吗”
萧弄眼底涌出熟悉的欲色,凑到他耳边,提醒他“乖乖,别这么瞪我,被你瞪出感觉了。”
“”钟宴笙捶了下他的胸口,“你跟着萧闻澜过来的”
一门之隔外,裴泓的声音近在咫尺,还在问手下情况。
他们贴得很近地耳语。
钟宴笙品尝起来甜滋滋的,萧弄略微餍足,被他一捶,胸口又止不住地发痒发软,隔了好几日总算又将这缕幽兰香重新拥进怀里,浑身透出种懒洋洋的舒适,一时也没再乱动了“嗅着你的味儿跟过来的。”
不正经。
钟宴笙拉紧了衣襟,很不高兴地扯了下他的头发“我出来不是为了你,我要踏雪。”
顿了顿,他还是没耐住好奇心“踏雪真的会后空翻吗”
萧弄盯着他,突然笑了。
他觉得钟宴笙可爱得窝心,简直想把他揉成一小团直接揣走,用鼻尖亲昵地蹭了蹭他的鼻尖,叹息道“乖乖,好可爱。”
钟宴笙踢他一脚“到底会不会”
“我会。”萧弄眼底浮动着笑意,“要不要看”
钟宴笙“”
霍双说得对,萧弄果然是骗他出宫的。
大猫怎么可能会后空翻。
可他还是被心甘情愿骗过来了。
“你骗我出来,”钟宴笙那里又疼又麻的,抿抿唇看他,“就是为了做这种事吗”
萧弄抓住他的手,垂眸在他手心亲了一下,叹息道“再见不到你,我就要忍不住领兵去围皇城了。”
嗓音是带着笑的,语气却没开玩笑的意思。
钟宴笙吓了一跳,严肃地教训他“不许冲动。”
萧弄的脑袋埋回他怀里,像是吸什么上瘾的东西一般,沉醉地嗅闻着“那你多管管我。”
像是只被驯服的猛兽,主动低下了高傲的头颅。
要不是方才突然发疯叼他那里,几乎就要把钟宴笙迷惑住了。
外面的人声越来越嘈杂,还有萧闻澜惊讶的声音“什么小殿下不见了”
钟宴笙回过神“萧闻澜知道你跟过来了吗”
“不知道。”萧弄懒懒道,“他嘴巴漏,藏不住话。”
走廊上一堆人来来去去的,俩人躲在黑暗的屋里耳鬓厮磨,偷情似的,钟宴笙浑身发燥,推了推他“要被发现的,你快点从窗户那儿跳出去。”
话音刚落,裴泓的声音突然再度响起,带了丝冷意“搜查每个房间,务必将小笙找回来。”
钟宴笙心里一跳,看萧弄还是不为所动的样子,咬咬牙,捧着他的脸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催促道“你快走。”
萧弄挑眉“真把本王当奸夫了”
钟宴笙眨眨眼,搂着他的脖子,茫然道“可是,是你自己说婚约不作数的,没有名分,本来就是奸夫。”
萧弄“”
外面真的在一间间屋子搜查了,钟宴笙又飞快在他另一边脸上也亲了下“快走了,奸夫。”
萧弄垂眸盯着他用力掩得严实的胸口“本王就这么好打发”
钟宴笙愣了愣,知道以萧弄的狗脾气,喂不饱的话真的敢不离开,眼睫抖了几下后,听到越来越近的搜查声,闭上眼咬咬牙,手指轻颤着朝他主动拉开衣襟,耳尖发烫“快点。”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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