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已经说得那样明显了, 陆袖又怎么会不明白。
比一个郡主权力还大, 又能轻而易举派出人马的人, 定是宫里的贵人了。这位晋阳郡主应该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才会被秘密掳来,送往塞北。听钱五的语气,那塞北绝不是什么好地方。
但让陆袖真正担心的还不止这些。刚才的对话中,频繁地提到了软筋散和武功两个词汇, 这不禁让陆袖再度想到了第一次副本的介绍中提到的“低武侠副本”。那么这个副本,又是何难度呢?
钱五的数据有明显的指向性。他力量数值很一般,但体质和速度却格外的高,这只有一种可能, 就是这些数据, 是他通过修炼内功涨上去的。
难道说……这次的特殊副本, 竟然遇到了中级或高级武侠的难度?
陆袖心中直打鼓, 这次是钱五,如果努努力,也不是不能逃脱。但下一次呢?如果来的是一群钱五这样的人, 对她们进行围攻呢?
这个念头一出, 陆袖立刻就有了快些离开的念头。目前敌人只有钱五、黎苦和强子三人,如果她和秦观用上内力和保命的技能, 要逃出去并不难,总比日后再遇到更危险的情况要好。
这念头一出,便如雨后的野草一般疯长了起来。陆袖微微侧过头,去看秦观, 对方眼里只有平静,并无半分波动,她心中的慌张便又压了下去。
早前就已经将钱五的数据传给秦观了,以秦观的智谋,也应该明白了其中的关键之处。
但陆袖偷眼观瞧,对方神色淡然,没有丝毫的焦急之处,见她望过来,还轻轻地勾了勾嘴角,露出了一个十分妖孽笑容。
陆袖:……行吧。
特殊副本的任务迟迟没有宣布,挑战书也没来,万一任务与这场阴谋相关,那么提前离开,确实不是明确之选。
晋阳郡主的事情被宣扬了出来,车上的“奴隶”们都流露出了不同程度上的惊愕。
钱五轻笑一声,扬了扬手中的鞭子:“我告诉你们,不管你们之前是干什么的,现在都已经是贱籍了,要是老老实实接受现状,还能做个健全人。遇到外人,嘴巴最好都闭严实些,方才听过的话就当没听过便罢了。”
他面色柔和带笑,说出来的话却阴森异常,叫人不寒而栗:“要不然,咱家就只能带几位去宫里快活快活了。”
到宫里怎么快活,这话不用挑明都能明白。胡亮和孙茂才吓得够呛,都感觉自己仿佛已经被眼前这个公公给拉到宫里净身了。
“贵人何必动怒呢?这些贱民要敢闹事儿,直接杀了便是了。”相比钱五的警告,黎苦的警告粗暴又直接:“你们最好都老实些,塞北虽然偏远,但好歹能留个活命。若是让我知道有谁胆敢惹事……”
黎苦的声音寒了下来:“我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人间地狱!”
最后四个字,黎苦说得极重,车内的气氛十分压抑,一时之间,无人敢再言语。
陆袖看得明白,无论是钱五挑事导致云麓被鞭打,还是面都晋阳郡主的质疑自爆身份,这都是对包括白晋阳在内的八个人的警告。
他们这些人都是突然被卖做贱籍的良民,白晋阳还贵为郡主,在钱五看来,都是对他差事不利的地方。
他上车之后的这一番作为就是为了敲山震虎,好让这些人老老实实的到达塞北。
这群人现在害怕的样子,也正是钱五想要看到的。奴隶们越是老实,他越省心,郡主也就越不容易被外人发现。让郡主知道这是上面的意思,就彻底绝了她想逃的希望。
钱五在人群里扫了一眼,看着那些吓得和鹌鹑似的人,心里一阵烦躁。
钱五在宫里也有三十来年了,是皇帝的心腹。除了察言观色,他还练就了一身好武功,这也是他能长期受到重用的原因。
他此行的任务,说白了就是帮皇上报复白王府的晋阳郡主,当然,这儿不能在明面上惊动了白王府,要做的隐蔽些。
钱五不是第一次接手这种黑心的差事了,但这么上不得台面的活儿却是第一次。
这晋阳郡主生得美貌,十几岁上就以能歌善舞了。不但如此,她还精通音律和诗歌,是个全才,京城的王孙公子都很意动。
娶了郡主,不单单能得到美貌佳人,还能得到白王府的万贯家财和权力,这好事儿谁不想要?
但偏偏这白晋阳进了一次宫,就被皇上给看上了。要是只被皇上看上也就罢了,这种事儿也不算少。
倒霉就倒霉在,白晋阳是因为婚事才被宣诏入宫的,也就是说,这是个有主儿的。
更巧的是,白晋阳的婚事是太后给订的,许配的就是皇家儿郎。她已经和皇上的大儿子订了婚,年底就要完婚了,所以皇上才按照惯例接见一番。
原本只是走个过场,谁知道皇上这就看对了眼呢?这当爸爸的抢儿子媳妇,实在是不光彩。
但要叫钱五说,当今圣上就不是什么明君,见了美人就想做荒唐事儿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皇上今年不到四十,身体就亏了,平日里也是个荒淫好色的主儿,看见白晋阳之后,竟然还想用强。
皇上被白晋阳以死相逼,划破了脸颊,便顿时觉得跌了面子,要报复回来。
明面儿有白王府和老太后两尊大佛,实在上不好下手,但咽不下这口气的皇上,转头就把事儿整到背地里来了,竟想叫人将堂堂郡主当贱籍的歌女卖了。
皇上觉得杀了不解恨,一定要彻底毁了晋阳郡主一辈子。就算这姑娘被找回来了,这身子也不干净了,到时候白王府也不知道是谁的手笔,只能吃个哑巴亏。
因此,这趟差事,钱五才会专门找来混江湖的黎苦。
他打听到黎苦正在运一批刚被卖做贱籍的奴隶,找来的全是容貌上佳的男女。这刚卖做贱籍的人,最是不服气,也和郡主这般不忿的状态最像。把郡主混在其中,脸上抹点儿泥巴,根本就分辨不出。
况且,这黎苦还有一门软筋散,可确保万无一失。在身体上软禁,又在心灵上击溃,这趟差事也就稳了。
说来这档子事儿也不是什么露脸的事儿,但他在宫里时间长了,有这种事儿也不怎么新鲜。
他们这些当奴才的,也不过就是随着主子的命令走,要真有什么良心,自己的小命早就搭上了。
想到这儿,钱五把眼一闭,眼不见心不烦,把人运到边关一卖就完事儿了。白王府远在京城,是根本找不到的,他一交差,这职位和月钱都能升上一升。
只是事后还要清理黎叔和强子这两个知情人,不能让他们回京散布流言,实在是麻烦。
陆袖是不知道现在钱五脑子里想了些什么,但也能将郡主得罪了贵人寻仇上门的事儿推演得差不多。
只要知道因由,也就有了慢慢分化破解的途径。
陆袖还想着灵纹空间的后续任务和晋阳郡主被绑这两件事儿之间的关联,但坐在马车前面的钱五却突然说话了。
“黎师傅,咱家突然意识到,这些奴隶毕竟是活人,能出声。为保险起见,咱们‘做聋哑’吧。”老太监伸手指了指这些生存者们。
黎苦听说有大笔银子拿,也没了之前的不耐烦。他点了点头,说道:“好嘞!得亏您提醒,差点误了事儿!”
“你们干什么?!”胡亮一听见‘做聋哑’,心中顿时就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吓得立刻大声喊了出来,“别过来!”
黎苦上去就是一个嘴巴,他下手很重,高达20点的力量可不是闹着玩的。
胡亮“哎哟”一声,倒在地上。嘴里立刻弥漫出一股血腥味,他一张嘴,吐出了两颗牙。
“喊什么?!”黎苦阴沉着脸,目光阴狠,“再给我找麻烦,我现在就宰了你!”
胡亮顾不得红肿的脸颊,只惊恐地疯狂摇着头,嘴里啜泣着“别杀我”之类的话,宛如一只受惊的待宰羔羊。
“闭嘴!”黎苦连解释都懒,直接从口袋里翻出几个黑色的布条,又从袖口里掏出一片棉花。
“再让老子听见你说一个字,我就让你现在就变成真真正正的哑巴。”黎苦的声音不大,但在这样狭小的空间里,极有震慑力。
胡亮吓得用双手捂住了嘴,双眸中充满了恐惧。
他早先就被空间传来的坏消息给弄得六神无主,他如今各项数据连普通人都不如,面对面前这三个他一贯看不起的原住民,也没了从前嚣张的劲头。现在被黎苦这么一吓唬,原本还勉强理智的心态一下子就崩了,彻底被吓破了胆子。
黎苦懒得搭理他,直接用黑布条将胡亮的眼睛给蒙上了。接着,他快速地将被他们拐来的八人全部蒙上了眼,还用棉花堵住了耳朵。
原来这所谓的“做聋哑”,就是这般让她们失去视线、听力,这样一来,被绑的人也就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身处何方。
胡亮知道自己不会被弄成残疾人,也不再喊叫,只躲在一旁瑟瑟发抖,生怕这三个人一个不顺心就把他给杀了。从前那种目中无人的自信完全被击碎,只剩下了无尽的恐慌。
耳朵和眼睛都被蒙上了,陆袖也就放弃了侦察,安心闭目养神了起来。
只要她不逃,目前来看,性命无忧。既然如此,倒不如先养精蓄锐。
背后传来的属于秦观的温度让她的冰冷的身体逐渐回暖,方才被雨水打湿的衣衫也似乎有了干燥的迹象。陆袖靠着马车的侧壁,假寐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渐渐停了下来。
黎苦沉着嗓子,喊了一句:“都起来!”
音调不高,但中气很足。
陆袖感觉有人靠近了自己的头,很快,耳塞和眼罩就被拿了下来,映入眼帘的,是黎苦的小跟班强子的脸。解开她的眼罩之后,又去解开下一个人的。
马车的帘子外没有灯光照进来,似乎已经是晚上了。
车里黑咕隆咚的,也并没有什么刺眼的光线,陆袖很快适应了。
钱五见几人的眼罩、耳塞都被拿了出来,便警告道:“一会儿,我带你们进去解解乏,也算是咱家发点儿善心。可谁要是敢惹事儿,那我就让他彻底‘长眠’在这儿!听懂了吗?”
他的声音还是那样温文尔雅,但越是如此,便愈发显得可怖。
胡亮是第一个给予回应的,他点头如捣蒜,就好似唯命是从的小杂役。其他人也都表现出唯唯诺诺的样子。
钱五对这种状况还算满意,掀开前面的帘子走了出去。
黎苦也下车,绕到马车后方,打开后面的帘子,对几人说道:“都下来吧。一个挨一个的,别给老子耍花招!你们现在都是登记在册的贱民,就算跑了,也是被官府通缉一辈子的命!”
陆袖抬头瞥了走在前面的晋阳郡主一眼,她动了动嘴巴,似乎有什么话想对说,但到底没敢开口,只沉默着跟着队伍向前走去。
陆袖猜想她或许是想和这几个人表明身份,再尝试做做最后的挣扎。但已经听到了三人说话的陆袖明白,这三个人是无论如何不会放走这位郡主的。
钱五说的休息的地方,是一间破庙。
因为长期无人居住,破庙已经荒废了,门口杂草丛生,就连破庙的窗户纸都有一大半已经破了。
当他们成群结队走进去的时候,里面已经有一伙人在休息了。
天色已经晚了,那群人在庙里升起了篝火,但即便如此,由于庙内的空间偏大,此刻的大殿内也算不上有多亮堂。
陆袖看了一眼,对面有四个官差,押送着六个带着枷锁的犯人,那六个犯人,竟然也全部都是生存者。
陆袖心中对特殊副本的难度又有了新的认识。不止是物资、装备、实力全部闭锁,看来就连行动也是受到限制的。
陆袖扫了一眼里面的人,其中有两个人长得特别脸熟,陆袖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这两个人是谁。
这两个人一个高瘦,一个矮胖,正是在上个副本里,季晓菲傍上的那两个“厉害”的生存者,七号齐澜也在他们的队伍中。
高瘦的那个陆袖记得他叫刘山,确实勤奋地练了几门基础技能,有点本事。不过他上次手被秦观给伤了,不知道现在恢复得怎么样了。
那个矮胖的陆袖不知道他的名字,这会儿看了一下,叫潘大鑫。
那两个人看陆袖和秦观被人押送着进来,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不同的是,刘山看到陆袖二人后,反应并不大,而潘大鑫则是在惊讶后露出了暗爽的表情,似乎有些幸灾乐祸。
陆袖看着潘大鑫脖子上的枷锁,又看看无枷一身轻的自己,完全不明白他到底有什么可开心的。五十步笑百步吗?
陆袖没吭声,只是安静地跟着钱太监三人走到了破庙的脚落。
见钱五、黎苦和强子三人压着一群奴隶走进庙来,四个官差的表情各异。
陆袖发现,其中三个官差,看向他们队伍时,都不约而同地互相望了几眼,脸上露出了笑容,似乎很高兴。但另有领头有一人,穿着的服饰花纹比其余三个官差更为复杂,他在庙中进人的一瞬间,一眼就锁定了太监钱五,且神色中有诧异和一丝难以掩盖的惊恐。
这领头的官差认识钱五!
陆袖忍不住多看了对面几眼,但那领头官差却低下头来,不再做出任何反应了。
钱太监此行并不想引人注目,但那边看守犯人的那四个官差却并不是那么想的。
他们才刚在脚落里安置好,那四个官差中的一个就站起来,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哪儿来的?”一脸麻子的官差踢了踢已经坐下了的黎叔,问道。
黎叔抬头看了他一眼,心里虽然不爽,但到底想着钱五的嘱咐,还是低调地说道:“我们就是路过歇脚的买卖人,歇歇就走,不打扰您。”
“你说不打扰就不打扰?”麻子官差不耐烦地扯着嘴角,露出了一个冷笑,“你懂不懂规矩?”
黎叔见他一边说话,一边搓手,就明白对方是想要钱。
他倒是不缺钱,况且姓钱的也承诺他事成之后还有他的好处,这点儿钱倒也不算什么。若能随便弄点银子,就低调过关,倒也不无不可。
这么想着,黎叔从自己的袖口里拿出一小块碎银子,放到了麻子官差的手里,说道:“差爷,小本生意,没多少利能拿。这点儿心意,您兄弟几个拿着买点酒喝。”
麻子官差袖子一卷,将银子拿了,嘴上却还是不依不饶:“看你这一波货挺多的,怎么就给这么点儿啊?是不是看不起我们?”
黎叔心中怒气上涌,这一锭碎银子绝对不少了,寻常人家几个月个月也见不了一块。他一直在江湖上走,手上见过血,真不怕这几个官差。要不是钱五一直给他使眼色,他真想抽刀宰了这个官府的走狗!
黎叔正生气呢,那麻子脸的官差却又说道:“老子今天心情好,钱虽然少,但也凑合了。”
黎叔还没来得及生气麻脸官差的无耻之言,那人又说道:“钱少可以,拿人来抵吧。这几个小妮子,倒是真不错,还有那边那个男的,倒是好皮相,给爷们几个爽爽!”
麻子脸说的好皮相的男的,正是秦观。
陆袖的脸一下子就拉下来了,秦观的倒是面色平静,但陆袖却从他低垂的眼睛里看到了杀意。
陆袖正想着要不要一会儿直接把绳子挣断,这奴隶她实在当得有些厌烦了。
那麻子脸官差盯着这几个被抓来的人,脸上已经露出了淫邪的笑容,他伸手一抓,正抓到最边上的晋阳郡主。
陆袖原本想要挣断绳子的手一顿,要是他先抓的是晋阳,钱太监一定不会愿意,那就不必她脏手了。
果然,只见钱太监伸手,一把按在了麻子官差的手上,说道:“官爷,这是清白之身的丫头,还要留着卖大价钱的,您这不是让我们难做嘛。您还是看看别人吧。”
麻子脸差人并没发现钱五是个太监,只是觉得他说话的声音尖锐又难听,再加上钱五阻止了他的行为,脸色顿时就变了,他骂道:“混账东西!爷们儿几个要爽爽是给你面子你,你敢阻拦,也不想想自己有几个脑袋。”
钱五暗叫了一声麻烦,心里也有几分烦躁。
这四个差人,从衣着服饰看,只有一个高级些的管事捕头,其余三人都是普通差人,连捕头都不算。也就是说,这四个人里,就一个能打的。
钱五倒不是打不过,就是管事捕头,那武功都不一定比他雇来的黎苦高。
一下子杀掉这些官差的话,那么这六个犯人就也不能活,公然杀掉十个人,很容易惊动官府,很有可能坏了皇上的事儿,这儿宣扬出去,好说不好听。
况且……
这一行官差是死不得的,他留着这些人还有别的用处。
钱五面上仍是一派平和之意,但抓着晋阳的手却是一点都没松。
麻子脸心中不爽,要说平时,老百姓里谁敢惹他们?今儿个也不知是怎么了,连个做皮肉生意的人牙子都敢和他叫板了!麻子的脸色阴沉了下来,手也放到了腰间的佩刀上。
陆袖正想看看事情接下来的发展,只见另一头的管事捕头低声对麻子脸呵斥道:“回来!”
陆袖一愣,她去看管事捕头的脸,只见对方面色严肃,神情之间还有些许紧张,而她余光处的钱五脸上却突然出现了一丝满意的笑容。
麻子脸差人一愣,但见上官发话了,也只能悻悻松手,不情不愿地回去了。
麻子脸走回自己那堆人里,不甘心地说道:“头儿,您这是怎么了?不过是些贱籍罢了,咱们哥几个乐呵乐呵呗!这几个要犯不让动,那些贱民也不行,这可不像您的风格啊……”
“你/他妈给我把嘴闭上!”管事捕头瞪了他一眼,脸色难看。
他的视线越过麻子脸,直接看向了远处的钱太监,身后的手愈发抖得厉害,但还是板着脸对几个差人说道:“这拨人不许动,以免耽误了咱们的事儿。只要明天咱们把犯人一交,这趟差事就算结束了。要是一个搞不好,今天让犯人跑了,咱们全要连坐!”
麻子脸撇撇嘴,只能坐下了。
陆袖心中总觉得钱五和这管事的捕头之间有些诡异,但症结在何处,她又说不上来。
作者有话要说: 钱五:我会搞事
黎叔:我行走江湖这么多年
强子:师父说的对
陆袖&a;a;秦观:这届反派不太行啊……
读者留(cui)言(geng)精选:
#那你多喂喂它owo他就胖啦~橘猫存稿箱#
#大大,双十一快到了,真的不考虑来个加更吗,也该让存稿君减减肥了,看它胖的 #
#每天都在考虑怎么才能换着花样求加更……感觉要江郎才尽了QAQ#(听到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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