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41章输血

    第41章输血

    怀璧痛哭，却是没有眼泪的痛与哭。

    白柔亲眼目睹着眼前的一切，心头一片迷茫，她的脸上有泪水纵横，恍惚中感觉自己是在替徐怀璧流泪。怀中的婴孩哭了一阵，终于消停下来，却又打起嗝来。她望着甫出生的女婴，心头不禁大怜。这孩子刚刚出生就要面临失去母亲的痛苦，而这孩子的父亲甚至还没能看她一眼……

    白柔心中五味杂陈，她不想继续旁观那人痛不欲生的模样，她必须打断他的伤痛。她抱着孩子上前，含泪柔声：“徐公子，你还有孩子……”

    怀璧被惊醒，神情呆滞地望了好一会儿将将出生的女儿，才伸手小心接过。他将孩子放在芷馨头侧，声音已然沙哑至极：“芷馨，你还没看过孩子一眼呢，你醒醒，这就是我们的女儿……”

    白柔小心地绕至床头，探手摸了一下林芷馨的脉搏，脉搏还有，但是看脉象真的已经是回天乏术了。

    那婴孩因为早产，看起来皱皱小小的，可是，也许真是母女天性，孩子躺在一边，也不哭闹，却把小手一径朝着林芷馨苍白的脸上摸去。

    只是她不会翻身，任她怎么努力也是摸不着。

    怀璧至此，终于有泪可以落下，他感觉身上稍稍恢复些许力气，便使着这些力气，握住孩子的小手帮她摸着了芷馨的一侧面颊。

    在孩子的频频触摸下，仿佛心灵有感，芷馨竟缓慢又艰难地睁开了眼睛。在看到孩子的第一眼，她的眼角便缓缓滴落一颗泪，她久久地凝视着自己的孩子，终将目光移到怀璧的脸上。

    “就叫她……虎妞……”芷馨望着怀璧，感激地望着他。是的，她感激他的到来，使她的人生有了些许光亮。

    “不要哭……”她努力对他说话，断断续续地，“孩子都不哭呢……请你，照顾她……”

    “虽然，严格说来……她并不是，你的孩子……”她眼角滑落许多泪，有很多感情堵塞在她胸口，却上不来，也下不去。她知道自己不行了，可是……

    “真的……好想……好想……”她的声音终究如燃尽的蜡火扑簌着微弱下去。

    好想什么呢？她最终没有力气将它说出来。

    怀璧大恸。他不要芷馨死，绝不要！

    “输血！我要给你输血！”怀璧不管不顾地拖住芷馨的双手硬是将复又昏迷的她拖着靠坐在床柱边，他的眼神里烧灼着最后的希望。他有神奇的自愈能力，产后大出血就该输血不是吗？只要将自己的血输给芷馨，一定能使芷馨活过来的，一定！

    白柔惊骇莫名地看着徐怀璧发疯样地将自己的右掌划出长长的血痕，又将昏迷中的芷馨左掌依样划伤。眼看着徐怀璧将两只手掌对接起来不知何为，白柔不由惊叫：“你疯了吗？！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在推宫过血，穆念慈就是这样救了杨康的！”怀璧狠狠地运功推血，却怎么也无法将自己的血推入芷馨的掌内，只将自己的鲜血流满衣袍，他不由恨道，“电视里果然都是骗人的！”

    他又欺身左手抱住芷馨，右手握拳将鲜血汇聚成细流，试图喂入芷馨的嘴里。芷馨牙关闭合，他便将她下巴稍抬，口齿捏开，猩红的血慢慢流进芷馨的口唇。

    白柔呆滞地道：“她失血过多，你这样输血又有何益？”

    “有用！一定有用的！”怀璧却一脸兴奋地继续灌血，他自愈能力极强，掌心血须臾便凝了伤口，他便一次又一次地重划伤口，若不是白柔情急点了他穴道，他怕是恨不得将一身的血都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