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伊人已逝
名为灵隐的女子总是在笑,笑眯眯、笑嘻嘻地,仿佛一刻没个正经。但她有个正形,除了对冷于冰经常性地做些亲密的肢体接触,却从来没有靠近过徐怀璧一米的距离。
徐怀璧想,这真好。然后,他开始躲着那一对如胶似膝的男女。
四五个月来,他从来没觉得,自己竟然对女性有着如此强烈的肢体排斥感,靠近点都觉得不舒服,胃翻欲呕。
一定是那一夜的后遗症……
他应该努力克服它。而且他能感觉出来,灵隐暗中也在尝试着慢慢靠近自己一米之内。
虽然她总是一进则退,而且仍然保持着适当的距离。但就那样已经让他有些不耐烦。每当他皱起眉头时,灵隐就会自觉地找借口离开。
他们一定是发觉了自己的症状,并试图帮助他。
徐怀璧在室内望着外面的夜空叹了一口气。
白□□他笼罩而来的白网让他一直不能释怀。敌人为什么拿网捕他?是要活捉自己吗?
照以前一样,冷于冰师父并没有多言。那么,答案他只有自己努力寻找。
他开始运功,努力把自己的听力提升到一个较高的层次。
现在正是晚上九点左右。在这个红河边上的破旧客栈里,左边隔壁就住着师父师娘。
徐怀璧慢慢地凝神细听。
渐渐地,他能听到冷于冰的低声怒叫:“妖女,还不给大爷脱衣服?”
然后是灵隐气得抓狂又刻意压低的声音:“大爷你个死人头!敢拿我当丫环使,我叫你知道谁才是大爷?”
紧接着,是听到布匹被撕破的声音。
然后,是两个撕咬似的声音。
再然后是……
徐怀璧如同触电一般,停止了自己的探听。过了良久,他才苦笑一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在那里,“我是淫贼”四个字已经无迹可寻。身体的自愈能力委实惊人,有时候自我检查,他都看不出自己身上有一点的瑕疵。全身上下,没有一个疤痕。要知道,人的一生,多多少少总会有一两个或大或小的伤口。他简直是,白璧无瑕。
徐怀璧头朝东躺了下来,心里觉得很是疲倦。
心有不甘地,他又开始运起功来。
可以探听到那两只又在床上打闹。他强忍着不适,勉强自己听了一会儿。终于听出,这不可思议的两只竟在争取谁上位。
徐怀璧忍无可忍地转移探听方向,让他听听正常人的柴米油盐酱醋茶吧,净化一下自己的心灵。
东首有一间,是对小夫妻在互相埋怨,女的说我原说不走那条路吧,你偏要走,这下遭了劫了,我们可怎么才能回到娘家。男的说,你吵什么,还不是你嫌路远,我不是给你个捷径走走么?小娘子开始哭起来,边哭边说你遇到什么事最后总是埋怨我。丈夫说不许哭,你烦不烦?睡觉睡觉!好好好,你别哭了,也别担心。我们还有钱呢。小娘子说你不是说藏右靴里的钱只能走一半的路么?丈夫嘲笑道我左靴里还有呢,正好走完全程……
徐怀璧听得直点头,这才是正常的人生啊。
方向再一转,北边最冷僻的一间,有一点刻意的对话声。不会是也在过夜生活吧?
徐怀璧正打算迅速转移方向,一声呼唤却清晰地落入他耳中。
“杨凌枫――”
徐怀璧突然全身僵了一下,他马上运足全部内力,侧耳倾听。
“杨凌枫,你别再花言巧语了!你害了我姐姐还不够,还要害我父亲走入岐途吗?”那是一个愤怒的隐含痛恨的声音。
杨凌枫,是他到这个世界见到的第三个人,第二个是林天屹,而第一个……
徐怀璧紧攥了拳头,耐心地再听。
果然是杨凌枫的声音,只听他冷然嗤笑:“天屹弟,你姐姐的事,我也很难过。但你大可不必天天念叨而误了叔叔的正事……”
他的语气就仿佛是在说对方又在胡闹。
“你――,爹……”显而易见,林天屹的口齿不够伶俐,辩不过杨凌枫,只好转劝自己父亲。
“屹儿,莫急。我们只是去看看,并不会如何。”林洪明的声音却仍很平和。
林天屹急道:“爹,我们何必趟这混水……”
林洪明的声音道:“屹儿,你还小,有些事情就多看看,长点见识也好。”言下之意,分明是支持杨凌枫的主意。
“好了,明天一早还要赶路,大家早点休息吧。”林洪明下了逐客令。
林天屹与杨凌枫当然只有告辞。
在两人走了一截路,可能快要到达其中一人的房间时,林天屹恨恨道:“杨凌枫,若你当初肯怜惜我姐一二,我姐也不会自杀而死。现在你又千方百计地怂恿我爹去丰都台,你到底居心何在?”
他问得怒气冲冲,杨凌枫却全当未闻,转身进门关门,自行休息去了。
徐怀璧在听到“我姐也不会自杀而死”的时候,再也听不到其他任何的言语,脑海中一片空白,心中裂痛不已。
那个被淫贼所□□、又被心上人所抛弃的无辜的美丽女子,那个恨不得他死、拼死也要踢他下悬崖的沉默而绝烈女子――竟然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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