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沈娆打算直接冲出去时, 她的耳边忽然响起了一个陌生女子的声音。可她眼下已经刹不住车, 差点就与来人撞了个满怀。
哎呦,你谁啊你?
沈娆抬头一看,这才发现站在她面前的正是当日那位虎背熊腰, 五大三粗的彪形大汉。
可是刚刚那声音不是此人的啊,难道他还会腹语?
沈娆站定之后, 又开始仔细打量起那人来。想不到啊,这保镖的文化水平还挺高。
“姜掌柜, 您真是贵人事忙, 芸娘可是好不容易才将您请来。”此时那话音的正主才缓缓地从门外走来。
来人也是一袭红衣, 但她并不似吟霜那般柔弱娇怜,而是妩媚艳丽,风情万种, 一出场即艳光四射, 千娇百媚。
沈娆一听便知道自己早已落入他人的圈套,原来今日乃是一场鸿门宴。
她就说嘛,像这种内里大有乾坤之地怎么可能只是一普普通通的澡堂。果然有人算计到了自己头上。
“说吧,什么事?”她现下也不着急出去了, 直接两手抱xiong又坐回到席间,一副随你怎样的姿态摆得很是明显。
“姜公子看似不快,是否是吟霜侍候不周,搅了您的雅兴?”来人也在她对面扭腰坐下,那一举一动之间风韵十足。
“哼,你说呢?这位东家有事还请直言。在下知道您今日不单单只是为了一副字画而已。”沈娆眼下可没有什么好脾气, 她冷哼了一声道。
“看来吟霜姑娘的确不合姜公子的意。可她已经是我们这儿的头牌了,既然她都入不得公子的眼,那芸娘该叫谁来……”那红衣女子依旧自顾自地说道,丝毫没有理会沈娆的问题。
“少废话,我的人呢?”沈娆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哦,您说的是您的两个随从?昙生已经请他们二位下去休息了。”女子一边说,一边开始煮水沏茶。
“如此,多谢芸掌柜的款待。那字帖在下看您也并非十分属意,既然如此,这是三千零一十两。姜某还有事,便不再叨扰。”
“我的两个长随还要劳烦您将人送出来,在下会在店外等候。”沈娆将银票放到桌上后,便起身要走。
“公子请留步。首辅大人的亲笔手书乃是世间难得一见的珍品,芸娘又岂会错过?”
“况且小女子今日只是想趁此机会好好招待公子,怎料竟惹了您不喜。这叫芸娘真真是惭愧。”那女子将烹好的茶缓缓地倒入对面的杯中,就好像知道她肯定会回来一样。
“不必了,此帖姜某瞧着也很是喜爱。还是等下回如意阁来了新宝贝,再邀您一同鉴赏。”沈娆作势就朝门外走去。
但还没等那名叫昙生的男子出手拦下,她又再次驻足。
因为此时那身后之人又开口道,“沈姑娘,真的就要走了?”
“芸掌柜说笑了,沈姑娘又是何人?”沈娆依旧没有回头。顿了片刻后,她才低声说道。
“哦?三小姐当真不清楚?现下已是申时末,沈大人也快回府了吧?”
“若是太师知道您在外逗留许久,特别还是来了咱们这种地方,您说他会怎么想?您怕是不知道,豪汇公馆还有一个名字也叫逍遥阁。”芸娘依旧笑得妩媚。
她端起面前的那杯午子仙毫又轻抿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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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府。
阿元回府时,已是酉时初刻。他想着自家老爷也快下衙门了,便直接站到府门前等候。
只是还没等他将手里头的东西收好,顾府的轿子就已落地。于是他只好快步迎了上去。“老爷。”
男子今早才修理了鬓角,此时虽然已经忙碌了一天,但这下看起来却是愈发的神采奕奕。他微微颔首,随即便将官帽递给了来人。
“岑嬷嬷还好罢?”他快步穿过花厅,欲径直往书房走去。
阿元方才还一路小跑地跟在身后,眼下他听到老爷这样问,一下子就愣住了。
“额……阿娘身子还算硬朗,她请您不必挂心。小的临出门前,阿娘还再三叮嘱要小的仔细伺候好您。”
阿元是家生子,他的母亲便是原先在一直在平西侯府做事的岑嬷嬷。后来岑嬷嬷年纪也大了,趁着两兄弟分家时,顾禹同便将母子二人的卖身契一道还了回去,还为他们去官府赎了奴籍。
但阿元却一直不肯离去,坚持要留在顾府做牛做马地报答老爷。于是顾禹同只好许了他每月一日的休沐,这样他们一家人还可以偶尔团聚。
“岑嬷嬷这回没有催着你娶媳妇儿,要抱孙子吗?”顾禹同闻言,打趣地说道。
可阿元一听,顿时脸就煞白。他可不敢诓骗老爷,自己今日虽然不在府中,但他也没有回京郊去看阿娘。老爷对他们一家那可是天大的恩泽,自己又怎好再三地欺骗老爷?
“老……老爷。”阿元说着说着便直接跪下。
顾禹同见状,遂将茶碗轻轻搁下。他依旧一脸的笑意看着眼前之人,示意让他把话说完。
“老爷,阿元并不是有意要欺瞒您。但是那如意阁的掌柜的确欺人太甚,竟敢如此大言不惭,还不要脸地说是您的……”阿元又顿了顿,他可不敢在老爷面前口无遮拦。
“这摆明了就是对咱们顾府和老侯爷的大不敬。小的知道您不愿计较这些小事,可是小人真真气不过,所以……所以今日便去了朱雀大街。”阿元说完又低下了头。
后头的事,顾禹同不用想也知道。
这个阿元大概是跑到那铺子里和人吵架去了。其实他一开始并未发觉有何不对劲,毕竟这几日内阁事忙,左右也顾不上这些小事。
不过每回阿元从京郊回来都会捎带上岑嬷嬷亲手做的东西,有时候是她炖的鸡汤,有时又是几碟点心,但是这回……
“起来罢。这些都是市井流言,你又怎知他人真的说过此话?”顾禹同笑着说道。
“我……小的只是不想老爷和顾府受.辱。”
“罢了,此事既了,以后不必再提。”经阿元这么一提醒,顾禹同又想起自己先前在如意阁的那一幕……
不过这件事确实已了,他以后也不会再往那儿去了。顾禹同想了想,又端起桌上的茶盏。
阿元仍旧立在一旁向老爷解释着自己去到如意阁之后的事。
原来他今日到了那铺子后,并未见着之前那个嘴皮子无比利索的掌柜。那间店里只有几名眼生的伙计,他就是想吵也找不着人。
后来自己又被如意阁门前那个所谓的每日特卖给吸引住了,于是在那儿留连了许久后,又与他们做了一回买卖。
顾禹同:……
“那你手上拿的是?”顾禹同看着他一直攥在手中的书问道。
“哦哦……小的居然给忘了,这两本武功秘籍正是小的今日从如意阁那里淘来的。”阿元这时才记起自己手里还有两本书。
武功秘籍?顾禹同听闻,又笑了笑。
“小的……小的想着老爷前个月生辰,自己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好东西。这两样便呈给老爷图个乐子。”阿元灵机一动,给出了一个顾禹同无法拒绝的理由。
其实这两本书的确是他为老爷买的,老爷原先不是一直清心寡欲,修道修仙嘛。当时他又听那小二说这是江湖上密不外传的修身养性之法,故而他觉得老爷应该会喜欢。
反正那人说的是神乎其神,连自己都被忽悠住了。那时他也随手翻了翻前两页,上面画的都是什么太极八卦图,说的又全是什么法啊,道啊,左右自己也看不懂。如此博大精深的东西,还是留给老爷去参悟吧。
“如此,我便收下了。多谢。”顾禹同本想婉拒,但是他现下都说到这份上了。无论如何也是一片心意,自己也不好再推辞。
顾禹同双手接过书后,便随意地翻看起来。但是这一看,却十分了不得。
只见那上头写道,“夫安置炉.鼎.者,乃广成子授黄帝补虚之法也。炉.鼎.者,可择阴.人十五六岁以上,眉清目秀,齿白唇红,面貌光润,皮肤细腻,声音洪亮,语言和畅者,乃良.器也。凡与之交,择风暄日和之候,定息调停,战之以不.泄.之法,待其情动昏荡之际,舌下有津而冷,yin.液.滑.流,当时之时,女人大药出矣。”
“上则紧咂其舌,以左手搠其右胁下,则神惊jing.气泄出,吸其气,和液咽之,则玉jing亦能吸其阴.jing.入宫,如水逆流直上,然后御剑,则神妙矣。夫上采舌者,谓之天池水;中采ru者,谓之先天酒;下采yin.者,谓之后天酒……此法巧妙,功用极大,不可轻传,以泄天机。慎之慎之!”
只是须臾,顾禹同便立马合上了那本名为葵花宝典的秘籍。此时他面上虽依旧神色自若,但耳尖却早已红透。
他见阿元还是像往常一样侍候在身侧,看起来并无异样,便稍微平静了些许。
那想来此书他并未看过,幸而他还未读过,此种yin秽之物怎能登上大雅之堂?
饶是自己也一下子有些反应不过来,自他三岁识字以来,三十三年读的皆是圣贤之书。哪里看过这类荒诞邪yin的东西?
“这……这两本书便先……先放在这儿吧。你去后厨让他们直接将晚膳送到书房来。”顾禹同生平第一次说话结巴了。
他将阿元支走后,又用凉水净了净脸。直到感觉浑身的温度稍有降下,这才丢了手里的巾子。
自己年岁已近不惑,读过的书没有百万卷也有数十万册,所以他早练就了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本事。其实他方才看到的远不止那几段,只是余下的话实在是……唉,实在是伤风败俗,不堪入目。
冷静了片刻后,顾禹同又重新坐回案桌前,随手便拾起了面上的一本奏折。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不是一直想知道他俩什么时候大婚吗?哈哈哈哈哈,好歹要等顾大人上完中学生生.理.卫生课才行啊,他又什么都不懂的,你们就不怕……对吧?
大家可以猜猜看,顾大人还看到了什么?哈哈哈哈才对有奖!本次有奖竞猜环节时效从周日早上九点截至晚上九点,下一章会公布答案。
景祐十九年 冬月初十
某三好学生坐在书桌前翻开了课本的第一页……
顾禹同:!!!
半分钟后,他又立马合上了课本。
顾禹同:我拒绝学习!
存稿君:课程完成进度0.01%,课程学习失败,系统将暂停老顾家繁衍后代的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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