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没有署名的日记本, 里面写的似乎是谁的日记。上面的内容简短而杂乱,但却记录了一些让宋慢震惊的内容。
1月12日, 晴
和我一起出来的同伴死了一半,永生的路上全是尸体,我们不该妄想找到那个东西。
1月25日, 暴雪
我们闯进了一个可怕的溶洞, 很危险, 非常危险, 他们不肯听我的话!
2月2日, 晴
他们身上长出了牙, 奇怪,我没有。
2月7日, 晴
他们死光了, 我逃了出来。我捡到了一块羊脂玉, 玉里面好像有东西。
2月10日,阴
遭遇了一群影怪的袭击,我没有死!玉里出现了红色的痕迹,还有了裂痕。它是不是保护了我?奇怪, 我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2月11日,小雨
它真的保护了我。
2月15日, 晴
我活下来了, 我决定把它带回家,它是我的救命恩人。
日记只有这些,后面还有些零零散散的图画, 是一些模样诡异的存在,似乎是日记的主人在这次探险时遇到的异常物种。
有一大部分宋慢能认出来,她在书里看到过,但是还有一小部分就完全不认识了。
她无法推测这个日记的主人到底去了什么地方,怎么会在短短几天内,连续遇到了这么多异常物种。
不过,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这个日记的主人是她的先祖,或者说是她母亲的先祖,如果之前玉胎一直在母亲家族中流传而没有转手的话。
这本日记的内容无疑是在记录着玉胎的来历,不太可能是蒋家人伪造来糊弄她的,因为没有什么必要。
那就是说,有人通过蒋家给她传递了信息。
为什么偏偏传给她?
哪怕是蒋家人,也只认为她拥有宋家血脉而已,可是暗地里这个人仿佛知道她真正的身份,知道她就是原来那个宋慢。
事情似乎有些超出了想象。
宋慢盯着这个笔记本陷入了沉思。
有人知道她身份并没有让她太过紧张,毕竟白泽也知道,多一个人知道真相对她的影响没有那么大。
而且,这个人对她似乎没什么敌意,至少她现在没有感觉到很明确的针对她的恶意。
既然猜不到对方的身份,那就只能暂时将这件事放到脑后。
她现在更关心的是日记里关于玉胎出现那一段的记录。
母亲的祖辈在溶洞里感觉到了危险,一群人进了溶洞,然后长了牙死亡。之后,先祖得到了玉胎。
虽然断断续续的记录里没有很明确的因果关系,可是当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她很难不把这两件事联系到一起去。
牙是早于玉胎出现的,它们两个是有关系的。
那玉胎到底是什么东西?
宋慢的疑惑暂时恐怕没有人能够解答,不过在蒋家人心里,玉胎无疑是他们救命的解药。
一晚上的庆祝之后,蒋家各个旁支也都散去了。
还有一些人用各种各样的借口非要留在老宅,也是怕病情再次复发。
不过又观察了两天,他们担心的情况一直没有发生。
在这期间,在外地的蒋家族人纷纷归来,他们都从各自的父母口中得到了消息,没人抱着侥幸心理,全都听话的来族内上药。
蒋鑫自然也来了。
他不止来了,还带着陆正一起来了。
宋慢突然不去特办处吃饭了,开始林一城还没注意到,直到食堂的大厨跟他提起这个事儿他才发现。
那之后,人就怎么都联系不上了。几乎在确认宋慢失踪,他们就确定了,宋慢现在一定是在蒋家。
之前,蒋鑫还满心疑惑,他不明白如果宋慢只是因为巧合拿到了玉胎,家里的人为什么会抓走她而不是只拿走玉胎。
直到他妈主动给他打了电话,要他必须回老宅去上药。
因为她说的模模糊糊,蒋鑫干脆把电话打到了他大伯那里,然后从他大伯口中听到了一个让他震惊非常的消息。
在雍城的蒋家人身上几乎都长出了牙,好在长牙的大部分是去过老宅的人,他大伯因为和族长闹翻了,一年到头都不会回老宅一趟,所以并没有出现这个症状。
他大伯还告诉他,蒋东阁找到了人配置解药,解药里需要用到玉胎,还有宋家人的血。
蒋东昌毕竟是能跟蒋东阁掰手腕的人,老宅里自然有他的眼线,他人不在老宅,对于蒋家的动向却知道的一清二楚。
他还告诉了蒋鑫,那个宋家的后人是从秦城抓回去的。
这下子,蒋鑫几乎能够确定族里为什么要抓宋慢了。
宋慢无疑就是曾经灭族的宋家后代。
蒋鑫的大伯听说他要回老宅并没有制止,他没有去,却不会阻止侄子回去,虽然蒋鑫回去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所谓的解药。
他得确认一下宋慢的安危,如果可以的话,还得想办法把人给弄出来。
陆正听说他要去老家,肯定也得跟着。
怎么说宋慢都是他俩的救命恩人,别管她到底是谁家血脉,她现在一个熟悉的亲戚朋友都没有,深陷蒋家这个泥潭,怎么也得帮上一把。
陆正的想法倒是挺好,可惜作为一个外人,他无论如何都进不去蒋家大门。
甚至连蒋鑫这个蒋家人,在蒋家老宅受到的待遇也不怎么地。
陆正被拦在外面,只好先回了住处等蒋鑫的消息。蒋鑫在进入老宅不久,消息就传开了,其他人也都知道蒋鑫回来了。
以往,蒋鑫来老宅的时候遇到这些亲戚们,或多或少还有几个会上来打招呼的,这一次,他刚一出现,一群人瞬间安静了下来,然后就装作没看到他一样各自聊了起来,暗地里却在偷偷观察他。
他和几个同样从外面回来的亲戚一起去找松姑,一群人在前面排队,他则站在最后面玩手机。
等前面的人都擦好了药,轮到他的时候松姑却把药膏收了起来。
蒋鑫看了她一眼,“什么意思?”
松姑冷着脸道:“这是族里的决定,你对自家人动手,违反了族规,族里决定剔除掉你属于蒋家后代的所有福利,包括这份解药。”
松姑说这话的时候,前面上过药的那些人还没走,他们在旁边窃窃私语,看向蒋鑫的目光带着幸灾乐祸的意味。
蒋鑫嗤笑一声,“这是族里的意思,还是蒋东阁的意思?”
松姑声音冷硬,“这是族长与所有族老的意思。”
他终于知道大伯为什么不回来了,蒋东阁借着这次机会,把族内的话语权拿到了手里,大伯现在完全被他压制了。
他身上又没长牙,倒也没那么担心得不到这份解药怎么办,只是难免窝火。
“随便吧。”要是以前,他或许会跟松姑吵起来,不过现在没那个兴致。
吵来吵去也不过是给人看笑话,搞的好像他多想欠蒋东阁人情一样。
见蒋鑫转身往外走,松姑拧眉看了他一眼,拿着剩下的药膏上楼去了。
就在蒋鑫要走出大门的时候,有人在后面叫住了他,“喂,蒋鑫,你怎么还有脸回来的?”
蒋鑫回头,那人算是他一个堂兄,是其他支的,之前关系不好不坏,但是现在,估计所有蒋家人都开始排斥他了,仿佛嘲讽他鄙视他就是正确的。
“你都有脸回来,我有什么没脸?”蒋鑫语气冷淡。
“嗤——我可不像你,一边巴结着蒋东昌,一边想要跪舔族长。怎么,蒋东昌帮不了你了?听说蒋东昌也没用上解药,等你那个大伯开始长牙了,你说他会不会跪着来求族长救命?”
蒋鑫突然变得面无表情,他冷冷地看着说话的那人。
周围的人都不说话了,并没有人帮腔,他们排斥蒋鑫,但也不会侮辱长辈,这是礼教问题。
就在这时,说话的那个人突然跪了下来,朝着蒋鑫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用力之狠,直接把额头都磕肿了。
那一大片青紫,十分的吓人。
旁边围着的人瞬间散开,所有人都垂下眼睛,不敢和蒋鑫对视。
蒋鑫双手抄兜,冷笑,“你这么废物,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说完,转身就走。
那人在蒋鑫说话的时候才猛地清醒过来,他还想冲上去,却被旁边的人眼疾手快地抓住了。
蒋家大部分人都有能力,但是能力强的并不多,大部分人都只能稍微影响一下普通人而已,甚至还不如催眠师。
但是蒋鑫,他显然不是这样。
只是看了一眼就把人给催眠了,他的能力在家族小辈里都是顶尖的。
松姑在二楼看到了这一幕,摇了摇头,如果这一次蒋鑫没传染上这个病,等族长退下来,将来蒋家是谁的还真不好说。
她把药膏放好之后,突然想起了余婆婆。
这几天光顾着分配解药了,倒是忘记问族长该怎么安置余婆婆了。
于是她又特地跑了趟蒋东阁的书房,这一回书房里总算没有一堆人了。
听了她的来意,蒋东阁陷入了沉思。
半晌才问,“你觉得,要怎么处理她才好?”
是处理而不是安置。
这个说法让松姑心头一颤,随即她就明白了族长的意思。
族长不想把人放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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