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探查了一番万叶樱的投影以后,宸乐明白了过来:“……原来是这样啊,因为我与这座本丸真正的契约在你身上。所以在我回到过去后,将大量的灵力输入到宗次郎身上以后,他才会与你产生了联系……”本来处于过去时空的宗次郎能够知道本丸的存在,这其实是一件不正常的事情。
只是一开始宗次郎的离去,使他陷入了一种茫然不知所措的境地。也就无心去探查到底是怎么回事,毕竟人都已经不在了。就算知道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后来得知了预言的存在又忙于提升实力,更没有时间来查寻这件事的真相。
难得今天闲来无事独自一个人在本丸内行走,正好看到了万叶樱就顺势了解下到底是怎么回事。站在虚空之中宸乐垂下了眼,脸上说不出是一种什么表情,有恍然大悟,也有懊恼和感叹。
如此种种交织在一起,使他心中涌动着奇怪的情绪:“怪不得……这样一来也就说得通了。”当年重伤未愈的我没有找到宗次郎,是因为现在的我将他的尸体隐藏了起来……因为找不到宗次郎尸体的所在地而越加疯狂的自己,努力的想要去变强改变命运,结果……
宸乐有些无奈的苦笑了起来:“原来一切的一切都是我自己做的呀……”他抬头看向虚空,金色的眼睛透过这层屏障,像是看到了某种存在一样:“命运……可真是说不清楚的存在呢。”
感叹了一番过后他摇摇头收敛起思绪,继续对着眼前安静的万叶樱淡然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换做之前的我可能会很生气,因为你让宗次郎知道了我不想让他知道的事情。只是后来……”
他的脸上流露出了浅笑,眼眸深处仍停留着一丝哀伤。再度说话时的声音极轻,像是对着眼前的万叶樱说,也像是在对着自己说:“他在离去之前知道我会过的很好,这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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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丸中,实体的万叶樱下,宸乐睁开眼收回了手。静静的驻足其下过了好一会,他才握紧手中的莲花转身离去。
‘就如同我说的那样,纵使在他离去后会很伤心,也不想在他活着的时候,让他为我担心。我会按照他说的那样,与本丸里的人友好相处。这是我对他做下的承诺,这是他对我的期盼,我会做到这一切的……’
缓步走在雪地中,宸乐的心情因为又想到了宗次郎的离去而有些沉郁。像是感受到了他的情绪,追随在他身后的死魂虫们纷纷幻化出了透明的白色人影,皆是言笑晏晏的看着他。
这些人影虽然身形依旧很模糊,面容却清晰了起来。也能够能够看得出来他们是一些身佩刀剑的武士和衣着翩翩的贵族女子,都是宸乐的记忆中比较出众的人类。在没有遇到宗次郎之前他也曾化身为各种各样的身份行走在人间,偶尔遇到一两个在剑道方面或者是别的地方比较出色的人类,他也会与之结交,学习他们身上的优点。
死魂虫与他有着契约,能够得知他的一些记忆。看到他不开心了,有时也会幻化出他记忆中的人类,想要逗他开心。盖因作为变异过的死魂虫,在得到了宸乐的灵力支撑后。它们所幻化出来的人影,完全还原出了他记忆中的样子。一举一动,所言所语都很符合。某种程度上,当他们是活着的那个人类也并无不可。
其实最初宸乐也不过是想多保留一段时间那人的样子,好学习他身上的优点而已,结果死魂虫们变异的方向不太对,就成了现在这样。精通于幻化各种样子,却失去了本来收集灵魂的天赋能力,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关键是!它们的心智……很是感人,只有最懵懂的情绪变化,认定一件事情就不会回头,哪怕是死亡也不惧怕,也不知是像了谁(还不是你这个主人……)。
只是有一点,他们可以任意幻化为别人的样子,却唯独不会幻化出宗次郎和启叶和尚以及他的父亲大人,宸乐没有给他们有关于这几人的记忆。啊,他的仇人那一类,他们也不会幻化。毕竟本意是想要讨他开心,而不是想要惹他生气呀。
宸乐感念于同伴的心意,也打起精神与这些人影交流了起来,不知不觉那点沉郁的心情便被丢开了。
路过万叶樱下个地方就是他为宗次郎建立的神社了,宸乐在人影的陪伴下走了过去。却在路中遇到了穿着内番服的鹤丸国永以及之前见过的短刀不动行光。
看到他身边的人影,鹤丸鹤丸眼前一亮:“哟,宸大人,好久不见啦。”他一跨步跑到了宸乐身边,好奇的看着那些人影:“这就是那天晚上见到过……的人?!”真正看到了那些人的脸后,鹤丸收到了极大的惊吓。这些人……这些人中分明有着他过去一些主人的脸!!织田信长,明智光秀,丰臣秀吉……都是他曾经的拥有者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边的不动行光早已嘴里喊着“信长公——”冲着‘织田信长’扑了过去……
“小心……”宸乐看到后连忙阻止他,可这句话还是说得晚了。
不动行光直接穿过人影扑到了地上,不过他确丝毫不在意,只扭过头痴痴的看着‘织田信长’眼里泛起了泪光。
鹤丸走过去将不动拉了起来,眼睛不停的在这群人影中看着。大概得有九个人影,光他认识的就有三四个。其余的虽不知道具体的身份,看那气势也不是普通人的样子。这种朦胧的影子……看上去确实很像传说中的鬼魂啊。但是除了笑面青江那类传说中斩过幽灵的刀能看见鬼魂,他们不是看不到的吗?
强制的拉着神思不属的不动行光到自己身后,鹤丸笑着对宸乐说道:“哈……哈哈,这可真是一个不小的惊吓,那么宸大人不为我们解释一下吗?”
宸乐看了眼自从他们出现后,行为变得有些僵硬的‘人’,尤其是被不动扑过的‘织田信长’,脸上直接透露出了无措,哪有之前在他面前谈天说地的织田信长本人的样子……
有些没眼看的扭过头,挥挥手示意它们变回本来的样子,他面色淡然的对鹤丸说道:“你之前不是见过它们这副样子吗?不过是幻化出了一些人类的形态而已。”
不动行光回过神来问道:“那些人类的形态里怎么会有信长公?还有明智光秀那些家伙……”
“嗯?鹤丸他们没和你说过吗?我也是从平安时代走过来的人,对于这些一代英杰,当然也会感兴趣与之结交了。你们所看到的不过是死魂虫根据我的记忆而幻化出来的幻影而已……”
不动看上去有些失落,他喃喃道:“原来是幻影啊……”
鹤丸笑眯眯的说道:“即是如此,我建议您还是不要让这些幻影被别人看到哦,毕竟长谷部他们对于自己的前主人还是有着很复杂的感情。”
宸乐有些不懂,看着鹤丸问道:“作为本灵,你们不都已经出去修行过了吗?心境上应该已经看开了才是。”
“嘛……谁知道呢,或许是因为有了人类的身体,心也就因此而变得复杂起来了。虽说是看开了,但再见到过去熟悉的主人也免不了会失态。”
“……不懂,不过我会按照你说的不让他们显露在人前就是了。”宸乐最后是这么说的,他看了眼不动行光,温声的安慰着:“抱歉,这次是我没有注意到,让你伤心了。”
不动行光勉强勾起了笑,声音沙哑的说道:“不,应该是我道歉才对,抱歉在您面前失态了,宸大人。”
他的状态看上去实在不太好,宸乐皱了皱眉,嘴里说着:“没什么……”在心里思量了下,又看了看鹤丸:“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鹤丸解释了一下:“啊,我们今天被安排了马当番,现在就要去了。”
“……是啊,鹤丸殿等我来着。”
“……”看着不动身上涌出来的一丝污秽,宸乐终是没法做到无动于衷。就如同本丸里人们猜测过的那样,除了加州清光他们,他确实是对短刀们要更亲近一些。也许是因为他自己作为短刀也曾陷入过绝境吧,那时他是多么想有人能够帮帮他啊。只是可惜……
虽然现在有些记不清当时的事情了,但那份心情一直留存到了现在。现在同样有陷入绝境的同类,他怎么可能不帮上一帮呢。
“……如果你真的想见织田信长,我可以让死魂虫在幻化一次,你可以好好的和‘织田信长’聊聊,说不定可以学习到更多的东西,比如行军布阵什么的?虽然只是基于我记忆的幻影,我可是有详细的了解过他。为了与真人更像还专门收集过他的一些记忆碎片,送给死魂虫融合,只是简单的聊聊天,他还是可以做到的。虽然……”
不动行光的眼睛渐渐亮起了光芒:“真的可以吗?再见到信长公……”
宸乐顿了顿:“可以是可以,但你要记住,那并不是历史中的真人,只是一个幻影而已……”
“没关系,我知道的。我……只是想在见他一面而已,想要告诉他我变强了,有好好完成自己的使命,没有辜负他的喜爱……”
“好吧……”宸乐看了眼某只死魂虫,对方悠然的飞到了不动行光身边。他也走过去拉起不动的手,划破了自己的手指在他手心上画了个符咒:“好了,这样等你独自一人的时候,你就可以要求它幻化成织田信长了,这道符咒可以令你触碰到它。但记住不要伤害它,不然后你受到伤害的。”
“嗯嗯,我知道了,谢谢宸大人。”不动眼中似有水光闪过,他定定的看了眼宸乐:“真的,非常感谢您……”
宸乐不甚在意的摆了摆手:“没什么,我也是在帮自己罢了。”
一旁围观了许久的鹤丸似笑非笑的对着宸乐说道:“您还真是宠本丸里的短刀呢。”
“这句话我听到过很多次了,难道我不宠你们吗?要知道那个剑气招式的使用方法你们可是第一个学会的。还是说……你也有想见的人……是谁?说出名字来,我看看有没有结交过那个人。”宸乐表示自己也是一视同仁的。
“哈哈,这个并没有啦,只是小小的抱怨一下而已。比起这个来,我更想骑一下您的坐骑‘炎蹄’。能够在天上飞什么的,才比较配我鹤丸的名字啊。”
“这个没有问题,”宸乐扔给他一小块黑色的晶石:“将这个喂给它,就说是我说的允许它飞上天空。不止是今天,在随着别人出阵的时候也可以。”
“哇!这么容易就被满足了吗?那就多谢宸大人了,我们先去马当番,就不打扰您啦。”鹤丸将那块结晶放入怀中,拉着不动行光跑走了。
宸乐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也转身继续向神社中走去。不知从何处飘落了几瓣雪花颜色相同的白色梨花,他伸手接过低头细看着。忽然说了句:“等一会儿去收集些花瓣做点心吃吧,还有湖中的莲花用来熬粥也是很不错的,等宗次郎……”这般自语着,他已经走到朱红色的门前。
下一秒,‘嘎吱’一声门被推开了,宸乐缓步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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