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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弦贰被斩杀之后,鬼王处好像没有一点动静,并没有出现恼羞成怒四处狩猎柱的事情,但是也没有限制那些寻常鬼的行动。
出现这种情景,要么是鬼王对上弦之贰被杀毫不在意,当然这种情况优先作出排除处理;那么,便是鬼王对这件事还处于不知情的状态,镜花的刀当时可能出现了什么异变,切断了上弦贰和鬼舞辻无惨的联系,或者是连鬼舞辻无惨的眼睛都能欺骗。
对于鬼来说,人类的生命实在是再过短暂不了,在不为人知处蹉跎时光也是很有可能的,故而上弦的情报仍然处于空白部分。
交代完地区分配与半年中收录的情报,确定了接下来的重点方向后,柱合会议便进入了保留项目。
“那么,有谁可以达到通透世界了吗?”
除却不发声的镜花,令人意外出声的是水柱中的锖兔:“曾经在一次任务中,我有隐隐约约的有进入过那种状态。”
陈恒在嘴角的伤疤与低沉的声音让他显得很有气势,但是他只要嘴角一弯,那股温柔的气质便难以遮掩,但同时这与他宛若狂风巨浪的剑型又并不相冲。
看起来最为矛盾的人,反而是内心最为坚定通透的,锖兔轻描淡写的用一次任务掩盖了被逼迫出通透世界的惊险与鲜血。
富冈义勇并不做声的正坐着,只是手不自觉的较紧了褂部的布料。
锖兔抚摸着狐狸面具,补充了一句:“进入通透世界和镜花之前的描述一致,感觉大致和夜叉白雪相似,但是没有被夜叉白雪附身后的那种劳累。”
镜花看着锖兔倒是没有说话,进入通透世界的限制太多了,根本不是可以半年一年练就的,像锖兔那样毫无迷惘的人在柱中也是非常少见的,不过在柱中气息不一样的,还有鬼杀队公认的最强,岩柱悲鸣屿行鸣。
拥有强大力量的岩柱只是默默的拨动着念珠,宛若仍然在心中伏念佛经。
他并不说出,于是镜花也不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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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年节间,柱们大多会聚一起吃一顿饭,出于某种心思,没有一个人告诉不死川实弥夜叉白雪的事。
于是在这个急哄哄的想要尝试的人躺尸之后,柱们高兴的吃起了饭。
啊不管怎么说不死川还是很凄惨吧!!!
炎柱露出了一贯的超级爽朗的微笑:“没事的不死川!我相信你!虽然暂时可能动不了,——啊并不是叫你站起来的意思,还是不动恢复的快一点——但是你已经很厉害了、我们要一起继续变强哦!”
不死川神色狰狞的露出了一个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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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柱的口味都不太统一,甜党和咸党、辣口和清淡派太过纷杂,说是聚餐,其实是坐在一张桌子上各点各的啦。
甚至会出现左边是火锅右边摆着小盘菜这样的场面。
两个小的围在一群身形伟岸的柱之间,一个一边吃一边发呆,吃到嘴角都沾上了酱汁都不知道,一个煮豆腐吃到飘小花花,虽然仍是面无表情,但是和与不死川对峙时的样子相比,呼噜呼噜吹凉豆腐再塞进嘴里的样子,简直咳、这么说非常失礼、但是确实是可爱的不像一名柱了。
热腾的饭桌与笑声,透过饭庄的帘子还可以看到街道上莹白色的碎琼乱玉,雪绵绵软软的堆砌在房屋边角,夜色入暮,过路人仍然不少,红色的灯火摇曳着未熄。
冷与热相分隔开。
仿佛此时,夜色也并不危险了,不过若是有危险的话,那可能是也一只非常倒霉的鬼了,抬头是炎呼的大笑,低头是霞呼面无表情举刀,连忙一转脸,就是风呼狰狞的笑,万念俱灰的等死,还会有音呼思考怎么让他死的华丽。
噗,被自己的想象笑到的镜花没有把控好温度,还尚留着过于炽热温度的嫩豆腐,就在筷子放入嘴中的一瞬间,把镜花的舌头被烫了一下。
镜花吐了吐舌头,旁边炎柱的食盒堆砌的相当夸张,即使是在食量普遍不小的柱当中,还是显得独树一帜,身另一侧的无一郎转过脸,在朦胧烟雾下他的神态平和、宛若轻笑,事实上他的表情仍然是沉静的,只是周身的气势不自觉的敛起,一双空灵的薄荷绿的眼眸望向镜花,好似在等待着他回答些什么。
他又要回答什么呢?
无一郎或许也并不想得到回答——或许他曾是这么想的却又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将它忘却——他总是这样,总是向镜花望去一个眼神,唤他的名字,却又这样不开口了,沉默住了。
这样——我又要和你说什么呢?你需要的是我注视着你,还是要我向你回答什么来表达什么呢?
薄荷绿色发尾没有经过修建,便直接垂落在肩上、背后,镜花的发也没有多过修剪,但它们还没有长到足够垂下或者扎起,他的手不自觉的拂过自己的发丝,仿佛是在借此抚摸无一郎的发,镜花的脸偏向无一郎的一侧,低声发问:
“无一郎,你有写遗书吗?”
并没有什么褒贬的含义,只是在听到匡进的遗书后,他便不由自主的这样联想起,镜花垂下眼帘,看向无一郎薄荷绿色的眼眸——这与他的发尾是一样极漂亮的颜色。
无一郎的无是空茫的无吗,他总比别人要更困难一些关于将自己的落点凝聚在某个人身上,或许在那个夏天的夜晚他就失去了停留在这个世界的锚点,这让他总是难以挥散那层让他轻盈却也让他束缚的云霞。
“·····我忘记了。”他大概是凝滞了足有五秒吧,才慢吞吞的答道,余末才是似解释似补充的道,“不需要。”
镜花想起了自己写的那份遗书,他当时甚至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在彼时的他眼中,最最轻贱的东西,便是他的生命了吧。
无一郎是忘记遗书中写了什么,还是干脆就没有动笔呢;
是他自信于自己的实力认为自己不会死去,故而不需要呢,还是他认为遗书这种东西就不需要呢?
听到无一郎的回答,镜花忍不住轻笑一声,这样也不错啊,暂且忘记生命凋零之后的一切吧,不需要去想,我的生命如果是一介微尘不知何时泯灭,也有必须要在活着的时刻便完成的任务,如此,微尘一样的生命也或多或少被赋予了什么意义吧。
过往的一切离我远去,仇恨之火埋在心中,但是身边却有了足以依靠的同伴,为了共同的目标,生死不付。
他好像也忘却了要说什么了,只是舌尖抵住牙关滚动半天,也只是如往常一样,轻声答复道:“无一郎。”
他的笑,是云霞沾湿了水气变得沉重,缓缓的化雨降落到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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