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观和陆袖在房间里相拥, 刚过了片刻,陆袖就敏锐地察觉到窗外透进来的光有些不大对劲儿了。
按理说现在已经是过了饭店,那按照西洋时间, 现在就应该是晚上□□点了。这会儿的人, 晚上也没有什么路灯,娱乐也有限,大多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外面按理说不应该这么亮。
秦观也觉察出不对来, 他走到窗边, 将身子隐藏在墙厚,侧向伸出一只手臂将有些透的帘子挑开向下看。
陆袖的房间是在高处,从这里往下看非常清晰。外面果然起了骚动, 情状和上一局的状况非常相似。只见一群人举着火把, 正从前院往后院跑去。
陆袖站在他旁边往下看去, 她非常明白这种情况的起因, 纪如海已经死了两回了,那么他理应和向暖一样, 在开局就会被迫死亡。
“我们可能有麻烦了。”秦观的眼睛眯了起来。
陆袖眉头一皱, 很快想到一种可能:“你说……是琴云麓带人来了?”
活到现在的, 只有这么几个人, 凌真不可能来找茬儿 ,李芙蓉前脚刚离开,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能搞出事情来,那么剩下的人也就是云麓了。
只有他知道纪如海的死亡, 知道向暖的死亡,如果他想要下手给他们找麻烦的话,最便捷的方法就是先下手为强,而最好的下手时机就是现在。和已经有雷系异能的秦观当面硬刚,那是傻子才会做的事儿。
“很有可能。”秦观略微一思索,便立刻从衣服架子上拿了两人的大氅,对陆袖说道,“他们从这儿出去检查、报官,然后再找到我们问话,还需要有好一会儿,我们现在立刻离开这里!”
“你的意思是……我们潜逃?”陆袖结过账自己的大氅,有些迟疑地问道,“这样一来,我们可就是逃犯了,你想好了?”
纪如海不是他们杀的,就算报官其实也没多大的事儿,大不了就是和上次一样,官府会找他们来问话而已。抓人抓脏,没有赃物、人证、口供,这也很难定罪。
但是逃跑可就不一样了,一旦潜逃,那不管有罪没罪,都会被当做有罪处理。一逃跑就代表心绪,是一定会被抓回来严刑拷打的。
秦观却笑了:“要的就是这种结果。”
陆袖虽然问着问题,手上却没闲着,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说道:“我看你是真的皮,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搞事儿呢?咱们这么一跑,云麓怕是要气疯了。”
秦观却笑道:“让他疯,疯的回目越多越好。”
陆袖的动作很快,顷刻间一个包袱就打好了。她想了想又问道:“我的换洗衣物好办,但你怎么办?而且……咱们吃喝也不多。”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秦观拉开窗户,吹了几声口哨似的奇怪声响,然后就向后退了几步,站在原地不动了。
秦观刚停止脚步,紧接着就有两个死士顺着窗户翻了进来,身手倒是十分敏捷。
秦观指着左边的人说:“你回府邸去收拾出我几套换洗的衣物、两套换洗的被褥,一切按照三号策略中的物资筹备,地点也送至三号策略中的地点。”
左侧的死士领了命令出去后,秦观又对右边的死士说:“你去通知马厩的两个兄弟,叫他们一个赶着空马车回府,另一个去后院看看纪如海,一切口径也按照三号策略处理。做完之后,立刻去这条花街第十二号房间后面敲门,找一个姓李的人,要三匹快马。动作要快!一炷香的时间内,我要看到你回来。”
两个死士离开之后,陆袖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秦观:“可以啊你,都失忆了还想着跑路呢?这都是你失忆的时候计划的?”
“居安思危。”秦观微微一笑,“等大难临头再跑路,那就太晚了点儿。”
陆袖这个身份之前没多少钱,只能置办一件杂毛的大氅,颜色不怎么好看,灰了吧唧的,不过在夜色里走反倒非常合适,不大容易被人发觉。秦观的大氅干脆就是黑色的,也不怎么显眼。
两人都带了斗笠,从侧面悄悄地溜到了中门。这会儿后院有命案,前院人多眼杂,中门反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那死士果然是训练有素,他回来的速度很快,陆袖和秦观才到达这里没几分钟,那死士就回来了,后面还牵着三匹纯黑色的马。
“好马!”陆袖一见那马的毛色、身形就忍不住夸赞了起来,“花了不少银子吧?”
那死士沉默着没有说话,秦观倒是笑着答了话:“马,三千两。”
这也就是说,不算养马的草料、人工费之类的,光是马本身就要耗费这么多钱。而且那养马之人应该也是秦观非常信任的手下或者合作伙伴,那么一年又要给他不少银两。还有这三匹马,为了保证他们的体力、素质还保留在高峰期,应该也是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更换一次的,那这个钱数又要翻倍了。
“嗬,挺阔啊!”陆袖打趣了几句,抓住其中一匹马的缰绳,一个翻身就上了马。
陆袖的马术是秦观亲自带着学的,早在第一个副本,她和秦观就找了当地的马场,学了骑马,后来有又在其他副本里进行了实际操作,这么一搞,她的马术自然就精湛多了。
就连站在一旁的死士心中都有些诧异。这三匹马虽然为人驯化,但到底是一等一的好马,这性子多少有些烈。
这女人骑马本来就不多见,这花楼里出来的娇滴滴的姑娘上来就能骑马,这更不多见了。
这位死士下意识地将陆袖认作了自家主人的另外一个隐藏死士,毕竟陆袖麻利的身手已经超出了她的认知范围。
秦观也跟着上了其中一匹马,还剩下一匹。
秦观对那死士说道:“你上另一匹马,跑到距离茗山三里外,你从官路回去,明白吗?”
“是!”死士立刻翻身跨上了一匹马,跟随秦观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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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云麓再次在自家床上醒来,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懊恼,嫉妒的懊恼!后悔自己的眼界不够宽广,后悔自己太快地沉迷在了官场之中。
这几个月下来,他一直在探寻让自己能继续爬升的途径,完全将剩余的那些人抛诸脑后,根本就没能将他们铲除。这样一来,无论他在上一局拥有多少财富、多高的地位,一切都只是镜花水月罢了,到了新的一局,一切都要重来!
秦云麓深呼吸了几下,决定做一件上一轮没做的事情。根据他的观察,向暖出局后并没有死在原本的死亡地点,而是死在了新一局开始时应该在的地点附近。那么按照这种规律,纪如海被迫出局后,自然也不能出现在别的地方,他的尸体应该出现在他当晚应该在的地方。
上一局的时候,秦云麓因为忙着做官,并没有仔细探听到太多有用的信息,只有最后的十来天才想起去查探有用的消息,因此他只知道纪如海是在等秦观从迎缘楼出来的时候死的,却并不知道死在什么位置。
尽管信息有限,一个大胆的计划还是在他脑子里形成了,他要占尽先机,先一步扳倒秦画景!
秦云麓知道,秦画景早就有了能力,而且还是雷电这种有逆天杀伤力的能力,如果和他正面硬刚的话,他很可能当场毙命。因此,他不能急于出现在对方面前,最好的办法是不要和他见面,而是躲在背后进行策划。
箭,一定要在背后放,如此才能将人悄无声息的杀死。
秦云麓深谙此道,他决定派人去联络官府衙门,就说他弟弟秦画景嫌纪如海总说些规劝的话,在他面前说过一些想要将纪如海杀死在花楼的话。他害怕弟弟一时想不开做出傻事儿,所以先一步来官府报案。
秦云麓进入新一局的时候,已经是晚间了,他自然不会杀到去敲登门鼓报案,那样一来,不但县太爷会因为被打扰而感到厌烦,他自己还可能要被打杀威棒,最次,他也要亲自出现在堂上。
如果事情这样发展的话,那他的危险度也就变大了。而秦云麓已经死过一次了,他现在只有一条命,根本不敢轻易赌命。
为了安全,他直接叫管家去请来了当晚守夜的衙门口的差人,给足了银子,叫他们去现场看看。这样一安排,人是衙门口抓的,理由是听到风言风语,并没有确切的报案人,秦云麓当然不必登堂。
他叫人去报案后,自己则亲自带着人登门拜访了他弟弟的府邸。他知道秦画景现在根本不在,所以愈发有恃无恐。
秦云麓故意驾驶了一辆不常用且有些破旧的马车,到了秦画景家的侧门后,自己等在马车上,只派遣仆人在侧门叫门,只说自己是向南的家里人,家里父母出事儿了,要他快些回去。
向南地位不高,但总算比看门的仆役地位高一些,听说是他家里的事儿,手里又拿了秦云麓叫人给的一两银子,那看门的仆役立刻就去叫人了。
是的,向南根本没有死。这一点秦云麓很清楚。
在上一局中,向南发狠,当堂杀掉了李芙蓉。当堂杀人确实行为恶劣,但一般的罪犯其实并不会被判处斩立决,基本都是秋决。所谓秋后处决,那就是要等到明年秋天杀,向南的刑期也就拖延到了游戏结束,这才能重启,获得新生。
向南是个孝子,很快就着急忙慌地跑出来了。看也没看,就上了马车。
作者有话要说:我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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